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重生之极恶》倚竹抱剑

35、死讯

　　齐书渊死了。
　　在离开夕阳森林的七天之后。
　　清越得知他的死讯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半日了，齐宅已经挂上了白布。
　　“节哀顺变。”他只说了四个字，面无表情的，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清越现在在做的事情对他来讲更为重要，可有人不想放过他。
　　隐隐的抽泣声从一旁传来，清越摘除花芯的手一颤，花粉沾上了花瓣，这朵花废了。
　　“清玉，别哭了。”他把花用刀铲起来扔到一个盘子里，从篮子里拿了另一朵花出来，“节哀顺变。”
　　“清越，这……我实在很难相信。”顾清玉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她的脸上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悲伤，“齐大哥，我三天前才在醉仙楼见过他，和他的弟弟，齐书禄一起。他那时候看着很健□□龙活虎的，甚至帮店家打跑了一个找事的修士。”
　　“说不定就是被那个修士暗算了。”清越把花芯放进一个小坛子里，把花瓣摘下放进另一个碗里，余下的部分扔进盘子里。
　　清越最喜欢顾清玉的一点就是她的善良，她所秉持的道德观念，明明从小就因为灵根被毁一事受到不少嘲笑讽刺，却依旧保持着一分良善之心。曾有愤世嫉俗，却也因为在池塘子里洗了一回澡，把恶念也一同洗去了。
　　现在，清越很难再在她的脸上看到当初首次见面之时的那种绝望、生无可恋的情绪了。但也理所当然，他承诺她将会治愈她的身体，同胞姐姐的回归也带给她不少亲情的安慰，再有一众朋友……
　　哈。
　　清越撇了撇嘴。
　　顾清玉想反驳他，告诉清越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可当她想起那个找事的修士的所作所为之时，她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清越拿起另一朵花，对着灯光看了看，在花瓣上看到一个明显的黑斑，他把它扔进盘子里。
　　清越嘴巴里继续说着：“有些修士活得太久了，脑子也放坏了，就像馊了的绿豆糕，恶臭难闻。”
　　“我没那么天真，我不是傻子。”顾清玉说，人类对同类的恶意，她小时候就领教过了。
　　烛火暗了一点，顾清玉拿起灯罩，用剪子去剪掉一段烧黑了的灯芯，一小段掉在了融化的蜡里，火焰高涨。
　　明亮的黄色火焰在她的棕色眼瞳里跳跃，她好像通过这一簇小小的火焰，看到了几里之外齐书渊僵硬的身体，紧闭的双眼，死气沉沉但安静祥和的面庞，和跪在他身侧痛哭着说要为他报仇的少年人。
　　他的痛苦和悲伤是如此的鲜活，和躺在那里的冰冷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清玉猛地回过神，她迷惑地看着清越，紧接着意识到清越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行了，别发呆了。把东西收拾一下。”清越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头，示意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顾清玉好一会儿才明白清越的意思，看着那张满是狼藉的桌子欲哭无泪。
　　“就几朵小白花你是怎么做到把桌子上弄得跟刚结束一场庖丁一样的？”她朝着打开的大门问道，但大门不会回答她。
　　清越站在走廊上，面前正对着绿得仿佛要滴下水来的花丛，他的院子里栽种的花都不在这个季节盛开，如今只能看到一片浓浓绿意。
　　七天时间，足够清越做很多事情了。他答应顾清玉的事情，如今也将要走到尾声。
　　因为这个，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情绪。与此相对的，顾清玉对他也是愈发亲近，一日里有半日都要赖在他这儿。
　　凭心而论，有顾清玉在身旁着实有些碍手碍脚，但他却挺喜欢她的陪伴，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清越这天晚上又留在了修炼室里。
　　第二天，顾清玉照常在午膳时间来到清越那里，因为她经常来，现在清越这里都会准备两人份的食物了。两人坐一起吃了、洗手漱口后，清越屏退婢女，对在喝茶的顾清玉说：“清玉，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顾清玉在这几天虽然都是看着清越做事，对这个情况也有了猜测，但她没想到会这样快，乍一听这消息，茶杯都差点拿不住，滚烫的茶水撒了一手。
　　可她却无心去理会被烫成红色的双手，满心满眼只有清越说的那句话。
　　“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真的有机会……”顾清玉一直在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激动。
　　“唔……最多三成的把握吧，再多我不能给了。”清越看着顾清玉的眼中也有欣喜，“我必须要告诉你，上次我可能没说明白，这件事情有风险……”
　　“你会出事吗？”顾清玉赶在清越说完前抢着说，“如果你会出事，那我可以放弃。我不想你出事。”我已经废了，顾家不能再有第二个，即使有也不能是顾清越。
　　清越握住顾清玉的手，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出事，但你却会……”
　　“不，清越，我不在乎。我自己查过灵丝虫的事情，在被它寄生后我再能活十年已经是奇迹了，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顾清玉反握住清越，她看起来用了很大力气，清越却感觉不到力度，“你们可能都没察觉，但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最多三到五年，我就会被不停繁衍的灵丝虫彻底吞噬。为了活下来，我愿意承担所有的风险。”
　　是啊，灵丝虫的宿主最多的也只活了二十年，那还是一位金丹修士，虽然愚蠢至极。
　　清越对她露出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笑容：“你相信我，我也会尽力而为。”
　　“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实施治疗，这里人太多了。”清越说。
　　“那去哪里？顾家在郊外的庄子？”
　　“不，我们去夕阳森林。”
　　“这太……”
　　清越握紧了顾清玉的手，紧到她疼到麻木：“放心，我会保护你。”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