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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罗以春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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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亮出了黑白色的小点,罗以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一动不动。
这是刚刚,帮/里的兄弟送来的录影带,是当天罗以寒出事时的休息室的监控视频。可是迫不及待的打开后,画面却居然统一全都出了故障。
罗以春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着,今天的视频,昨天晚上春晓的话,似乎都预示着一切另有隐情。
如果不是春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那样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对自己说吧。
“到底是什么呢?”想到这儿,罗以春起身出了门。
黑夜是如此的寂静,在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眠的时候,还有那些少数的人,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着,找寻着唯一的出路。
罗以春迈着沉重的步子,似乎每向前一步,离毁灭都会进一步,是如此的沉重又忧伤。
这是座辉煌的别墅,无论里外都被装饰的气派辉煌。大门是金黄色的铁门,上面栩栩如生地刻画着两条腾空而起的飞龙,门两边有两排守卫,全都穿着黑色衣服,身体强壮,表情严肃。
见到罗以春走过来,守卫们却都远远的弯起了腰,向他打招呼,门边的两名守卫也用力地打开了门。罗以春并不理踩,只是大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别墅里面更是装点的气派异常,挑高的大厅正中央有一个雕塑着金色龙头的喷水池,四面被竹林装饰,给人以威严肃穆。
“瞧瞧,这小子居然还会来我这儿,是不是吃错药了,快给他找个大夫来瞧瞧。哈哈哈。”只见楼上正对大厅的地方,摆着一张八仙桌,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胖老头。这就是左右两派为首的□□老大肖汉。
他的眼睛虽小,却从里面射出两道锐利的光,直盯着楼下的人,不时的喝一口手中的茶。在他旁边站着两位女侍者。比起外面的守卫森严,里面却似乎只有三个人。
罗以春大步上了楼,站在胖老头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
只见那胖老头继续大笑着,说道:
“嗯,行了,行了,快坐下吧,我们两个何时要如此守礼节了。”
罗以春扶着西服坐在了老头的对面,也不说话,只是听着。
“以春啊,想当年你还是个孩子,满脸是血的找到我,说要出人头地,我便收下了你,这已经过了是多少年了,你长大了,而我却老的连路都走不稳了。”老头停了下来,看了看还是一脸严肃的罗以春,又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还是一如从前的呆板,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我帮你。”
这时罗以春才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到了胖老头跟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是六年前的一桩杀人案,我已经查了很久,但是却只是在边缘徘徊,找不到重点。我想请您帮我查查,在案发当天的休息室里,到底除了凶/手,和受害人,还有哪些人在场。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查到人的详细资料也一起附上。我认为,肯定当年参与到此事的人,会混入□□,来隐藏身份。”
那老头接过文件袋,只是抽出了一角,便又合了进去。意味深长地说道:
“以春啊,当年你正蒸蒸日上的时候,说要离开□□,去做厨师,我说实话,为你感到庆幸,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一只脚踏进来,想要真正的洗白,有多难。可你做到了,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我深知这里面的决心,是真心的为你高兴。可如今为何又要踏进来呢,不是有那句话吗,‘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你我都是知道这一行的残酷,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在大街上当场毙命。”
“我已经没什么可再乎了,至少在真相水落石出前,我是不会死的。”罗以春决绝的说道。
胖老头长叹了一声,
“唉,你又何苦如此执着,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会再阻拦,你说的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只是最近有些让我头疼的事,要先处理掉。”
“如果可能,我愿意出一些力。”罗以春说道。
“嗯,现在的左右两/派,大不如前,因为□□的势力萎缩,而□□却日渐壮大,近来□□为首的刘黑四越来越嚣张,居然在帮会上当着全□□人的面顶撞我,大有不把我放在眼里之势。所以我想让他吃些苦头,最好能把打击下□□的势力,好让两派势力从新均衡些。刚好最近两边要从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不如就你替我出面,解决此事吧”
罗以春那深邃幽深的眼睛只是片刻的低垂后,便利索的回应道:
“是,我会为您解决此事的。”
在□□头/目为首的肖汉带带领下,分为了左右两派,左□□各分管着所属区域的势力范围。□□的头目樊篱,为人耿直爽快,是罗以春的好友。□□的头目就是刘黑四,此人阴险狡诈,上位时也是用尽了手段。虽然肖汉看重罗以春,但却并没有让他做这两派,任何一派的头目,而是暗中又让其发展了一帮暗黑势力,专门用来解决两派之争,和平衡左右两派的势力。
罗以春知道这种差事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很可能同时成为这两派的眼中钉。这是他当初再次决定加入□□时肖汉就已经告诉过他的。他已经无所谓了,最坏的情况不就是顶多一个死字吗。
罗以春嘴角微扬,冷酷的一双眼,盯着台下正在吵闹不休的樊篱与刘黑四,他们正在为刚才公布的新的势力范围而争吵着。
樊篱因为得到了有利可图的地方并没有不满,只是看不惯刘黑四那张狂劲,才句句和他争峰相对。
“你们这明摆着想卸磨杀驴呀,当我刘黑四是吃素的吗?”刘黑四吡着两排大黄牙,恶狠狠地朝着坐在看台上的罗以春说道。
长长的烟雾从罗以春嘴里吐了出来,缓缓上升,他用不屑的余光撇了一眼正站在下面朝着他嘶吼的刘黑四。
“怎么,刘黑四,什么时候轮到你对老大的吩咐指手画脚了。说白了,你就是一条狗,让你趴着,你就不能坐,让你去死,你就不能活。”罗以春同样凶狠的说道。
“狗?哼,哈,你居然敢骂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恶狗的厉害。兄弟们,给我上。”刘黑四似乎早有准备,话音未落,一群拿着大长砍刀的小喽罗们便冲了进来,紧接着,会场里一片混乱。
已经大半个月,天空没有下过一滴雨了,整个大地都陷入了干渴状态。大概午夜的时候,春晓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她赶忙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
别墅里依然黑漆漆一片,只是隐约间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是谁,是谁在那?”在通往楼梯的地方,似乎声音是从那发出来的,春晓大声的说道。
“别,别害怕,是我。”那人吃力的回道。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春晓赶忙开了灯,一溜小跑,到了楼梯间。
她瞬间呆住了,只见罗以春正脊背倚着楼梯扶手,坐在地上。满身的血/迹,一边抱着手臂,一边喘着粗气。
“你,你受伤了?我去叫医生。”春晓惊慌地说道。
刚拿起电话,罗以春却又吃力的说道:
“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别打电话。”又是一阵急切的咳嗽声,春晓只能放下电话,蹲在了罗以春面前,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可却不敢伸手触碰。
“春晓,别害怕,这点伤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你现在能扶我上楼吗?”罗以春脸色发白,却温柔的说道。
春晓连忙伸出了手,让罗以春的手臂倚着自己的肩膀,一步步地朝楼上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罗以春半躺在了床上,春晓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红色的血液,她害怕极了,可是在片刻之后,她却越发的坚强。她俯身在罗以春的脸前,轻轻地问道:
“我现在要把你的外套脱掉,你忍一下。”
罗以春点了点头。
春晓找来了剪刀,随着一块块的衣服被剪开,罗以春结实的身/体呈现在了面前。在罗以春的肩膀到脊/背的地方,斜躺着一条长长的伤口,正不停地向外冒着鲜/血。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这伤口似乎有些深。”春晓焦急地说道。
“不去医院,死也不去。”
“那就找私人医生吧,我去打电话。不是说有私人医生吗?”
“真是不巧啊,医生出国一个月,现在应该还没回来。春晓,别害怕,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去帮我把药箱拿来。”罗以春硬撑着站坐了起来,用那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说道。
春晓听到这话,立马找来了医药箱,打开医药箱,罗以春连眼都没眨地把消毒水全倒在了肩膀上。又拿出了针和线,十分吃力的打算为自己缝合,只是第一针,他的脸上就渗出了大滴的汗水。
春晓看到这些,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她努力的定了定神,不由分说地接过罗以春手中的针与线,皱着眉头,认真却小心翼翼地缝着。
整整十二针,罗以春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当最后一针缝完后,春晓抬起了头,却看到罗以春马上闪躲开的眼神,她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收拾了药箱,又帮着罗以春换上干净的衣服,遵照罗以春的吩咐把那些带/血的衣服放在桶里全都烧掉后,这才镇定的站在罗以春面前,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希望,今天我做的事不是助纣为虐。”
罗以春自嘲地笑了,说道:
“放心,只是和人打/架,并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春晓喂罗以春吃过药,药效一上来,罗以春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时从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与不安的表情,还有那时不时从嘴里说出的听不懂的胡话,都让春晓无法离开,她守在罗以春的床边,静静地陪着他,时不时拿热手巾,为他擦着汗,希望这些,能让他在梦里也稍微的好受了一些。
忽然,窗外响起了几声警/笛声,春晓不安的赶忙走到了窗前,拉上了窗帘,透过细小的缝隙,朝着窗外观察着,直到声音远去,才安心的放下手中攥出汗的帘子。
她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正睡得沉稳的罗以春,安心的笑了。
春晓有时是那么的弱小,需要人的保护,似乎任何轻易的打击都能让她浑身是伤。可有时候,她又是那么的强大,在需要保护她身边亲人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