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吟》零誓

14、又一次午饭

　　吃完饭，把小杰和伊耳迷赶出门，“剩下的我和奇牙会收拾，小杰一个小时以后才准回来。”
　　“姑姑，小杰他——”奇牙看到小杰和大哥一起离开，还是有点担心。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大哥可是说过要杀了小杰，虽然最后在彪悍的姑姑的“威胁”下打消了念头，可谁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改变主意。如果他改变主意的话——想到大哥恐怖的实力——奇牙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小杰肯定躲不过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看出他的恐惧，蕾拍拍他的头安慰他，“你大哥已经放弃伤害小杰的念头了，相信我，嗯？”
　　奇牙抬起头，望进蕾泛着温暖的眼眸，想到这个对小杰保护过度的姑姑，才点点头。
　　蕾拉着奇牙坐下来，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这小屁孩，自从知道伊耳迷的真正身份之后，应该说是被伊耳迷的念吓过之后就沉默的紧，一点都没有平时的傲气和活泼（？），他这样还让蕾有点心疼和不习惯呢。
　　说起来，奇牙也渴望家人的关爱吧。
　　突然觉得富力士家的男人还真是幸运，同样拥有强大的实力，揍敌客家族、旅团甚至后来的酷拉皮卡都是失去了那么多的东西，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才得到的。只有金和小杰，似乎在快乐的游戏和快快乐乐的探险中就拥有了一切，还真是——好命啊！
　　“好了，在我这里就不用那么紧张了。怎么，很怕你大哥？”蕾故意逗他。
　　奇牙的小脸一绷，“我，才，才不怕他呢。我只是，只是——”在蕾戏谑的眼神下，再也说不下去了，小脑袋瓜子也低了下去。
　　“那是念。”
　　“什么？”猛地抬起了头，奇牙忽然预感到自己将要听到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注意到了，你确实很怕你大哥，可是直到他放出恶意的念你的恐惧才升到最高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
　　奇牙激动的有些颤抖，手心也有些湿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那么，念是什么？”
　　“哦，念是一种生命的能量，它——”将念的相关知识解释给奇牙听，“不过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具体的东西你要自己摸索，或是找个老师。”她连小杰都没教。
　　“诶！”奇牙大叫，“那我大哥他——”
　　“仗着自己的实力欺负小孩！”蕾接的顺口。
　　奇牙被蕾的惊人之语给震撼住了，囧在那里半响没有反应。
　　没办法，实在没办法把欺负小孩的没品的人和他很可怕但华丽丽的大哥相提并论，好一会儿才嘟囔了一句：“切，臭大哥。”
　　“奇牙，可以的话，能不能把你家里的事和你这些年的经历挑能讲的讲给我听？我想知道一些你家的事情。”
　　“哦，这个啊，没问题。你看到我和大哥头发的颜色了吧——”
　　蕾仔细的听着奇牙的叙述，渐渐的露出笑脸——揍敌客家族，果然和她猜的一样啊。
　　“呐，奇牙，你觉得你家人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感情？”奇牙不屑的说：“我家里人没有感情这个字眼。”
　　蕾摇摇头，“不是哦，听完你说的之后，我感觉你家人之间有着很深的牵绊。可是，因为你的家族是生存于黑暗之中的，所以爱对你们来说太沉重了。你是不是觉得在四岁的时候就那么残酷的训练你们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奇牙出乎蕾意料的摇摇头，“不是，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接受不了，可是后来就知道那些训练是为了我们好。”要不是那些训练他早就死了。
　　“是啊，你知道这些就好。奇牙，你要知道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很重要的。处在你那样的环境里，如果你的父母兄长不那么严苛的训练你，而是让你像小杰一样自然的成长的话，说不定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许你很不快乐，可是你要知道，对你的家人来说你的生存比快乐什么的要重要的多。你自己也能想象的到吧，如果你像小杰一样单纯，那么现在的你可能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不过啊，他们都小瞧你了。奇牙你的天赋很高，和我家小杰不相上下。你看，金是世界五大高手之一，你们两个将来的实力说不定会比他们还强的，不过，这是在你们两个付出了足够的努力的情况下才能发生。但是，以你们两个现在的性格来看，让你们不努力才困难吧。我说的对不对？”
　　奇牙点点头，貌似有些小骄傲的样子。
　　“你的家人啊，把爱藏的太深了。甚至他们可能都不会承认这是爱，但它确实存在哦。所以，奇牙，任何时候都要把家人当成最重要的人，不可以背叛自己的家人。知不知道？”
　　奇牙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
　　“姑姑，你今天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我想我需要好好的思考思考。不过，我还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姑姑。”
　　蕾微笑着说：“嗯，我理解，你肯好好想想就好。还有啊，不要对家人太苛刻了，你们家的情况毕竟跟我们家不一样。不说别人，拿你自己来说，你能想像自己像小杰一样扑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的样子吗？你能甜甜蜜蜜的对自己的家人说我多么多么的爱你们，多么多么的关心他们吗？”
　　“恶——”奇牙想象了一下蕾所说的景象，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至于小杰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学着理解自己的哥哥。虽然我当时很气伊耳迷想杀小杰，可是现在想想我倒是可以理解他，我们两个好像都是会对关心的人保护过度的类型呢。他为你宁可让你讨厌他也要避免有危险威胁到你，这可是只有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而且我觉得他有些话也是有道理的。
　　你应该很清除自己的身份，作为第一杀手家族一员甚至是继承人的你，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无可避免的要面对很多的危险，所以你的家族才会那么严苛的训练自己的族人，是你们足够的强大来面对绝大多数的危险，这么一来，能够伤害到你们的人只剩下三类人了——家人，爱人和朋友。”
　　“从你和你大哥加上你说的家里的情形来看，你们家人之间自相残杀的可能性非常小，那么就只剩下爱人和朋友了。现在谈爱人还有些早，那么就剩下朋友了。
　　实际上来讲，对很多男人来说，朋友的背叛带来的伤害甚至比爱人所带来的伤害还要大。你家人的做法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断绝你的感情，这样就不存在带来伤害的可能性了。虽然有些极端，我也不认同这种方式，但他们这种做法应该是想保护你。”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资格不认同你家人的做法，毕竟我没有处在你们家的环境之中。”
　　奇牙的表情有些矛盾，挣扎着开口，“但我并不喜欢杀人。”
　　“没有人喜欢杀人，奇牙。你的父母，兄弟和姐妹也没有人喜欢，除非他们是杀人狂。你觉得他们是吗？”
　　“当然不是。”奇牙想也不想的开口。
　　“我也不是鼓励你去杀人，或是想让你勉强接受父母给与的任务和使命。你好好想想，你是因为讨厌夺取别人生命这种行为本身而讨厌杀人还是因为怕小杰讨厌你才讨厌呢或是只是因为为了反抗家族产生了逆反心理呢？”
　　低头考虑了一会儿，奇牙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厌烦了家里对我不断的要求吧，或者也许也有一部分小杰的原因。其实，就作为杀手去杀人这件事我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
　　“这很正常，你现在正是向往自由的年龄啊，想呼吸自由空气也是很正常的。我家都已经够放任小杰的了，可他还是会向往更自由的天空，别说你家环境那么压抑了。”蕾走过去把奇牙抱进怀里，“你本身就是个比小杰还调皮不少的孩子，把你教育成这样，家里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奇牙红着脸从蕾怀里挣扎出来，“哪有费心思，你不知道我被打的多惨。我，我要找小杰了，他竟然有话要跟大哥说，我要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奇牙，”蕾叫住往外走的他，“今天的话要对小杰保密哦。还有，你们要努力变强，因为足够强大了你才能成为家主，然后就可以决定自己的任务和生活了。”说完调皮的对奇牙笑笑。
　　奇牙一顿，转过身背对着蕾开口，“好的。”
　　.“呼——”蕾走到床边，躺下。好累，虽说这两天没有做什么体力活，可心累呀。解决这些事情表面看起来很简单，但现在她每做的一件事，每说的一句话都是经过精心思考的，这对自认为脑容量本来就不大的她来说还真是件累人的事情。等奇牙的事情解决了就回鲸鱼岛吧，这几天死亡的脑细胞大概都赶上之前二十年的总和了。这外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
　　不对呀，她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呢——那个遗迹！
　　“诶呀，怎么这么麻烦啊！”向后一倒，重重的陷进柔软的大床。蕾突然不想去了，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那个遗迹不知道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故。虽然知道，逃避是不对的，而且——
　　“不去的话，连金那一关都过不了吧。”打个滚，想想还是烦恼，再打一个，还烦，再打——
　　“你在干什么？”伊耳迷已经进来一会儿了，就看她在那里打滚玩。觉得这个人类真是不可思议，还有那个小杰，刚才居然跟他道歉了，明明之前还那么生气。还是他们一家都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人种。
　　“啊——”曾经打倒金的高音再次现世，“你你你你，怎怎怎怎——”
　　“我敲门了，你没听到。”之前明明警觉性很强的，伊耳迷皱起眉头，难道她的能力是随机的，不能持久？
　　停摆的大脑终于再次开工，蕾伶俐的反问：“那你就在没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进来了呀？”
　　这次蕾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自讨了个没趣，就当他知道自己理亏好了，非常有阿Q精神的蕾这样安慰自己后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奇牙，我爸爸说希望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回家。”
　　蕾囧，她没干什么吧，就算是奇牙也应该是起到了好作用的呀。
　　“你知道什么事吗？”谄媚的看着伊耳迷。
　　“不知道。”丝毫不为所动。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为了不吓跑她只能选择隐瞒了。
　　“啊？”好失望！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叫蕾，说尼特罗会长有事找她。.
　　把工作人员打发走，苦着脸坐到床上，“哎，不想去。”直觉告诉她，肯定没好事。
　　伊耳迷在旁边接话，“那就别去了。”
　　“不去怎么行，怎么说那都是长辈啊。而且虽然是个老狐狸，他对金还不错，怎么也不能太没礼貌了。可是，我是真的讨厌勾心斗角的事情，偏偏那个老狐狸的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弯，想想都累。而且，我也很怕跟那种人相处啊，总觉得我这么笨的人，一不小心就掉他的圈套里了。啊啊啊——都怪金啦，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呢。决定了，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就回家，再也不出来了。”嗯，坚定的点点头。哪也没家好啊！
　　听了她的话，伊耳迷开口问，“为什么，外面不好吗？”
　　“也不是啦，我呢，很喜欢普通的生活，但是，时间长了，又会觉得无聊。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普通的人，周围的人，即使是金，我也没有觉得他是多么伟大的人。可是出来之后才知道，他们和我自己真的不是普通人的，我们这样的人，即使假装也不能变成普通人。
　　很矛盾啊！
　　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颠三倒四的。”不好意思的看向伊耳迷。
　　“你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普通人，你的心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甘于平凡，只是你太怕麻烦了。”伊耳迷开口，一语道出了本质——像她这样的人，温暖又强大，心灵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们的注目，怎么都做不成普通人的。
　　“干嘛说的这么明白嘛。”让人家逃避一下都不行哦。
　　“事情只有面对了，才能真正的解决。”
　　“可是，这些事情一旦牵扯进去就难以抽身了。”要不怎么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不会，你自己的强大和周围的人的实力足以让你随心所欲了。”
　　蕾一愣，是哦，她都没想到这点，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强者几乎都可以为所欲为了，“对呀，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直以来好像都在自寻烦恼嘛。”
　　抬头，“谢谢你了，小伊。感觉好奇怪哦，没想到是你开解了我诶，我还以为你这么冷淡的人，绝对别人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皱一皱眉头呢。现在居然来开导我，嗯，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哦。”
　　“对了，我安慰了奇牙，你安慰了我，那我和你家就互不相欠了。”
　　“不，奇牙欠你，你欠我。”
　　“诶——”你不是个好哥哥吗？怎么可以这样说。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没钱。”头一个反应就是先声明自己没有钱，昂着小脑袋，摆明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蕾-富力士的另一个特点——爱钱如命。
　　大大的猫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不用钱。”
　　真的？蕾大大的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真的！难得，蕾竟然从伊耳迷的眼睛里读出了这两个字。
　　那就好，蕾松了口气，“好吧。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在不违反我原则的范围内讨还这个人情，听清楚了，是在不违反我原则的范围内哦。”想了想，又飞快的加了一句，“还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一丝不明的情感再次闪过伊耳迷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只是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蕾都没有察觉到。
　　“好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一个星期以后，你们留在这里等我，完成任务后就来找你们。”
　　“好久哦，我可不想在这里和老狐狸呆在一起，太危险了。那可是个连金都忌惮的人哦，说不定我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最惨的是到时候卖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把哥哥和侄子给搭上，那损失可就大了。
　　很有可能，伊耳迷心里这么回答，但是想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三个字说出口的。
　　歪头想了想，美丽的容颜因为这个有点可爱的行为而焕发着魅力，让蕾看呆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不过没有我在的话你和小杰他们要在奇牙之后回家。”想了一下让眼前的人留在这里一个星期可能会带来的麻烦，伊耳迷提出了一个对方和自己家庭都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不管怎么样，家里的长辈们似乎都对这个人很感兴趣的样子，但她好像是个很容易陷入麻烦事件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她早点到揍敌客家比较好。
　　“嗯，这样也好。那我们搭奇牙之后的那一班飞艇吧，小杰那里我会解决的。不过，为什么我们要比奇牙晚到呢？”
　　“这是家里的意思。”一句似是而非实际上是强词夺理的解释让蕾乖乖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