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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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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聊天,什么都不想,什么话都可以脱口而出,不用在心里滚上几滚出来时已变了味;喜欢看他喝酒的样子,一杯接一杯却依旧斯文淡定;喜欢这样相处的氛围,轻松愉快,没有劝酒却只想畅饮到天明。
酒意不是微醺,心情却是微风拂面般的轻松快意。
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少啤酒落肚,只知从大胡子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一点半。脚步漂浮,兴致不减。
不知道多久没喝过这么多的酒,竟然还没有醉倒不起。
裘敏倒着走,看着昏黄的路灯下难得空旷的马路。水果摊、服装店都关了门,只有几家做宵夜的小店依旧灯火通明,从窗子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和隐约的谈笑,这是幸福的烟火人生。
脚下一个趔趄,幸好许司南一把拉住了她。
裘敏跌到他怀里,毫无芥蒂的抬头笑:“谢谢。”
那么近到鼻息可闻,许司南的目光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不客气。”
裘敏看着他,突然有种想做坏事的冲动。
若无其事的重新站好往小区走去:“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想来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若是刚才没你接住我,会不会——你走那么快,赶时间么?”
“赶时间。”许司南很配合的点头承认,脚下半点不停。
裘敏恍然:“这么急你刚才在大胡子干嘛不去?”想必是要上厕所。其实喝啤酒就是这点不好,总是要一趟趟的跑。
许司南也不讲话,看了她一眼,表情奇怪。
一直到出电梯,一路上许司南的话都少的出奇。
头晕晕的,裘敏拉开包找钥匙:“晚安,许司南。”
楼梯道是感应灯,还是反应很迟钝的感应灯,总是要弄出很大的响声才会亮起来。听不到身后许司南的回话,裘敏转头:“今晚真开心。”本想说谢谢,又觉得太生疏客气。
灯光灭了。几乎是同一时刻,许司南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转,裘敏的身子转了半个圈靠在门上,黑黑的楼道看不清许司南的表情,昏昏然的只觉得他好近,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近到那样的真实。
许司南的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滑过耳朵固定在她的后脑,灼热的气息喷灼在咫尺之距。
裘敏看到他亮晶晶的眸子,下一秒忽然被遮住了所有的微弱光线,眼前一黑。
他的唇,几分急迫,携带着滚烫的热度和微醺的酒意,覆住了她因为发呆而微启的唇;他的舌,带着诱哄和进攻,来势汹汹势在必得的闯进,与她绞在一起;他的身体,没有间隙的抵住她靠在门上,男子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裘敏的心,漏跳一拍之后开始后知后觉的狂跳不已。他的赶时间,他的不能等,原来是这个……
跟今晚见面那个清浅的吻不同,跟唱歌时候那个捉弄的吻也不同,裘敏运转不灵的大脑想不出所以然,只知道此时此刻没有半分力气再去推开他。
浑身软绵绵的,只有不争气的心跳,在这静寂漆黑的楼道里,像个疯子一样的响亮歌唱。
酒精作祟,也或许是黑夜放纵了自己。刚刚那想做坏事的念头如此清晰——想吻住他的唇极尽缠绵。裘敏犹豫了一下,没拎包的那只手攀上了许司南的肩背,不算娴熟却是默认的回应。
是大男孩旺盛的精力,没有老奸巨猾患得患失的利益游戏,此时此刻,若不是爱情,最起码是身体有了最原始的渴望。
唇舌之间的纠缠难舍难分,许司南的喘息愈发的急促。黑暗蒙蔽了视线,触感却愈发的灵敏。许司南温热的手掌,沿着裘敏宽大T恤的下摆游进,掌心烙上她后背的肌肤。
手上失了力气,拎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感应灯顿时亮了起来。
裘敏一下子给惊醒,灯光下的羞愧唤醒了头脑的清明,这太疯狂了。
“到你家还是我那里?”许司南伏在她的脖颈,热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神经:“你真是个会磨人的妖精。”最后两个字耳语般的喃喃,说的人咬牙切齿,听的人心惊肉跳。
给他近乎无声的呢喃弄软了脚,裘敏苦笑着发现,但凡还有一丝清醒,自己还真没有做坏事的胆子。脸上烧的厉害:“我们是朋友,不能这样。”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是自己理亏,刚才纵容了他的欲望,此刻却又来喊停。即使刚才在心里想着发生就发生,顺其自然,可是此刻真的面对,她竟然连许司南的眼睛都不敢看。
“裘敏。”许司南少有的些许失控表情:“我不认为我们只是朋友。”
裘敏盯着他的衣角,心里百味杂陈。不想变味成床伴关系之后很快索然,最终疏离成客气的陌生人。与其这样,不如站的远点做你的朋友。
只是这样的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对不起。”这次竟然很快找到了钥匙。裘敏转身开门,身后意料中的没了声息。一丝苦涩浮上心头。
一整晚的快乐,就这么莫名的被打败了,消失了,沉没了。
我喜欢你,只是不敢滚你的床单。
一晚上睡的极其不踏实,裘敏迷迷糊糊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这句话却异常清晰的反反复复,在脑海里滚动播出。
许司南没有敲她的门,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气死了。
她已经拒绝过许司南两次了,不过男女之间那点事,此刻任谁看来,都是她裘敏矫情的过分了。
又不是小女孩懵懂的初恋,一介熟女这样端着又是为了哪般?
夜色和现实穿插不休,头疼和浅眠如同双生花,纠葛缠绕。
就算全世界都嘲笑她的放不开,虞乐陶也不会。因为好友知道她的坚守,知道她即使到了八十岁,也不过是个感情里的卫道士,不为什么的爱她不做,不是自己的男人她不碰。
这么说,她在期待什么?期待那个不可能的许司南向自己表白?别做梦了。好吧,既然是在梦里,说说梦话又有何妨?
混乱了一晚,气色极差。
十一点钟起床的时候,依旧头脑昏沉四肢无力。裘敏给自己冲了一包麦片,食不知味的吃了下去,打算趁着天气好,把衣服和被子洗洗晒晒。
即使忙着却依旧心神不宁,等到裘敏觉察到的时候,她已经看了那扇大门不少于二十次了。竖起的耳朵捕捉着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门外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所有的事情做完,又看了一盘不知所云的碟片,时钟的指针才慢吞吞的走向五点。裘敏揉揉脸,犹豫着要不要自讨没趣的去敲敲对面的门。
手机响,却不是自己熟悉的音乐。裘敏疑惑的拎起扔在地上的大包,拉开一看,许司南那个iphone4s赫然躺在自己的包里面。
来不及思考前因后果,裘敏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杜明其三个大字,看上去就是顶顶的不耐烦样子。
许是酒后脑子不好使,裘敏拿起来竟然按下了接听键。
“许司南你个神经病,干嘛不接我电话!”电话那边杜明其的高音调立刻让裘敏把电话拿离耳边十公分开外。
“是我。”裘敏眼前浮现杜明其那付嚣张却养眼的模样。
“朝天椒?”杜明其愣了一下居然准确的叫出了她的绰号,狐疑的停顿了半晌:“你跟许司南在一起?他人呢?”
“他这会儿,”裘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此举不妥,还是决定老实交代:“不知道,昨晚他手机落我这里了。”
杜明其笑的暧昧透过话筒都带着降不下去的温度:“昨晚许司南在你那里过夜的?得意忘形的手机都忘记带了?”
就知道跟杜明其好好说话行不通:“杜明其你想太多了,我们昨晚一起吃饭的。”不说喝酒了,不然他还有得联想。
“哦,”杜明其拖着长音,话筒里传来不置之否的哼笑:“这样啊。”
裘敏气结。就不该接这个电话。
“你能找到许司南吗?我这会儿找他有急事。”杜明其听不到裘敏的反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送上门的藉口。裘敏决定去还手机:“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