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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是想偷看你洗澡6 ...

  •   “咳咳——!”李明司背躺在地,手捂胸膛,面露痛苦猛地咳嗽起来。不止的鲜血滑过他的唇角,沿着他白皙的脖颈,浸红衣领。

      “李明司,你果真是中了东厂那阉狗的断筋掌。”千户信步走到李明司面前,嘴角微扬略带几分邪笑:“这倒是便宜我了。”

      闻言,李明司敛眉看着眼前的千户,笑道:“你不就是那阉狗属下吗?莫非你要背叛那阉狗?”

      千户蓦地抬脚狠狠踩在李明司胸膛上,用皂靴碾磨着李明司的手背,“东厂那阉狗我才不放在眼里,我……可是西厂的人。”

      李明司闷哼一声,敛眉冷冷看向千户,嘴上却丝毫不示软:“你们西厂倒也是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把我给瞧上了?”

      千户弯身扯下李明司腰间玉佩握在手中,笑道:“瞧上的可不是你,而是这块玉佩。既然玉佩已然到手,那你也可以瞑目了!”

      “是吗?那怕是要让千户大人失望了。”说话间,李明司将藏在袖中的银针,扎入千户的小腿上。

      千户吃痛忙收回腿,将李明司扎进小腿的银针拔出,只见那银针上逐渐蜕变成黑色。

      “你这个家伙给我下了什么毒?”千户甩掉手中银针,愤怒至极,单手扯起李明司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怎能是毒呢?”李明司袖中剑出,倏而翻转手腕朝千户脖子划去。千户神色惊骇,忙松开李明司,堪堪避过袭来的袖间。

      李明司重心不稳,在袖剑划空的瞬间,重重摔倒在地,啧啧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千户左手按刀,右手抽刀出鞘,直指地上的李明司。

      “怎不想活?我还没看着东西两厂狗咬狗呢,要是英年早逝,才是可惜我这等丰神俊朗的人才了。”李明司坦然处之,笑答道。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话罢,千户举刀当年劈下!李明司丝毫不惧,轻阖双眼,一副坐着等死的姿态。

      正此时,一道铿锵金属碰撞声响起,半路杀来的绣春刀,将千户劈来的长刀逼退了回去。

      李明司缓缓睁眼,便见着身着大红织金飞鱼服的凌段翊站在自己面前。

      凌段翊身姿挺拔,剑眉微皱看向千户,冷冷道:“你在干什么?”

      那千户瞧着是凌段翊,旋即转身轻踩墙沿,跃墙而去。

      见那人遁走,凌段翊收刀入鞘,遂后转身瞧向坐在地上的李明司。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李明司单手撑墙,踉跄站起身,看向凌段翊。

      “拿来。”凌段翊伸出手掌摊在李明司面前。

      “什么?”李明司不明其意问道。

      凌段翊冷声道:“九纹翡翠凤凰佩,拿来。”

      “玉佩不在我身上,再说我就算窃得的玉佩,也早被刚才那厮抢了。”李明司解释。

      “你可在骗我?”凌段翊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李明司。

      “我可没骗……”李明司话未说完,后背便狠狠撞在墙面上,后背不由吃痛。

      未等李明司反应,凌段翊蓦地伸手钳住他的喉咙,目光冷冽锐利宛如千年不化的冰川,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不是来救我的?”李明司呼吸困难,脸色惨如白纸,用力喘了几口气,缓缓道。

      “不是。”凌段翊答道:“我是为追查九纹翡翠凤凰佩而来。昨日听你所说,偷窃此玉佩,皇上有旨派我捉拿贼人归案。”

      “咳咳——!”李明司猛咳几声,竟是咳出几口鲜血来。见状,凌段翊忙撤掉钳制李明司喉咙的手。

      “你怎么了?”凌段翊疑惑道。

      李明司白了凌段翊一眼:“我这不是被那厮打伤了吗?弄了半天,你适才是没瞧见啊!”

      “……”凌段翊本以为是李明司欲擒故纵,想等着那厮上前,再将其擒获。他本打算置之不理,却恍然瞧见那厮竟有块墨色勾玉,不由地冲上前来。

      因来迟一步,自然是没瞧见李明司被其打倒在地的情形。方才也是怕李明司溜了,才故意钳制住了李明司。

      见凌段翊傻愣在原地,李明司也没多说什么,从袖中拿出锦帕,将嘴角的血渍擦干。

      “你为何与那人起了争执?”凌段翊问道。

      “你这人怎么如此八卦?”李明司收好锦帕,眉梢微挑,“你不是来问九纹翡翠凤凰佩的吗?”

      “……”闻言,凌段翊颔首:“没错。”

      “那日我派人潜入皇宫窃走的九纹翡翠凤凰佩是假的,所以我手上根本没有。”李明司耸了耸肩道。

      凌段翊未答话,只是从腰间拿出药丸递给李明司:“吃了它,对伤势恢复有好处。”

      “诶,你不该会是在里面下了什么毒吧?”李明司打量着凌段翊的神色,调侃道。

      “凌某行得正坐得端,从不骗人。”

      “那就谢啦。”李明司也没客气,拿了药就吞入腹中。想来凌段翊也没害他的心思,否则,就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任谁逮了去都不足为奇。

      “刚才那人你认识?”凌段翊问道。

      “那是西厂的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代替了我的小弟,才潜伏在我身边。当夜去偷九纹翡翠凤凰佩的也应当是此人。

      我估计是因为西厂想要除掉你,故意做了此次的安排,将我让他保存的勾玉扔在了皇宫,好栽赃嫁祸于你。

      至于东厂,那边的情形,我倒是看得不大清,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若是那西厂的人所说是真的,那皇宫内的九纹翡翠凤凰佩八成有假。

      反之,若失窃的九纹翡翠凤凰佩是真的,那很有可能是被西厂的人拿走了,栽赃嫁祸在我头上,遂后,再派你查清此案。

      你若回答,此事事件与我无干,那皇宫中的勾玉和你勾玉失窃的事,必将会被那群阉狗抓住此噱头以作文章。”

      “……”凌段翊倒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依照皇上旨意执行任务罢了。

      “这九纹翡翠凤凰佩,我可是变不出来了。”李明司叹道:“如今追查难度挺大的,也难为你接了此任务。倒不如将我给绑了去,也算是还你人情了。”

      “你何时欠我人情?”

      “适才若不是你出现,我怕已是刀下亡魂。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嘛,还不如替你消消灾解解难。”李明司笑答道。

      “……”李明司这番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李明司虽是盗贼,实则也没有偷什么东西。若说真有,那便是自己的勾玉,但李明司为何偏拿自己的勾玉?

      莫非是巧合……

      “你可知那墨色勾玉是为何物?”凌段翊心生疑惑,不由开口询问。

      “墨色勾玉?”李明司疑惑瞧了凌段翊一眼:“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

      “我确实有块墨色勾玉,但被刚才那厮抢了。”李明司背靠在墙,抬头仰天徐徐道。

      “那玉长得如何?”闻言,凌段翊继续问道。

      “那是我在大街上淘的,值不了几个钱。”李明司眼尾瞥了凌段翊一眼:“你对墨玉很感兴趣吗?”

      “随便问问。”凌段翊话罢,转身便走。

      “喂!你去哪儿?”见凌段翊转身离去,李明司朝凌段翊背影喊道。

      凌段翊脚步稍顿,侧身看向身后的李明司:“巡逻。”

      “你不是指挥使吗?”李明司又问。

      “与你无干。”话罢,凌段翊迈步便走,任李明司如何喊他,也置若罔闻。

      瞧着凌段翊离开,李明司倒是松了口气,适才若不是凌段翊帮他怕是真要命丧黄泉了,还好自己运气不错。

      不过,回想适才两人对话,李明司心知肚明,凌段翊说巡逻是假,八成来捉自己归案是真。只不过,他不明白凌段翊为何突然提及墨玉一事……

      李明司未作多想,反正凌段翊的事儿与他毫无干系,眼下是找个去处养伤要紧。

      日薄虞渊,天边云霞镀染橙红。

      李明司闲坐六角白玉亭中,手提一壶酒,仰头倒酒,咕噜咕噜喝下几口,从嘴角溢.出些许酒水沿着他的脖颈滑落,静静淌入衣襟内。

      “咳咳——!”李明司被烈酒呛了几口,猛地弯腰咳嗽起来,他将酒放在石桌上,用袖子拭去嘴角酒渍。

      日近黄昏,那蜿蜒的阶石小道却仍未见得人影,李明司不悦皱起眉头,心道:这人怎如此慢?

      “哎哟……真是要了老命哟!”正此时,他身旁忽地传来一道人声。

      李明司旋即挥掌朝后拍去,那人手腕倏而翻转,作势要与李明司相击。数息间,脚步退上半步,将其重心后移,与李明司手掌堪堪擦过。

      “我说你选地儿能不能选个好点儿的?不是山就是悬崖的,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像你这年轻人能折腾啊!”说话之人,正是花满楼的掌柜。

      “得了吧,你也就比我年长一岁。”李明司偏头看向掌柜:“你可不知道啊,白日看着你这皮相,真想揍你。”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儿,干嘛要揍我啊?”掌柜掀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隽秀五官,清逸不凡。

      “那你干嘛把勾玉给那小子?”李明司起身迈步走到掌柜面前:“你这还不算做错事儿?”

      “放心了,那不过是假的。”掌柜笑答道:“早就发现小轩不大对劲,今日却忽得找我打听你的去处,还说要将墨玉转交给你。幸好我脑子聪明,当即给了他一块假的。”

      李明司耸了耸肩,叹道:“我以为那是真的,所以就跑去追了,结果,那块玉没抢到,还把我的真玉贡献出去了。”

      “哦,那块玉也是假的。”

      “……嗯?”李明司挑眉瞥向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瞧你随便挂在腰上不安全,我才擅做了……喂!有话好说,别用飞刀啊!”

      ………………

      玉蟾东升,林中杳然。

      “那凌段翊就是你要找的人吧?”掌柜看向李明司道。

      “是啊。”李明司喝了口酒,答道。

      “那你考虑好了没?”掌柜单手支着下颔,看向李明司问道。

      “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那老头的事儿与我无干系。”李明司抬头望月,淡淡道。

      掌柜叹道:“师弟,你还是在乎师父的吧?”

      “……”

      “再如何说,也是师父将你带大的,有养育之恩。虽然师父对你严苛,但也是为你好,不是吗?”

      “师兄,有些事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李明司双目轻阖,淡淡道。

      关于阴阳鸳鸯玉的传闻,还有下文:皇帝因只得了一半勾玉而不能稳定民心,且是刻有凤凰的墨勾玉。

      不久,皇帝生了重病驾崩,太后辅佐年幼皇子继位,垂帘听政。顿时流言四起,说‘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太后命人阻遏谣言扩散,却亦无可奈何。

      直至最后,落了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林国被邻国攻占后,林家皇族亦是四处窜逃,却遭到许多百姓鄙夷,后来林家改姓为李。

      寓意林大有木,木大有枝。

      其墨玉也作为林家传家宝流传下来,终是落在了李明司手里。

      “……是啊。”身为李明司的师兄,他对李明司的了解其实不多,只是素日常在一起练功罢了。

      “师兄,我今儿请你来,可不是为了唠嗑。”李明司侧头看向掌柜笑道:“我是想请师兄帮个小忙。”

      “帮忙?什么忙?”他可不觉得李明司还需他来帮忙,无论武功还是文采,李明司都略胜于他。

      “我想杀掉凌段翊,还请师兄帮忙。”李明司道:“我昨日潜入皇宫中了那汪海阉狗的断筋散,今日,又与那扮作小轩模样的西厂走狗打斗,险些断送性命,能撑到此时已实属不易。”

      “什么!你受伤了?”闻此番话后,掌柜面露担忧之色,忙拉过李明司的手腕把脉。

      李明司倒是没撤手,任他师兄替他把脉。到底不像凌段翊那样掺杂些许世仇在其中的外人。

      “奇怪,你脉象平稳,倒不像是有何伤病似得。”把脉许久,掌柜心生疑惑道。

      李明司撤回手,整整衣袖,笑道:“脉象虽是无碍,可这内力怕是一时半刻是使不出了,至少也得修养七八日才行。”

      “嗯。”掌柜颔首,“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李明司起身,凑到掌柜耳边,小声呢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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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是想偷看你洗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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