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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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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凉心刚推门进入办公室就愣住了。
愣了几秒钟她才想起来多的这几个人是她的徒弟，只不过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新面孔。
眯着眼睛想起这个人她昨天见过。
“嗯..凉医生，今天来了新生。”章昊楠指了指马思雨。
“哦。”沈凉心径直走到座位上，放下东西去换衣服。
时间一到，众人白大褂上身，到护士站台集合。
马思雨再次感觉自己被忽略了，怒火冲冲吼了声：“喂，你站住。”
沈凉心停住脚步，斜眼看向一旁的马思雨，“你在叫我？”
马思雨心想这人真是说废话啊，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开口：“我是来报到的，这是我的资料。”
沈凉心捋好白大褂衣袖，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没有去接她手里的黄色牛皮纸袋。
马思雨傲慢无礼，沈凉心也是个傲气的人。
两人火星撞地球。
不等沈凉心说什么，江宁闯了进来，“老师，顾医生说时间到了，让你赶紧去查房。”
沈凉心迎上马思雨傲慢的眼神，语气平淡的说：“查完房，来找我。”
“给她拿身白大褂。”沈凉心指了一下马思雨。
今天查房教授们都没来，是顾十三带路，沈凉心作为第二医生紧跟随后。
“怎么了？不开心？”顾十三低头问走在他身边的沈凉心。
沈凉心认真的翻看手里的病历夹，“谁说的？”
顾十三笑了两声，“满脸都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字，我又不瞎。”顿了顿继续说：“该不会是因为——”
顾十三迟疑了下，偏头稍稍往后转了一下。
“哎。”沈凉心叹了口气，合上手里的病历夹，烦躁开麦：“别提了。”
“怎么了？”
“烦。”
顾十三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佻的说了句：“我看好你哦。”
沈凉心抖了抖身子，“我长虱子啊。”
“走啦。”
两人进入病房，开始查房。
顾十三笑眯眯的游走在各种病人之间，而沈凉心就不同了，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马思雨恼的想骂街，无奈之下忍了再忍，很不耐烦的跟在后面。
“顾医生，凉医生。”看见两人来查房，病人下意识的坐了起来。
顾十三眼疾手快的给病人身后垫了枕头，“今天感觉怎么样？”
病人笑着回答，“昨晚睡得很好，脑袋也不是很疼了。”
“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
一个接着一个，马思雨站在人群后边听的耳朵都疼了。心里却想这俩人怎么能这么假呢。
“医生啊，这个其他病房还有空床位吗？我想换病房。”病人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
“换病房？这里住的不好吗？”
“不是。”病人砸吧砸吧嘴，“这，，隔壁床的晚上睡觉老打呼噜，我休息不好。能不能换个病房啊。”
病房里各种各样的病人都有。
地方小，病床之间相隔距离不过五十米。
换病房肯定是不可能的，医院每天人满为患，看病排号都得提前一两个月来排，能住进来都够不错的了，就别说换病房了。
不等顾十三和沈凉心说话，身后的人群里就传出一个冷幽幽的声音：“想住好的，回家去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马思雨靠在墙上，懒洋洋地说。
众人纷纷看向她。马思雨一副'你们干嘛看我的眼神'。
顾十三最先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刚才那个病人说：“实在很抱歉。您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几日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回家了想怎么休息都可以。”
不等查完房沈凉心就耐不住性子把马思雨叫到了一旁。
“刚才是怎么回事？”
马思雨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问你，刚才在病房是怎么回事？是谁教你让你用那样的语气和病人说话的？”沈凉心压着嗓音，但是不难听出她心里的那股怒气。
马思雨若无其事地说：“哦，我是在说一个事实啊，不可以吗？”
沈凉心怒道：“不可以！”
马思雨一停她这话冷笑一声，“不可以？沈，”一时之间没想起沈凉心的名字，马思雨看了眼她的胸牌，“沈凉心，你为什么说不可以？难道你就没说过大实话吗？我可听说从你嘴里出来了不少大实话啊。怎么现在想起来教训我了？”
“你！！”沈凉心头次被人怼的无话可说。伸手摸了下嘴唇，淡淡笑了一下，“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觉得我教不了你。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就走。
“沈凉心，你站住。”马思雨大吼她的名字。
沈凉心停下脚步，周围过往的人也被二人这吵闹声吸引。
马思雨大步走到沈凉心身边，“沈凉心，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沈凉心转头迎上她充满怒火的双眸，”我沈凉心，说过的做过的都不后悔！”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马思雨激动的跳脚。
没想到被开除来的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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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沈凉心的门诊刚结束，就被通知吃完午饭院办领导办公室有请。
不用想肯定是因为早上那件事。
“领导，你找我？”
“坐。”
沈凉心捋了捋白大褂坐在领导对面。
“这两天带学生怎么样？”
一听他这话，沈凉心低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没。领导，你有话直说呗。”
“你，和那个，，咳。”领导战术性清了清嗓子。
“您想问什么就问呗。”
领导看了她一眼，“早上，怎么回事？”
沈凉心叹了口气，“没想到这股风都吹到您耳朵里了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凉心点头，“能能能。”
领导一边怕激怒了眼前这位大神，又怕意思表达不到位，导致这大神不理解或是理解错误。
“领导，作为一个靠走后门来到咱们医院，我们科室，还在我手下的人，我真的特看不起她。你也知道咱们医生这行业，真的和其他行业不同，你要是说她走后门进了哪家公司，我能接受，至少不会造成人员伤亡。而医生就不同了，专业知识不过关，是随时都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的。”
医生这行业不同于别的，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
“凉医生，其实这个孩子专业知识是过关的。你还都没试着接触过，就说人家不行？这要是你，你不恼火？”
“领导！我恼火的不是这些，我是气不过她在病房里跟病人那样说话！”
领导换了个坐姿，认真的说：“沈凉心，咱平心而论，半年前你还是这个位置，我也坐在我这，我是不是也给你说过这个和平人沟通的问题？”
沈凉心心虚地低下了头。
马思雨这孩子和沈凉心太像了，一样的要强，一样的倔强。
“这样吧，马思雨那边我去说。明天我让她去找你，你也给她个机会。先别急着下判定。”
“领导。”
院领导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沈凉心，我给你说个实话，这个马思雨来头不小。咱们医院手术室里的那批新设备就是她家捐的。不管这个孩子现在是否够资格当一名医生，我们都应该给她这个机会。你能明白吗？”
沈凉心恍然大悟，“好，您说的话呢和上面的意思我都理解，我也收起我的情绪。这样，马思雨呢我带，但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如果在我带她的这段期间里她出现任何问题，我都会给她红牌出局。在我手下留下来的只能是能力最强的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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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心下班早，回到家里的时候空无一人。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醒来从门后面拿出画架和画笔，看了眼外面的天气。
夕阳西下，落日西落，不是很热，适合去楼顶画画。
想到这沈凉心拿着画笔画架还有纸，上了楼顶。
市区内的高楼不是很多，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远处的山脉。
沈凉心很喜欢画画，画起画来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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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转到重案组已经一日有余了。除了那些让人毫无头绪的资料，沈清和无处查找。
五个孩子年纪不同，学校不同，家庭住址不同，父母工作不同，毫无焦点，凶手却选择对这五个孩子下手。
没有勒索电话，没有报案尸体，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回到家里，沈清和原本想着给沈凉心打个电话看他走到哪儿了，不成想手机在家里响了。
沈清和了愣了愣，这才发现沈凉心的车钥匙手机都在桌子上放着。
卧室，卫生间甚至二楼他都找过了都没有见沈凉心的身影，那一刻沈清和猛然有种被孤立抛弃的感觉。
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通向楼顶的门开着。沈清和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在哪里他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
沈凉心背对着他，席地而坐，手里还抱着画架，纸上画的是一副远景。
是她眼前所看到的样子。
“你回来了？”沈凉心笑着眼转头看着他。
沈清和也笑了笑陪她坐在地上。
“我画完，咱们去吃饭吧。”
“好。”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沈凉心一边画画一边和他聊天。
“处理一个儿童失踪案，资料看多了回来晚了。”
儿童失踪案？沈凉心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上了头条的五个儿童失踪的新闻报道。
“先入为主。”
沈清和没有说话，沈凉心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你知道我之前看了一个报道，说医院来了一个小孩，父母带来看病的。妈妈来的时候说小孩肚子总痛，怀疑有什么病变，接诊的医生查了肠，能看的都看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问了小孩才知道，其实他肚子痛，只是紧张想拉屎了。可惜他妈妈却以为孩子是生病了，带着医生都了一圈儿。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抛开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从新去看事物，也许会看到不同的结果。”
抛开现有的资料，去从新看这个案子。
沈清和知道她的意思，抿嘴笑了笑，“你呢？凉老师。”
沈凉心画完最后一笔，转头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哎，再别提了，我啊遇上了一个……嗯。”她嘟着嘴巴想了想，“怎么说呢，这个人吧，我见过几次。很傲慢也很自信是个当医生的好材料，只是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我觉得，她吧…并不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沈清和砸吧砸吧嘴，“听你这么说，我猜她肯定是个很任性的女生。”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问完沈凉心发现自己傻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的时候就有一种…嗯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女生怪怪的，说不上来。”
“是熟悉吧。”
沈凉心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意思？”
沈清和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觉得你口中的这个女生和你很像吗？”
“和我像？”沈凉心想了想，“哦，你意思是我傲慢无礼了？”说这她的魔爪伸向沈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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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五日，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让人心情都低沉沉的。
早查房。
医院走廊、沈凉心带着一群医护人员到病房巡查，井井有条地布置着各个病床的任务。
安排完今天的任务，沈凉突然转身，表情严肃语气冰冷地质问：“是你们谁告诉A区六病床的病人开刀的作用不大的？”
人群末尾响起一个声音，“我。”
沈凉心微微眯起眼睛和大家一起看向人群末尾。
马思雨。
沈凉心强压着心里的那股怒火，很耐心的深呼几口气。
章昊楠裂了裂嘴，这马思雨一次又一次地往枪口上撞，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江宁眼角抽动了两下，赵廷月几人往旁边挪动了脚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几个人已经清楚的摸清了这位代课班主任老师的脾性。
好来相敬如宾，要是你不慎惹到她了真的是会靠眼神射杀你的。
沈凉心走到她面前，动了动马思雨挂在衣服左胸口上的牌子，“马思雨，我看你是一点记性也不长记性。”
沈凉心猛的甩手，冰冷威严的声音继续说：“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在医院内乱说话？尤其是当着病人面！”
马思雨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耸了耸肩，表情特淡定说：“不知道啊，你又没有对我说过。”
“好，我再说一次。不管你是我的学生还是我的同事再或者是我的下属，我都希望你能学会闭嘴两个字的意思，然后还要学会如何说话。”沈凉心转身看下周围几个人，“我们是医生，工作的地方是医院。医院不同于别的地方，除了要有足够强的医术以外，还必须要有医德和一颗医者仁心。”
说完沈凉心又看向马思雨，“马思雨，你日后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我不管，但你在我手下一天，我就得对你负责。你不喜欢医学，不想成为一名医生，我理解。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让自己脱离这种不喜欢的职业，我希望你可以收起你的性子，好好学习。”
沈凉心的话刚说完，头顶上的广播就响了。
“插播一条紧急消息，通知通知，东二环发生大型车祸，伤者三分钟后到达医院，请各科医生速到急诊，各科室请做好准备。
插播一条紧急消息，通知通知，东二环发生大型车祸，伤者三分钟后到达医院，请各科医生速到急诊，各科室请做好准备。”
广播播了一半，沈凉心心头一怔，“你们几个跟我去急诊。”
急诊。
沈凉心等人下到急诊的时候，大厅乱成一团。
孟戬也出来了。
“苏医生，凉医生，孟医生，车祸伤者送来了！”
苏木刚处理完一个伤口缝合，拖了手套掀帘子出来，“好我马上来。”
沈凉心也听到120急救车的声音了，转头盯住几个学生：“你们几个只可以处理简单的外伤，不许自作主张。章昊楠，跟我走！”
急诊门口，一连来了三辆救护车，后面还有一辆救护车刚驶进医院大门口。
“什么情况？”
“有外伤，怀疑脾脏破裂。还有两个有擦伤。”跟车医生超级忙慌说。
“这个给我。”普外医生接诊一个病患。
轻伤的人，意识清醒，还能走路，被护士带进入先做了紧急处理。
第二个车上的伤者是一个孕妇。无明显外伤，但从急救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了。
“是个孕妇，已经昏迷了。”
沈凉心检查了下这个孕妇的情况，“通知产科、儿科派人下来会诊。”
“是。”
第三个车上的伤者是一个小孩，额头流血不止，身上有明显外伤。
“小孩有心脏病史。”
“我来。”
……………
几个严重的伤者已经被各科医生带去手术室了。
赵廷月等人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耳边吵闹不止，眼前极速推过几个急救推车。
白色的床单上血淋淋，医生跪在病人的身体两侧，双手摁压他的胸口。
突然躺在床上的病人猛地一个翻起，鲜血从嘴吐了出来，喷了医生脸上衣服上都是血迹，紧接着病人又呕出几口鲜血。
几个人被这一景象吓住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北找不到医生，转身看到了在一旁傻站着不动的几个人，“你跟我过来。”随手抓住江宁，“这个交给你了，你们几个跟我过来。”说完小北又去处理其他病人了。
“喂。喂…”江宁深呼一口气，看了看这人的伤口。
这种伤口他在学校处理过很多，对他而言不难。
马思雨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说惊吓不至于，但刺激还是有的。
那人明明还有呼吸，可是下一秒那个显示心脏跳动的线变成了平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