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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夸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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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舒清浅从外面回衙门时,竟意外地在前厅看到了数日未见的知府大人与自家大哥,两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舒清浅本欲悄悄离开不打扰二人,不料门内的舒辰瑾却叫住了她:“清浅。”
舒清浅走进厅内,舒辰瑾示意她坐下,并道:“我和王大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你也一起听听。”
王知府朝舒清浅拱手行了一礼,“舒二小姐。”王知府当日得知献策少年竟是舒家小女时着实吃了一惊,不过更多的是对巾帼不让须眉的赞美与感慨。
舒清浅回礼道:“王大人这几日辛苦了,城中排队领粮的灾民已经少了大半,效果可喜。”
王知府连连摆手道:“我只是跑跑腿四处周旋周旋,主要还多亏舒二小姐的秒策。”
“好了,等灾情完全稳定了我们再摆一桌酒席论功行赏,现在先说正事。”舒辰瑾打断二人的客套,“清浅,我刚刚在和王大人商量准备鼓励吴中地区百姓出门嘻戏游乐一事。”
舒清浅略一沉思便明白了大哥之意,点头赞同道:“吴中地区的百姓喜赛舟船,喜赶水上集市,大哥只需鼓励民间多举办赛事与集市,到时城中民众结伴出行游山逛水,城中商贩定会将摊铺摆出,到时商业复苏自会带动灾区民众生活的体升。”
“正是如此。”舒辰瑾道,“清浅你当日提出的以工代赈之策一反常规化被动赈灾为主动自救为我打开了思路,这几日我深入查探了吴中地区的生活习俗,便想到了此法。”
厅内三人正在说着话,忽有一人求见,舒清浅认识来人,是安县主管赈灾粮草分配协调的官吏。
王知府免了来人的行礼,问道:“李汉,这么急匆匆的,所谓何事?”
名为李汉的小吏一脸忧愁,回答道:“钦差大人,王大人,官府的赈济粮最多还够支撑一个月,这几日我派人四处购买米粮,谁知那些手中富足的粮商竟似约定好了一般齐齐抬价,原本五百钱一斗的米现在花上千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王知府大惊,“竟有此事?”
李汉叹气,继续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市面上原本一些散户的粮也被这些人收购囤积了,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高价售粮。”
舒辰瑾边无意识地□□着手边的茶杯,边开口道:“自古以来这种发国难财的奸商便屡禁不止,他们并未触犯律法,官府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抓人,最多只能与他们协商约谈,但他们手中囤积了粮食,多是有恃无恐,处理起来很是棘手。”
“这有什么棘手的。”一旁的舒清浅闻言却不以为然。
“舒二小姐有何高见?”王知府急忙开口问道。
一旁的舒辰瑾也向小妹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既然官府无能为力,那便让他们的同行来压价。”舒清浅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只要散布消息至国内粮食富庶之地,称吴中地区粮食紧缺价格已涨至千钱一斗,那些粮商为了高价自会不远千里运粮来卖。”
王知府不解,“可是这样吴中地区的粮价不还是千钱一斗吗?”
舒清浅笑道:“现在商户敢抬价那是因为粮食不足,供不应求,可到时,各地的粮商都运粮来了吴中,等粮食供大于求的时候,那便又是另一翻光景。”
王知府这才了然点头。
舒辰瑾亦展眉道:“此法甚妙,不但解决了灾区粮食紧缺的问题,还能狠狠打击那些屯粮抬价的奸商,一举两得,小妹果真聪慧。”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舒清浅的赞美。
王知府点头应和,“舒二小姐学识渊博,真乃难得的奇女子。”
舒清浅被夸得脸红,便起身道:“我也只能坐在府中出几个主意罢了,其余的施行还是得靠大哥与王大人费心,我就不打扰二位,先告辞了。”
舒清浅直至走出前厅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上一世她总爱在人前卖弄才学,结果好名声没求到反到落了个贪慕虚名的坏名声,这一世她只想学以致用为灾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却被人此般赞美,就连向来严厉的大哥也夸她聪慧,舒清浅竟觉得羞赧了起来,果真世事难料啊。
主动赈灾被动赈灾双管齐下,不出半月安县的灾情便得到了稳定,身为钦差大臣的舒辰瑾及时修书向京城中的明德帝汇报喜讯,舒辰瑾知道明德帝在安县的密探定早早便将小妹献策之事陈禀于他了,所以在折子中也并未隐瞒舒清浅来安县之事。
承阳宫中,明德帝正在看舒辰瑾从安县送来的折子,太监便通传左相大人求见。
明德帝放下折子,挥手道:“快宣。”
舒远山一进殿中便跪下请罪,“陛下,微臣今日是来告罪的。”
明德帝不解,“左相何罪之有?”
舒远山道:“小女清浅顽劣,当初背着家里偷偷跑去了安县,微臣本想着只是小孩子家贪玩,此等小事便未曾禀明陛下,谁料她在安县竟干涉处理灾情,此举实属欺君。”舒远山拜叩道,“小女年纪小不懂事,可微臣却难辞管教不严之过。”
明德帝闻言哈哈大笑,道:“朕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左相快快请起,福全,赐座。”待太监为舒远山搬来凳子后,明德帝继续道,“舒卿,朕不但不罚你,还得奖赏你教子有方,不但为朕教出了舒辰瑾这样明大义的好官,现在女儿小小年纪竟也能心系灾民,且如此聪慧大胆,你何罪之有呀?”
舒远山连连行礼道:“皇上谬赞。”
明德帝道:“舒辰瑾在折子中道,最多再过一月,待安县百姓的生活步上正轨便能回京述职了,到时朕一定得好好奖赏他一番,还有你家小女也得赏。”
“多谢陛下。”
舒远山从承阳宫中出来后才稍微舒了一口气,陛下多疑,虽说清浅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有三殿下的前车之鉴在,舒远山难免会担心金銮殿上的那一位听信谗言而多想,索性主动早早来宫中请罪,绝了陛下多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