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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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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的那天,班主任拿着教科书一脸喜悦地宣布:“咱们班分值最高,你们都是好样的,不过运动会过去了,后400名的补习也要开始了……”
班主任标准式的笑露八齿。
夏子亦顿时蔫了:“401……”
胖子一头撞桌,发出巨大的声响:“501……”
季晨则悠然地坐着,直到班主任悠然地加了一句:“包括四百。”
然后他的脸也黑得不能见人。
周六,夏子亦拖着书包顶着烈日,在夏亦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出了门。
“哇!神父君,你来啦。”迷你可爱似小学生的张童桦同学忽然从补习教室里跳出来。
“hi,好久不见,真巧。”夏子亦热的满脸是汗,一进教室感到空调亲热的洗礼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神父,坐这边坐这边。”张童桦是个热情的小少年。
夏子亦感谢人间有如此美丽真情的娃,于是把包往椅子上一个,人瞬间“稀里哗啦”地在椅子上烂成一坨粘糊物。
她享受地眯着眼,果然补习的好处就这点了。
季晨照样翘他的课,多半是这家伙背景的关系也没人管他,老师讲啊讲,张童桦也讲啊讲,讲着讲着……夏子亦就睡着了。
直到她大梦初醒,太阳居然已经要落山了,而从早上9点到下午4点这段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理她!甚至连吃饭都不叫。
这个社会真是冷漠过头了。夏子亦下弯着唇,像一个社会批判者似的冷冷地下了结论。
“哈哈神父你终于醒了,看你睡的那么深一定是在跟上一世的友人探讨西方哲学,所以没有叫醒你。”张童桦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
夏子亦实在顶不住这死孩子的攻势,故作高深地说:“没错,就是这样,你干的很好。”
“童,走了。”张路遥逆着光站在门口,光与暗勾勒出他高瘦的身材,阴影遮掩了他的表情。
“神父,拜拜。”张童桦朝夏子亦摆摆手,又小跑过去仰着头看着张路遥:“阿遥,走吧。”
然后张路遥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张童桦的手,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他们既然毫不遮掩,夏子亦自然能看出两人不寻常的关系,不过那都与她无关,此刻——
她要狂奔回家吃!饭!
周二第三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管得宽松,跑完两圈就让这群抑制不住冲动的少男少女自由活动了。
夏子亦原先是想跟平常一样的打一会儿篮球,却被季晨扯了过去,俩人到了角落。
“夏子亦,逃课吗?”季晨靠墙抱胸问。
他挑着眼角,还真是别有风情。
夏子亦一听,顿时就两眼发光:“好啊。”
虽然她胆子小,但她十分愿意经历每一个第一次,包括逃课。
“季晨,可以带上我吗?”可爱的米灵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可以啊。”季晨扯起嘴角,但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冷意:“只要你自己能爬出墙。”
夏子亦打了个寒噤,跟上季晨的步伐,米灵在身后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季晨干脆利落地一撑,一跳,再跳,很快就出了墙;夏子亦也不是吃素的,她可是常年翻墙的能手,这点小事不在话下;米灵就不同了,她是坐在第一组的乖乖女学霸,怎么可能点亮翻墙这技能,于是她只能看着高高的墙,死死地皱着眉头,怨恨的眼神仿佛要透过厚厚的墙壁。
“晨哥,咱们去哪?”夏子亦觉着他俩的关系好歹算是革命战友了,叫名字太生疏,叫“晨”差点把她鸡皮疙瘩都掉光了,倒不如叫他晨哥来得好。
“到了你就知道。”季晨神秘一笑,扯着她的手腕穿过人流。
夏子亦看着两人的手交汇的地方,考虑自己此刻是不是要稍微脸红一下。
两人到了一条巷子内,巷子边上有一个门面,里面黑乎乎的,却不断有微弱的声音从中传来。
季晨跟夏子亦走了进去,看店的老伯见了他们,把烟夹在指间:“小晨,又来了啊。”
季晨回答:“嗯。”
“带女朋友了啊?”老伯标准式调侃小青年。
“朋友。”季晨却不耐烦极了。
“就你这性子也交不到女朋友,进去吧进去吧。”老伯惆怅地抽了一口烟,给他们放行。
夏子亦回头看了眼孤独的老人,扯了扯季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别被他骗了,这家伙最爱的就是挖八卦。”季晨的语气臭得像八十老太的裹脚布。
“哦。”
进了下面,夏子亦才知道里面的人数是有多庞大,那群人拿着荧光棒和横幅,跟着音乐一起摇摆。
夏子亦和季晨站在后排,看清了台上演奏的究竟是谁。
张路遥和张童桦。
张路遥弹着一架白色的钢琴,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张童桦则拿着小提琴,闭着眼入神的拉着,张路遥却一直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们的音乐配合得很好,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屏气凝神地听着人间天籁。
“张路遥是张家的大儿子,也是唯一一个正统的儿子,锦涵是后来才被送过去的。”季晨顿了顿,继续陈述:“他从小被张家当做继承人抚养,谁都以为他会继承家业,几个星期以前,他和张童桦的事情被父亲张城的情妇发现,张城气病了,他的妈妈就趁机掌了权。”
夏子亦听着豪门秘辛却津津有味。
“后来路遥和锦涵密谋做了些动作,这事才彻底稳定下来,权利回到张城手里,但张路遥却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季晨笑了笑,看着台上的两人语气里带了些祝福。
“那你就会继承咯?”夏子亦侧头看他,却没看到半点向往。
季晨讽刺地笑着:“张城他的情妇不知道多少,偷偷为他生孩子的也不少,那群人比我努力更是不少,呵。”
夏子亦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干嘛,也不知道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女生的同情心真是作死。
夏子亦稍微靠近了季晨一些,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观众席暧昧不明,聚光灯粘在舞台之上,为台上演奏的两位优雅的人儿披上不入世的烟雾。
“走吧。”季晨拉过她的手,不等音乐奏完就离开了。
夏子亦被扯得莫名其妙,边走边问:“不听完吗?”
季晨却噙着一抹笑容,眼睛微微眯起:“他们的世界我不懂,音乐也同样不适合我。”
夏子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默着不再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