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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凶煞遭索命,壮士西安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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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八刀正睡得舒适,赵不疑一声吼惊醒了他,此时已是夜半一点,除了屋子里透出些许灯光,这个小院儿伸手不见五指。
说时迟那时快,赵不疑抄起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后摆在香案上,突然到来的光亮,让大槐树向墙角投去倒影,摇摇晃晃,冷森森。
侯三按照预先约定,将香火点燃置于香案上,揭开金刚像身上蒙着的黑布,这护法金刚在烛火照耀下,瞳仁射出凶猛寒光。侯三见万事俱备,自己退到大槐树后边,找了个角落藏好,而槐树下的赵不疑,则掣出九霄剑,在空气中划出符咒,剑气所至、似有虎啸龙吟,余音绕梁。
那韩八刀一看,赵不疑提着宝剑气势汹汹过来,顿时吓尿了裤子,嘴里连连求饶。只见赵不疑不为所动,剑芒轻轻一挥,在韩八刀右臂刺出一个伤口,那伤口不大不小,半寸许,腥红鲜血缓缓滴落。只见赵天师不慌不忙,用沾了血的剑尖轻轻挥舞,将血滴甩到金刚像的额头之上,步伐轻盈似蜻蜓点水,气定神闲似泰山高卧。
韩八刀的鲜血点燃了金刚像内的凶煞,那无形无色的恶灵顿时暴怒。凶煞最怕鲜血,尤其是另觅宿主之时,这种灵体会变得异常敏感。只见金刚像的瞳孔渗出鲜红液体,原本覆盖全身的鲜艳彩绘,此时如雪片脱落,取而代之的是腥红颜色。那红色好似熔岩,在金刚像的肌肤之上滚滚流动,如同沸腾的血液,伴随着凄厉怪叫。
我们的赵天师呢?一见时机成熟,那凶煞已被激怒,便收剑入鞘,盘腿席地而坐,手捏剑诀,口中默诵咒语。天师念的越快,那凶煞愈加激动,终于一声雷霆万钧的声响,金刚像从中间断成两截,一道红色灵体,从塑像体内飞出,直上云霄。
死寂,这个十多平米的小院瞬间陷入静默,韩八刀已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闭上眼睛不敢出声,侯三躲在树后,双手抱头静观其变。等了十多秒,那凶煞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再不见踪影。树上的韩八刀缓缓睁开眼睛,对着赵不疑说:“赵爷,安全了吗?”
赵不疑毫无回应,仍默诵符文,良久,本悄无声息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赵不疑目光如电,向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矮墙之上,一只通体漆黑、双眼发绿的狸猫正冷冷与之对视!那狸猫似有幽怨之色,于墙沿上哀嚎,声音凄惨。
赵不疑猛地站起身,带起一片尘埃落叶,电光火石之间,赵不疑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兵刃,正是那:伏妖降魔镇魂锁、无常法器九龙刀!
九龙刺寒芒挥舞,于空中化作一条绳索,如升腾长龙,现出它的本相。赵不疑低喝一声:“煞!”九龙长鞭如有生命一般,直奔黑猫飞去。
那黑猫已被凶煞附体,亮出尖牙利爪,在房檐墙头之间穿梭跳跃,那九龙刺竟一时制它不住,在空中飞来飞去,就是抓不着黑猫。
“弄死它!快弄死它!”被绑在树上的韩八刀也看出了玄机,知道黑猫便是那凶煞的新寄主,焦急之下,喊着赵不疑,快快弄死黑猫。
韩八刀的喊叫提醒了赵不疑,他挥舞九龙鞭,在黑猫周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却故意在中间留了个缺口。那黑猫似乎看出了破绽,站在墙沿一声嚎叫,弓身一跃,从那缺口中逃出,直奔韩八刀而去!
那黑猫有凶煞附体,跳跃能力极强,瞬间到了韩八刀面前,只见黑猫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一个鲤鱼打挺,爪子直扑韩八刀的咽喉。一旁的赵不疑见时机已到,调转九龙刺从天而降,那长鞭如白虹贯日,狠狠地楔入黑猫的天灵盖!
“破!”赵不疑用尽全身力气,拼死一声怒吼,如泰山压顶,让那黑猫毫无反击之力,头骨猛然爆裂,寄宿其中的凶煞被打得魂飞魄散,化作一道刺眼白光,旋即烟消云散。
却看那韩八刀,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后脑勺磕了下槐树,发现自己尚在人世,不由得一阵狂喜,仰天大笑:“赵天师神人也!赵天师神人也!”
赵不疑精疲力竭,顾不上给韩八刀松绑,歪在墙角直喘粗气。这个凶煞虽然无色无形,却是他出道以来,碰见的最难对付的灵体,此时的赵不疑,只想躺在地上睡到天明。真可叹:
勿说天师道行高,
鬼怪难近半分毫。
从来妖孽不足惧,
人心叵测最难逃。
两周后,西安市区,秦川饭店。
韩八刀借着赵不疑的法力,消灭了寄宿在金刚像内的凶煞,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韩八刀为了感谢赵、侯二人,特地在秦川饭店摆了一桌酒席,邀请了陇西古玩界的一众名流,准备吃喝玩乐半个月。
开车去西安的路上,侯三不停抱怨:“我说老韩,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韩八刀一边开着他的奔驰c200,一边对着后视镜说:“胖爷,您不舒服吗?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我去你丫的,”侯三啐了一口,说道:“不是我说你,不就是吃顿饭么?非要开几百公里去西安吃,你还不如把吃饭的钱给我,我自己在楼下吃碗馄饨得了。”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韩八刀觉得胸闷,摇开天窗透了口气,说道:“天水虽然好,但是有一点,吃喝玩乐的地方不多,西安处在关中平原,北邻草原、东接华北,西边有丝绸之路、南边有长江,自古以来就是天下的交通枢纽,那往来商客是多如牛毛,车船舟楫更是应接不暇,商业繁荣,吃喝玩乐的地方自然就多,您啊,稍安勿躁,等到了西安,您就不想回去啦!”
侯三听了这话,撇着大嘴一脸不屑:“玩就玩呗,还要跨省,去兰州不就行了么。”
“我说您地理是体育老师教的?”韩八刀笑着嘲讽侯三:“这甘肃南北都是山,交通不方便,从天水到兰州,开车都要四五个小时,西安虽然在陕西省,可是从天水出发,和去兰州是差不多的,这您都不知道,还是乖乖坐着,到时候只管玩吧!”
一路上,侯三和韩八刀互相调侃,有说有笑,时间倒也过得蛮快,还没到中午,三人就已下了高速,直奔秦川酒店。
进了未央区,远远就瞧见一栋细长高楼,处在繁华闹市中间,如鹤立鸡群。一张硕大的广告牌立在楼顶,五个大字:秦川大酒店。
韩八刀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侍应生代客泊车,三人则径直走入酒店大堂。话说这秦川酒店果然气派非凡,大堂足有三百多平米,中央一汉白玉砌成的喷泉,水柱足有三米多高,地砖清一色水墨大理石铺成,往里走,雕塑鳞次栉比,皆是高手仿制的秦兵马俑,还涂了朱漆彩绘。尽头,酒店前台用铜鎏金材质整体打造,服务员都是二十岁上下,天生丽质、谈吐优雅。韩八刀报上名字,服务员递过三张房卡,安排了一位年轻姑娘领路,带着三人去乘电梯。
“哎我说赵爷,这可比咱们住的如家高档多了吧?”电梯上,侯三斜着眼跟赵不疑说。
侯三的话让旁边的小姑娘噗嗤一乐,赵不疑也笑笑,说道:“你可就别丢人现眼了。”
韩八刀也乐了,说道:“在这您们就放心吃、放心玩,我在这家酒店有股份,29楼整层都被我包下了,常年用来接待朋友的。”
侯三听了直吐舌头,的确,虽然他和赵不疑手里也有些闲钱,但跟韩八刀一比,简直是麻雀比凤凰。一个区区的韩八刀尚且这么有钱,实在难以想象,胡渭水是一个什么角色。
“我说老韩。”赵不疑问韩八刀:“这次您就请了我们俩?没请别人吗?”
韩八刀面露微笑,只是含糊地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说话间到了29层,三人的房间紧挨着,都是四套间的总统房,打开门,客厅金碧辉煌,墙壁上雕刻飞龙在天图样,门楣上用楠木漆金、同样雕刻蟠龙,地板是沉香木、漆了一层利川朱漆,皆是上等材料。一面等离子电视墙、一排中式犀牛皮沙发、几张仿明式雕花圈椅。往里走,是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奢侈浮夸自不必说。
侯三刚把行李放下,就窜到赵不疑的房间里,用手摸着四周的雕梁画栋,啧啧称奇:“哎呦哎呦,想我侯三在京城也不算是穷人,大大小小的酒店也住过,可没有一家装潢的这么精细、这么考究、这么土豪啊!”
赵不疑没理侯三,兀自把换洗衣服挂在衣柜里,嘴里嘲讽道:“就你个土老帽,见过什么呀,这就土豪了?要让你住紫禁城,你还不火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