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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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苏牙照常和卢苗苗一起回家，踹了两脚防盗门老太婆还是不开，只是在门后冷冷朝她笑，白了一半的头发盘在头顶，从那张并不显老的面容上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姿，只是她脸上此时挂着的表情即使看了十多年，苏牙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颤。
厌恶，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知道今天还是进不了家门，没有多话，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
从后门进了酒吧，苏牙在这儿待了两年，里面的人都认识她，新来的都要叫一声“苏姐”，虽然她比他们都要小，但没办法，老板罩着的人，就算小十岁也得乖乖叫姐。
“姐，樊哥连晚饭都是在这儿吃的，就怕你来了他不在。”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帅气小伙笑嘻嘻道。
“瞎逼逼。”苏牙头也不回的说。
红毛帅哥嘻嘻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他还真是瞎比比的。带着她走到包厢门口，道：“那我就不进去啦，有事儿叫我。”
现在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多，但再过两个小时就不一样了，他得去准备准备。苏牙点点头，推开厚重的门进去了。
酒吧老板樊凌宇，一个A大毕业的高材生，在跨国集团上了一年班后脑子一抽想也不想递辞职报告回老家开酒吧的二逼，顶级颜狗，当年毫不手软撬了正在端盘子的苏牙，就为了近水楼台好睡她。
樊凌宇毫不掩饰对苏牙的性趣，利诱却不逼迫，零零碎碎帮了苏牙挺多忙，苏牙对他心存感激，但也受不了他张口闭口就是但求一睡。
“你说你辛辛苦苦上班一个月才三千块有什么意思，跟了我吧，我保证让你每天躺在床上数钱数到手软。”樊凌宇斜靠在沙发上，靠着二郎腿，手中提着一瓶朗姆酒，贴身的黑色背心勾勒出健壮的体格，整个人显得野性十足，他的五官算不上多帅，却特别有男人味。
苏牙走过去一屁股坐沙发上，拿了一块西瓜塞嘴里，对他的开场白早已免疫。
“哥都不会叫啦？”樊凌宇伸腿踢了踢她，非常不满自己被无视。
“樊哥。”苏牙叫了一声，又拿了一块哈密瓜继续啃，早就饿了。
“叫宇哥，跟你说多少次了，要叫宇哥，实在不喜欢叫凌哥也行。”
给钱的是大爷，苏牙能屈能伸，嘴特顺溜的改口：“宇哥。”
“怎么就没钱了，不是前两天才发的工资么。”樊凌宇摸出钱包，掐了一叠毛爷爷递给她，“给，宇哥给你的零花钱，不用去财务挂预支。”
这丫头除非是缺钱的紧了，不然没这么听话，一声宇哥叫得他心都酥了。
“真不考虑跟了我？”樊凌宇看见她那张脸心里就痒得不行，每次见面都要问一句，跟了他多好，吃香的喝辣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惜，他单方面的执着打动不了苏牙，她虽然不是特别在乎自己这副囊，但也不想步她妈的后尘，嫖了男人还有钱拿是她妈乐此不疲的恶趣味，她对此不想表态。
数了数手中的钱，刚好两千，苏牙摇了摇，起身对他道：“我去跟林洁说一声，谢了，樊哥。”
什么叫拔鸟无情！这就是！樊凌宇气得灌了自己一口烈酒，钱到手了就樊哥了！刚刚还亲热的叫他宇哥！现在呢！看看！都看看！！
苏牙推门出去了，留他一人猛灌酒，身后火辣直白的目光被她隔绝在门的那一头，走到拐角的时候正好和红毛打了照面，“林洁现在在哪？”
“在吧台呢。”
苏牙点点头，绕过他，在吧台处找到穿着小西装的林洁，长身玉立，长得像个娇养的公子哥，举手投足皆画报。
一个字，帅。
过去说明来意，林洁点头应好，两人平时没什么交集，应该说，苏牙在这里除了樊凌宇，跟任何人都没太大交集，面子过得去就好。跟他道了别，苏牙离开了酒吧。
林洁跟樊凌宇关系有些复杂，明面上他是樊凌宇的男朋友，但酒吧里的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樊老太太气儿子好好的大公司不待偏偏回这屁大点地方开什么酒吧，如此不务正业简直顽劣不堪！可儿大不由娘，到了这把年纪她也管不住了，便转移目标，开始每天乐此不疲给他物色对象，想把他心给定了。樊凌宇受不了一天相亲八回，就把林洁带回了家，说是他男朋友，这辈子他都不会结婚。
但苏牙不止一次看见樊凌宇当着林洁的面儿跟别人调情，而林洁又确确实实是从大城市跟着樊凌宇来建城的，无亲无故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从酒吧门口那几个小子身上顺了一包烟，苏牙慢悠悠叼着烟离开了这里，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到夜深，回了公园凉亭，从书包里拿出在路上买的蚊香，撕了一张纸垫在下面。
昨晚被蚊子咬了一身的疙瘩，整晚都睡不安稳，她不太想去小旅馆，睡一晚几十块钱太他妈贵了，嫖一晚才一两百块钱，她什么都没干，那多不划算。
苏牙咬着面包，枕在书包上，这种有家不能归的感觉着实不怎么美好，不过也习惯了，她妈死后，她在家睡的次数也并不多，樊凌宇在酒吧给她留了一间休息室，只是不想去而已，她并不喜欢那种场所，只是没有办法。
毕竟要生活。
……
第二天还没亮苏牙就醒了，把蚊香灰扔到垃圾箱，去公厕解决了人身大急，洗了一把冷水脸，风一吹，就彻底清醒过来。
不远处跑道上有人在晨跑，离得远看不清楚面容，瞧身形应该是个男生，公园跑道基本是摆设，她很少看到有人晨跑，晚上散步的人倒还不少。
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在原地蹦跶了两下，朝出口方向走去。
时间还早，她去园子早餐喝了一大碗豆浆，起身付钱的时候迎面走来个人，一瞥，哟，小可爱。
孟尧之也看到她了，脸一抽，口腔隐隐发酸。
昨晚回家写作业的时候从书包里看见了那颗糖，没想太多，就吃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怪我太天真，居然相信你。
他目不斜视越过苏牙身边，走进店里，点了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巧的，正好是苏牙刚刚起来的地方。
看了眼时间，苏牙往后倒退，到他身边坐下。
“早啊。”她打了声招呼。
孟尧之并不想理她，这人浑身冒着坏气，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女生，简直气死人了。
孟尧之从小生气腮帮子就会不自觉鼓起来，配上他那张脸，就是个无敌大杀器，苏牙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男生，看着娇里娇气的，比林洁还像个公子哥。
这么娇气的小可爱怎么会出现在建城这破烂地儿，从第一眼见着他，苏牙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个外来户。
建城的水可养不出这么娇嫩的小花朵。
逗他玩儿似的，苏牙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他一口豆浆一口油条，举止斯文，也不知道是秉承食不言的高尚品格，还是单纯的不想搭理她，早餐十分钟，相顾无言。
离开早餐店之前，苏牙还打包了一份，隔了两米的距离跟在新同学身后打量着他身上的校服，所以为什么说颜值能撑起一片天，能装下一个孕妇的肥大校服穿在他身上居然别有韵味，苏牙啧啧两声，觉得自己大约是魔障了。
一根手指一颗糖，苏牙彻底在孟尧之心里埋下了“避而远之”的种子，新晋前后桌，相隔数步之远，走了二十多分钟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刚进校门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的卢苗苗，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苏牙眼睛一眯，弯腰捡了个小石头向她旁边的人丢去。
突遭一击，齐康捂着后脑勺回头，卢苗苗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苏牙。”
看见是她，卢苗苗挺开心的，苏牙早上从来不跟她一起来学校，见她手中提着早餐，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手中的面包，余光瞥了眼齐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齐康跟孟尧之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着问苏牙：“你丢我干嘛？”
“手滑。”苏牙脸部红心不跳撒谎，她瞅了眼耳朵泛红的卢苗苗，眼神冷飕飕的扫了眼齐康，前者无所适从，后者神色坦荡。
居然勾搭她家小包子，苏牙朝齐康挥了挥警告的拳头，上前揽着卢苗苗大步往前走。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从实招来你俩怎么回事儿。”苏牙顾忌她脸皮薄，音量压得很小。
“我跟他没有什么事儿。”卢苗苗咬着下唇，齐康刚刚突然拦住她，硬往她怀里塞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还不准她拒绝，平时除了学习他们很少交流，她也不知道齐康今天怎么会突然给她早餐。
苏牙一听就知道了，卢苗苗这是遭人惦记上了，青春期的男生对女生示好的最常见方式就是送早餐，她也不是没收过，只是最后全进了卢苗苗的肚子。
这事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拍了拍卢苗苗肩膀，低声说了一句：“自己掂量。”
身后是齐康和孟尧之的交谈声，苏牙放开卢苗苗，从透明袋里拿了个包子叼嘴里，大步跨越上楼梯，把他们甩在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