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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087章 .阮柳成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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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范叔不这么觉得，他看了你之前的一些镜头。他觉得你演的莫寅生很到位，那种到位不止是你本身的演技重现了莫寅生身上的矛盾点。同时你也让人感受到了莫寅生那种迷茫的感觉。”
柳亦染自从那次大雨之中的戏之后，其实也已经猜出来了，陈导他们需要的角色的迷茫感。当时他在雨中，腿陷在泥里挣扎的时候，整个人其实都基本是放空和迷茫的状态。除了还保留有莫寅生性格的那部分，其他的柳亦染都没有特别去做表现。
“你范叔，希望莫寅生的结局至少不是一个太过于隐晦的结局。”
听着陈烨导演的话，柳亦染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他没有摸透有关于莫寅生的人物内核的那部分到底是什么。
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的角色，一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悄悄扎根在莫寅生心底的人。
莫寅生早年的低头顺耳，对于莫家权势的依仗依赖。那份恐惧，紧张，小心翼翼一下子全部都有了解释和寄托。
没了莫大少爷的莫家，是没有后人的莫家，也是没人放在眼里的莫家。就连一个乞丐堆里捡来的养子，都能当家做主，张扬跋扈的莫家。莫老爷明明可以不用死，可是莫寅生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只为了和人赌一个莫名其妙的结果，间接的导致了莫老爷的死亡。
旧城的第一场戏就是从莫老爷的灵堂开始。关于莫寅生的开场台词也是一句“莫家没有谁都不能没有莫寅生。”
莫寅生像一头渴血食肉的老虎，断了一只胳膊也照样可以坐在自己的山头，让所有跳腾的猴子们都乖乖的俯首。
除了那些爱嚼舌根的外人，会在闲碎的言语里提起一句莫大少爷就是被莫寅生这个煞星克死的之外。其他旧城里出场的，有关于莫家的角色从没有人主动去提及莫大少爷。
不是因为莫大少爷对莫家不重要，不是因为莫寅生不允许其他人威胁自己的地位。而是因为莫家真正的当家人，莫寅生不能听任何人去说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
一个对于莫寅生而言，讳莫如深可其实又挥之不散的影子。
......
“莫寅生这辈子...活的太苦也太累了。他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么肆意潇洒。”
柳亦染回忆了一遍剧本中的剧情，对莫寅生这个角色终于一通百通，心中也更加对这个人物感到遗憾和难过。
“这也是我不希望莫大少爷出场的一个点。尽管你范叔希望在最后，给莫寅生一个结果。可我觉得这个结果对旧城来说未必是个好结果。”
站在整个旧城内核情感角度来说，陈烨导演的考虑是有意义的。毕竟旧城整个就是一个悲剧，没有人真的获得希望。
但是对于莫寅生这个人物来说，到死都得不到一个结果确实过于残酷。就算是现实，也真的让人太不忍了。
柳亦染算是最贴近莫寅生这个人物内心的人了，他揣摩出莫寅生一辈子的痛苦源头之后。虽然知道，旧城的结局绝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左右的。莫寅生注定了这辈子要活在莫家的阴影里面。可是那个给了莫寅生第二次生命和希望的人，到最后都不能出现在莫寅生的回忆里。这也实在是有点太惨了。
而且是不管从什么角度去想，都会让人忍不住为莫寅生感觉难过的那种惨。
“如果莫大少爷一次出场都没有，这难道不是说明。莫寅生折腾自己一辈子，直到死的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对于莫大少爷的心意吗？”
说出这句话之后，陈烨包括阮轻玉在内都不由的看向神色严肃的柳亦染。
“一辈子被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内疚，自责混乱折磨着。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管怎么看，这对于莫寅生来说，太不公平了。”
陈烨听着柳亦染的话，陷入了沉默。
不管是导演还是编剧，不管创造什么样的故事，都是希望故事可以感人。都希望角色可以真实。
柳亦染也不觉得莫寅生那种聪明的脑袋，会到死都看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能到死之前，莫寅生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可能对自己的狠辣手段死不悔改。但莫寅生，就柳亦染自己体会到的莫寅生，他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的痛苦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导，我赞同范副导演的提议。”
“为什么？”
“我觉得如果我是莫寅生的话，我不可能会想不出来。可能中间没有别人提醒，没有特殊事件，我会感觉的比较慢。但到最后，我如果是莫寅生的话我一定会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莫寅生是个清醒的人。而且他也不算蠢。做的所有事情虽然都像是毫无章法的随意妄为。但莫寅生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在干嘛。他甚至知道旧城的结局早就定了。
所以我赞同范副导演的想法。我觉得莫大少爷应该出场，哪怕只有一个幻觉一样的背影。”
柳亦染只想要塑造一个真实的莫寅生，而不是一个为了现实而现实，为了悲剧而悲剧的莫寅生。
陈烨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手里的烟都灭掉了一根，然后又从兜里拿出新的点上。
烟雾缭绕的视线里，陈烨看着摄影棚外面，还在推着镜头进行拍摄的工作人员以及演员们。
好半天，陈烨像是被柳亦染说动了一样，缓缓的开口。
“我考虑考虑吧。”
柳亦染没再开口，但是他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他和范副导演一样，希望莫寅生能有个结果。一个哪怕不能改变什么，也至少死的其所的结果。
下午柳亦染和阮轻玉一起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温暖的光照在身上，没有中午时分的热度，是正好让人觉得舒服的程度。
柳亦染觉得他之前对于阮少的过激情绪，都是因为他自己心态的原因才会导致尴尬。其实就像今天陈烨导演说的，他如果可以用平常心和阮少当朋友的话，是不是反倒不显得奇怪了。
“对不起。”
柳亦染和阮轻玉不知各自想到了什么，竟然异口同声的和对方道歉。
两个人看向对方，停顿了一下又都笑起来。
“阮少，抱歉我之前都表现的那么奇怪。”
“没关系，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很敏感。”
“其实是真的怪我，因为顾虑的太多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就干脆说出我们以前是同学。虽然现在想要补救好像也有点晚了。”
“不晚。”
“不晚吗阮少，你真的不介意我之前...那么奇奇怪怪的。”
柳亦染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反应真的很莫名。他和阮轻玉不过就是多年不见的同学，加上又做过同桌。阮轻玉对他照顾什么的其实有什么不对的？倒是他自己，因为阮轻玉的一些帮助，就想的不知哪儿去了。搞得好像阮轻玉做错了什么似得。
“不介意。”
柳亦染看着阮轻玉的眼睛，像是能从中看到沉浸的星辰一样。
“你...很孤单吗？这些年。”
“嗯。”
柳亦染有点不太相信。
“一个朋友都没有？”
“没有。”
“豪门家族里的争斗，那么厉害啊？竟然连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柳亦染有点唏嘘。他总觉得阮轻玉以前没朋友他相信，可说现如今眼前的这位阮少没有朋友，怎么都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那这次回来，说是专门找我什么的。也是因为觉得我是个不错的朋友人选吗？”
“是。”
柳亦染挑挑眉。
“我和那些有利益冲突，又不怎么知根底的人比起来确实是个好人选。”
柳亦染笑了笑，但是又对阮轻玉摇摇头。
“阮轻玉，你真觉得我是个合适做朋友的人选吗？”
“你很合适。”
“那是阮轻玉同学你已经过时的想法了。”
“怎么说？”
“我都三十岁了。早不是十几年前心思单纯的小孩子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像其他的人一样，也看重阮少你的家世和权势呢？毕竟，我也是混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的人。”
“你不会。”
阮轻玉看着柳亦染飘忽的目光，很是笃定的这么说。
“哪里来的自信啊？”
“你从以前，就是个心很软的人。所以你不会。”
柳亦染对于阮轻玉这突然感性的说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柳亦染干脆一把拉过了阮轻玉的胳膊，做了挽着手臂的动作。
阮轻玉转过脸来，也没有什么嫌弃和不适的表情。
“真厉害啊阮少，你现在都不讨厌被人这么挨着了？”
柳亦染可还记得学生时代，阮轻玉有多讨厌被人碰。
“是你的话，不会觉得反感。”
“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以前在学校被我骚扰太多的缘故，现在反而对我产生抵抗力了？”
阮轻玉好像不太喜欢这种说法。
“我...不讨厌你靠近我。”
柳亦染点点头。
“那看来还真的是这样了。阮轻玉，谢谢你过了这么多年，还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
心软的人...我才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