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焱夏（穿书）》色堇

12、离开

　　天色已暗，屋外冷风呼呼地吹着，吹得秦陆英脑袋更加昏胀。秦陆英紧皱着眉头，到了舒智瑶的门口，似乎又有些清醒，在门口站了好久。屋内的舒智瑶看到门外的人影，估摸着像是秦陆英，便起身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就扑面而来一股酒气，舒智瑶皱了皱鼻子，伸出手扇了扇，想要驱散这难闻的气味。“秦兄为何喝了这么多的酒？”

　　秦陆英忽然很认真地注视着舒智瑶，把门缝推大，走进房间，一步步靠近舒智瑶。

　　舒智瑶见秦陆英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步步逼近，竟是有些心虚，“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觉得呢？”秦陆英反问，末了又缓缓地吐出几个字，“舒智瑶。”

　　舒智瑶一愣神，面色有些不自然，“你都知道了啊。”

　　秦陆英见舒智瑶如此轻描淡写，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你瞒我瞒了这么久就这一句话？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吗？”

　　“我...我当初用化名是觉得以后和你也不会有交集，所以想打发你...可谁曾想过你出手帮了我这么多次，原本也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的。”

　　秦陆英忍不住心里的苦涩，眸子里饱含深情地望着舒智瑶，脸因为喝了酒也微微泛红，看起来竟是有些让人心疼。“文文，你什么时候...能多在乎我一点？”

　　秦陆英的语气里充满了委屈，舒智瑶又忽然感觉这话有些暧昧，不知怎么回答，结果秦陆英又给她一番轰炸。

　　“文文，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你男装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被你吸引了，很羞耻自己竟然会在意一个男子...你知道确定你是个姑娘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后来...我又努力地想要靠你更近一点，可是...可是你总是对我有些疏离，你难道对我真的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秦陆英忍了许久，今日借酒壮胆，终于把这番话说了出来，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

　　舒智瑶有些傻眼，自己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到？可是他们才认识几天啊？左右不过二十天。

　　舒智瑶带着一脸的歉意对秦陆英说：“秦兄，你很优秀，只是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舒家的女儿，就应该知道我们...”

　　“好了”秦陆英打断舒智瑶，“不必说了，早些休息吧。”秦陆英的声音略显低沉，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秦陆英回房后，借着酒意睡着了。可舒智瑶却不知明日两人见面时该如何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屋外草丛中的蟋蟀“唧唧唧”地叫着，声如洪钟，像是催眠曲一般。舒智瑶抵不住一阵袭来的困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日醒来，舒智瑶怕遇见秦陆英会尴尬，所以赖在被窝里没有起身，想等秦陆英出门了再起床。而秦陆英醒后，揉了揉酸胀的脑袋，记起了昨日的种种...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用早膳的时候，秦陆英等了舒智瑶许久也不见她来，估摸着她在躲自己呢，可是午饭的时候也等不着人，秦陆英便壮着胆子去找了舒智瑶。

　　到舒智瑶的院中时，她正靠坐在枫树旁，百无聊赖地揪着地上的草，听着了动静便转头望向声源。

　　“秦兄...”舒智瑶似乎是没有想到秦陆英的尴尬期过得这么快，第二天就若无其事地来找自己了。

　　秦陆英走到舒智瑶面前，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舒智瑶，“你躲着我干什么？”

　　舒智瑶装疯卖傻， “躲你？没有啊。”说着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泥。

　　“那你为何不和我一起用膳。”

　　“我还没饿...咕噜咕噜...呢...”舒智瑶尴尬地捂住肚子，“嘿嘿”了两声，该死的肚子真是不给自己面子！

　　秦陆英开门见山，“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朗逸今早说我大半夜的闯入你的卧室，可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我也记不清楚了，若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也别放在心上，都忘了吧。”

　　舒智瑶见秦陆英都打马虎眼儿了，自己当然也得顺着了，“你昨日很正常啊！只是来跟我道了句晚安。”两个人一起打着哈哈，此事也就算是翻篇儿了。

　　——

　　夜间子时，整座王宫都熄了灯，万籁俱寂。黑暗中，有两个黑影在乌压压的屋檐中穿梭，悄无声息地潜进秦陆英的蓝屿殿。两人找到了目标院落后，借着一棵胡杨顺利下落。

　　“在外面侯着。”

　　“是。”

　　舒皓轩轻手轻脚地窜到舒智瑶门前，打开了一道门缝，挤身而入。

　　舒皓轩的轻功自然是舒智瑶望尘莫及的，所以此刻的舒智瑶仍然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呈“大”字的睡相已被哥哥尽收眼底。

　　看到舒智瑶的那一刻，舒皓轩那颗悬了许久的心才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没心没肺的臭丫头，都不知哥和爹娘有多担心你，你竟一声不吭，说走就走！舒皓轩想着，就赌气地伸出手捏住了舒智瑶的鼻子。舒智瑶渐渐感觉呼吸不顺畅，才哼哼唧唧地叫了两声，皱眉醒来。

　　看见了面前的黑影，舒智瑶并没有慌，因为她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属于舒皓轩的味道。舒智瑶还以为是在梦里，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哥？”

　　“你还知道你有个哥哥！”舒皓轩生气地说。

　　舒智瑶被这一声低吼吓着了，才惊觉不是梦，“我都躲到西弩来了，怎么还能被你找到啊。”

　　舒皓轩轻敲舒智瑶的脑门，“你逃得出天涯海角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可别再有离家出走的念头！”

　　舒智瑶吐了吐舌头。

　　舒皓轩言归正传：“梁家的梁芷莹已经嫁给了七殿下，所以没人会逼你出嫁了，你也不必担心了，所以，放心跟我回去吧。”

　　舒智瑶闻言却没有喜出望外，还有些生气地嘟囔，“竟然这么快就另娶了？！也不等我？！”

　　舒皓轩笑得无奈，反问她，“逃婚的是谁啊？”

　　“哼，那他们也太没诚意。”

　　“胡说！没大没小，快跟我回去，父亲也病重了。”

　　舒智瑶闻言皱眉，“父亲身体如此健康，怎么会突然病重？”

　　“这我也不清楚，你速穿上衣裳，即刻与我回城。”

　　“可是...那你等我写一封信吧。”哥哥是私闯进王宫的，若是被别人发现也许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只能给秦陆英留一封信了。

　　舒智瑶把信压在油灯底下，又看了一眼这间自己住了两日的屋子，舒了口气，跟舒皓轩和楮良溜出了王宫。

　　——

　　“秦兄，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事发突然，来不及与你详述，日后你若是再去大楚，我们舒府再会！”

　　第二天一早，秦陆英看完舒智瑶留的信，苦涩地笑了笑，看来舒皓轩还是找到你了。再会？如何有机会再会？秦陆英手握成拳，紧紧攥住了手中的信纸。

　　——

　　舒皓轩他们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时赶回了舒府。门童见着自家的大少爷大小姐回来了，兴奋地飞奔着迎上去。“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果然还是大少爷厉害，我就知道大少爷一定会找到您的！老爷和夫人见着小姐一定特别开心！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和夫人！”

　　“别别别。”舒智瑶拦住就要跑走的门童，“我自己过去。”她想让父母直接看到她，可因为觉得愧对父母，所以站在门口又踌躇了会儿，被舒皓轩一阵白眼。“还愣着干什么啊，进去啊。”舒智瑶才磨磨蹭蹭地在舒皓轩的注视下踏上了台阶。

　　舒振高院子门口的护卫看见了舒智瑶，立马转身跑到房里禀告。由于近几日都食欲不振，还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舒振高业已有了几分病怏怏的神态。而凌燕公主自然是消瘦了许多，也显得很是憔悴。听到这个消息后，夫妻俩是又惊又喜。

　　护卫看着舒振高兴奋的样子，提醒：“老爷，您还要继续装病吗？”

　　“哎呀，对对对。”原本靠在卧榻上看书的舒振高立马把手中的书卷递给护卫，转而缩进了被窝，装出一副病怏怏的神态。而凌燕公主早已激动地跑出去，想要快些见到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