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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问谁?”
杏果疑惑。
郭姑娘被送来时可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副快活不成的样子,还有谁会来看她。
“没问谁,只是想知道我来这之后都有什么人来过?”妧伊脑海中一念头闪过,妧伊脸上浮起很期盼的神情说道:“福晋可有让人来看过我?正院的丫鬟可有人来过?”
妧伊这一问更让杏果疑惑了,郭姑娘不是冲撞大阿哥让福晋给杖责了么?还想福晋让人来看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心中疑惑但杏果还是照实说。
“没有,福晋没有派人来看姑娘您。”
“没有啊。”
妧伊神色一下子黯然了,说不出的失落。
杏果猜不明她的心思,只是见她失落忙道:
“姑娘来了之后一直是奴才在伺候姑娘。还有府医张大夫来了两回给姑娘您诊脉了。哦,对了,还有大厨房那有一嬷嬷给姑娘您送膳食来了,不过您一直昏睡没醒。”
那些膳食都被她给吃了,反正姑娘昏睡不吃留着也浪费,还不如让她吃呢。她自进府当差也有两年了,因为没有门路一直是当粗使婢女,两年里除了年节她都没吃过饱饭。
想起那些比她吃的美味得多的膳食,杏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惜现在姑娘醒了,以后那些膳食她也吃不到了。不过幸好姑娘醒了,若是姑娘再不醒她可能又要回去扫园子了。
杏果遗憾又庆幸的想。
杏果虽年纪小但人不傻,只是没那么精明灵机而已,总得来说就是个普通人。
妧伊听杏果这话心里便是这想的,这丫鬟倒是不傻竟然还提醒她是她一直在照顾她的。
不过这会妧伊却没那么多心思去想一个小丫鬟的事,她心里琢磨着膳房那位给她送膳食的嬷嬷。
“若是那嬷嬷一会还送膳食来,你叫那嬷嬷进来,我要当面谢谢她。”
妧伊伺候福晋也有两三年了,从记忆中知道这贝勒的规矩。除了贝勒爷和福晋那,其他主子膳房那可不会送膳过去的,后院的主子所食膳食都是由身边的奴才亲自去取的。
她不过一侍妾膳房的嬷嬷竟然给她送膳食,这事显然不寻常,妧伊心中有所猜测,如今只能等那嬷嬷来再证实。
“好的,等那嬷嬷来的时候奴才让她来见姑娘。”
杏果很快就应下,妧伊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带着天真得有些傻的神情,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看错了。
瞧杏果的模样个子看起得才十二三岁的模样,倒像是刚进府的。刚进府的奴才便被安排来伺候主子,不管是在后宫还是后院显然都不太可能,不管是宫里还是其他府第的包衣奴才,都是得经过严格调/教之后才被允许伺候主子。当然别的地方肯定不如宫里严谨。再说她也只是侍妾姑娘,算不得正正经经的主子。若是正经的主子至少也得是格格才行。
只是这杏果竟然被安排来伺候她,莫不是杏果在贝勒府有靠山,否则怎么可能被安排来伺候主子。不过既然有靠山那就不应该来伺候她才是,若是她没还魂那这具身体便是个死人,杏果这个当奴才可是会被牵连的。
难道是因为看她活不成了,所以才安排杏果这个刚进府没的靠山的小丫鬟来伺候她当替死鬼。
心中猜测一番,蕴纯还是打算亲自问杏果原由。
“杏果你和我说说你的事儿?”
“奴才的事儿?姑娘您想知道什么?”
杏果愣了一下才接话。只是她竟不是回话而是反问,如此态度倒不像是个奴才,这是根本没拿她当主子。这反问的态度显然是将她自己与她放在平等的位置。
是杏果没受过调/教,还是杏果根本没将她当成主子,或是别的,例如防备她……总之这样的奴才有意思了。
妧伊心里飞快的琢磨一番,苍白的脸上笑容却没变。
“你随便说说,我只是想听人说说话而已。睡久了也累得慌,暂时不想再睡了。你就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接下来妧伊又和杏果聊天询问杏果是什么时候进府的怎么进府的是否也是通小选被内务府分配来还有家人等等,因为身份的变化,即使妧伊只是个侍妾姑娘也是主子,有些话她便直接问杏果,有些话想知道的便是不知不觉中套杏果的话。
正说着杏果突然话风一转说道:
“姑娘,您醒了该喝药了。药奴才都熬好了,奴才这就去给您端来。”
这话风转得太快,妧伊都愣了一下,依旧笑容不变道:“那你去吧。”
等杏果出去妧伊敛了笑容,她吧唧了一下嘴巴,口中并没有药味,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到现在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又半天了,杏果那奴才竟然没给她喂过药。不仅给她喂过药甚至她醒了这么久,杏果连杯水都没倒给她喝过。进贝勒府当差一年多的人,竟连这都不懂。
她被杖打受这么重的伤,臀部到从腿的皮肉都几乎被打烂了,若是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和好的药,那她怕是必死无疑了。在没有吃药的情况下她还能醒过来,她这还真是得上天眷顾命硬了。
自从被董鄂氏打死之后,她在后宫飘了几十年,见多了阴谋诡计与算计,虚情假意和欺骗谎言。遇上这样的事让她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
此刻她便如此猜测着杏果。
不是她自降身份去猜测一个奴才,而是如今她这般情况,她只能依托于杏果照顾她,若是杏果对她怀有恶心歹意,妧伊不敢相想象其后果。她可能会再次有性命之忧的危险。
不一会看到门窗晃动,妧伊脸上立即换一副神情,姣好柔美的苍白面容带着温和的浅笑,杏果端着一端热腾腾的药汤进来。
“姑娘,喝药吧。”
杏果将热腾腾的药递给妧伊,妧伊神情没变依旧挂着浅笑接过那碗药汤,只是当药汤中那药味扑鼻而来时,妧伊脸上的笑容差点端不住。
妧伊没立即喝药,她先将药放到茶几上。
杏果见她没喝药纳闷便问:“怎么啦,姑娘?您怎么不喝药?”
“有些烫,我最是怕烫,等凉会再喝。”
妧伊笑着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药不是烫着喝才好吗?大夫说了,这药要热着喝,若是凉了药效就差了。”
杏果盯着药碗意思似乎在催促妧伊吃药,只是妧伊直却不为所动。
“没关系,这药太烫了,等再凉些我就喝。”
“对了,我昏着的时候,你可有喂我吃过药。”
妧伊不想让杏果注意力盯在药上便问到。
“没有。姑娘您昏睡着的时候奴才想喂您药,可您不张嘴,奴才想喂也喂不了。”
“这不怪你。我自小就是这样。”
“姑娘您还有这样的习惯。”
“我自小就怕苦怕吃药,想来是梦里闻到药味才没张嘴的。”
听到杏果没给她喂过药,妧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若说她之前因为杏果没给她喂药而生气,那现在她就庆幸杏果没给她喂药。
要是这样一碗药喂下去,那她也活不成了。
昏睡或睡着了的时候绝不张嘴,这是当年她入宫当成女官之后怕被人谋害而养成的习惯。没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竟将这习惯带来了。至于她的侄女原先应该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当若是有人用力掰开她的嘴巴也是防不胜防的。妧伊不由庆幸只有杏果一个小丫鬟伺候她,没给她喂成药。不过这也说明这丫鬟对她这主子不上心。
又过一会杏果又催妧伊吃药。
“姑娘您快喝药吧。喝了药您身上的伤才能好得快,您快喝药吧。”
“再等等。”
妧伊继续拖延。
想着让杏果这么盯着不行,这药她是绝不能喝的,得想法子才行。妧伊心思一转便问杏果。
“对了,杏果,大夫开的方子可在,拿给我瞧瞧。”
“姑娘您要看药方?”
杏果疑惑的看着妧伊,妧伊不解她的意思,只是继续问她。
“有方子吗?”
“有方子的。”
“你快去拿来我看看。”
妧伊敛了笑容催促杏果没再多说。
“是。奴才这就是去拿上,姑娘您等等。”
妧伊再次端起那药,手指碰到药汤,这药汤里药的种类名称和用量瞬间全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刚刚她接到碗药时嗅到药味脑子里亦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知道这碗药中药的种类名称药量,所以她才会被吓到。这哪里是什么治病的药,这根本就是要命的药,她怎么可能会喝呢。
趁着杏果出去,妧伊忍着痛支起半个身子端着那药想倒掉,可是她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她根本起来。正在着急该怎么办时就听到杏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妧伊一慌,端起药直接往木床内侧的隙缝里倒了下去。
看到门帘被掀起,妧伊端着碗药赶紧做成药的姿势。
“杏果,赶紧给倒杯水,这药太苦了。”
妧伊搁下药碗,用手帕拭去沾在唇上的药渍,杏果也刚好看到。
“诶。”
杏果赶紧给妧伊倒了一杯水,妧伊接过水发现水还是凉的,不过脑子里并没有传达出这水的问题,妧伊也就将就着喝了,实在是她太渴的,而且她如今还得指望杏果照顾也不敢端着主子的架子指使杏果。
喝过之水后,妧伊问杏果要药方子,杏果将一张纸递给她,妧伊接过纸看。
杏果将府医留下的方子拿给妧伊后见妧伊拿着药方看不禁疑惑的问。
“姑娘,您识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