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张启山唤回心智 ...
-
“这茶可是我靠面子得来的，要是你技术不到家，破了这茶的香气，那我可跟你要他物来补偿的。”博尔济听闻此言哈哈一笑，“要什么直说就好了，你要挑我，我还能有何反驳。”也没有落下手上泡茶的动作。
“既然阿真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妨直言。”初一正了正神色，“张启山如今遇到了麻烦，须得回东北一趟，虽然我有些安排，但是还是怕有照料不到的地方，得劳烦阿真顾照一二。”初一端起茶杯，也没有等博尔济的回话，自品茗。“好。”博尔济摘下腰间白玉佩，放在桌上，也喝起了茶，好似给出去的不是象征他身份的信物一般。
初一回首，对着门外“张副官，进来拿了东西走。”张副官开门，快步，拿走，关门，一气呵成，任谁都能看出的急迫。倒是初一，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你怎的不着急？”博尔济不解。“本不是什么大事，看着他们着急让我很难受，让他们快些走吧。”“哈哈哈，还是初一豁达，佩服佩服。”喝了口茶，又补了一句，“看来初一小友已安排好了一切了。”初一回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逗得博尔济大笑。
————————————————分割线————————————————
张副官带着张启山及尹新月快马加鞭回到东北张家，入禁地，解开心结唤回张启山神智。
张启山回到长沙后，让尹新月好好休息，询问初一的动态，让府内的人都不可再上二楼，他才走到初一门前，忽而想到了什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转向自己房间走去，两分钟的淋雨，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觉得踏实。
推开初一房门，看到初一站在窗前，关上门，将初一带到梳妆椅前，拉她坐下，自己则面对着初一跪下，背挺直，看着初一的神情，因为背光，有些看不清，一时拿不清，做足了委屈的姿势，双手补放在了耳垂上，初一将右手肘戳在扶手上，身子往同侧压低，手背托到了腮，右半边身子正好进入了窗帘遮住的地方，有些灰暗。
“起来吧，你已经哄过我了。”语气平淡，张启山也是第一次听到，些许恐慌涌上来，然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补救，“穷奇醒了吗？”张启山放下拽住耳垂的双手，紧紧拉住了初一的裙边，“还未，姑姑，还未。”张启山紧盯着初一的眼睛，等待一个答复。初一终是不忍心，面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伸出另一只手轻遮张启山的眼睛，另一只手却是攥紧了拳头，‘我看到，祂，睁眼了。’口中说的却是“唉。那便，再等吧。”
张启山就是在等这句话，呼的出了一口气，前倾，靠在了初一膝上，微微泄了泄绷紧的神经与身体。“姑姑，我好困好累。”“我也是。”张启山听到这句话，心又紧了一下，“那便跟我一起歇息一下吧，等醒来，新月咱们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初一笑了，“不能再在我这里腻了，你也要成家了，去自己房里歇息，我还有事情。”
见状张启山耍起了无赖，猛地起身斜趴在初一的床上，双手拽住枕头拉到自己颈下，不再动弹，初一不由失笑，踹了一下张启山尚露在外面的脚，“给我脱鞋。”张启山两下蹬掉了鞋子，手抓着被子的一角，滚了半圈，被子便老实盖住了。
初一也没再管他，拿着要穿的衣服走进了别间，换好衣服便出门了，轻声轻脚的。走到了尹新月休息的房间，看了看熟睡的尹新月，‘这小脸都瘦了两圈’，虚空摸摸，放一个安神的熏包在床头。
张家别苑
“这径山茶，茶叶外形细嫩有毫，色泽绿翠，香气清馥，汤色嫩绿莹亮，滋味嫩鲜，你门道颇丰啊，总能搞到好茶。”初一笑笑接下夸奖，“那便剩下的你都拿走吧。”博尔济有些诧异“今日怎地如此大方？”
初一故作气愤“哪日我曾对你小气。”“哈哈哈，我的不是，我愿自罚一杯。”博尔济‘赔笑’“你这哪里是自罚，明明是跟我抢食，剩下的都给你了，这壶茶还不想我喝足。”话虽如此，却还是替博尔济添了茶。
家丁通报院前侍从，侍从走进“禀贝勒爷，苑外人称姓解，来拜访张大小姐的。”贝勒爷听了笑的意味不明，“跟我的人说来拜访你，初一小友，这？”初一听得难受，“随你随你。”扶额‘你俩我都不想惹。’
“听闻别苑来了贵客，张大小姐也没知会一声，好让解九爷拜访一下，毕竟解九可是感念新月饭店之举。”初一笑道“今日拜访应该也不晚吧。”这话竟然引得两人同时发笑。解九将手中糕点递给带路的侍从，侍从领意看向贝勒爷，贝勒爷摆了下手，侍从便下去了。
初一招呼解九坐下，倒了杯茶给他，“尝尝，好茶。”贝勒爷看着两人互动没有说话，解九看着初一白皙纤长的手指，举着白玉杯，显得格外融洽，不知怎的来了一句“比起品茗，解某还是更喜棋艺。”初一有些摸不着头闹，‘哪里跟哪里？’解九又接一句“长沙城谁人不知张大小姐到处搜罗茶叶，倒是没听到搜罗棋谱等物。”初一有些愣住，‘这？’她歪头望向博尔济。
正巧此时张园赶来，初一刚想岔开此话，张园话也不说拿着玉佩就塞到了初一手里，退到一旁，仿佛没看到初一的眼神。‘罢，解决一事是一事。’“贝勒爷，前日向您借的东西，如今可以归还了。”贝勒爷不闲事大，摸着食指“初一不必跟我如此客气，你我两人的交情，哪怕是想要我手上这枚戒指，都不在话下。”
解九可是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在初一及博尔济真眼里是身份权势，在他眼里，那就变了味道。
“今日拜访唐突了，解某先告辞。”初一有些不明就里，但也知是自己之过，起身就要追，想到了什么，先把手中的玉佩挂在腰间，贝勒爷尖刺情景又笑了，惹得初一不快，“阿真你可是害我了。”“哈哈，我可没做什么，初一你可不要污在我身上。”初一不知是哪里有问题，但也只能去哄。
“小娟（重音），回府拿一下我给解九备好的黑白玉棋子。”张园捂嘴偷笑，倒是也不在乎这称呼。“大手笔啊。”博尔济冒了一句，初一系好披衣，瞥了他一眼，“不相上下。”看着初一走出去的背影，“我那副暖玉棋子也不是不能给你做赔礼。”初一回身飒然一笑“别了，这长沙城的好茶可不太多。”说完在贝勒爷低沉的笑声中追赶解九去了。
张园回了张府，初一坐在黄包车上，悠闲自在，“您不必太过着急，可以带我绕两圈看看这长沙城。”车夫“得嘞。”
“这么晚？不像你的风格。”其实就等了一盏茶功夫的张园说道，搭了一下初一的手，方便初一下车。“长沙城真繁华啊。”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让张园也没办法。“喏，您自己进去吧。”初一接过盒子，“你不跟我进去了？”“我还是在门口等您比较好。”“那你先回，我晚一点。”“好吧，我会跟刚醒来眼巴巴等着您的张启山说您不回去吃饭了。”张园半是威胁半是调弄。
“你有点过分，那我会在晚饭前回去的，看来想蹭一下解九家的饭是不太可能了。”听闻初一跟来的解九听到的就是这句话。“那我派人跟佛爷传个话，今天就留在我这里吃晚饭吧。”张园盯着初一等个决断，“不必了，下次吧，你先回去。”张园看了一眼解九就走了。
“劳烦解九爷接一下。”初一抬了抬手，“解某不是。”接过了盒子。“张大小姐里面请。”初一也不推辞，走在了前方，解九拖着盒子走在后面，小厮想接过也被制止。
会客室内，解九将盒子放置棋桌上，侍从先是拿端来了两盘糕点，又备好了茶叶热水，配套的是两个玻璃杯，初一见此“解九爷这是想考验一下我啊。”解九拱手，“解某不敢，只是家中实在无贝勒爷那等好物，望初一大小姐见谅。”不知为什么初一竟有点想笑，“你解九爷要是说没有好家伙，哪怕是整个长沙城拿的都是见不上台面的东西了。”
说着将热水倒入杯中至三分之一处，轻摇，使杯壁匀热，从茶桶中用茶匙舀出茶叶，色泽翠绿光润，银毫显露，初一眼睛一亮，放入杯中，接着轻摇，使茶叶张开，再注入水，只见汤色清澈明绿，嫩匀成朵，旗枪辉映，芽芽直立初一刚想品一下茶的香气，想起此番来意，顿住了动作，将杯子放置解九跟前。“解九爷请。”
解九端起闻了闻，“略有兰花味。”“嗯，还有些水果香气，看来解九爷也淘到好茶了。”初一动手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虽有些急切，但是手法时间不敢图快，举至面前，用腕力绕两圈，品其独特的香味，甚是满足，品一口“滋味鲜爽甘醇，花香幽郁，果味甘爽，不愧为景宁特产。”不禁展露出笑容。
“看来不止玉杯能泡出好茶，这玻璃杯也可。”这番话好似有别的深意，初一填满两人杯子，“感谢解九爷请我喝了杯好茶，人之不同，岂非仅一物一好不同，解九爷也不必纠结泡茶的物什好坏，合不合，喜爱享受便可。”解九喝了一口茶“还是初一想的豁达，但天下人哪都向你一样呢。”
初一摇摇头“这才是人之不同。”说完示意了一下今天带过来的盒子，“解九爷不看一看我带来了什么。”解九停了一会儿，“初一的意思，解某大概懂得，但又不想太明白。”起身走到棋桌钱，拆开盒子，见里面物品也无太大喜色，“初一既送来了棋子，不如就再来一盘棋。”
这样的情形让初一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握着杯子的手泛出了白色，“好，就此一局。以谢九爷相助之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张启山唤回心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