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龙族］不灭星辰》白昼捕梦

53、始终

　　远处的钟楼传来了浑厚的钟声，回荡在法国冬日寒冷湿润的空气中，这本是伊莎去孤儿院的公共餐厅吃午饭的时间……本应该是这样，如果不是有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你是谁？”伊莎问道，她已经一脸警惕地缩到自己的床上，靠着背后刷成淡蓝色的墙壁。伊莎有些后悔了，她本应该向门的方向跑去的。

　　西里斯看着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缩水版伊莎脸上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对，缩小版的伊莎，现在的她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孤儿院统一定制的白色衬衫黑色背带裙，一头长发披在肩上。

　　她看上去小巧得很，稚嫩的五官完全没有长大后那样令人惊艳，西里斯觉得她的脸甚至没有自己的手掌大。

　　“我？”西里斯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糊弄过去，“我只是个英国的魔术师，因为表演偶然失误来到了这里。”

　　伊莎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他的理由，至少西里斯觉得她是相信了。

　　然而事实是伊莎并没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魔术师，骗谁呢？出现在这里要么是入室抢劫犯——但没有几个抢劫犯会蠢到抢劫孤儿院吧。

　　冷静，伊莎平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试图不让对方产生怀疑，现在是午饭时间，再过半个小时保育员看到她没有去餐厅肯定会来房间找她。问题就在于她该怎么和这个男人周旋，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她装作怯生生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西里斯。

　　西里斯环顾了一下这件不算狭小的二人间，向后推了几步坐到另一张空床上，回答道：“西里斯，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了。”所以你别喊我叔叔了，你未来可是要和我这个叔叔结婚的。

　　“天狼星？”伊莎重复了一遍，“奇怪的名字。”想到自己的处境微妙，伊莎又加了一句，“很好听的名字。”

　　天狼星，伊莎以前在图书馆看过一本书，里面写天狼星也被称为狗星，在希腊语里是“正在燃烧”的意思。

　　西里斯发现伊莎此时的英语有很明显的法国口音，而不是日后的伦敦腔。而她软绵绵的手一直握着拳，似乎在控制惊慌的情绪。

　　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跟小时候的伊莎见面，他对于自己来到过去也感到惊讶，因为兰斯洛特说那颗用来对付龙王的炼金子弹遗失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时空，但却恰好是伊莎小时候待的孤儿院。

　　距离在落地点半径五米内，粗略地用眼睛估量一下，五米刚刚好是到伊莎现在待的墙角。她的脖颈白皙而优美，那么娇嫩，只要他轻轻用力就能扭断。

　　注意到西里斯盯着她脖子的目光，伊莎显然更害怕了。“叔——不是，西里斯哥哥，你来这里有什么是要做吗？”伊莎甚至开始放弃原则，叫这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大叔为哥哥了，此刻的伊莎只是想去讨好他以延长时间，争取找个机会逃出去。

　　西里斯也搞不懂她为什么一脸警惕的样子，他的视线顺着伊莎脖子上的一根银色项链往下，那根项链最尾端在她的衣服下面。

　　“我又不是变态。”西里斯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因为伊莎刚刚立刻用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可以把你的项链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但是那个小小的伊莎只是用手握住自己项链下段，满脸警惕地后退缩到墙角的位置，这种情形让西里斯无比头痛，他可不愿意对伊莎使出粗暴的手段夺过项链。

　　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因为西里斯要救她，未来的她

　　那个未来的你，

　　又一次，

　　又一次要当着他的面死去了。

　　他永远记得，通过望远镜他看到了伊莎眼角留下的红色血泪，眼睛里完全是绝望的色彩。不想死去，但不得不死去，那是她生来的义务。

　　“伊莎。”他轻轻呼唤女孩的名字，“不要怕。”

　　完了，那个男人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还是蓄谋已久的。伊莎顿时更惶恐了，现在尖叫喊救命也没有用，毕竟午饭时间这里基本都是空的，只能等保育员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找一个东西，”西里斯解释道，“一颗子.弹，就藏在这个房间里。”

　　一颗能够结束龙王的特制炼金子.弹，如果得到它，伏地魔就难逃一死了。伊莎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将藏在衬衫下的项链坠饰拿了出来，银色的细绳绑住的正是一颗银色的子.弹，弹头上雕刻着繁杂的魔术纹路。

　　“对，可以给我吗？”西里斯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才能哄到这个戒备心十足的小孩，不管是多大的年纪，伊莎永远对外人充满了警惕。

　　“……这个，是我的母亲留下来的。”伊莎轻声说道，“它对我有很重大的意义。”

　　什么样的母亲会留这种东西给女儿，西里斯压抑住了吐槽的冲动。

　　“我没有姓氏，我在等我的父母来接我，尽管那只有微乎其微的希望，也许这条项链会带给我线索，所以我一直戴着它，一直在等待着。”伊莎看向西里斯，她蓝灰色的眼睛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更大了，给人一种无辜的可怜感，“你说我的姓氏会是什么呢？”

　　是昂热，她未来的姓氏是昂热，本想这样回答，但西里斯突然转变了主意。“你未来的姓氏是布莱克。”他回答道。

　　“你也是布莱克吗？”伊莎问道，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果然是变态吗？”

　　“梅林啊，我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承认小时候的伊莎看起来小小只软绵绵的很可爱，但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好吗？

　　“所以，为什么想要这个项链？”虽然西里斯否认了，但伊莎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为了救一个人。”

　　未来的你。

　　伊莎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坐到西里斯旁边。“算了我也不怕死，跟我说一下吧，那个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人。”这样的话从小孩子嘴中说出来反而有一种喜感。

　　“她是一个……很美，很强大也很脆弱的人，她曾经拯救过我……”

　　在看不到阳光的阿兹卡班囚牢里，那一天，西里斯看到一道名为“伊莎”的光芒，他的人生终于在那一刻脱离了黑暗。

　　“这一次，轮到我了。”

　　伊莎小小的嘴微微张开又合上，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最后她总算是松开了紧握项链的手，双臂伸向后颈将项链取了下来。“我可能等不到我的家人了，本来就是希望渺茫，但是我希望您能拯救你爱的人。”

　　带着子弹的项链落在西里斯的掌心。

　　时间暂停了，哈利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人们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那样，无论是长发在空中飞舞的伊莎，还是抽出魔杖一脸狰狞犹如魔鬼的伏地魔。

　　“哈喽，我是来收报酬的。”哈利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对方蹲在他身旁，是个金眸的亚洲男孩，他将一只食指放在哈利的闪电伤疤上，“八分之一的灵魂，我收下了。糟糕了，做了那么多善事我怕是得被炒鱿鱼了。”他耸了耸肩。

　　时间再度开始流逝，哈利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两声枪响，因为狙.击枪已经填装上了装上子.弹。

　　第一个倒下的是伊莎，击中她的是一颗血红的弗里嘉子弹。

　　第二个是伏地魔，击中他的是一颗赐予龙族死亡的曾流落异时空的炼金子弹。

　　哈利觉得伤疤的痛感消失了，周围一阵喧闹，他看到了幻影移形赶到这里的巫师——里面有邓布利多、穆迪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以及西里斯。

　　“西里斯，我没事！”除了惊吓过度和流了血之外，他没有什么大碍。哈利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这个时候向伊莎飞奔过去显然更明智一些，没错，快点向伊莎跑去吧，我的教父。

　　那场无名的战役就这样结束了，猝然而止，很多年以后才被人知晓。

　　“欢迎回来。”

　　伊莎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兰斯洛特的声音，他看上去一脸哀伤。

　　“抱歉，我没能将西里斯救回来。”

　　从熟睡中醒来的伊莎只感觉浑身疼痛，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听到兰斯洛特的话大脑瞬间当机了。她挣扎着从病床上摔了下来，两脚着地站起，在她旁边的病床上躺着的正是西里斯。

　　他的脸上盖着一块黑色的方布，伊莎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手脚冰冷，等她看到西里斯呼吸时鼻息将黑布吹起的时候她觉得大脑也罢工了。

　　“我只是觉得病房太亮了影响睡眠才好心帮他盖上的。”兰斯洛特拿过床头柜上的铁质餐盘，挡住了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这里留给你们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立刻跑了出去。

　　西里斯也被这阵动静吵醒了，本身他就处于浅层睡眠。他皱着眉拿走脸上盖着的布，伊莎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领子被对方一把扯了过去，接着一个吻如暴风雨般激烈而至。

　　这是一个青涩而莽撞的亲吻，他们彼此疯狂、笨拙地亲吻着啃咬着对方，像是宣泄一般，想要剖开胸膛把心脏献上给对方。

　　结束过后，西里斯搂着伊莎的腰，任由伊莎趴在他的胸口。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微微涨红，被生理性泪水打湿的睫毛纠缠在一起。

　　“你裤子口袋里是什么东西？磕到我了。”伊莎问道。

　　并不是什么带着颜色的对话，西里斯动作缓慢地将口袋里的首饰盒拿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他准备求婚时用的戒指。西里斯有些尴尬，问她：“不如装作没看见，毕竟我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踏入婚姻的坟墓吗？”伊莎挑眉有些玩味地发问，“我并算是个虔诚的宗教信徒，你身为巫师应该也不信教吧，那刚刚好，我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仪式，我很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向我求婚呢？如果需要证婚人，我不介意现在就冲出去找一个恰好路过的护士。”

　　西里斯听完她的话，伸手按住伊莎的后脑勺，在她刚刚被啃咬到嘴角出血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吻。

　　“你确定吗？不需要鲜花、不需要浪漫的氛围。”西里斯的大拇指指腹摩裟戒指盒的边缘。

　　“我们只需要彼此就可以了。”

　　“我说了一句话，我跟小时候的你说，你未来的姓氏是布莱克。”西里斯拿出一枚戒指，“我总不能对小孩子撒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