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登高望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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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啊。”管吃管睡，又不管她，应该就是挺好的吧。
得到孟悠然的肯定答案，孟夫人放心了，回头就和孟老爷说了这件事，于是在招呼宁绩江这件事上，两人格外的热情。要知道原先孟悠然多么抵触嫁人，现在可好，小两口恩恩爱爱，孟老爷和孟夫人看在眼里，心怀安慰。
孟悠然的房间是西式的装潢，与整个孟府古朴的风格截然不同。
夜晚，她关上房门前，还特地紧张地在门口又张望了一下，担心自己爹娘会过来发现他们分床睡，到时免不了又是一堆盘问。
“我房间的沙发小，还是我睡吧，床留给你。”孟悠然抱着新换的被褥，对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宁绩江说道。
宁绩江从她手中接过被子，迅速躺在了沙发上，盖好了被子，“这是你的房间，你说过认床。”
孟悠然想起当日喜儿问她为什么不圆房，她随口说了句认床，居然被他听到了。她回了自己床，准备熄灯的那一刻，宁绩江忽然开口：“明日若是得空，不如就去你说的那座山吧。我俩同去，我想你爹不会不答应的。”
“好啊，那明天我带你山顶看风景。”孟悠然抱着被子来了精神，这么看来他并没有初见时那般古板严肃啊，至少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第二天，等孟津深遣了丫鬟过来找他们时，他们已经坐上了去祁云山的马车。孟悠然本想与宁绩江两人去就好，可喜儿知道后执意跟在身边照顾。临行前，孟悠然将装有男装的包袱交给喜儿背在身上。
“小姐，你和姑爷去爬山，为什么还要带这身衣裳？”喜儿抱着包袱，纳闷地看着她。
“爬山穿着男装多不方便，让你带着就带着。”
从孟府到祁云山山脚下的路程不算短，路上经过祁门大街时，孟悠然显得很高兴，指着一处处地方向他介绍，他只是安静的听着。明明是个大家闺秀，似乎更热衷于市井生活。
马车到了山脚下，宁绩江先一步下车，却迟迟不见孟悠然下车，当他掀开帘子想催促时，发现她更在换衣服，惊愕之余他立即放下了帘子，视线望向他处。
等到孟悠然跳下马车时，早已是一身男装打扮。她拍了下宁绩江的肩膀说：“走吧，爬山去。”
宁绩江看着眼前男装扮相的孟悠然，皮肤白净，眉眼妩媚，即使换了男装也能一眼认出。
“穿裤子爬山更方便啊。”孟悠然觉得既然已成夫妻，那就没必要在他面前做任何的掩饰了，“千万别告诉我爹啊。”
“走吧。”宁绩江与车夫吩咐了两句后，就带着孟悠然往山上走去了。
喜儿跟在他们后面走着，注意到宁绩江每每爬到高处时，总会回头关切地看一眼小姐，心想姑爷与小姐甚是般配。
孟悠然发现在爬山这件事上，宁绩江的耐力显然比自己足，当她有些腿软走不动时，宁绩江还是气息平稳地往上走。万幸地是，祁云山地势不算陡峭，只是越往上，路越是窄了。
“为什么你不觉得累？”孟悠然眺望远处的梯田，云雾缭绕，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大概是从军的这段时间训练久了。”窄路只能容纳一人前行，宁绩江伸出手，想拉了一把体力不支的妻子。
孟悠然不甘落后，更不想在爬山这件事上输了他，便没有伸手接受他的帮助。
“我们该快点了，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山顶。”宁绩江强势地握住了她的手，拉了她一把。
孟悠然心里嘀咕了两句，可两人的手却再也没有松开。由他在前面带节奏，她爬山的速度也加快了。
浓雾越来越近，就连山路也开始潮湿了，孟悠然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幸好有宁绩江紧紧抓住了自己，才避免了滑下山坡。她松了口气，再也不敢爬山的时候分心想其他了。
“似乎要下雨了。”宁绩江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原本还是大好的晴天，此时乌云密布，浓雾缭绕整座山头。
“不会吧。”孟悠然才刚说话，豆大的雨点就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很快雨点密集了起来，打湿了山路。
喜儿用手遮挡着孟悠然上方，焦急地说道：“小姐，下雨了可怎么办呀。”
“再往前面似乎有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他注意到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个小小的亭子，若现在往下走，恐怕来不及赶上马车，三人就已经淋湿得彻底。
“小姐，你和姑爷先上去吧，我去马车上为你们拿伞。”说完，不等孟悠然开口，喜儿扶着山岩壁，一路往下走。陪着小姐看多了戏本子，这样的场景她如果还跟着，就委实太过碍眼了。
宁绩江带着孟悠然赶到亭子避雨时，两人衣衫半湿。
“怎么就下雨了呢。”孟悠然喘着气，理了理湿衣服，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一次，老天真是太扫兴。不过从这个角度看祁门的梯田，云雾中依稀可见梯田的地貌，她拍了拍宁绩江的胳膊说：“你看，祁门是不是比桑洲漂亮许多？”
“的确很美。”宁绩江观察着雨势，丝毫不见转小，山上的气温逐渐降低。
男装单薄，湿衣服黏在身上冰凉凉的，孟悠然感到有点冷，不禁抱着身子想要取暖。
宁绩江的长衫也已经被雨水打湿，他伸手将身旁紧挨着的孟悠然揽在怀里，两个人取暖总好过一个人瑟瑟发抖得好。
孟悠然一懵，犹犹豫豫地将脸贴在他胸前，耳边是雨水打在亭子上密密麻麻的声响，身后是高山云海，还有……他平稳有规律的心跳声。不知不觉间，她感觉一阵疲倦袭来，就这样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雨势终于小了，宁绩江听到肩膀处传来的呼吸声，发现孟悠然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等孟悠然一觉醒来时，大雨已经彻底停了，雨后的山上空气清新，就连围绕在梯田的浓雾也散开了，露出了它本有的面貌。她伸了个懒腰，驱散原有的困倦。这一觉，似乎睡得特别香甜。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宁绩江放下了有些酸疼僵硬的手臂。
“可我们还没有登到山顶，还没有俯瞰整个祁门呢。”孟悠然的心里有点小失落。要不是这场大雨中断了他们前行的路，也许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登到了最顶端。
“我们的衣裳都湿了，再不回去会着凉。”宁绩江顺势牵住了孟悠然的手，将她带下山。
孟悠然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下了山，等到了山脚下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祁云山，发现在山顶处，有一抹彩虹若隐若现，她高兴地拉着他的胳膊，指着山顶说：“快看，快看。”
宁绩江抬头，也看到了雨后露出的彩虹，界于云雾与高山间。
“好可惜啊。”孟悠然的脸上写满了遗憾。
“总还会有机会的。”宁绩江开口安慰道。
回程的马车上，宁绩江闭目养神，孟悠然不敢出声打扰，可一路又觉得不说话实在无聊得发闷，只得拨弄着手指头，数着时辰。
等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孟府门口，孟悠然推了推他的身子，试图叫醒他。当手碰到他的手时，她发现宁绩江的手背冰凉，不似爬山时那般温热。她已经换上了原先的袄裙，可他的长衫还湿着，黏在身上。
该不会是他着凉了吧？她伸出手，想要探探他额头的温度。
宁绩江在感觉到有人触碰时缓缓睁开眼，入眼就看到孟悠然在自己眼前，伸手想抚摸他的额头。下山时，他就察觉到自己似乎着凉了，身子微微有些发寒，只是他没有声张，孟悠然自然察觉不到了。
孟津深听下人来报，小姐和姑爷回来了，于是一路穿过长廊，迎面碰上准备回卧房的两人。他看到宁绩江穿着湿透的长衫，脸色也有些发白，不禁皱着眉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带绩江乱跑了？”
孟悠然瘪瘪嘴，“爹，你说过不限制我自由的呀。”
“那是你成亲前的约法三章，现在作废了。”孟津深回头，对管家吩咐道：“叫个大夫，过来给姑爷瞧瞧是不是病了。”
“是我见祁门景色宜人，才让悠然带我去看看，只是途中遇到了大雨，一不小心淋了身子。”宁绩江不急不缓地开口，只是说话时伴随了两声咳嗽。
“赶紧扶绩江回房吧，当心身子。”孟津深担心他真的病倒，可就无法向宁兄交代了。
“那爹我们先回去了。”孟悠然挽着宁绩江的胳膊，往卧房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吐了吐舌头说：“现在爹对你的态度比我还要好。”
回到房内，孟悠然刚要把宁绩江扶到床上，喜儿就出声提醒：“小姐，姑爷的衣裳还是湿的呢，要脱掉才行。”
“喜儿，你来吧。”孟悠然习惯性地唤了喜儿过来伺候。
喜儿听到小姐的差遣，茫然地看着她：“小姐，这不合适吧。”
孟夫人听说宁绩江病了，立即过来想探望，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孟悠然和喜儿的对话。她跨入房内，教育道：“这种事怎么好让下人做，你该有点为人妻子的自觉。这还好是在自己家，若是在宁府，被老爷夫人看到，那还得了。”
孟悠然听着孟夫人的絮叨，觉得娘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原本宽松的长衫现在湿透了，紧紧包裹着他的身子，显露出他颀长英挺的身段。不知怎地，在手碰到他长衫时，孟悠然的脸蓦地烧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登高望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