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抽卡么，骚年》清秋梅子酒

70、掉马的预兆

　　画中的少女盈盈一笑，半跪着在画面浮起，由虚影逐渐凝实，影影绰绰显示在空中，放下手弯腰施礼，“吾名花鸟卷。”

　　“你……”草薙出云本想问你是什么东西，可面对一个十足礼貌的少女，他实在无法恶语相向。

　　好在花鸟卷没让他纠结太久，“按人类的话来说，我应该是妖怪。”她素手一扬，一只灵鸟在她手心飞出，在周防尊戒备的眼神里，从他和草薙出云身边绕过。莹绿色的微光闪烁着融入他们的身体。

　　周防尊活动一下筋骨，在飞鸟过后，他和草薙出云身上一轻，从早上奔波到中午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妖怪对人类不都很不友好吗？”草薙出云感受着身体从未有过的惬意，对花鸟卷好感大增，“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我怎么感到身上的旧伤隐患好像都消失了。”

　　“正如君所见，吾是一个治疗系的妖怪，妖力对人类无害。”为了避免引起周防尊和草薙出云的恐惧，花鸟卷善意隐瞒了她的飞鸟攻守兼备，在治疗的同时只要她心意一转，随心而动，随时可以把治疗转换成杀招。“刚才的治疗，是见面礼，亦可作为感谢你们收留我的谢礼。”

　　周防尊深吸一口气，果然是妖怪，强买强卖不要太顺手，她都这么说了，他们刚消受人家的馈赠，总不好意思下一秒把画卷扔出店。

　　草薙出云还沉浸在见到活生生妖怪的兴奋里，他扯了扯周防尊的袖子，“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很好，活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妖怪呢，难得一次，碰上的就是对人类友好的妖怪。”

　　周防尊心累的不想和草薙出云说话，他们哪来那么多好运，万年不喜欢显露自己的妖怪在他们面前现身，出云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周防尊嫌弃的扫了草薙出云一眼，草薙出云一头雾水，尊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周防尊沉吟片刻，“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可以的话，周防尊还是想要了结他们之间的联系，出云一时之间想不到，他却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妖殊途，哪怕眼前的妖怪口口声声对他们无害，但谁知道妖怪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周防尊清楚他和出云有多少本事，常言道礼贤下士必有所图，他们有什么本领值得妖怪惦记，需要这般客气的对他们，根据人间流传的传言，妖怪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人或许因为心底的恻隐之心，对他人释放善意，可人与妖之间，跨越着种族和时间，妖怪真的会对人类产生怜惜和善意吗？周防尊保持怀疑，花鸟卷一天不说出她的目的，他就一日无法安心。

　　花鸟卷不在意周防尊对自己的提防，相反她很欣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多多良日后肯定要和其他人类生活在一起，可不管怎么样，花鸟卷都希望他的同伴起码智商在线，万一多多良和只会拖后腿的猪队友生活久了，连带多多良智商下降，花鸟卷哭都没地方。

　　只有这样聪明警觉懂进退的人和多多良日后生活在一起，才能不拖累多多良，也不会因为多多良身上的麻烦迁怒与他，这样头脑清楚的男人在接手多多良的同时，必定在心底已经做好了承担起多多良麻烦的准备。

　　周防尊会不知道多多良对他们有所隐瞒吗？怎么可能，他在巷子里解救多多良后就察觉到多多良并不需要他们多此一举，草薙出云只是在收留多多良后，若有所觉，可他在看到多多良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哪怕多多良掩藏再深，手上沾过血的人，眼神是不一样的。多多良脸上虽微笑着，可眼神的冷漠让人心悸，或许是相同的气息相互吸引，那天多多良跟着他们回来，他没有拒绝。

　　周防尊仍义无反顾收留了多多良，即使多多良再有本事，他唯一告诉他们的真实足以表明他只是一个失去家人漂泊在世上的孤魂，多多良身上流露出的离世和落寞让周防尊无法置之不理，不忍心对方浮萍一般无所依，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弟弟，周防尊和草薙出云本意是如此想的，孤独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人才会抱团取暖，从前的草薙出云和周防尊是这样，现在只不过加了个多多良而已。

　　周防尊不想问他对多多良是什么感情，是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是怜悯是不忍亦或是太过无聊，总之做下决定后他就不会后悔。

　　奇怪，他怎么想到这去了，周防尊心底一惊，他不是还在担心花鸟卷的危险性吗？

　　草薙出云对周防尊摆了摆手，“尊，不要那么小心翼翼，花鸟卷对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周防尊眉眼深沉，“你又知道了？”

　　“安啦，”草薙出云插科打诨，“船到桥头自然直。”

　　周防尊听后，直接提拳头在草薙出云脑袋上一拳捶了下去，“不要学多多良说话。”可随即心底一松，草薙出云绝不是神经大条的傻子，他既然敢下保证，难道出云真的知道什么他没发现的事？

　　等等，多多良，或许不是出云不想告诉他，而是这件事跟多多良有关，周防尊若有所思。如果妖怪的出现和多多良脱不了干系，那么草薙出云不想告诉他就可以理解了，出云不想他对多多良有不好的看法吧。

　　真是个傻子，周防尊心底嘲笑他自己和草薙出云，在多多良一事上，他们都不约而同怕对方不接受多多良，替他隐瞒了些事。这下算扯平了。

　　周防尊暗自思索，多多良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和出云死心塌地对他好。想了半天无果，只能归结于，长得好看的人天生招人喜欢，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看脸。

　　“呦，尊，你看，可不可爱。”草薙出云抱着一只黑猫，一手托着猫的身体，一手捏着梅花爪，像招财猫一样，一上一下冲他招手。

　　周防尊大感头痛，他觉得嗓子有点干，不然为什么他的声音涩涩的：“你这又是从哪抱来的，别想骗我是流浪猫，吠舞罗附近的流浪猫狗我都认识。”周防尊谴责的看着草薙出云，“你不会又把邻居家的猫顺来了吧。”

　　不是周防尊不相信草薙出云，而是他有前科，在这方面不值得信任。

　　草薙出云性情柔软，尤其是无法割舍对小动物的热爱，周防尊庆幸自己对猫猫狗狗不过敏，他倒是不反对草薙出云饲养动物，可他们开着酒吧，日夜颠倒，周围陌生人来来去去，这种环境根本不适合猫猫狗狗生活，再说万一客人里有对绒毛过敏的，他们能生生赔偿到破产。

　　出云曾经养过一只狗，后来那只狗被不知哪个客人偷后，出云再没动过饲养的心思，顶多抱来邻居家的宠物过过瘾。

　　上次邻居家的猫仔在阳台上晒太阳，出云爬上去把人家抱到店里，沉迷撸猫无法自拔，害的邻居还以为猫被偷了，调出监控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天知道那个傲娇的波斯猫是怎么想的，被出云从家里抱走，没见一丁点反抗。

　　连邻居看后都大感郁闷，声称自己这个主人在猫眼里还不如出云一个外人，他抱的时候碰到猫不乐意，还时不时挨上几爪子，在出云怀里乖的判若两猫，真是白养了这么久。

　　周防尊仔细观察着那只莫名被抱进店里的猫，皮毛油光水滑，黑色的猫毛很柔顺，微微短促的绒毛微微炸开，显得整个猫身胖嘟嘟，但并不臃肿。出云挠着它下巴，舒适的眼瞳眯成一条缝隙，安然的趴在出云怀里，时不时甩动着尾巴，拍打着出云的手臂催促，出云顺势调整了下姿势，给他换个地方顺毛。

　　周防尊在心里做出判断，黑猫绿瞳，很少见的品相，被养的很好，不是无主之物，一会主人找上门，看来出云又要伤心了。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周防尊已经没心情心疼好友。

　　周防尊不感兴趣地转过头，打了个哈欠，“摸两把得了，趁猫主没找上门之前，从哪抱来赶紧给人家还回去。”

　　草薙出云充耳不闻，神秘兮兮地说：“尊，我有预感，这个猫和我有缘。”

　　周防尊凉凉的“哦”了一声，不给面子的打断他，“上次你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

　　草薙出云喜滋滋的坚持：“这次不一样，他一直蹲守在我们的橱窗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店里，我观察他好久了，也没见他走，从我们开门他就在了，期间也没见主人找过他，他还叼着一个小包袱，我打开看来下，里面装着他的磨牙棒和其他小零碎，估计这只猫是离家出走，来吠舞罗求收留的。”

　　草薙出云信誓旦旦：“他肯定是来找我的，”他抱紧猫，坚决不撒手，“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能让我还回去，这是猫的选择，他的主人一定对他不好。”

　　“不是”

　　周防尊脸色大变。

　　“什么不是，”草薙出云傻傻地问，他还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周防尊指了指他怀里的黑猫。

　　草薙出云低头，看着猫嘴一动一动，声音从猫嘴里发出，“我说，不是主人对我不好，我是来找我主人的。”

　　草薙出云笑容再次凝固，他放在猫头上的手，收也不是顺着往下摸也不是，他维持着一个动作，欲哭无泪的看着周防尊，眼底有着祈求：“尊，我今天的幻觉出现的格外频繁呢。我果然是太累，居然看见猫说话了。”

　　“噗，”周防尊不想笑，可草薙出云今天表现实在可怜，估计这次以后，出云不会再随便把其他宠物抱到自己身边了，类似经历有过一次，周防尊淡定不少，起码他很快接受猫会说话这一匪夷所思的事实。

　　“傻。”黑猫见状嫌弃的一甩尾巴，后腿一蹬，从草薙出云怀里蹦出，一个腾空高高跃起，像一颗炮弹投向周防尊。猫眼睛里鄙视的气息太过明显，草薙出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久久无语，他缓缓吐出一个字：“操”。这都是什么事。他就不明白他对黑猫不好吗？不就是没第一时间接受猫会说话的事情，至于这么嫌弃他吗，这么快就转向其他人怀抱。

　　鬼使神差，周防尊张开怀抱，抱住了黑猫，在接到猫的同时，他本人也有些意外，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么没有防备把一个未知事物揽到自己怀里。他愣了一会，严肃道：“为什么找我？”

　　黑猫悠闲的甩了甩尾巴，喵了一声，周防尊脸色哭笑不得，轻轻拍了猫身一记，“说话，我知道你能听懂。别装死。”

　　黑猫只说了一句就再不开口：“你身上有主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