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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O.01 Predato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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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800年,在爆发了长达二十年的第九次世界大战之后,世界最终被三方同盟国家占领。为实现三国平衡,政治首领皆由民众推举。人们也进行了一次世界性大规模的移民,群众拥有国家选择权,但选择只有一次,合法身份确认下来之后若无充分理由不得再次移民。
这番三国鼎立的现象一直延续了百年之久。
公元3000年,人类科技发展已经进入了巅峰状态,人类也深度依赖着高科技,高科技成为了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洛思特国都耶尔,马路上依旧人潮往来,汽车井然有序地排在黄线前等候着红灯,造型迥异的高楼大厦魏然耸立在云端,蔚蓝的空中一块硕大的透明屏幕播放着当前最红的天王歌星的新歌。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站在地下铁通道口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天王巨星,眼里闪过不屑之色,随即冷哼一声转过头便钻进了通道里。进站时却发现卡里的余额不足,只好跑去服务台冲卡,当模拟真人小姐将卡在自己眼前扫描过一遍之后便将卡替还了回来,非常人性化地用温柔甜美的声音说道:“充值成功。”
他拿着卡顺利地进入了站台,今天是周日,出来逛的人非常多,候车室里挤满了人。众人在自家舒适宽敞的节能车里坐久了后反而对地下铁这种热闹拥挤的交通工具非常热衷,对一部分人而言,每周日过来坐一次地下铁也相当于是一种娱乐。
他站在候车室门口冷冷地扫视了一遍人群,切,无聊至极!
当候车室里舒缓的音乐被调低,一道柔和的女音播报着列车进站的消息时,人们都纷纷在候车室门口挨个排起队伍,没有人拥挤,也没有人吵闹,此时大家都非常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列车进站的呼啸声伴随着一阵大风席卷而来,在一刹那间他看到轨道上站着一个人,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喉咙想发出声音但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列车进站,将那个人影彻底淹没,他仿佛听到了骨骼和血肉被碾成碎末的声音,而喉咙口卡住的声音终是没有发出来,只是呆滞地望着那个方向。
他走出候车室,并没有上车,而是沿着站台边缘急切地找寻着,转了一圈却并没有在轨道边缘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仿佛刚才那个人影只是一个幻象,只是他眼花了罢了。
真的是眼花?可,为什么没有痕迹?
直至列车又重新开动离站他仍是愣愣地低着头看着轨道出神,工作人员将他推回候车室后他才又伸着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呼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真的是幻觉。手掌用力抹了抹脸让自己清醒些,或许是因为在公司连续工作了二十个小时太过疲累的缘故吧,竟然产生了这样可怕的幻觉。
他找了张位子坐了下来,不知为何自前趟列车载走了上一批之后,这个候车室就没有人再走进来了,看看旁边几个候车室都是挤满了人,而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喜欢热闹喜欢到这种程度!想到这些,他的脸上又露出一道不屑。
错过一班再等下一班的时间有十分钟,所以他也不着急,随手拿了份公共报纸看了起来。一则总统身边的两名保镖遭到袭击的报道占据了一整张版面。两名死者的尸体在家中被发现,死因一致,都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供氧不足而导致的死亡,伤口都在颈动脉血管,有两个细小的血洞。有人猜测可能是被毒蛇或蝙蝠之类的动物咬伤后又被人抽出了血液,可身上并无中毒现象。
他仔细地看了看报纸上死者的图片,比纸还惨白的身体干干瘦瘦的,死者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暗淡无光的眼珠勉强地撑胀在眼眶边缘,夸张得不像个人类该出现的表情。看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变态”,不知是骂凶手,还是将死者照片清晰刊登出来的报社。
候车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披风,戴着黑色礼帽的人走了进来,因为那人将自己裹得有些严实所以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抬头瞥了那人一眼,立即将那人放在了神经病一栏里,继续顾自看报纸。
渐渐他感觉不对劲起来,感觉周身有些冷,不,不是有些冷,是非常冷,感觉就像置身冰窖中一样!可现在是八月啊!虽说地下铁站里开了冷空调,但也不至于会冷到这种程度!他忍不住抱紧了胳膊,牙齿却不停地在嘴巴里打架,又看了一眼那个穿得一身黑的家伙,看上去十分悠闲放松地坐在那儿,并不像他那般冻得浑身发抖。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觉得这股寒冷来得不寻常,甚至武断地认为跟那个黑衣人有关系。气温是自那人进来后变冷的,看这人穿成这样,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抖抖索索地站起身移到门口,虽然穿着长裤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反而觉得裤子更冷,如铁皮般贴着腿上的皮肤,腿打着颤尽力站稳了脚,手摸上冰冷的不锈钢门把,向前用力推了几次门却仍然纹丝不动。
他又使了吃奶的劲儿用力推门,门还是一动也不动。
这时突然感觉背后投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那道视线像一把冰冷的锁链束缚住他的身体,令他全身像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他像被一只恐怖的异兽盯上的猎物,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只是手却仍然紧紧地拽着门把,掩饰不住的惊恐使他的额头溢满了冷汗,顺着下颌滴落下来,迅速结成了一块小碎冰。
身后听不到任何动静,但他敏感地知道那个人在一步步向他走来,那人正在慢慢地走近他。
寒意侵蚀进骨髓,他就像被注射了大量麻醉剂,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丧失了知觉,几秒的时间漫长的不可思议,仿佛在这几秒里他便能过完一生。
当由颈动脉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后才迫使他恢复了一点点的神智。可为时已晚,他已成为身后那异族嘴里的食物,纵使他再如何拼命挣扎,也终是逃不开猎食者的利齿,他被无情地掠夺走生命,直至他的身体渐渐地停止挣扎变为无力地痉挛。
猎食者品尝完最后一滴美味后才移开嘴角,伸出红舌在下嘴处如蜻蜓点水般意犹未尽地又舔祗了一番,随即丢下尸体满意地用舌尖舔掉嘴角渗下来的殷红,帽檐下那双血红的双眸渐渐暗淡下去,推开门跨过尸体静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