《综武侠之圣女怜花》最后的等待

14、武林外史十三

　　远远望去，这里昏暗黝黑，只看得见附近山璧环绕没有出口，狭窄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

　　米丽古丽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借着点点火光打量，身后是一片陡峭的斜坡，斜坡上方有一丝不明显的光照耀进来，黄沙也顺着滑落。

　　她想了想，顺着通道向里面走去。

　　通道蜿蜒复杂，却有着人工的痕迹，米丽古丽心里有几分猜测，却不敢让自己又有太多期待。

　　然而，走得越久、越深，米丽古丽也越来越失望，这里积了太多的灰尘，像是久无人际。

　　通道的岔路千变万化，她想了想当年“夜帝”卡卢比曾告诫过她的那些话，顺着他的指示选择岔路前行，偶尔也能见到十不存一的生存残迹。

　　这里难道就是跋汗族生存过的地方，不过后来倒是听说夜帝将他们从地下带了出来。

　　米丽古丽心怀疑问，继续前行，这里地势忽上忽下，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忽见远处闪烁着几点光芒，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谁在那里？”她喝了一声，却不见有人回答，遂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掷了出去，卡在山壁中间，她脚步轻点，慢慢移了过去。

　　那光十分微弱，就像是将要熄灭。米丽古丽谨慎的靠近一看，居然是王怜花昏倒在地，那亮光也是他手中火折子发出的，只是将要燃尽。

　　米丽古丽眼前晃过自己掉落时王怜花跟着跳下来的身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凑上前去摸了摸王怜花的脉搏，“恩？竟是中毒？”

　　她有些奇怪，王怜花中的毒凭他的本领还有解不了的？略一思索，她倒是想到了某种可能，百灵之前能无意掉落，就必定还有后手。

　　可能她也掉到了这里，却没有碰上自己，反而碰上了王怜花。一个内力浑厚，一个内力所剩无几，虽不知是经过了怎样一番争斗，但看王怜花躺在这里就知道结果。

　　米丽古丽检查了一周并无别人，她将王怜花扶了起来坐在地上，从他身后为他逼毒。待王怜花一口毒血喷出，毒虽未尽除，人却醒了过来。

　　“咳，我怎么在这儿？”接过米丽古丽递过的手帕，王怜花虚弱的将嘴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米丽古丽低头看他，伸出手来，指尖在他的脸上划过，“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在这里呢。”

　　王怜花苦笑一声，“好像我是被人偷袭，扔在这里的，那人怕是就在附近。”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百灵不知何时被人掉了包，刚开始我没有注意，被人偷袭之后，那人出来我才看出来。这人内力深厚，还精通易容之术，我只能猜到一个人。”

　　他神情狼狈，那干净的白衣沾满尘土，脸色苍白，唇色发紫，眼神却在接触到米丽古丽时放下心来。

　　“是谁？”米丽古丽询问，据她所知百灵武功也就比朱七七强一点，看来倒是伪装的不错。

　　王怜花接过水囊，漱了下口，道：“快活王手下色使！据说，他专门为快活王搜寻各路美女，当初在客栈没有看到他，我就知道他会跟上我们的。”

　　米丽古丽点了点头，这会儿倒是不计较王怜花跟他娘做下的好事了。

　　“行了，你快看看自己中了什么毒，看能不能解。”

　　王怜花闻言莞尔一笑，“主人心疼我了？”他半是调笑，半是试探。

　　米丽古丽斜睨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戒备四周，“我倒是不介意心疼心疼你，就怕你承受不起呢。”她声音里有股阴森森的味道，在这地下昏暗的世界里压着嗓子更显恐怖。

　　王怜花却探了探身上的毒，笑了。他拿出一粒解毒丸吞咽下去。“就是承受不起，我也想试一试。”

　　不正经的撒娇，语调里犹带着几份委屈，“不试，我怎么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呢。”

　　王怜花回忆之前自己的行为，若说爱上一个人还不至于，不过是有了几分好感，但就凭着几分好感，他也愿意铤而走险。

　　他明知自己喜欢掌控人和物，如今遇到个合心意的便想试上一试，也隐隐知道米丽古丽这等人和他太过相似，难以掌控。但他不介意妥协一回，看看结果。

　　他兀自下了决定，米丽古丽却觉得有些好笑，相识数月，真正相处不过十几天，这便敢试上一试了？

　　王怜花见她那表情便知米丽古丽没有放在心上，他解了毒，也不在意，说起来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只是太合胃口了，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甘心，况且这么一个美人难免激起他的征服欲。

　　他站起来，转移了话题，“此地我从未听说过，不想沙漠之下竟还有如此地方。”

　　米丽古丽眼中升起一些玩味，料到这人不会说说就罢，不过，作为一个“朋友”，米丽古丽还是蛮欣赏王怜花的，这人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什么都恰到好处，亦正亦邪，很吃得开。

　　见他转移话题，米丽古丽也不多问，“我曾听闻，沙漠地下生活着一些民族，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人了。”她一抹山壁，蛛网和灰尘满布，确实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两人顺着通道再次前行，“这里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找找出路，你跟进我，别走丢了。”

　　王怜花闻言点了点头，笑着站在米丽古丽身侧与她并排前行。

　　两人没有更多交流，一路无言，直到他们渐渐往地上行去。

　　从昏暗阴沉、过分安静的地下通道出来，两人一路并没有遇见他人，出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沙化的绿洲，这里还残存着一些居民建筑的痕迹，破旧残垣的山壁，不断缩小干裂懂得水洼。

　　王怜花尚且看不出这里什么地方，米丽古丽却一眼认了出来，“这，这是遥远绿洲！它居然还存在着。”

　　米丽古丽飞奔到那山壁前，激动地抚摸着，这是王怜花第一次看到米丽古丽这般情绪激动。

　　“遥远绿洲是什么地方？”他走过来询问，不曾听说过沙漠中有这么一个名字。

　　米丽古丽那双顾盼流转的眼睛目光澄澈的看着他，“这里，是我的家。”是的，这里是米丽古丽唯一承认的家乡。尽管，它已经在岁月的摧残中了无痕迹。

　　一向妖媚之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米丽古丽竟然这般姿态，王怜花先是一喜，然后眉目一凝。找到了固然是好，但这里却已经……

　　米丽古丽已经顾不得看他是什么神态，既然遥远绿洲还存在，那么，圣墓山……

　　她想不了太多，直接飞云踱步，锁链环身，向着北方疾驰。

　　远远望去，那山依旧在，只是曾经耸立在茫茫沙海中高逾百丈的巨大石山，已经被风沙侵蚀得不成样子，圣墓山上的巍巍圣光早已熄灭，昔日辉煌的明教圣殿不复一点痕迹，只空余那山存在着。

　　圣墓山啊，圣墓山，我回来了。

　　米丽古丽放缓轻功，一步一步走了上去，那陡峭山壁间的小路依稀可见，这里曾经是信徒前来跪拜之路。

　　王怜花一路随行，看着米丽古丽莫名激动地神情有些不是滋味。

　　这里的一切都昭示着米丽古丽不是最近才离开的，她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有是什么地方？王怜花疑问的同时不免添了几分猜测。

　　他本就是极聪明的，只是有些事难以想象，却不由得对米丽古丽更加好奇了。“这样也好，等我报完大仇也不会失去乐趣。”

　　圣墓山上原本就是明教弟子的家，幼时，米丽古丽随陆危楼夫妇生活，长大之后便跟众多弟子一样，自行在山上挖掘洞穴，建造居室。

　　她越往上行，便看到越多的孔洞，不由心生亲切。

　　那里，居然……

　　米丽古丽强忍着心中激荡，快步向前跪了下来，道：

　　“天之苍苍，辽阔其长，地之莽莽，厚载其广，月之茫茫，会赢其光，日之煌煌，中其正阳，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不离不弃，言行永继。怜我世人，飘零无依，唯我明尊，恩泽万物，光明慈父，知义知情，启我澄心，苏我明性。怜我世间，魔尘岔染，除恶扬善，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十二常保，普启诸明，妙音引路，无量净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5】

　　王怜花站在她身后不远，见米丽古丽双手交叉在胸前，表情严肃，嘴中念念有词，窈窕身姿跪立在一个巨大的雕像之前，这难道是什么佛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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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5：引用自剑侠情缘三，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