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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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周，岚烟适应得很快，比她想象中快多了。
她现在虽然是靠郑毅这道“后门”算是跳过试用转正了，也不用考核，但也还只是设计师助理而已，所幸的是跟的是阮文静这个比较跳脱的设计师，除了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吃她豆腐以外，根本就不存在对她施加压力或者相处不愉快这个说法。可想而知电视剧上面那些奇葩上司也不是处处都当得真。也有少数几个实习设计师助理因为得知她靠关系进来的所以对她态度比较冷淡，不过这种事无法避免，岚烟也不在意，她相信最好的反击就是拿自己的实力说话。
意思意思地度过了紧张和融入的阶段，岚烟便马上用接近一周的时间把公司之前做的方案全都过了一遍，尤其是纪文静做的那些，哪些被毙掉哪些被采用她都细心找出优缺点并且记在脑子里。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和以前一样，先从很基本的事情做起——例如建模，例如画cad，还例如最简单的——做ppt。
还别说，做ppt也不容易，岚烟看过公司其他设计师用来见客户的ppt，一百个设计师就有一百种风格的ppt，有时候岚烟和几个实习设计师助理也会聚在一块苦笑，你说一句“你这logo放这么大要被我老大看见一定毙了我”，我一句“卧槽这颜色，可千万别被花少看见，她能把我骂成全家色盲”，一边叫苦，一边吐槽得不亦乐乎。
阮文静有时候见她扣小细节扣到要崩溃了，还会安慰她：“新人都需要做的，习惯就好啦！最近没有什么大的活儿，等有了你就能干点别的。”说完还掐了她屁股一下，趁机吃了个豆腐。
对，新人都需要被吃豆腐的，也是习惯就好了。
岚烟点点头，其实她倒是习以为常了，她以前在李政老师的工作室也是做这些的，以至于她的软件真的用得很好，手又快又稳。
现在很多公司效果图基本找外包，但是FREE不是，效果图什么的都有专门的人做，风格统一。岚烟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学习，然后求着做渲染的人把成品给自己一套，自己拿回座位上学着做，有时候办公室里就能看到一小丫头三天两头跑得不亦乐乎的情景。
“这丫头不错啊。”顾庭偶尔去外面看他们做事的进度，回办公室之后会和叶恺郑庇这样说。
然后收获白眼四枚。
这一天周日，岚烟明天有课，想着今天准时下班回去休息，可没想到三点半的时候，郑毅却忽然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套手工西装，西装外套没有扣起来直接敞开着，里头白衬衣整洁熨贴，下摆塞进了裤子里，显得腰窄腿长。他一出现，设计部的大伙儿们开心得纷纷喊“毅哥”，他点头，虽然表情淡淡的，但却是和众人十分熟稔的模样。
郑毅视线环顾一圈，然后撞上岚烟诧异的目光。
岚烟看到他嘴角一勾，很快又略过她转身走进叶恺他们的办公室，门关上之后阮文静在旁边花痴呢喃：“嗨呀，还是那么帅，好气呀。”
“他经常来？”岚烟好奇得问。
阮文静倒是没有意识到岚烟都没问这是谁这个问题，直接花痴道：“毅哥啊？公司刚起的时候老来，最近倒是很久没来了，今天大概是找老大他们吃饭的吧？”纪文静堪称是公司内部行走的八卦通，“好像是刚接手公司吧，所以那么忙？哎呀真是帅，哪怕老臭着一张脸都是个大帅逼，猫系男，yy空间好大呀。”
岚烟被文静毫无掩饰的意·淫的表情雷的扯了扯嘴角。
这时候手机响起一声信息提示音，她随手拿起，是刚进屋的那人发的——下班留下，带你吃饭。
岚烟回了一句：“我？”
郑毅：“就你。”
岚烟：“哦哦。”
她把手机放回兜里，目不斜视继续盯着屏幕建模，阮文静说着说着就渴了，起身要去倒水，不经意间转头看了岚烟一眼，后者嘴角轻勾，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哎，为色所迷啊，一定是因为刚刚毅哥的美貌让她感动，阮文静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拐进了茶水间。
殊不知岚烟单纯就是觉得自己省了一顿饭钱觉得美滋滋而已。
FREE最近没有新活儿干，几个大单子都在收尾阶段，大家都准时下班晚上找活动，难得的休息日，且浪且珍惜，阮文静当然也不例外，她收拾好包转身看到岚烟还在和su斗法，便随口问了句：“岚烟，不走啊？”
“嗯，做完这个的，很快。”岚烟头也不抬，快捷键和鼠标按的啪啪响。
“行吧，拜拜，哦明天你有课啊，那后天见。”给了岚烟一个惯例飞吻，阮文静下班。
公司慢慢安静下来，等回过头来，设计部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岚烟轻咳一声，鼠标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后点了保存。眼睛才刚瞟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郑毅从里头出来，白衬衣比起刚进去的时候有点皱了，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办公室白日宣淫呢。
外头没人，他朝岚烟“啧”了声，勾勾手指头，岚烟忙收拾电脑背包，蹦着蹦着到他跟前。
“这么勤奋？”郑毅眼底下有些青，显得人有些憔悴，兴许是刚睡醒声音还是哑的，像纸划过大提琴，刮的岚烟耳朵有点痒，“加班没有加班费，以后准时下班。”
话音刚落，里头顿时响起顾庭咬牙切齿的吼声：“郑毅！老子听着呢！”
只可惜郑毅鸟都不鸟他，手勾着车钥匙往外走，岚烟一愣，边跟上边问：“老大他们不去吗？”
“他们去干嘛？就咱俩。”郑毅奇怪得看着她，进了电梯后，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点了根烟，眼睛才渐渐有了精神，“不是欠你一顿饭么？”
“啊？上次不是请了吗？”岚烟指的是上次在顾庭家那次火锅。
“那是顾庭请。”说完郑毅眯了眯眼，“不想吃？”
他一脸“你特么敢说不想和我吃饭试试”的表情盯着她。
吃就吃嘛那么凶干嘛.....这起床气比她亲爹都大......
还真是哪都忤逆不得了。
今天的天黑地要比昨日更晚些，六点了天空还是亮的，那亮像是掺了高级灰，黄的白的蓝的到灰色层叠出好看的一片，空气中凉爽又带着一丝暖燥的空气拍在人身上舒服地不得了。
郑毅带她去了一家挺有名的私房菜馆，平时都要提前预约的店，他俩下车之后却直接被请到了最里面的包间。房间叫“紫竹苑”，很雅致的名字，靠着一处小院落，出去院落的门是半开着的，天已经黑了，夜色下挺拔的翠竹被月光衬得精致风雅。
这人整天挂着一副京城纨绔的样子，却总爱来这种看起来很风雅的地方。
“郑少，我这就去跟老板说一声您来了。”引他们进房间的女服务员笑着留下这句话就退下了，看情形这里是郑毅相熟的人开的店，他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进屋后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呼了口浊气之后又点了一根烟。
岚烟好奇吧啦地盯着四周围看，闻到烟味才看向他：“三哥，你今天抽好多。”
一路上就没停过，老烟鬼似的。
“管太多。”郑毅咬着烟嘴磨了一下，把菜单递给她，微微抬起下巴，“想点什么直接点，我随意。”
岚烟嘟囔一声，接过菜单之后还是忍不住：“烟抽太多容易阳痿。”
“嘶——”郑毅叼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狠狠剐了她一眼，“要你用啊？小丫头管的真多。”
他坐的远，手够不着她，岚烟也就没害怕的，只是比不要脸还真的比不过，后面那句简直没法接。岚烟觉得自己肯定脸红了，小声骂了一句便低下头专心看菜单。不一会儿有经理进来了，亲自给他们点菜，见菜单在岚烟手上，她便自觉走到岚烟身边，不时低声跟岚烟说这时节有什么新鲜的海鲜河鲜，岚烟听着听着倒犯难了，这些菜单上面连个价格都没有，大部分菜名听都没听过，这要怎么点啊？
于是就只能小声问经理这道菜是什么这道菜又是什么，经理也是见过世面的，笑眯眯一点都不耐烦地给她解答，两人说话声音都不大，就像是默契地不去惹对面那位大爷似的，可是大爷很快就不耐烦了，敲敲桌子道：“智障吧你，一道道菜问到什么时候？”郑毅把烟拿在手里，直接对经理说，“拿些海鲜来，螃蟹来几只，其余的哪些新鲜来哪些，小菜随便来三个，这丫头不吃米饭，来点味儿不重的。”
岚烟无语地合上菜单，对面又不耐烦地问她：“喝什么？”还没等她回答呢，就说，“儿童牛奶吧。”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郑少，我们这里没有牛奶，椰奶行么？”经理笑着问。
“我要橙汁！果粒橙！”岚烟忙自己抢着点，这人有毒吧，不就是噎了他两句。
经理笑着记上了：“郑少来瓶酒？”
“不用，就这些。”郑毅果断点完，打发人走了。
“你今天脾气很燥啊？”岚烟见他真的是一脸暴躁加憔悴，于是想起文静跟她说郑毅公司的事情，愣了愣，又说，“在老大那儿没睡好？”
这话有歧义，郑毅瞥了她一眼：“累的，刚被你气的。”
岚烟：“……我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见他今天处处怼人，岚烟决定迅速转移话题，一副八卦的语气问：“听别人说，你是因为刚接手一公司才那么忙？哇塞看不出来呀！”
“听谁说？”郑毅眯着眼吐了口烟，不去看她假装赞叹的表情。
岚烟见他不受恭维：“……就是有那么个人。”
“嗯。”郑毅也不多说，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不过岚烟知道，他就算说了她也不懂，隔行如隔山，又不是高干文看多了就能懂这些，见转移话题失败也就乖乖地闭嘴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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