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摸了摸伏见的头，周防起身示意伏见坐在自己身边。
这里是高台，伏见松开周防，坐到了周防的身边，这一次没有了以往的压迫感，没有了当年在游乐园长椅上时的战战兢兢。苇中学园的风光很好，即使教学楼被轰击的残破，大体的景观还是美丽的。
广场上，红色的光，青色的光，交织着闪烁着，美丽的有些妖异。
“十束哥说，他相信命运。”
“啊，这样吗？”拖长着语调，周防为难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他其实并不能理解这句话，长久没有使用的脑袋正在缓慢的转动。
“他相信着命运的存在，相信命运带来的所有，无论欢乐无论痛苦，他都能乐观地坦然地接受。”
“没出息的家伙。”周防不客气地笑了笑，“就这么屈服了吗？”
“没有啊，没有屈服。”伏见摇摇头，他很久没有想起过十束了，准确来说，逼迫着自己不去想，现在不得不想了，心里却是异样的平静，可心底深处还是有什么在抽痛着，“我们有时候大概知道自己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有的时候看不清路的尽头，有时候却能知道所谓的结果。”
“好的怎么样？坏的又怎么样？怎么能知道做出改变后是不是也是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文盲周防先生重复了一遍。
“就是做了不同的事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就是没办法改变？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咯。”周防偏头看他，浑厚的声音里透着不认同，“不对，你先说完，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小鬼讲明白一点，别和宗像那家伙一样絮絮叨叨的麻烦，转弯抹角的让人讨厌。”
“我的意思就是，十束哥知道自己会死，但是他不想离开您的身边，就算死亡，他也会安然地迎接这样的结果。”伏见看着周防脸上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你别误会，他喜欢的是我。其实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也算殊途同归的一种吧？”
说出十束喜欢他的事实，还真是让人莫名的痛快。可是有什么意义呢？十束最终的选择还不是他的王？
周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那就无法改变，只能屈服？”
嘛，和一根筋的家伙真难说通。
“地球和宇宙，地球包含在宇宙里，人包含在地球里。”
“哼！麻烦。”周防掏出口袋里的烟，递给伏见一根，伏见拒绝了，帮他点燃了烟头，用的赤火。
周防也看到了伏见指尖上的火焰，他犹豫了一下，“会讨厌吗？”
“不会，当然也说不上感激。”伏见摇摇头，接过周防手里夹着的另一根烟。
“小鬼不要瞎抽烟，别抽了。”周防又想拿回烟，伏见避开了他的手。
“明明之前是你递给我的。”
搓揉着香烟，一点点撕开烟纸，让烟丝平躺在铺开的烟纸上。
“能够坦然接受死亡的人并不多。”伏见低着头，情绪更加低落了，“在命运的这个大前提下，命是可以改变的，我们改变不动命运，因为它实在是太虚无的说法了，可我们能够尝试着改变所谓的命。比如都是死亡，十束哥选择了坦然地死在你的身边，而不是碌碌无为昧着良心直到老死。”
“可还不是死了。”周防吐出烟圈，“一点用也没有。”
“是啊，一点用也没有。”就像那个男人脸上一直没用的笑容一样。
“你真的是在劝我安慰我？”周防皱着眉看伏见，“越说越让人难受。”
“哈，那也是尊先生太笨了的原因吧。”伏见不满，砸了下舌，“毕竟从不用脑子，现在突然用了也完全跟不上天才的思路。”
逞能说完之后，气氛一时十分尴尬。周防手上跳动着火焰。
手上的烟纸燃烧了起来，伏见随性地丢在了地上。
青烟缭绕。
“谢谢，”周防捻熄了手上的烟，“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我心情确实好多了。”
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伏见。
伏见疑惑地接过看着他。
“十束的终端，”周防静静地看着他，“里面最后一条信息是和你的。”
有些分不清了，明明不是一个世界不是吗？说好的只是恢复记忆呢？系统在搞什么乌龙？
打开终端才看到里面的草稿箱，并不是周防说的这个世界现实意义上的最后一条，而是周防自己输入在草稿箱里的上一个世界的十束与伏见的最后一条信息。
——对不起，我不爱你。
【叮，周防尊黑化度 20%，现达黑化度99%，详情请查看面板】
“据说那一天十束那家伙很开心，抱着终端心情很好。”周防站起来，对前来找他的安娜招招手，见安娜上不来，伸手将安娜抱了上来。
“草薙他还以为你答应十束交往的请求了，打着失恋的旗号让我陪着喝了一晚上的酒。”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没有机会再说什么话了，周防难得没有嫌麻烦地说了很多字，“第二天那家伙还喜滋滋地抱着新买的相机到处拍来拍去的，我嫌他吵，把他赶了出去。然后没想到，那家伙再也没能回来。”
“嘛，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是我那天没有赶他出去该有多好。”
伏见抬头看着他，安娜看着他们俩，抱住了周防的大腿。
“其实我也很没出息啊，”周防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知道十束喜欢你，当初我为什么还要和你纠缠呢？弄到现在，满脑子都是愧疚、烦躁。”
其实很无辜啊，无论是他还是伏见都很无辜，但是心里还是会愧疚会质疑自己，朋友妻不可欺，但又因为伏见从没答应过任何人，所以又不算是朋友妻。可是理智、良心、道德和内心深处的期望还是在争斗着，有时候又会互相缠绕一起折磨着他。噩梦也越来越频繁，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十束才会选择接受死亡，才会不想再继续做他的锁。
真的是坦然的吗？忍不住就会自我质疑。
忍不住就会开始痛恨自己。
【叮，周防尊黑化度 1%，现达黑化度100%，详情请查看面板】
【叮，恭喜宿主完成黑化任务③，获到积分500，详情请查看面板】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③，获得积分500，详情请查看面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