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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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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别笑了,”早纪手划出大大的叉,“笑得兔牙都露出来了。”
我忙一把捂住嘴,“我这不是兔牙,只是有点前凸,至少,至少没有兔牙这么大。”
早纪挥了挥手,没理会我的解释,“除了牙之外,皮肤也不够白嫩,五官……算了这个不去整容暂时没办法,好在还不算丑,”她说着往下打量,“身材稍微有点胖。”
“这是圆润。”我反驳。
“谁叫你喜欢吃,”早纪摇了摇头,“个子也不算高,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特长。你喜欢那个不但拿到了关东大赛的冠军,就外貌来说也没得挑啊。”
被说得我都快要哭了,我撇着嘴看她,“难道我就没一点好的地方吗?”
“成绩最近到是进步了些,能爬上第三张榜单的末尾了,但你喜欢的那个,可是在第一张前十名的位置啊。”早纪仰天长叹,“这样你都还不想放弃?”
确实,差距好大啊!
我蹲下抱住膝盖,没有认真比较还不知道,这么认真比较起来……
早纪陪着我蹲了下来,“星?没事吧?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没,你说的都是实话。”就是因为是实话,所以才分外沮丧。
“那……”
“让我想一分钟。”
虽然有些不解,早纪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不出声的陪着我。
我咬紧下唇,半晌,我猛地抬起头来看她,“我决定了!”
早纪被吓了一跳,“决定什么了?”
“我想清楚了,我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因为,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一想到要放弃要忘记要远离,就心脏被什么东西抽了下,阵阵的发痛。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拍拍裙子站起来,鼓足勇气,打起精神,“我有几个计划。”
“怎么样?”一出门,早纪就迎了上来。
我嘴角颤了颤,露出像哭一样的笑容,“医生说,上下得拔四颗牙。”
早纪拉住我的手,小声惊呼,“四颗?”
我点头,“我刚看到旁边那个人拔牙了,”忍不住的,我咽了口口水,“医生用锤子在敲。”
早纪吓得咧了咧嘴,“那,那你还拔不拔?”
“拔!”我答得干净利落,既然都已经决定要戴牙套修正牙齿了,那伸头缩头反正都是一锤子。
因为左边右边都得拔,所以先拔左边上下两颗,再拔右边上下两颗。
看我紧张的躺在哪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帮忙准备的护士姐姐笑着安慰我道,“别担心,打了麻药就不会疼的。”
我点点头,“嗯嗯。”
“没事的,没事的,修正了牙齿不但牙齿嘴唇都好看了,连脸也会变小哦。”护士姐姐笑得漂亮极了。
“真的?”我觉得我好像充满了力量。
“骗你的。”
“……”怎么会有这么坏心的护士姐姐。
被拔了左边上下两颗牙后,我只能暂时用右边牙费力的吃饭。
早纪看着我吃便当的样子,总觉得她比我还疼。
“还好啦,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咽下一口饭,说话的时候感觉有点漏风。
早纪摇了摇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总不会是看了一场校内排位的比赛就这么喜欢吧?你们都没说过话。”
我手里的筷子戳着便当的饭,“其实,说过一次话。”
“什么?”早纪差点跳起来,“怎么没听你说过,是在校内排位赛之前?难怪你突然要去看比赛。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我继续戳,实在有点不太想说,那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景象,我不想和人分享,连早纪……也不想。
早纪哼哼了两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我好容易从摄影社的前辈那里弄来的,前辈是想用这张照片刊登在校报上,我好说歹说才换下来,本来想安慰你缺了牙的心情,不过现在嘛?”
“咦?什么照片?”我好奇的探头。
早纪翻过来照片,上面拍的正是关东大赛的决赛,拿着球拍跑动的少年,眼神凌厉,神情专注,实在是抓拍得再好不过一张照片了。
“哇!”我伸手想接。
早纪猛地抬高手,“星酱……”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你别笑哦,”我缩回手,抓了抓头发,“还记得在校内排位赛的前两天,那天正好轮到我值日,你有事先走吗?”
早纪偏头思考了下,“不记得了。”
我摆了摆手,“那不重要,那天我值日,老师又叫我帮忙搬了下东西,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那天换好鞋子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正好是晚霞漫天,天边的火烧云变化着形状,气象万千。
瑰丽的奇景让我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黄昏的校园已然回归寂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其他声音,偶尔这样安静和孤独,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我脚步放慢,充分享受春日拂面而来的风,带着微凉的香气。
转过一个弯,立海大那几颗漂亮的樱花树映入眼帘,我脚步顿了顿,随即惊喜的加快。正是春樱烂漫时,樱花飞舞的黄昏,美得宛如流动的画卷。
走近了才发现树下已经站了一个人,我走得有些急,扫了一眼发现并不认识也没留意,然后,就在眼睛乱瞟的时候,脚下踢到可能是树根的东西,随着一声惊叫……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摔在了别人面前?”早纪笑得前仆后仰。
我一只手捂脸,“不止,还是五体投地的姿势……”现在想想,都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然后呢?”早纪好奇的笑问。
“然后啊,不止你笑了。”我叹口气。
大概姿势实在太神奇了,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的少年,在怔了下后,也笑出声来。
我鼻子手臂膝盖都火辣辣的痛,听到笑声难免又痛又怒,“谁在笑?”从地上爬起来,我仰头问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还未变声的少年,声音清嫩得如同第一场春雨后的初笋,在我面前俯下身,他温声问道,“你还好吧?”
少年清秀的脸,在落樱黄昏的衬托下,好看得不可思议,风扬起他的发梢,如同一场顽皮的游戏,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还倒映着我狼狈的样子。
我完全无视了自己的惨状,就这么以半趴在地上的姿势,看愣了。
“你……”少年似乎迟疑了下,还是指了指自己鼻子的地方,“要不要去保健室?”
我伸手一摸,一手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