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青梅”太攻了》辣子鸡下酒

3、2男的、女的都一样

　　“啥？”
　　陆文央脑子一白，这种展开她也是没有料到的。
　　虽然知道性转的事，但是就几率来说，并不是个可以当做一般情况看待的。
　　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想怎么奇怪，她还从没有过这种念头。
　　不过，只是变成男的，又不是要死了，这样想想，也不是多难接受。
　　“没事，男的、女的都一样，无所谓啦！只是让你们烦心了，爸爸妈妈，以后你们就当多个儿子了。”
　　陆妈妈的眼泪还挂在下巴上，被她这话震惊的眼皮飞快眨了两下，有些尴尬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来遭遇这种突变，自己都很难接受，本来还想多劝慰两句，哪曾想陆文央这么想地开，难不成女儿潜意识里就把她当男的了，所以才会有这一遭？
　　怪不得平时也没见她说喜欢过谁，整个就老僧入定，一点都不像青春期的少女，弄了半天是反了方向，。
　　要知道现在准婚的年龄是16岁，很多人是早早就结了婚。大红色的婚书上列烫金行楷文：源起君卿识，缘来君卿恋，愿望君卿守。
　　下面还有一行正楷小字，规规矩矩提醒着人不要被激情冲昏脑，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性别可改，容颜可变，爱你的灵魂永存。
　　“既然你能这么想，妈妈也就安心了。你要记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陆妈妈俯身在陆文央脑门亲了一个，兴许用力过度，居然还亲出了响声。
　　这让在旁边正偷偷抹眼泪地陆爸爸，尴尬地看了下周围的医护人员。
　　见他们依旧一脸严肃，这放松些的心又紧了起来。
　　他发誓，如果以后检查出心脏有毛病，绝对是被今天给吓的。
　　“先生、夫人，如果你们决定好了，请签字。我们需要当即将令爱转入天使棺，她现在只是短暂情绪，时间耽搁越久，她的情况越糟糕。”
　　“好好好，我签。”
　　医生的话，陆爸爸不敢不听。
　　急忙接过单子，哆哆嗦嗦就把名字签上，然后把目光迅速转回女儿脸上，仔仔细细看着她的模样，当初小小、软软的一个，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以后……
　　陆文央被推入挂着血字牌的房间，只留下陆爸爸和陆妈妈焦急地在门外徘徊着。
　　虽然如今的性转培养已经进入成熟稳定时期，但是过渡失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他们真怕，真怕陆文央再被推出来的时候，被蒙上了白布。
　　这个时刻，他们无比庆幸这不是几十年前，没有这类技术，只能靠自己熬，整整一年的时间，加上那更加危险的过程，想想都无比后怕。
　　陆爸爸一脸虔诚地拜托着诸天神佛，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等在外面了，两次都是事出突然，根本没来得及通知其他人。
　　上一次是陆妈妈生陆文央，他一个人在门外等着，这一回还是为了陆文央，不过多了个人陪着，总算是不会太心慌。
　　陆妈妈见不得他这没出息的样儿，一巴掌把他扇在原地，让他消停会儿。
　　“先生、夫人，陆文央出来的时间至少要一个月，你们还是安排下接下来的生活，这样等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
　　护士小姐端着两杯水递过去，这种事发生在哪家都不算小，她们这些受过专业培训的，对安抚工作已经很是熟练。
　　“嗯，谢谢你的好意，知道了。”
　　陆妈妈嘴巴上虽然是这么回答着，但是视线仍没从紧闭的大门上离开，好像就这么瞪着，就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护士小姐看他们这样，也不好多劝，里面那个小姑娘能遇上这样爱着她的父母也算是件好事，一定会平安过去的。
　　她在这一行干着，总会看见些或感动、或闹心的事。
　　有些家里的孩子遇上性转，家里的亲人不说多劝慰，反而认为这是一件变态、恶心的事，是心理有问题的人才会出现。
　　因为这，好多孩子，在这如花的年岁，迅速枯萎下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在医院里并不少见，但难免还是让人可惜。
　　他们完全忽略了还有一种随机情况，根本就是不可控的。
　　还有他们根本不了解一件事，经过多方调查、实验，凡是会性转的人，并不是什么有什么缺陷。
　　相反，他们是被上天选中，只有身体机能和智力水平都远超过水平线，才有这个可能性。
　　而现在开明的陆家父母，在外面等的也是无聊，陆妈妈一肚子的焦躁不知道往哪儿发，看见自家老公还在神神叨叨地念点儿什么，想也不想又一巴掌就拍在他微凸的肚子上，反弹出的回响，大到走在走廊尽头的护士小姐又转过了头。
　　“怎么了？”
　　脂肪护体的陆爸爸，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挪到气焰浩大的陆妈妈旁边，从他多年对自家老婆表情的观察，这个时候再挑事，几天耳根子都不会清净。
　　“你说，央央会出这种事，是不是你让她去习武习得？一天到晚都和那些满身臭汗的男孩子待在一起，她还能像个女孩子嘛！”
　　陆妈妈被陆爸爸拉着，坐在长椅上坐着谈心。
　　她是越想越对，纤纤玉指化为容嬷嬷的针，不停袭击着陆爸爸的防护甲。
　　陆爸爸觉得这女人一生起气来，就没法理喻，当初做这个决定的又不是他一个人，陆妈妈也是一在直点头，现在出事了，就一股脑往自己身上推，他连击鼓鸣冤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这世道这么混乱，女孩子不学点武术傍身怎么可以。
　　他们家央央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小仙女，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该喜欢她，但是里面要是出了些不怀好心的，靠人还不如靠己，能自救才是王道！
　　“这事我又怎么能料到，更何况，就算你叫文央去学舞，她也不去呀！”
　　作为一个知道扭上发条的玩具鸭子，都比自己会踩点的有自知之明的人，对这种事，陆文央是一百个拒绝好吧！
　　“那你说说，现在怎么办！要是央央有……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脑子里循环着盖白布的陆妈妈，快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傻了！
　　这医院也是，净弄些不吉利的东西，名字不好，牌子也不好，就连医生、护士穿的白衣，都像是做丧。
　　她这眼泪根本止不住，也顾不上责怪丈夫了，一脑袋栽进陆爸爸的怀里，寻求来自肉堆堆的安慰。
　　而此刻，被推进玻璃柱陆文央也很懵，就算她性格洒脱，但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她也不缺。
　　现在脱得如此光溜，外面还有一群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医生、护士围观着，心情相当尴尬！
　　还好脸上被淡绿色的氧气罩给挡住了，看不出表情。
　　好在这里面的医护人员都是相当有职业道德的，气氛十分严谨，一群人忙碌着，不停将各种药液搭配组合，灌进玻璃柱里。
　　对他们来说，第一周是危险期，半点都不可以掉以轻心，他们必须轮班监视着陆文央的情况，然后根据她的数据情况，进行调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被各种粘稠的液体包裹住的陆文央，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转来转去的人头，无声地说了句抱歉，真是辛苦了他们。
　　然后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眼皮一抽一抽，正准备往下耷拉。
　　忽然，脚心的剧痛，让她想吼一句“卧槽”，这清醒地劲头是直冲天灵盖呀！
　　她拧巴了下眼睛，看着玻璃柱外面的人，只见一个像是主事的医生，看到她如此精神地瞪自己，就对她做了个握拳振臂的动作。
　　当时，陆文央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现在医生都这么疯，居然敢挑衅病人，不怕哪个脾气暴的，血崩死里面嘛！
　　等看清他笑眼里的欣慰，才后知后觉人家这是在加油呢！也别怪她想多，和师兄们组团打比赛的时候，不少人看她斯文就觉得好欺负，遇到的挑衅和调戏可不少。
　　这种行为，也有带讽刺的时候，她有这种想法，也是潜意识的惯性思维。
　　持续性的疼痛，让陆文央完全没了睡意，看着飘了满目的鲜红，感觉自己是在受凌迟之刑。
　　虽然隔着氧气罩，但好像能闻见在液体中散开的血腥味儿，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现在已经惦念不上什么羞耻心，不断破裂、剥落的皮肤，换上交织新生的肌体，莫名感觉让脸皮厚了一大层。
　　四面都是雪白的墙壁，根本无法判断日升日落。
　　疲惫到极致的神经，仿若随时会崩断，这是第几天了？
　　“不要看。”
　　“嗯。”
　　“我们走吧！”
　　“嗯。”
　　“我……对不起。”
　　“你没有错。”
　　稚嫩的童音在耳边缭绕，模糊的字句判断不出来源。这是幻听吗？发僵的思维，熬干了最后一丝意志，陆文央终于是一歪脖，彻底晕了过去。
　　“文央！文央！”
　　谁在那儿扰人清梦？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交替着在耳边响起。
　　陆文央一皱眉，下意识侧头看过去。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柔和的橘黄壁灯。久不见光的双眼，刺痛了会儿，也适应过来了。
　　“央央，你终于醒了！你……你要是再不醒，那可就……”，哽咽的哭声里充满了疲惫。
　　“妈……妈妈？”干涩的喉咙里，溢出陌生的男音。
　　陆文央愣了一下，也想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略微有些僵硬地扯起嘴角，“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
　　“嗯，没事，没事就好。我去叫你爸爸进来。”陆妈妈捂着脸，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激动。
　　“爸？”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陆爸爸，陆爸爸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最后陆爸爸像是受不了眼前的场面，转过头“诶”了一声。然后苦恼地坐在床边，“女……儿子，唉，接下来怎么给你奶奶交代呀！”
　　重重地叹气，连带着陆文央都心一沉。或许不只是奶奶，这之后，还有很多麻烦事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