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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思念 ...

  •   思念
      张佑安从枕头下摸出昨天晚上父亲就放好的红包,在床上拆开,十个崭新的铜钱就出现在他眼前,顿时他觉得自己好富有、好幸福,怪不得昨天晚上就觉得枕头有点硬,原来父亲给他封了个这么大的红包啊,父亲对他真好。这样感叹着的他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昨天晚上没能和父亲一起睡的烦闷、伤心情绪也就消失了。

      又恍然想起被自家忘了许久的小伙伴,大年初一回到他家来,就又多了一个开心的理由。张佑安自家乖巧的穿衣洗漱,然后到福婶那里吃早食,再就蹲在帮来客们准备茶水、馒头的福婶身边等待着客人们的来到,等待着父亲的醒来。

      从大年初一这天早上,张椿生照例晚起。他睁开眼后天色已经大亮,想必时间也不早了,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就让福婶进来帮忙梳头,略吃了些易克化的早食。整整衣袖,去面对悄无声息站满小院子的农户们,让他们也吃了些福婶准备的茶水和白馒头,其中有些人没舍得吃馒头,把它放了起来,只喝了些茶水。他们这些人是天还没亮就来了的,家里也都不宽裕,但每个人手里多多少少都带了些东西,有的是十几个鸡蛋,有的是一只母鸡,有的是一斤糖饼,还有的人只拿了几个馒头。

      虽然知道自家的家境再怎么样也是比他们好的,但这些年礼都是不能推却的,不然被拒绝的人心里也会不安。照例收完年礼,是福伯要说些勉力他们的话的,可是现在福伯还在床上躺着呢,福婶又是一向在外人面前胆小的,按理这时候是该让张椿生说话,但张椿生突然尴尬癌犯了,场面就十分尴尬。

      看着站在院子里因为东家的无言而惴惴不安的样子,张椿生咳嗽一声,安儿立即很有眼色的,拿了早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发给他们,然后无声站在父亲面前等待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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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椿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就看到自家儿子跑到站在院子里一个被给了红包的小男孩跟前,第一次笑了。张椿生看到儿子第一次笑是给别人的,一个刚被他给过红包的别人,最重要的是最后儿子有恢复不笑的小脸走到他跟前,要求和那个小男孩一块放炮去。张椿生能怎么办,他只能同意呀,就看着儿子蹦蹦跳跳的和别人家的小男孩跑了,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声鞭炮声,张椿生觉得那放的不是鞭炮是他的心。

      他原先觉得此生有幸有个儿子,可以享受到孩子软软萌萌的自然敬仰,又不必经历孩子长大后成为别人家的人时的伤心、担忧。可是真没想到啊,千不防万不防果然出事了。但这终归是他自己内心的玩笑,笑笑也就不要太当回事,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

      这样想着的张椿生,试着把这种思考方式带入到与他有微妙关系的另一件事情,顿时觉得缠绕一天的烦闷消失了,乐颠颠的问福婶午食吃什么,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就到福伯床边和他说话,福伯话少,但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掐到重点,最后午食都是在福伯床边吃的,吃完后就回房午睡,午睡后觉得得益于和福伯有质量的对话,创作‘和谐’的灵感突然源源不断,到书房就是一场大戏。

      ……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白狐,因缘巧合通了人性,被深山里活得最久、最有话语权的梧桐老树劝说,放下了欢脱的个性,寻一个灵气充沛的山洞,开始了漫长的修炼,他也是有天赋,只不过数十年,就修炼成了人型。枯燥的修炼让他对山下热闹的人间充满向往,如今修炼成人了,老树也不是时时督促他,他就趁着冬季大雪封山,老树陷入沉睡时,一只狐化成人型就跑到人间了。

      山下有一浪荡公子,终日流连花丛间,凭借俊秀的外表和像抹了油抹了蜜嘴,让他获得许多真心和眼泪。这一日镇里公众的梅园里梅花盛开,他正在院子里闲逛,碰到一两好友调笑几声,就分开了,转过来转过去,公子就道路梅园深处,在一株课格外的梅树下,他看到了一个容貌妩媚眼神单纯的白衣少年。失神了一会,就走上前主动搭话。接下来几日若有若无的暧昧和关爱,让少年彻底爱上了他,在山间的梅花树下,两人有山盟海誓、又甜言蜜语、有温柔旖旎。

      但公子有自己的长辈,放荡了这么许久,还是按照长辈的要求,找了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成了亲,要将过去的生活完全放弃,其中就包括那少年。少年心中痛苦万分,却无力阻止,只在山上寻了个破庙修缮一番,移植见证了他们感情的梅花树,在庙中不潜心的修炼着。

      一天突然心悸,下山一看,那公子突然身中奇毒濒临死亡,因为中毒后太过骇人,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奇怪的传染病,家中老小就把他隔离开了,镇里的大夫也都不敢给他医治,他算是被放弃了,只能一个人在一间小破屋里等死,完全失去意识前恍然好像又看到那张妩媚又单纯的脸。再次醒来身在一个破庙,身体毒素已清,身边没有那个少年,只有一个不能言语的濑头小和尚。公子似是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从此山间的破庙就多了一个俊秀的和尚,整日的在佛前念经。后来俊秀的和尚变成了老和尚,濑头小和尚还是原先那样,老和尚却打心里很开心,终有一日念完经再也没能起来。于是破庙消失了,濑头小和尚也消失了,只留下那株梅花还在盛开。

      ……

      许靖的大年初一实在练功中进行的,在专心致志的动作间,那些会让他变得莫名其妙的情绪就不会萦绕在他周围了。这个方法是他师傅教给他的,大概是因为他师傅拥有了太多让自己变得奇怪的情绪吧,所以师傅很有经验,小时候一见他不高兴,就会让他练功,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一练功就会完全忘记不高兴。这个方法在山上很是有用,但现在却没用了。练了三套四遍的刀法,大汗淋漓,寒冬腊月,衣衫却被汗湿了,一张眉眼淡淡的脸时而显现。顿时觉得年假难熬,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几日才能当差。

      张椿生画完《苦僧》后,年已经过去大半了,福伯的药还没用完,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还充足,上次画的酬劳虽然所剩无几,但也一时没用上钱的地方。瘫坐在书房的张椿生寻思着,再画些什么,这次画的再精细一些,花费的时间也就更长了。

      “我这是要千方百计熬时间去县城?”张椿生恍然苦笑,“只是一面哪里值得这么念念不忘呢?再翻一翻脑海里那些有盛世美颜的小哥哥、小弟弟们吧。他们不现实,却也是现实啊。”

      张椿生在椅子上翻了个身,盯着透过窗子洒进来的难得的冬日里的阳光,慢慢的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睡梦中他肆无忌惮的对小捕快这样那样,看着他又这样那样的反应,梦醒后脸通红,又感谢身体不好,反应不敏感,不至于大白天就要换衣服,那样可就真的丢人了。

      就这样两个人苦于日子难熬,好好一个年,过的也不开心,尤其是张椿生看到自家儿子和他小伙伴玩的哈哈哈的快乐时和许靖时常被县令邀请到家里被迫观看县令夫妇恩恩爱爱时,更是时时刻刻想创作‘和谐’/练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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