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抽卡么，骚年》清秋梅子酒

100、破局

　　草薙出云和周防尊在关掉吠舞罗之后就搭上地铁，可惜还是晚了多多良一步。因为是各大高校联合举办的嘉年华，参与学生超乎想象，更别说里面还掺杂不少家长和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举办场地也是根据学校划分了十来个区域，其中不仅包括学校还包括附近的公园。

　　草薙出云和周防尊打电话联系多多良，却迟迟不见多多良的回应。正当他们苦恼如何寻找多多良之际，嗅觉无比灵敏的大黑先一步找到了他们。天知道，大黑一大坨从墙上一跃而下，冲向草薙出云和周防尊时，他们那一刻绝对是惊大于喜。草薙出云甚至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伸手接住大黑。

　　别人常说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塌炕。在多多良公布大黑的种族之前，周防尊和草薙出云猜测了很多次大黑物种，明明刚来吠舞罗时还是巴掌大的小小一点，也不知是不是伙食太好，不出两三个月，大黑的体重直线上升，整只猫像吹了气球一般，摊在吧台上的时候，有柜台宽，像一只猫毯。不是橘猫，体形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常常让他们怀疑大黑是不是染过色。所以说到底是大黑别具一格还是妖怪天赋异禀呢？

　　然而草薙出云还是太小看他和尊之间的情谊，没等他犹豫，周防尊毫不迟疑往旁边迈了一步，直接把他暴露在大黑的体型之下。

　　大黑犹如一颗炮弹撞进怀里，草薙出云差点没被压断气。他幽怨的看着周防尊，周防尊默默的摸摸鼻子，移开了目光。死道友不死贫道，真汉子不需要解释。

　　在看到出云和周防尊后，大黑就拒绝自己走路。死活赖在出云怀里不下来，面对猫主子的要求，出云身为合格的铲屎官，他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照做，他生无可恋的抱着大黑，一路走来只觉得手腕快累断了。谁让街上都是外出的行人，车辆难以行驶，只能靠两条腿呢！

　　两人在大黑的指引下，成功在十字公园的网球网找见了多多良。在看到多多良的一刹那，大黑整只猫都精神了，一反在出云怀里半死不活的状态，一直试图挣扎蹦跶出去，跟多多良来个喜相逢。

　　大黑决定照面先飞起一脚，给多多良脸上印上几朵梅花，以报他趁早上猫不注意，把它扔在黄濑家中的恶气。

　　与大黑兴致勃勃相反的是出云，到达目的地之时，要不是周防尊扶着他，差点没瘫软在地上。

　　草薙出云死死的拦住兴奋的大黑，竭力想要安抚猫主子，顺手给大黑撸了撸毛，“多多良正在紧要关头，你别去捣乱！”

　　草薙出云一手抱着大黑，一手从大黑脑门撸到尾部，看着网球场内多多良，不禁哑然：“尊，多多良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呢。”

　　真是难得，在草薙出云的一贯记忆中，多多良这个人啊，不论自己身上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件，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他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比面具还坚固。草薙出云曾经怀疑哪怕死亡降临，他依然能挂着笑容，笑着说没事没事。这份不为外物动容的淡然心性一方面源于他自身淡漠的性格，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见识过太多世事无常，对现世太过悲观所导致。

　　出云曾经一度很担忧多多良的状态，如今看到多多良露出少年特有的锐气和朝气，在惊讶的同时，不由的松了口气。

　　对嘛！身为一个少年人，就该这么意气风发，桀骜不驯才是！想他和尊每天为了应付找茬挑战的同龄人，打架挂彩是常事。多多良则除了必要的工作、上学、出任务外，从不主动踏出吠舞罗，没客人时每天不是饮茶念经就是睡觉，他甚至还在酒店后院的樱花树下放置了一把躺椅，出云每当看到和煦的暖风中，多多良拿着一本书扣在脸上，躺在摇椅上摇摇晃晃时，仿佛看到了个退休的老年干部。

　　多多良活得如此无欲无求，好像在世间除了他和尊还有自己的羁绊之外，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留住他的目光。这种下一秒就算消失也无所谓的随波逐流，怎能不让尊和出云感到心惊肉跳。

　　多多良是何等的敏锐，或许是察觉到他们的担心。为了让他们安心，有一段时间他倒是一改往日的懒散，很勤奋的探索着各种事物，点亮烹饪的技能后，承包了吠舞罗的三餐。随后他转战缝纫，在成功制作出一个可怕程度直追巫毒娃娃的晴天娃娃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出云爸爸叫停。

　　对于自己没能成功把缝纫练到满级，多多良很失落。草薙出云忍不住提意见，他和尊又不是在培养菲佣，多多良就不能发展一些男孩子的兴趣爱好吗？

　　在黄濑的指引下，多多良认真的学习吉他，甚至和黄濑一起出过唱片。在唱片出售的那一日，草薙出云瞒着多多良买了十来张，怎么说都是自家孩子第一次出唱片，哪怕唱的难听也必须无脑支持啊！

　　无怪草薙出云如此悲观，多多良的声音很好听，仿若落雨击打玉石，有着少年的轻柔和清越，细声细语时总能轻易吸引别人的注意，让他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走。可歌曲和说话是两回事，最好的例子就是他和尊，他们平时说话也不难听，可要是唱歌，可就要了老命了。不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旁听都是折磨。草薙出云真怕多多良遗传了他和尊的五音不全。

　　没想到回到吠舞罗，将唱片插进柜子里的架子里时，柜子底部已经躺了一箱尚未开封的唱片盒。

　　草薙出云和周防尊一对视，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目光。草薙出云暗笑，没想到尊也会干这种事，一盒可有上百张呢，尊嘴上不说，还是很重视多多良的嘛！

　　最后那一盒唱片全都被尊强制性的送给了来店里消费的顾客，整整一个多月，吠舞罗周围店家和住宅区都回荡着多多良的歌声……

　　好在多多良的歌声堪称悦耳，否则……然而再好听的歌曲围绕着自己狂轰乱炸一个多月……大概是物极必反，自那以后，他和尊就很少听到多多良开口唱歌了……

　　多多良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对什么都是五分钟热度。

　　不管对面是谁，能让一向平心静气的多多良动怒，草薙出云和周防尊还是很感激对方能引动多多良心绪。

　　周防尊忍不住勾起唇角，“多多良的骄傲从不打折扣，被人挑衅到脸上，有所反应很正常。”

　　静观战况片刻后，周防尊和草薙出云不约而同沉了脸，多多良眼已失焦，放大的瞳孔无比空茫。

　　草薙出云声音不稳：“多多良，这是看不见了？！”

　　周防尊脸上亦浮现出焦躁，原本想掏出烟盒抽根烟缓解一下情绪，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学生，还是把烟盒塞回口袋，只是插进口袋的右手，默默把烟盒捏的变形。

　　好安静啊……纯然的黑将他整个人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多多良深吸一口气，不出意外，什么气味也闻不到。他不得不说幸村精市很有一手，起码这一出灭五感，换成其他人可做不到。幻觉大师玛蒙曾朝他施展幻觉，试图蒙蔽他的感官，最后仍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幸村精市居然能在网球场上令他失去了听觉、嗅觉、视觉，骤然失去这些换成任何人都只能任人宰割，只有多多良越发清醒，他很享受此刻的寂静，同时确定灭五感不是幻觉。

　　系统真一久久不见多多良反应，忍不住在他脑海里出声：“多多良，你还好吗？”

　　多多良露出一抹微笑，声音无比轻柔，饱含危险：“我很好，或者说，我前所未有的好，真一……我好像……”

　　“好像什么？”真一焦急的追问，多多良却没有说下去。

　　他好像摸到法则的边缘了。多多良如是想到。

　　在与幸村精市的对打中，多多良并非一味被幸村精市牵着走，对方在激发他潜力的同时，他何尝不是在探对方的底线呢。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成功逼出幸村的绝招不假，只是超脱预料，幸村精市的绝招灭五感中蕴含着法则的力量。他居然快形成属于自己的领域，要知道多多良此刻也只是刚挨到领域的门槛。领域之内任由御主支配，怪不得寻常幻觉难以困住他，幸村精市却能够令他失去五感。幸村精市不负神之子称号，饱受神明怜爱的人。

　　既然感官丧失，那舍弃好了。多多良干脆闭起眼睛，全身心感受着灵力流淌。他敞开身体的每一处毛孔，浩然灵力犹如巨鲸吸水，从外界源源不竭汇入多多良体内……

　　灵力体内游走一分，外界的信息就在多多良脑海里汇聚一分，就像在漆黑无光的暗夜，透过红外线视镜一般，外界线条在脑海中扭曲盘旋，逐渐描绘成一张张地图……

　　他‘看’到了……多多良引拍，似缓实疾。

　　黄濑凉太紧紧扒住铁丝网，看着多多良好似放弃一般闭上眼，眼底难掩焦灼，默默祈祷，多多良你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下一刻看到多多良嘴角的笑意时，黄濑缓缓放开抓住铁网的手，他真是白担心了！

　　网球在球拍上迅疾旋转，与丝线的摩擦声无人听见，却让多多良笑了起来。

　　向日岳人猛地拉了一把凤长太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看到了吗？”是他看错了吗？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凤长太郎一怔，同样惊讶地睁大了眼，可是很快笑了出来，拍拍同伴的肩，幸村精市的网球多多良接到了！！！

　　在多多良将网球打回去的一刹那，就连幸村精市同样讶异，微微失神，以至于错失反应时机，没能及时拦截，使网球掉落在地上。

　　这一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场内场外人员集体失语，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偌大的网球场在万物全部归于寂静的瞬间，唯有网球在地板上弹跳的声音格外清晰响亮。

　　幸村精市灭五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