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青梅”太攻了》辣子鸡下酒

9、8初恋，完了

　　陆文央睡在小床上，乖巧地把自己团成球，清俊的脸埋了一半在被子里，捂出了两团红云，半长的发丝带些潮气的乱翘着，帮主人舒展被约束了的躯体。
　　“醒醒，快醒醒，名单下来了。”清晨，新鲜的空气还泛着凉意，猛地扑在被掀了被的人脸上。
　　“什么名单？”刚醒的神智，只够用来重复末句的词语。
　　“当然是这次校园对抗军演的小组名单啦，你怎么了，睡糊涂了。”半摇半晃中，陆文央歪着脑袋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大呵欠之后，精神终于振奋了几分，大脑开机40%中。
　　“哦，你和谁组队。”看着屏幕上那个闪亮的六点零五分，陆文央大有听他说完，就继续倒下睡的冲动。
　　“我那一组的都不认识，不过看名字，应该都是些妹子。这具体怎么样，还要等联系上了再说。倒是你，你和对面那个小萝莉是一个组的，唉，这有认识的人在一起真好。”听了一阵抑扬顿挫的感叹后，陆文央点点头，大脑已是开机60%的状态。
　　“这是你们那一组的名单，瞧我够意思吧！”修长的手指往屏幕上一划拉，写着几人信息的截图已经半浮在空中。只有寥寥几行可以说是相当简洁。
　　姓名、学号，完。最下面倒是还留有行小字，只可惜不是什么好话。
　　【下午两点整支队伍到北门报道，找错或者队伍不齐，直接淘汰。】
　　有了些想法的陆文央，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看来这筛选是从现在就开始了，这样想来，要是有偷懒睡到大中午的，倒真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还不得急一脑门汗出来。
　　“萌萌，你也别急，这还是有律可找的。这学号上面都有专业班级，你只要顺着找过去，这人还有找不到的？”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大家都是刚到，也没有个固定聚集点，总不能一直守在人家宿舍门口吧，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不过，朱萌萌好像是被点醒了，把名单发到陆文央手上，自己到旁边发消息找人去了。
　　陆文央看到名单上面某个熟悉的名字，心头是咯噔一下，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
　　兴许只是同名同姓吧，嘴上说着没这么巧，但是手指已经快过脑子的反应速度，直接发了一条消息到那万年黑的头像上。
　　石沉大海的结果，让他叹了口气，转而直接跑到学校信息系统去查消息。
　　他的电脑技术还处于三脚猫阶段，就适合与邢路这种二杆子级别的比比。但学校这种个人信息，外露的还是比较严重，他也就没费多大力，就弄到了那几位同伴的电话号码。
　　正好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陆文央转身一看，恰好就是自己队友之一。“邢路，你来的正好，我找到剩下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就麻烦你打打了。”
　　“啥？”本来是来商量对策的邢路，没想到人就剩一个电话的事儿了。
　　他边跟着过去看名单，边摸手机出来，“为什么你自己不打，这校内电话分钟数那么多，根本用不完。”
　　“各司其责，帮你找点事儿做。”陆文央才不会说，因为剩下那几个也都是男的，这换个软妹子去联系，他们可能也动作麻溜些。
　　“号码……号码就是这些，你慢慢打吧，我们要准备的东西还挺多的。”这低头看屏幕的陆文央，一下子就愣在那儿，然后默默避开那疯狂跳动的头像，把查到的电话讯息发给了邢路。
　　只是比起之前的信息条，扣下了一行。
　　吩咐好后，回头重新盯着屏幕的陆文央，怔愣了好一会儿，颇有点儿不习惯这近乡情怯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点开了跳动的头像。
　　【糖甜了惹虫】：文央，文央是你吗？
　　【糖甜了惹虫】：文央，我还准备过两天就来找你，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
　　【糖甜了惹虫】：你还在吗？
　　【糖甜了惹虫】：我是不是又犯什么错惹你生气了。
　　……
　　就陆文央看消息的功夫，对面还在发，大有往99+上垒的意味儿。他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心情倒是敞亮了不少。
　　【蚊子不吸血】：别弹消息框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和我一个组的。
　　【糖甜了惹虫】：怎么不是，那就是我学号，没想到我们能成一个组的，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盯着反光的屏幕上面折射出来的身影，陆文央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然后看向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拳头，这人当初和他一起在武馆的时候就打不赢他，换了现在，连男女的体质差别都没了，怎么还敢说出这种话。
　　难不成在国外这些日子，小胖子已经进化成功夫熊猫了？
　　【蚊子不吸血】：那要不要先见个面，邢路已经把剩下的人联系好了，大家一起吃个午饭，商量商量？
　　【糖甜了惹虫】：嗯嗯嗯，你说地方，我到时候过来。
　　敲定好地方，陆文央转头看朱萌萌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萌萌，瞅你一脸喜气，搞定了？”
　　朱萌萌眉毛一挑，“那是自然，女孩子都是跟团行动。只要找到一个，那离找到本人也就差不离了。”
　　“你要是都找好了，那就成，等会儿我要和同组的一起去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
　　“一起，怎么不一起，除我以外，这就是个娘子军呀！”他这就忽略自己曾为女儿身的事，直接把自个儿摘出去了。
　　而网路那边，唐术脚一蹬，自己从椅子上一蹦跶，撑着床栏杆，就翻腰上去了二层，还在上面抱住被子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唐术这儿闹这么大动静，寝室里另外三个人，倒是都带着吃惊脸抬头看过去。
　　“我喜欢的人给我发消息了，等会儿就能见到她了。”零乱的发丝微微带着卷曲的幅度，随着主人激动的摇摆而左右晃动着。
　　上扬的眉毛显得人很有精神，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欢喜。小麦色的肌肤，也泛起可爱的瑰色。唐术太高兴了，他已经不知道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了。
　　分离后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漫长。
　　其实这也是他自己犯蠢，刚去国外的时候，唐妈妈带着他又是找工作，又是找房子，还有安排学校，好一通忙碌，等着安定好了，再给陆家打电话的时候，对面已经换了号码。
　　本来这事儿在网络上联系，也是行的通的，偏偏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弦，猛地把密码忘掉，只能一直在那边憋着，就等着唐妈妈缓和心情，才回到了故土。
　　整整三年没有和对方联系，说心中不慌，那是骗人的。
　　在老房子里找到了记着密码的小本后，第一时间就上线和陆文央的闺蜜联系，打听情况，在知道陆文央还是单身之后，也是松了口气，一切都还不算晚。
　　瞧唐术就像是要见到主人的小狗，不停地在床上撒着欢，大家都心有了然，之前彼此的恋爱史都爆过。
　　他们本以为像唐术这样，还在国外待过，中间肯定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女朋友，却没想到从头至尾就还处于纯情的暗恋状态。
　　那个让他长情的对象被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是照片一直偷偷藏着，不让他们看，这下可算是找到机会见识见识了。
　　而现在，关注点格外不同的室长，则推了推眼镜，打量了下这床上下的高度。“唐术，看你这样子，还是个练家子，学过？”
　　“嗯，中国武术、拳击什么的都零散学过。”
　　室长又推了推眼镜，有些羡慕的看着他腰上露出的分明线条。接着又低头看看自己连个小耗子都挤不出的干瘪臂膀，默默把今天的食单加大分量，早中晚三个蛋。
　　因为过于激动，唐术提早到了饭店，撑着下巴张望进来的每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不停喝水的结果就是老想往厕所跑，在第三次从厕所回来后，发现正在和店家谈话的人，侧脸很像陆文央，但是有种说不出的些奇怪感觉，让他思维有些混乱。
　　“文央？”不确信的话，居然从他嘴里冒出来，有种对自己这多年感情的亵渎感。
　　陆文央回头看过去，也怔愣了一会儿。该说国外的水土是养人还是不养人呢？
　　当年的小胖子，已经长成一个优秀的男人，若不是眉毛上还有那道极为浅淡的疤痕，他几乎不敢确定。
　　可陆文央这一转头，让唐术更加恍惚了，眼前这个比他还要高上两公分的男人。
　　没错，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对方上下滑动的喉结。
　　这人和陆文央长得这么像，难不成是她表家的亲戚，毕竟以他们两个关系，堂家那几位被他当成大小舅子的人，他都见过。
　　“唐术，你提前到了。诶，怎么傻掉了，你还不知道那件事吗？”修长的五指在出神的唐术面前来回晃动着。
　　“我不知道什么事？”唐术再次开口的时候，感觉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坨棉花，接下来的消息恐怕不会让他多愉快。
　　“那个，其实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放暑假的时候，性转了。”收回的手指，在半长不短的头发上囫囵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有多困扰。
　　“性转？也就是说，你就是陆文央，但你现在成了男人了！”
　　看到对方点头的弧度，唐术感觉自己胸口处放着的小照片，在慢慢翻起卷边。
　　上面扎着长马尾，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重新拼凑出的这个人，顶着那张还算熟悉的脸，猛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初恋，完了。
　　眼前的世界一黑，身体不自主的虚晃了两下，若不是还有陆文央撑了一把，他这就要心头一梗，晕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座位上的，只是觉得脚下的地板，在疯狂的上下浮动着，而他的面条腿，每走一步都有被折断的趋势。
　　陆文央不知道唐术心里都在纠结什么，只是感觉这种状态是有些不太对劲，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好像是自己。
　　但是，自己变成男的，对他打击就这么大吗？
　　这当好朋友与是男还是女都没关系吧，难不成是他觉得，以后找自己比试，都不可能有翻身机会的原因？
　　又觉得自己找到重点的陆文央，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在被挑战时放水，以保存这归来不易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