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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蠢蠢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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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叔回到家中,仔细想着老韩头儿和老郑头儿的话,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非常迅速的进了洗手间,拿起梳妆台上的洗发水还有化妆品什么的每个都打开盖子闻了闻,然后开始洗头发、洗脸、刮胡子、刷牙。当顾二叔对着镜子看着有些焕然一新的自己时,咧着嘴笑了起来,看看手上还有着泡沫,往自己的身上抹了抹,客厅的房门响了起来,顾二叔小心的顺着洗手间的门看,顾妈妈买菜回来了。
顾妈妈从菜市场买菜刚回来,进了厨房开始把菜篮子里面的鸡蛋还有青菜拿了出来,因为有个鸡蛋走路的时候碰的裂纹了,顾妈妈拿出一个碗,刚把那个裂纹的鸡蛋放到碗里,就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音。顾妈妈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顾二叔的脸也洗干净了,胡子也刮了,头发还用啫喱水,梳着大分头,顾妈妈迟疑的看着顾二叔:“她二叔,你,你这是要出门吗?”
顾二叔清了下嗓子,笑嘻嘻的看着顾妈妈:“晓夏妈啊……”
顾妈妈手里的碗啪的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碗和鸡蛋都碎了,顾妈妈不相信似的看着顾二叔:“她,她二叔,你,刚才管我叫啥?”
顾二叔小心的往顾妈妈身边走了一下:“哦,晓夏她妈啊,咱可都是一家人,我是想……”
顾妈妈非常愤怒的瞪着顾二叔,沙哑着声音:“她二叔,我是你嫂子,你叫我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
吃完晚饭的时候,杜莫言有些神不守舍,不停的交叉着手指头,时不时的笑一下。
杜妈妈在厨房里面收拾,扭着头看向杜莫言:“儿子啊,你今晚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杜莫言装模作样的抓起沙发上的报纸:“没有。”
杜妈妈摇摇头,打开水龙头洗碗,杜莫言放下手里的报纸,抓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沈泽吗?我杜莫言,恩,明天你带我去顾晓夏哪儿买几瓶香水吧,哦,想送人的,我妈我姨还有我姐,哎,那天可是你说的让我照顾你妹的生意好不好?”
季小年觉得自己最近一直都在走背字儿,虽然说: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怨社会。但爸爸妈妈就是觉得是季小年自己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而且还毁了全家人对他的期望,尤其是季爸爸,因为季小年工作的事儿,除了苦口婆心的动嘴,还非常仗义凛然的动过手,那大巴掌抡的,差不多能一巴掌拍出一张馅饼来,季小年一直都觉得他爸爸应该开个烧饼店。
季小年大学的专业很不错,信息工程,加上季小年聪明好学计算机玩儿也特别的溜,毕业的时候虽然说大学生就业困难,但他还真是找到了挺不错的工作,在国内数一数二的杀毒软件公司做市场研发,薪水待遇就不用说了,光是挂在脖子进出大厦的工作证就够让别人流口水了。季爸爸一直都以儿子为傲,见谁都说自己的儿子了不起,发明的杀毒软件全国人民都在用,周围的邻居没有不羡慕季爸爸,都说他养了个好儿子。
但季小年差不多也就干了半年,人家辞职了(注:是辞职不是辞退)!!!季小年为什么辞职呢?因为周围流行着一种自我创业的潮流,季小年觉得凭着自己的智商就应该好好创业一番,非常利落的就辞职了,连跟他爸爸商量都没有商量过,这不等于捅了马蜂窝了吗?最让马蜂窝爆炸的还是一连串的创业都失败了。
季爸爸差点儿把桌子都掀了:“你跟谁商量了你?自己创业?你连袜子都是你妈给你洗的,你拿什么创业去?”
季小年梗着脾气:“我还年轻,我就不能自己决定自己做点儿什么事儿吗?”
季爸爸拍着桌子:“你创业?你一个学电脑的跟人家合伙开蛋糕店?你是不是疯了你?你做出来的那个蛋糕硬的都能打死人,才开了几天就关门了?邻居问我买蛋糕,我都不好意思说,要是把人家的牙给咯了算谁的?”
季小年赌气的嚷嚷:“哪个成功的人都是这样的,我可以从头开始做啊?不行我炸油条卖行了吧……”
季爸爸照着季小年就是一巴掌:“你还敢嘴硬??我养你二十几年,供你读那么多年大书,就是为了让你毕业后去路边炸油条吗!!!”
季妈妈拉开火大的季爸爸:“行了行了,孩子不是小吗?小年啊,你听妈话,这几天跟你公司领导说说,能回去就回去吧,多好的一个工作啊……”
季小年倔强的站起来:“我不,我就是要走自己的路!”
季爸爸推了季小年一下,季小年身上的钱包掉了出来,信用卡银行卡哗啦啦掉了一地,季爸爸愤怒的抓起那些卡,咔嚓咔嚓的折断:“我让你折腾,我让你折腾!”
季妈妈开始劝季小年:“小年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工作吗?你看看你爸爸,老老实实工作,不也是一辈子吗?”
季小年喘着粗气看着季妈妈:“妈,我为什么就不能走我想走的路!!现在已经都变了,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没有国家职工了,不是什么工作只要老老实实的就能干一辈子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我要有我自己的活法!!!”
和罗芳芳逛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顾晓夏才拖着两条麻木的跟脆皮雪糕的小腿儿回到家,等到了房间,才发现妈妈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边看着全家照一边抹着眼泪儿。
顾晓夏小心的蹲在妈妈腿边:“妈,你是不是又想我爸了?”
顾妈妈抹了眼泪,把全家照放回桌子上,拉着顾晓夏的手叹了一口气:“晓夏,你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顾晓夏嘟着嘴:“妈,你偏心,女儿怎么了?”
顾妈妈帮着顾晓夏拢了拢头发,摇摇头苦笑:“傻孩子,妈是那个心思吗?你要是个儿子啊,就可以摔着养活着,苦点儿难点儿对男孩子总不是个事儿,女儿哪成啊。”
顾妈妈接着叹了口气:“都说农村重男轻女,其实哪是那么回事儿啊,生个儿子,长大了是劳动力,十几岁的娃儿地里的活儿说扛起来就扛起来,要是生个女孩,地里的活儿哪能拾掇起来啊?将来再一嫁人,娘家的活儿顾都顾不过来,立门户的事儿都是男人扛着的,要是有人欺负咱们娘俩了,咱娘俩能顶上什么事儿啊?”
顾晓夏伸手帮妈妈擦拭了几下眼泪,晃了晃自己的纤细的小胳膊:“妈,你说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把他掐死……”
顾妈妈扑哧一笑:“傻丫头,你那小胳膊掐谁去?”
顾晓夏眨巴着眼睛:“那我挠死他。”
顾妈妈站起身:“洗洗睡吧,我晚上和你一起睡。”
顾晓夏腾的站起来:“真的?妈,以前我害怕想跟你一起睡你都不让。”
顾妈妈点了一下顾晓夏的额头笑:“你啊,就是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