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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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尧之亦步亦趋跟在苏牙身后看什么都新鲜，一路走过臭烘烘卖活鸡活鸭的摊位，鸡屎味无孔不入钻进过路人的鼻孔里，孟尧之第一次见识到这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的东西，差点没给熏晕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围挤在哄抢新鲜蔬菜的摊位，摊贩站在电动三轮后面大声吆喝水果打折的拐角，肩挨着肩人山人海，苏牙说的“现在人不多”，完全睁着眼说瞎话！
孟尧之提着刚买的排骨蔬菜被挤得风中凌乱，又要护着菜又要护着自己。而人群里又都是老奶奶老爷爷居多，他迈步迈地小心翼翼生怕把人挤倒了，眼见苏牙离他越来越远，心中一急，牙一咬，在心中默念——对不起对不起，身子滑溜挤开人群，裤子都快被挤掉了才抓住了苏牙的肩膀。
苏牙回头：“……你头顶上那根鸡毛是从哪儿顺来的？经过人家同意没有？”
孟尧之惊恐伸手抓头，“我没、没顺……”
苏牙点头：“恩，是人家鸡毛非要跟着你走的。”
孟尧之盯着手中迎风飞扬的鸡毛：“……QAQ。”
苏牙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大发慈悲没有甩开他的爪子，建城破是破了点，也不是毫无优点，四周环山抱水，这里的人普遍长寿，别看人老奶奶`头发花白佝偻着腰，可人家健步如飞着呢。
而早晨的建城菜市场，就是这群老人家的天下，孟尧之这外来娇娃娃，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站在卖鱼的摊位前，孟尧之以为苏牙会像别人一样要跟老板讲价，他乖乖提着菜站在边儿上一言不发静待苏牙放大招。
却见苏牙只是皱了皱眉，看了眼隔开的小鱼池里游得正欢畅的鱼，一脸“你这里怎么这么贵旁边的明明那么便宜”的表情，瞅得老板心里一突一突的，他看两人年纪不大本想宰一顿，迎上小姑娘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脸，一抹脸，直接报了个最低价，“这个价最便宜了不能再少！你走完这条街都没这个价了!”
在这条街，同行的价格在他们心里都是明的，熟人就老价格，生面孔大家都是看心情多几块少一块的宰，一点儿不带手软的。
价格合理，苏牙面无表情点头，一脸“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看着老板，“称一条黑鱼，三斤往上四斤以下。”
老板简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捞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去宰杀。
孟尧之看得瞠目结舌，上一家比这里贵了四块钱！老板一报价苏牙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没想到到这里只是皱皱眉就省了十多块钱！
奸商啊。
目光火热崇拜地瞅着苏牙的侧脸，苏牙站在边儿上看老板熟稔地杀鱼刮鱼鳞掏内脏，偏头问孟尧之：“喜欢薄片还是厚片？”
“薄的！”
苏牙扭头看着老板：“劳烦薄片不要连。”
“好叻。”
买完鱼就差不多了，佐料那些孟尧之说家里都有，不管他会不会下厨，该有的当初都配套好的。买完配料，苏牙领着孟尧之往出口走。
路过一家卖泡椒无骨鸡爪的摊位，孟尧之看着就挪不动脚了，钱明明在他自己兜里，双眼却亮晶晶看着苏牙，苏牙瞅了他一眼，在老板一脸殷切的目光中道：“你不知道无骨鸡爪都是老太太用嘴嚼出来的吗？”
孟尧之：“！！！”
老板脸上的笑僵住：“……”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就要揍你了我跟你说！
甭管这个网上流传已久的梗到底是真是假，孟尧之都被成功恶心到了，拽着苏牙就走。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俩很熟吗？
我俩都这么熟了拉个胳膊你还要有意见，孟尧之原本都准备放手了，一听这话，较劲似的拽更紧。
紧得苏牙胳膊一阵发疼，在抡胳膊扇巴掌和抬脚踹他屁股墩之间沉思良久。
最后，苏牙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这小屁孩一马。她用一种“弟弟任性我让着”的目光瞅了眼比她高了小半个脑袋的孟尧之的后脑勺，大气的把自己的胳膊赏赐给他牵会儿。
出了拥挤的人群，再拽下去就有点不对劲儿了，孟尧之耳根有些发烫，他从来没牵过女孩子，就觉得自己的手心此时烫得厉害，再牵下来他怕把手中的胳膊给烫伤，装作不经历地放开手，看似自然的面容下藏着紧张和小心翼翼，心跳有些小失常。
余光瞥了眼苏牙，面色如常。
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有点甜，甜中又夹了点酸，酸酸甜甜混杂着冲击他的四肢百骸。
哎，我一点都不喜欢酸啊！
孟尧之遗憾地想：要是只有甜就好了，比奶糖还甜那种。
跟纯情的小白兔相比，苏牙那就是老司机级别的，和人贴身热舞都不带脸红一下，拉个胳膊就指望她有什么反应那是不可能的，催促着孟尧之走快点，她现在只想早点儿满足了娇气包的口腹之欲然后回家睡觉。
……
一百五十多平方装修豪华的房子宽敞地只有一个人住，苏牙在孟尧之的“随便参观”中走到落地窗前站立，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和周末热闹非凡的时代广场，这个高度是她此生所站之最，她此时都有一种自己不再是“苏牙”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到让人啼笑皆非。
“苏牙，你喝什么饮料？”孟尧之站在对开门冰箱前，一脸发愁盯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饮品，不知道苏牙喜欢什么。
这都是家里老管家给他塞的，全是目前国内外最受年轻人喜欢的饮料零食，除了酒类应有尽有。
现在还不到十点，做午饭有点早，孟尧之有心想招待苏牙，茶几上堆满了瓜果零食水果，其中还有几盒他哥寄来的巧克力。
苏牙收回目光，抛却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中冰凉的饮料拧开喝了一口，赞道：“恩，挺好喝。”
“是吗？”孟尧之很高兴，拿了瓶和她手中一模一样跟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最喜欢喝这个味的！我哥那个不爱喝饮料的人上次都搬了两箱走。”
“你还有哥？”苏牙笑了笑，“娃娃脸遗传么？”
说起这个就生气，孟尧之凶恶一瞪，“明明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为什么我和我哥差别就这么大！他从小被人夸帅夸到飞上天，我从小被蹂`躏折磨得天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奈何那张脸再如何表情凶恶，都是萌态十足。
男生谁不希望别人夸他帅气，像可爱、萌，这种通常形容女孩子的词就因为这张脸他这辈子怎么甩都甩不开，别提多气人。
“我是隔代遗传的我外婆，我妈和我哥都不长这样。”他看过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隔着照片他都能感受到站在外婆身边的外公捡着宝似脸笑成一朵菊花的心情，那张顶级娃娃颜打着灯笼没找个万八千年的根本就找不到的稀罕。
比天上的仙女还稀罕。
仙女还不一定能长成他外婆那样呢。
但他再喜欢他外婆的样子也不愿意自己长这么一张脸啊！他可是男生啊！长成这样是要闹哪样啊！
从小被掐脸掐到怀疑人生，悲伤逆流成河怎么够，他那是逆流成海！
苏牙看他一脸愤愤，气到捶沙发，但眼底深处蕴藏着散不开的笑意，可见家庭幸福，嘴里的抱怨，不过就是闹小情绪了。
苏牙想不通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怎么就会孤身来到建城这座十八线外不知道地图上有没有的小城市。
就他字里行间受尽家人宠爱的语气，他们能同意他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但想归想，苏牙没有打探别人私事的兴趣，姿态放松陷入软绵绵的沙发里，耳边听着孟尧之清亮的声音，眼皮耸拉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跟你说我哥可气人了！他……”
孟尧之打开的话匣子在触及到闭着眼睡得一脸安稳的苏牙时猛地关上，嘴巴张了张，轻轻放下手中的零食，坐在对面看了会儿苏牙，见到她眼部的倦意和周身消散很多的酒气，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
以极轻缓的速度抽出她手中的饮料放到桌上，见她没有被吵醒才放下高高吊起的心来。
苏牙长得很漂亮，跟他母亲一样漂亮，但她们的美又不同，母亲美得内敛，苏牙却美得张扬。
张牙舞爪的嚣张。
如果她不是生在这座落后的城市，他想，就他爸公司里的星探只要在街上看到她，定是争先恐后抢着要签她，妥妥地按来日巨星的资源来包装她。
用脸就能撑起一片天的无敌颜星。
孟尧之看得有些入神，凤眼，琼鼻，柳叶眉，眼梢处还有一颗不太显眼的泪痣，美得迷幻不真实。
见苏牙眼帘微颤，看得认真的孟尧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退后一步，再乖乖坐到沙发上等她醒来。
然而他等了半天苏牙都没睁开眼，呓语了一声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蹬蹬蹬小跑去抱了一张薄毯小心翼翼盖在苏牙身上，再放心大胆蹲在边儿上看了会儿苏牙的脸，才心满意足进了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