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选择从来都无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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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要我当上董事长，你才会放手。”叶予枫绝望地看着叶母，“是不是在这之前，你都会用尽其极，直到我坐上那个位置。”
叶母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叶予枫，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儿子眼中的撕心裂肺。
“那好吧，就让我来吧，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坐上那个位置。”叶予枫的眼神变成了另一种样子，不是绝望，不是痛苦，是另外一种决绝，
“我会用尽一切手段，但是在那之前，请妈妈您放手，就算是要做这些卑鄙不堪，令人肮脏的事，也请让我做。”
叶母继续沉默着。
这是两天前的事，叶予枫接到林萧然的电话，想约他出去。叶予枫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可是没想到那个女孩竟是如此的执着，每天早上都会接到她的电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她的请求。
叶予枫没办法，只好见面，他也做了决定，想给林萧然说清楚。
那是秋风簌簌的早晨,空中还零零散散地飘着细碎的雨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林萧然抬头看着叶予枫，眉宇间有藏不住的喜悦。
一阵秋风吹过，凉凉的，连呼吸都变得顺畅。那大大的眼睛，在笑容的带动下，弯弯如同月牙。她是如此的直爽，毫不掩饰地告诉着她的喜悦。
叶予枫倒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这张脸，眉头微皱。无论是看了多少遍，确认了多少遍，这张脸为何都和春晓的如此相似呢，这也许就是母亲说的,也许自己会喜欢上她的原因吗。可是再相像，两个人就是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替代的。
叶予枫有时会不自觉的想，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两个长得完全相似的人，那么其中一个一定就是另一个的翻版，可是在春晓与林萧然之间，到底谁是那个多余的呢。上天真的是不公平，如果春晓能拥有这一切，那她就不会遭受那些痛苦与不堪了吧。可是每每想到这儿，他都会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卑鄙。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就算你们家的势力掐着我们公司的喉咙，我也是一样的。所以请你就此放手吧，现在放手，你才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叶予枫对林萧然说道。
林萧然悲伤的低下了头，默默地问道：
“是因为那个女孩吗？因为你爱她，所以才不能和我在一起的。”
叶予枫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春晓是吧，不过，”那女孩在片刻的悲伤之后，又笑容灿烂的抬起头，望着叶予枫，
“我不是和她长得很像吗，既然这样，能不能把你的那份爱也分给我一些。你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既然都知道，既然她也决定放手，那就请像现在这样，注视着我，把我当成她来爱，不行吗？”
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让人的心为之一动。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的条件，你的一切，都可以让你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不是吗？”叶予枫面对着这样的林萧然，似乎有些愤怒。
一刹那，林萧然的眼睛变得闪烁，她又垂下了头，似乎在隐藏那不想被察觉的泪水。
“你当然不会明白，还记得上小学时坐在你旁边的那个女孩吗？胖胖的女孩。”
叶予枫沉默了，他在脑海里搜寻着，可是却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林萧然笑了，可是那笑容背后却是无尽的伤感。
“当然不会记得，在我失去母亲后，那种孤独与悲伤,拿着手中的童话书，多希望妈妈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再给我读一次里面的故事，再一次的哄我入睡。正当我悲伤的泪流满面的时候，你却坐在了我旁边，接过我手中的童话书，那么大声又绘声绘色的给我讲着。心中的悲伤似乎是在那一刹那间就被驱散了，我看着你时不时抬起的笑脸，很温暖，仿佛不再会是独自一人。”
叶予枫看着低头诉说着林萧然，没有说话。
“你，当然不会记得，这些对你来说可能连回忆都算不上，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很重要，甚至是宝贵的回忆。”
林萧然闪着泪光，却面带笑容地抬起了头，看着叶予枫，说道：
“我一直都在心里默默地喜欢着你，你的一个动作，你的一个笑容，甚至是偶然间的相遇，都会让我高兴上一整天，心脏也会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本打算，哪怕是一次，也要鼓起一次勇气，对你诉说我的心情，告诉你我是多么的喜欢你。”
“可是当看到每每在你身边出现的那个女孩的时候，看到你饱含深情地看着她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本打算隐藏的，把这种心情哪怕是隐藏一辈子，就算是我得不到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的活着的这种心情，本打算深深地埋藏起来的。可是当你母亲找到我时，我甚至知道这是多么的可笑，也知道，当你听到这么荒唐事的时候的愤怒，可是我还是答应了。”
林萧然坚定地对叶予枫说道：
“如果可以守护你，可以守护你所珍惜的，可以陪在你身边，即便你不爱我，一辈子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可那又如何呢，就让我付出更多，来弥补你的那份空缺。叶予枫，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你，就算是你讨厌我，也会一直的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也不会奢求你的回报。”
叶予枫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捶打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的爱是如此的热烈，可能会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她完全的征服。他回避着林萧然的目光，转过了身，用依旧的冷默，厌恶地对她说道：
“我的话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这个婚姻我不会承认，也请你自重，赶快从我的身边消失掉，你现在这个样子令我厌恶至极。”
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灵魂与□□在那片刻间分离，叶予枫的厌恶之极，回响在林萧然的耳边，心像是被蹂躏着，无论怎样挣扎，可还是痛不欲生。
叶予枫决绝的离开了，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仿佛被所有人抛弃。林萧然落寞又伤心的站在那，秋风拂面，不知何时，已经让人微微一颤。
叶予枫走在这秋风萧瑟的小路上，即使林萧然的话音还未落，他的心里，脑海里却只有春晓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眼泪，还有她悲伤时低垂下的额头。一切一切，似乎已经完全被她占据，再无位置留给别人。真希望，躺在医院里的爸爸能赶快好起来，这样的话，似乎那无形中的担子，也能轻松不少。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是叶母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那头传来了叶母的声音：
“予枫，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背板我，背叛你的爸爸，在抛弃整个瑞利集团，你绝对不能和林萧然分手。”
叶予枫一听，心头微微一颤，他环顾四周，愤怒的对叶母说道：
“妈妈，您居然找人监视我。”
“你听着，我已经出钱找了□□的流氓，他们就在你们附近，你离开后，不要再回去，如果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林萧然分手了。因为你那毫无根据的愧疚之心，如果知道这都是因为你的错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决绝的跟林萧然分手了。”
叶予枫的脑子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疯了似的朝回跑着，印象中似乎出现过母亲说的人，可怕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他奔跑着，朝着林萧然的地方奔跑着，祈祷着，愿这一切都不要发生。
叶母的狠毒，他见识了那么多，在春晓走进监狱的那一刻，叶母卑鄙的给她消除户口，还有曾经要带着春晓离开前的那一场车祸，也许还有他不知道的更多事情。他只是有些庆幸，庆幸母亲的狠毒只是伤害了自己。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装做不知道，只能尽可能的阻止，他没有勇气把一切都摊开来说清楚。他害怕，害怕，当一切都证明是叶母做的时候，她还会是依旧那样的毫不再乎。如果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连唯一的母亲也会失去掉。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林萧然跟前，确认一切都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拉起她，把她安全地送回了家。
他还顾不上林萧然因为看到他回来，又被激起的那份希望。只是疯狂地开着车，朝着自家别墅驶去。
门被用力的推开，叶予枫恶狠狠地看着母亲，咆哮着问道：
“您真的那样做了，真的要去毁了林萧然吗，告诉我，刚才的电话里说的都是假的，不是吗？”
叶母像是早说预料到似的，安稳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叶予枫回来，听他这么说，只是淡定的举起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毫不再乎地说道：
“是假的。”
叶予枫那攥紧的手，终于微微一怔，松开了。
“不过，今天只是对你的提醒，如果你继续要分手的话，我一定会把今天所说的变成事实的。”
叶予枫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就因为你的软弱，与那毫无用处的愧疚之心，非得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我真的很后悔，我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的软弱，将来的瑞利又如何交到你手上，你的这种良心只会害了瑞利集团。”
“瑞利，瑞利，口口声声全都是您的事业。”叶予枫眼睛里闪着泪光，问道：
“您就不怕，把我逼疯吗，如果我死了呢，是不是您就会放下一切，做回到一个人的位置呢。”
“死吗？”叶母说道：
“从前也许会怕，可是现在一点也不怕。如果你死了，我就会把我心中所有的愤怒，全部转加到春晓的身上，让她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把我所有的痛恨，都会转加到那孩子身上，对你的憎恨，所有的所有，全部都让那孩子体会到。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听着叶母的话，看着她渐渐变得狰狞的面容，叶予枫像是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在那优雅的背后，居然是这样一副铁石心肠。那个女人还能称得上母亲，还能称之为人吗？
黑暗似乎就是在那瞬间席卷全身，似乎自己已然不再属于自己，是那么的厌恶与憎恨，可是还是要伸出手接受着。
“我会成为董事长，一定会站在那个位置上，如果那是你所希望的话，我就一定会为了您做到。只是在这之前，请你收手，请你置身事外，如果要得到那个位置，如果要守护瑞利集团，就一定要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的话，那就由我来做吧，无论是丑陋，是卑鄙，是令人厌恶，一切的一切都由我来做。”叶予枫没有了泪水，也不狰狞，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想让我置身事外，也要让我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叶母冷冷地说道。
叶予枫夺门而出，坐在车里，他拨通了林萧然的电话，然后飞驰着朝她家开去。
这是别墅旁边的公园，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斜映着那一张长椅，静静地，无声无息地，如同等了几个世纪。
叶予枫与林萧然被夕阳映照着，相对地站在长椅前，叶予枫捧起了林萧然那瘦小的脸庞，毫无顾及地，狠狠地吻了上去。
就如同是和魔鬼做了交换，得到些原本就不想要的，却失去了一直拥有着的最宝贵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选择从来都无从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