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三月半

95、拜拜

　　最后的猎人考核是一对一的比试，无月的对手是奇牙。
　　奇牙插着口袋，随意的站着，狡黠的笑着，就像猫咪的三片嘴：“这次我们可以好好比一场了。嘻嘻。”
　　无月看着站在对面跃跃欲试的奇牙，又斜眼看了看一边的伊尔迷，慢慢举起了右手：“我弃权。”
　　奇牙小子非常不甘心的炸毛：“无月，为什么就是不跟我打一场！可恶~~”
　　小杰惊讶道：“无月？阿姨和无月姐姐同名吗。奇牙也认识无月姐姐！”
　　酷拉皮卡摇头，在某些方面小杰和雷欧里奥差不多了。不过还真没系想到，无月和我们都认识。
　　西索拿着纸牌遮住嘴巴，可是阴影下裂开的阴森笑容挡也挡不住。
　　无月轻轻拿下鼻上的墨镜，一红一篮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放光，左手轻巧的玩转着墨镜，右手抬起和一边的众人打招呼：“呦，好久不见，各位。”
　　小白菜也不再隐藏，从包里窜出来，挥了挥小小的肉爪，说道：“我也是。”
　　小杰再次惊叫：“啊！真是无月姐姐。”
　　第一次见到说话的动物，在吓坏了场有些人，会长咳了几下，让僵掉的裁判赶紧干活。
　　就这样奇牙算是当上猎人了，无月进入到下一场比赛中，当然也是放弃，她最终的目的是伊尔迷。

　　伊尔迷拔掉脸上的针，脸型扭曲的从BT脸变成了嫩皮肤的美少年，黑色的瞳孔没有一点反光，看人的眼光就好像再看没有生命的死物。
　　无月讨厌这样的眼光，看了眼站在远处却全身绷紧，冷汗直流的奇牙，无月从戒指里慢慢拔出了幻剑。
　　伊尔迷苦恼的摸了摸下巴：“真是难办啊，本来以为对手是奇牙的。无月的话可能有些困难呢。”
　　幻剑的刀锋闪着流线的寒光，无月将幻剑抬至眼下：“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谁让你没给钱就乱发我照片呢。还真是多亏你，库洛洛的短信已经三年没拜访过我的手机了。”
　　伊尔迷：“原来你知道啦。钱的话，我是不会给的哦。”
　　“啊，我也没想过让你吐出来。现在只是纯粹想要欺负你一下。”无月拿剑冲向伊尔迷，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只剩下武器摩擦的火花，和遍布整个房间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西索全身扭曲着，将自己抱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无月、伊尔迷两人分开，相隔不到五米，身体纹丝不动。
　　伊尔迷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库洛洛说，你要的那个可以给你。条件是你去见他。”
　　无月抓剑的手，力道慢慢变松，剑头点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垂下头，就算不看也能感觉到酷拉皮卡投来的关心眼神。无月再次抬眼，将幻剑收进戒指，抬起手平静的说道：“我放弃。”
　　“诶？不打了吗，这样也好。奇牙，哥哥有话和你说。”伊尔迷转身，抬起召唤着奇牙，慢慢走向他。
　　同一时间，紫色丝带没有感觉的缠住伊尔迷的手腕，无月用力一拉，阻止了伊尔迷的前行。
　　无月打着哈欠，单手用力扯着丝带，在光线的映衬下发丝、睫毛都变得有些透明，侧着头转动眼珠，红蓝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等会儿再说怎么样。你应该不赶时间吧。”无月说。
　　伊尔迷看着无月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改变了方向。

　　一场结束，
　　无月回到场边的，看着还没缓过来，大喘吁吁的奇牙有些心痛，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离开的时候记得和酷拉皮卡说再见啊，然后乖乖的呆在家里，小杰会找你玩的。知道吗。”
　　伊尔迷的念力被无月的灵压当了回去，奇牙渐渐回复正常，无神的看了眼无月，又低下了头。
　　酷拉皮卡走来，有些生气：“为什么又要弃权，和他说的那些话有关吗。”
　　无月：“我本来就不是冲着猎人考试来的，过不过关没差啦。”
　　雷欧里奥感叹：“你还真是悠闲啊。”
　　酷拉皮卡磨牙，神情激动，但逐渐的平静下来，带着悲伤小声对无月耳语：“当年你是被蜘蛛带走了吧。知道爸爸的红眼在哪吗。”
　　无月瞳孔收缩，然后抬手摸了摸小酷的脸颊：“放心，我会拿来的，到时候直接送给妈妈怎么样，她会很高兴吧。”
　　小酷眼睛隐隐发着红光：“真的吗。”
　　无月压住小酷的脑袋，粗鲁的蹂着他的头发，同时拿出包里震动的手机，看着屏幕的文字后，沉稳的回答道：“当然。”
　　小酷挡掉无月的手，撇嘴：“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摸我的头。”
　　无月踏步离开，手在空中挥了挥：“知道了知道了，那拜拜了，小酷。”
　　“你要去哪。”小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如果不拉主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雷欧里奥轻松的摆手：“她还能去哪，过会儿还有比赛呢。”
　　一边的奇牙慢慢抬起头，银发在小小的脸上投的影阴，没有亮光猫眼一直盯着无月的背阴直到不见。
　　她走了，不知为什么奇牙这样觉得。
　　下一场比试一开始，会长就宣布：因无月放弃比赛，剩下的人全部合格。

　　周末的城市中心，人来人往，街边时尚的服饰店和装修可爱的甜点站都是人们的首选，露天的咖啡屋更是座无虚席，情侣和商人非常喜爱。
　　无月坐在其中，手指抚摸杯沿，和电话那头的人闲聊，小白菜趴在桌上享受着自然的日光浴，时不时摇一下尾巴。
　　金：“喂喂，你这样打电话不要紧吗。”
　　无月：“他都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了，再防能怎么样。照片收到了吗。”
　　金：“嗯，真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啊。”
　　无月：“谁让你是个不管儿子的爸呢。怨谁啊。我的东西呢。”
　　金：“我也有各种原因吗。你现在在哪里，我寄过去。”
　　无月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才想到自己是随便上的飞艇，也是随便下的飞艇，没有目的走到这里的，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等一下，我问个人。”无月抱着小白菜起身，正准备从戒指里拿零钱。
　　金：“唉，你总是这个样子，不在意的东西什么都不管。这次猎人考试也是，会长全部都和我说了。”
　　刚迈出步子的无月，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慢慢侧头，无月看到了这只手的主人，手机那头金依然在抱怨着无月，喋喋不休的说着一大堆道理。
　　“地点之后再说。”说完，无月关了手机。
　　侠客眯眼笑道：“不用这么急，我们不赶时间。”
　　无月：“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通话。”
　　侠客：“是吗。那走吧，团长等着呢。”
　　站在一边的飞坦上前了一步，狭长眼睛仿佛兽眼：“当然，没说要安然无恙。”
　　无月挑眉，将手机放入戒指：“那就抓紧时间，我之后还有约会。”
　　身影晃过，放着咖啡杯的桌上，多出了几枚还没有停止转动的硬币。

　　郊区荒废的别墅，空空荡荡的房间，不是很干净的地面和掉漆的墙壁，让无月对这次见面一点兴趣都没了。
　　无月走在侠客和飞坦中间，叹气说道：“你们每次都在这种地方集合吗。”
　　飞坦跟在无月身后，像个缠人的鬼魂：“因为怎么叫都没人听见，比较方便。”
　　“确实比较方便，如果是你的话。”无月干笑两下，迅速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侠客回头，两眼笑的变成一条缝：“蜘蛛本来就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行动，这样才好织网捕猎吗。话说回来，我本以为你会换手机或装个干扰器什么的，没想到你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打电话。”
　　无月：“我这三年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在打电话，是你没用，找不到我。现在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的多不容易吗。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侠客被无月用无辜的脸抱怨了他的电脑技术含量，而且还用嘲笑的口吻安慰他！
　　“这么说，你无时无刻都想让我找到你咯。”库洛洛的声音从左边的房间传来，带着丝高兴。
　　无月望去，他坐在房中唯一的木椅上，摆着思考的姿势，窝金、信长、库哔、派克、芬克斯、小滴或站或坐在库洛洛身边。
　　无月自觉的走进去：“没抵触过。”
　　窝金好奇问道：“诶，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们呢。我们可是威胁过你。”
　　库洛洛：“我也这么觉得。无月，你真是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推断啊。”
　　无月顺了顺小白菜的柔毛：“= =你们的方式什么时候正常过。说的好像我才是不正常的人一样。”
　　“本来就是。”芬克斯抱臂，想着哪个正常的人类会不怕死的闯进蜘蛛的浴室去拍照！
　　派克回想着第一次的见面，说：“这个我很早就知道了。”
　　无月无聊的玩着手指：“找我来什么事。”
　　库洛洛：“我有几个问题让你回答。”
　　无月露出鄙视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转身：“我还有约，没事的话先走了。”
　　半步都没踏出，被飞坦和侠客挡住，无月挑眉。
　　“无月是你的真名吗。”库洛洛问。
　　无月背对他，回答道：“是。”
　　库洛洛嘴角一丝翘起：“可以告诉我，你的家乡吗。因为侠客查遍世界人口记录都没这个名字，让我想去观光都没办法。”
　　怀里的小白菜抬头担心的看了眼无月，却被轻轻的摸了摸下巴：“你不知道有很多原始部落吗，那里大多都没人口调查的。还有，你确定他每个国家都查过了吗？系统有的时候会有漏洞哦。”
　　侠客听到后，差点直接飞天线！
　　库洛洛笑着回问无月：“当然，我很相信侠客的技术。那无月知道吗，所有未开化的部落都是世界文化遗址，有专人监视，如果有人逃走或死亡都有明确记录。”
　　无月：“…………”
　　库洛洛：“可以告诉我吗，你的家乡。”
　　无月转身望向库洛洛：“我的另一个答案，想必你也调查过了吧。”
　　库洛洛没回答，站在无月身后的侠客带着不爽说道：“流新街虽没有任何监视和记录，但每个区域的管理者都知道区域内所有人员的资料，这些资料不会被记录下来，只有每个接任管理者的人才有权接受这些资料。唉，知道吗。把这些人都找出来让派克调查一遍，我们花了多长时间啊。”

　　小白菜已经散发出丝丝敌意，想必她面前这些人都已感觉到了，库洛洛现在应该更肯定了吧。老天果然在玩她吗，差一点就拿到大天使呼吸了，却被这群人拽到这个荒郊野外。啧，二对九有些太刺激了吧。
　　“不反驳吗。那么，我就开始说结论了。”库洛洛站起，一步步走近，挂着眼袋的黑色眼睛紧盯着她：“无月，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宾啵，答对了。”无月高兴的拍手鼓掌，好像自己答对的一样。
　　信长的死鱼眼上下扫视无月，好像无月是三头六臂的怪物一样：“没想到真的是啊。”
　　窝金：“奇怪的能力是那个世界的吗。真让人期待啊。”
　　无月挑眉：“听你们的口气，要去？”
　　库洛洛：“无月不欢迎吗。难得准备了见面礼。”
　　小滴手里变幻出吸尘器凸眼鱼，吐出十几个装着红眼的玻璃水罐。
　　无月抚摸小白菜的动作有一瞬间顿住，然后恢复正常：“这里面没有他的吧。还有，就算有他的眼睛，我也不会让你们去我的世界。这是两回事。”无月给了在场各位一个鬼脸。
　　库洛洛坐回椅子，就像胜利在握：“既然这样，我就把那个人的眼睛毁掉好了，然后寄给。”
　　无月用无所谓口吻打断他，说：“等你找到再说吧。”看样子已经找到了，难道是……
　　“我的世界。”库洛洛重复无月说过的话，然后露出绅士的笑容：“无月在那个世界，地位、权势很高吧。”
　　无月有扇巴掌的冲动，自己刚才真是多话！看着库洛洛偷到腥的表情，她叹气：“本来想过一阵子走的，看来现在一刻也不能待了，叫支援果然是正确的。”

　　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撞开，玻璃碎片伴随一束白光飞了进来。蜘蛛全员进入备战状态，眨眼间不到，把两人包围。
　　无月看到从光芒中显出的凯特，奇怪：“怎么是你。”
　　凯特站起，压了压帽檐从怀里拿出盒子揣给无月：“金之前给我的，刚刚叫我飞来给你，说你急着用。”
　　无月捂住脑上的黑线：“= =我是让他来救援！他现在啥意思，给了东西，撵我走吗。”
　　凯特手指抓了抓脸：“金发短信给我，只让我给你送这个。还说，让你尽管去忙你的，不用和他道别了。”边说边看着围着他们虎视眈眈，但眼神却透着好奇的蜘蛛们。
　　“……这不就是撒手不管吗！而且还是嫌弃般的让我快滚的意思！！”气归气，无月还是小心的把盒子送进了戒指里，眼睛瞄着小滴脚下的大批红眼。
　　凯特揽过无月，拿出卡片：“别生气，我替师傅送你一程。”
　　库洛洛：“是来时的那个招数吗，别想那么容易发动哦。无月，就不能等到我玩腻了在走吗。”
　　无月炸毛尖叫：“你是变态吗！”
　　“当然不是，只是一个迷恋上你的男人。”库洛洛边微笑着说，边瞬间冲向两人。
　　无月急速骂道：“明明就是想找个玩具打发时间，就不要说的这么恶心！”
　　同一时间，凯特快速念想咒语，白光将两人包围，在库洛洛要触碰到的那刻，飞出破旧的别墅。
　　那一刻，无月终于看见库洛洛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算漏的表情，眼睛里还有些矛盾的失落。

　　半年后的鑫克友，酷拉皮卡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小酷：“妈妈？怎么打电话来了。”
　　妈妈：“红，红眼。有人寄了一大批红颜来！里面，有你父亲。”
　　小酷捏紧手机，手抓着胸前的衣料，声音依然平缓正常：“不用担心，妈妈。那应该是无月寄去的。之前不是和你提过吗。”
　　妈妈：“是，吗。不过真是太好了。你的父亲终于回家了，真是太好了。”接下来是沉默，和微弱的比哭还要难听的笑声。
　　小酷挂掉了电话，也陷入了沉默。
　　旋律从电梯那头慌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对酷拉皮卡说道：“糟糕了，拍卖会目录里的火红眼要取消了。前几天在护送的路上，被偷走了！”
　　小酷转身走进房间，背过去的脸上嘴角偷偷的翘了一下，然后变得满脸焦急：“那真是糟糕，我去报告给队长。”

　　鑫克友附近的城市里，凯特看着面前纠缠了自己半年，仍不放弃的蜘蛛们，感慨：“为什么你们不信呢！我说了多少遍了，无月半年前就走了！”
　　库洛洛穿着皮质的风衣，领上的白色羽毛承托两颗黑珍珠般的研究眼睛，一副要逼凯特就范的表情：“那就让我们的队员检查一下如何。要不然解释一下鑫克友的红眼被盗，还有半年前夺走的红眼。”
　　凯特楞了一下：“鑫克友的红眼被盗！不可能啊，半年前我看着她走的！”
　　飞坦走向凯特，没耐性的说道：“直接让我来。”
　　卡片一起用完的凯特只好用两腿跑路：“无月！你害死我了。”

　　另一边，无月现在才正真的跨进了世界之门，正式离开了猎人世界。
　　当然，半年前在凯特面前离开是骗人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段时间的悠闲。
　　所谓，要欺骗敌人，先欺骗自己人。
　　聪明的凯特应该意识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