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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源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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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长鹤道:“我不是被囚在这里,而是守在这里。这条洞里据说有天魔童子被毁坏的元身,他们布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阵来供养,很重视,我走进去过一次,可是连头也没走到!我怕他们是还想用天魔童子的元身让天魔童子重新复活,所以就守在这里,以防万一,因此,只好把山顶的万年松树的根接到身体上,用来维持元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是熬干了心血,熬干了灵气,还好你们来了!”
“以你的道行只怕还扛不住外面的人吧?”萧章脸色铁青地道。
灵云长鹤长出口气:“不错!可他们并不敢大动干戈,毕竟我可是有几千年的道行的,一旦交手,定会惊动天界,他们也捞不到好处,最后不得不将我封死在这里!可能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们还没有找到复活天魔童子的方法!”
不做事的整日间吃香的,喝辣的,逍遥自在;做事的却不得见天日,受尽苦楚!萧章的心犹如刀割,全力给灵云长鹤渡真气。
灵云长鹤拦住萧章,道:“我寿数已终,使命已尽,再无遗憾!就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说完,他自毙经脉,阖然而逝,身体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萧章钢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腮帮子都有棱有角了!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甚至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萧章,你看!”霜玉指着洞顶。
萧章整理下情绪,顺着望去,原本粗大的树根迅速枯萎,碰的一声,炸成碎屑,稀里哗啦地掉下来。或许这爆炸威力太大,亦或者是对死者的哀鸣,洞顶也碎了,大小不一的石头铺天盖地地也跟着落下来。埋葬是结束,是盖棺定论,更是给英雄的诠释,即使是百家争鸣!
萧章抱住霜玉,冲破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跃回到山顶,脚跟还没站稳,巨大的松树树干就倒在身边,这一下将原本还没有完全坍塌的山洞彻底砸实。
呼呼呼,几乎同时,屋外的五魔再次缠住萧章。
“拦住他!他知道了魔尊的事!”抱着天魔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的玉灵子吼道。
现在很多的事情已经弄明白,但魔族到底有多大势力还闹不清,萧章根本不可能带着霜玉冒险,再给魔族困住自己的机会!他用扇子朝四周挥了几下,趁着他们招架之际,隐身遁去!这逃跑可是萧章最拿手的!
其实,最接近事情本相的是天余,只不过他的戒心比萧章大许多,反而先发后至。
直到上次同萧章他们交手,才基本确定了一些模糊的事情,不过,谨慎起见,他反复质问了被他打伤拿住的萧可人好几次,可是一无所获!这萧可人就像皮球,怎么打怎么起,简直油盐不进,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有些事情是不能拖下去的!天余暗自想到。自从出了八卦镜,就再没见过五魔,这个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既然萧可人身上打不开缺口,他就决定往她家里走一遭!
天余只带了月印一人,就像两个路人似的来到水风月云山庄门前,威武气派的大门紧闭着,既没有门卫,也没有进出的人,看去死气沉沉的。推门进去,里面一如门外的死寂,连一点儿鸡鸭鹅狗的叫声都没有!
“你怎么那么确定萧羽就是流云呢?”月印跟在天余身后,有意无意地问。
天余紧锁着眉头,道:“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我们四个当中第一个有法器的,因为我的封天连环刀是用开天斧改过来的。其实不是,第一个拥有法器的是流云!流云天生异相,长着九条胳膊,结果就听了飞火的主意,砍下来七条,作为自己的法器,这就是七节白的来历。第一次同萧羽他们交手,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上次,萧羽那把剑在我眼前一晃,我就认出了那是七节白,这才没有下死手!只是你我、还有师兄都太长时间没有在宇宙中走动,对法界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都不知道,而这七节白已经易主也说不定;并且有相似的法宝出现也大有可能!所以有些事情必须确定下来!”
月印点点头:“那为什么你不直接问萧可人?”
“不行!”天余心事重重,道:“我们现在的身份说正不正,说邪不邪,注意到我们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极容易招来天界那些自封正义天神的人的追杀。所以,再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之前,绝对不能先暴露我们!”
月印终于明白了天余的苦心,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自然的左顾右盼,无意间瞟到半山腰的一座房子,这房子单从外面看就是四个字:金碧辉煌!跟这个淳朴大气的庄园完全的不搭调。
“去看看!”天余说着就朝房子走去,可刚看见屋子门口,饶是他这等法力之人也被惊呆了,就一个字:俗。两个字:有钱!三个字:真得瑟!门口摆着两个纯金铸的狮子,屋门都是金丝楠木的,好像还嫌不够奢侈,竟又把上面雕刻的门神嵌上金线;门头挂着一块深紫色的横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用说,肯定是紫檀的了,四个斗大的的金字闪闪发光:不问是非!
月印有些唏嘘:“怎么这个题词感觉怪怪的?”
天余没有说话,推门进去,里面更夸张,黄金铺地,宝石布顶,好东西一堆一堆的在地上堆着,莫说什么布置格局,简直杂乱不堪,唯一略显整齐的可能就是摆在正中的龙椅,也可说是龙床,反正就是价值不菲,恐怕皇帝用的都没这档次!椅子靠背紧贴着的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整块的白玉刻成的竖匾,上面也是四个字:莫谈天道!
“这屋子里到底住的什么人?”月印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感,四下翻查,在墙角处找到一条经过屋子的水渠。“师弟,你来看!”
天余走过去,见这条渠只有半尺宽,两边都是坚硬的石板,拿手一试,冰凉刺骨。活水?而且还不是那种从山上往下流的泉水。他诧异地顺着水渠来到屋外,只见这水渠弯弯曲曲绕到了山后,并且,这水渠跟往常见得大不同的是它流的无声无息,并且看着清澈的水居然看不到底!“下去看看!”
月印闻声跳进水里,过了大概有一盏茶功夫才上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下面是条河,很深,估计有二十余丈,宽也有七八丈,也就是上面这些石板给盖住了,要不下去,还真让人以为是条小水沟呢!”
天余听罢,来到山后,见水渠尽头是个有四五十亩大的水潭,潭边上立着一块石头,石头上三个红漆大字:匿龙塘。水渠的水流进潭里,仍旧是无声无息的。他手捻起避水决,纵身跃下,不禁有些哑然,这个看着貌不惊人的水潭竟是别有洞天,潭底珊瑚水草密布,景致很是怡人,丝毫不比大海中的差!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个水潭处处透着灵气,不应该毫无特别之处!没多久,天余还真在潭的西北处找到一个洞,洞口上面也有三个字:宿龙洞。“居龙镇,匿龙塘,宿龙洞!莫非这里真的有条龙?”天余疑惑地走进去,没几步就看见一个铜鼎,这鼎古朴厚重,绿色的铜锈似乎诉说着它过去的沧桑,并且,它好像依它为中心塑造了一个屏障,将所有的水都挡在里洞口之外。
“离洛鼎?!”月印吃惊地道。
天余回头问:“你认识?”
月印点点头:“当年姜子牙封神过后,周天子命人铸了九口铜鼎,用来祭祀天地山川,并且这些鼎也都是有所侧重的,这离洛鼎乃是供奉水神的,祈祷不受水患。后来,秦始皇统一天下,就收集天下的铜器铸铜人,九鼎也是在劫难逃,只不过兵士运着铜鼎经过泗水之时,遇上狂风巨浪,离洛鼎坠落水中,从此不知所踪,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天余点着头:“这个鼎看来不简单,没有人催持威力也不见减弱!诶,这是什么?”他见鼎上面悬着一点蓝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无名业火,笑了:“这人够厉害的,居然能想出分裂出元神的法子防备来偷袭的人!小心点儿,别惊动他!”
月印也赞叹道:“以分出的元神催持离洛鼎,用离洛鼎威力反养元神,这个人的脑袋确实非同一般!”趁着天余用功法暂时隔开无名业火,她纵身跃了过去,这个洞里面倒是不深,几步就到了头,不过尽头处宽大不少,与前面相比,这可算是大厅了。
这宿龙洞虽算一景,但把离洛鼎放在洞口,未免有点儿浪费,那只能是这洞中还有重要东西!天余拿手挨着试探洞壁,果然有一处与众不同,石头如绵如水,还透着一丝温暖,用力一推,非但没有推开,上面还出现一个八卦图案,闪了几下,又恢复石头本色!
“这是一扇门?”月印问道。
天余点头道:“好像是!”他不了解八卦,而八卦伏羲现在震着萧可人,也没带在身边,无奈之下,只能双拳运功,轰地一声打在上面,出现八卦的地方应声坍塌。果然,无论何时何处,霸道的劲道和速度都是最为直接和有效的!
没想到的是,八卦之后,灯火通明,真是好大的一个空间!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老百姓过日子的东西一应俱全;熙熙攘攘的人坐的站的、走的停的干什么的都有。这些人不是萧家、杜家和黑衣盟的十大坛主等人又能是谁?
“梅兄,快带众人走!”暴闪大喊的同时,把剑朝着天余的四周连连挥舞,打得尘土滚滚,乱石横飞,他知道这些虚招儿拦不住天余,只是想给梅知寒兄妹多争取点时间,能多救出一个是一个!
天余胡乱挡了下,就让月印去对付暴闪,而他本人锁定了逃命的人群里的张柏英,这个人身上透着一种气质,一种很久以前遇到的人身上才有的气质!他一个跃身直接去抓,就差咫尺即可拿住,没想到双手被突然出现在张柏英身后的人袭击了下,登时感到手臂一麻,没了知觉,回落在地上,才看到双手手心发黑,并且在迅速往胳膊上蔓延。
戏剧性的是,正以死相拼的月印和暴闪见此,同时罢手转而杀向保护张柏英的人,他们两人不认识这人是护法长使蝠竜魔,但他们辨出了蝠竜魔身上透出的冲天邪气!
蝠竜魔哪里敢斗法,抓起张柏英,变回真身黑蝙蝠,一路拍打着冲了出去。
脸色已经泛青的天余甩出封天连环刀,一线青烟追出去,然而,没有多远,就跌下云端,浑身抽搐着蜷缩在地上。
随后赶到的月印见此,大惊失色,自从认识天余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痛苦成这样。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天余身体已经完全僵化,变成炭黑色,没有了知觉。
这是什么毒,竟然连师弟都扛不住月印当真吃惊不小,可这时也没有时间去深究,带着天余返回暴风山暴风洞。
失去知觉的天余没有了戒心,自身的功法也就自然而然地自主施展起来。无数道清流以眼可见的形式汇聚进天余身体,在他身体中循环往复数次,清流变浑浊,再从他身体中溢出,回融于大千世界。循环往复,往复循环,几十个回合下来,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慢慢淡了下来。
本来被镇在八卦镜中的正潜心琢磨怎么逃出去的萧可人突然身体有些异样,天灵丹田等大穴不自然地跳动起来,浑身的灵气也随着天余身体的清流共舞,穿过八卦镜,同他的糅合到一块儿。
月印被这奇异的景象给惊呆了,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过不多时,八卦竟然自己开了,把萧可人从里面放了出来。
月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挥剑抵在萧可人喉头:“站住!”
萧可人眼睛一瞪。月印手里那把也是少有的法宝的宝剑瞬间融化,身子也被莫名地定住,没法动弹,连声道:“你别伤害他,他是狂风......”
萧可人如遭雷劈,整个人也僵住了!
在那花开的季节相遇,
留下一丝甜蜜的回忆,
过后,你不见了!
当那曲折的伤疤再次被撕裂,
重逢的激动没有一星半点儿,
只有木讷和莫名的伤感......
一个日思夜想而又无比遥远的名字----狂风,两个字,只有两个字,重重地砸在萧可人心头!无数次猜测过天余的身份,无数次憧憬过再次相遇的喜悦,可猜测得到证实,又觉得那么地遥远,那么的不真实,竟在这种境地下相遇,再次相识!人间常道,苍天不负有心人,难道在他们身上也是合适的吗?
萧可人没有说话,打开全身穴位,将身体中的元灵之气驱动,她那有意识的大行周天迅速的和天余的融汇到一起,如此一来,大大加速了天余自我修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