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Love or Lust》妖狐依姬

22、Love or Lust·022

　　梦魇看出小唯在想什么，随即很是大方地手一挥，在他身体下方本还镶嵌在肉团里的鵺便掉了出来，直直栽倒在地面。

　　“鵺！”小唯想冲过去看个究竟，却被茨木童子拽住了，“不要过去！担心有诈！”

　　小唯平复了下心情，只见原本躺在地面上的男人，缓缓爬起了身来，睁开双眼，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他们。

　　“他被控制了。”茨木童子提醒道。

　　“我知道。”

　　就在下一秒，鵺突然朝着他们的方向攻击过来，茨木童子和小唯分开往左右两边跳开来，鵺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小唯转身扑了过去，速度之快。

　　几乎眨眼之间，鵺就已经闪现在小唯的身前，他并没有出手继续攻击，而是定睛看着小唯，“鵺，我是小唯啊，你醒醒。”

　　“小……小唯？”

　　鵺似乎是认出了小唯的妖气或者是气息，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茨木童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猛地瞪大了双眼朝着茨木童子袭过去。

　　“哼，来吧！”茨木童子自然不会惧战，摆开架势就硬是一掌接下了鵺的进攻，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磅——”地一声摁在了地面上。

　　“茨木！”

　　“放心吧，我有分寸。”

　　小唯点了点头，鵺那边就交给茨木童子了，她还是先把这个罪魁祸首给解决了再说吧。

　　即使这里是在梦魇的地盘上，地理上占不到什么优势，但是小唯长年累积的妖力完全足以碾压梦魇了。

　　可梦魇源源不断地吸取梦境中提供的消极情绪作为他的能量补充，几十个回合下来，小唯也是疲惫了，但总体情况上来看，梦魇已经遍体鳞伤了。

　　小唯不过就是妖力消耗得有些多罢了，身上倒没有受什么伤。

　　与此同时另一边，茨木童子一开始竟然处于下风，在觉醒状态后，很快就夺回了主动权，再次压制了被控制了的鵺。

　　最后打到鵺的身体实在是不堪疲惫，即使梦魇操控也爬不起来了，他才静静地躺在地面上晕睡了过去。

　　茨木童子看向小唯，见她那边好像也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小唯听到声响也扭头看了过去，就在这时，正好她看见了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鵺的体内窜出来，直直地奔向茨木童子。

　　她立即一闪而过推开了茨木童子，可是自己却不慎中招了。

　　那道黑影迎面打到她的身体内，小唯瞬间就失去意识倒在了茨木童子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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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睁开双眼，茫茫一片白色，没有任何声音，是那么地孤寂，突然仿佛有一阵风吹来，凉凉的。

　　小唯顺着风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终于在这个白茫茫的空间找到了一个出口，拉开门看到的景象让小唯眼前一亮。

　　这里……是她的故乡。

　　广袤的森林大山，多种多样的生物，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和煦的阳光洒在树梢上，透过叶片打在地面上形成了繁星点点一般的光影。

　　就在这时渐渐有了风拂面的感觉，发丝也被风轻轻撩起，扫荡在脸颊下方。

　　小唯几乎是第一反应地就往她的家的方向跑去，来到那棵参天大树下，这是一棵生长了上千年的灵树，也是时代作为他们九尾狐一族居住的根基。

　　围绕着灵树下方四处都散落着木屋，每个屋子里面都居住着一户狐狸家族。

　　她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奔向那个熟悉的地方，站在门外她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翻倒的茶几书柜，还有乱七八糟的家具，四处都是灰尘，空气中也尽是霉味儿，想必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小唯失落了一会儿，转身向门口走去，突然大门自动关上了，整个世界一下子灰暗了起来，一双手从她身后的暗处朝她伸过来。

　　小唯反应极快地转身，却还是被这双手掐住了脖子，来者浑身遍体鳞伤，脸上也全是血，狰狞的表情看得人心惊胆战。

　　她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他便是那个被小唯亲手杀死的姐夫。

　　小唯有一个很爱自己的姐姐，可是这个姐姐却爱上了这样一个负心人，她心甘情愿为他做尽一切事情，可他却在考取了功名之后，为了前途而抛弃了姐姐。

　　长老们都说，人妖殊途，既然姐姐选择了为爱放弃一切，就要承担任何因为这个选择所造成的后果。

　　所以哪怕是姐姐被负心汉抛弃，看着他另娶了别的女子，甚至还当众揭穿她是狐族的身份，说她是狐妖，是狐狸精，还请了道士来捉拿姐姐。

　　姐姐最终身受重伤回到这里来，在她死之前将一切告诉给小唯，让她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小唯那个时候哪里听的进去这些话，只知道自己的姐姐遭受了如此多委屈和痛苦，都是拜那个渣男所赐，她如果不能给姐姐报仇，真的太对不起如此疼爱自己的姐姐了。

　　可是九尾狐一族本就是修炼灵族，族中有规定不能插手人间事故，不能残杀人类，不论出于任何原因，只要杀了人就破了规矩，要被逐出家门。

　　最后，小唯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执意杀了这儿男人为姐姐报了仇，而换来的结果就是她此生再不能返回这里。

　　从那刻起，她也就从小狐仙变成了一只无亲无故的野狐妖。

　　因为姐姐的亲身经历对小唯的感触很大，所以她一直都对世间的人类男子很是看不起，加上一路走来，她所遇到的成年男子无一不是看见了她的美貌，就想将她占为己有，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她好的。

　　时间一久，她的双手早就沾满了许多人类的鲜血，尽管她杀的那些人都是在她看来，薄情寡义的渣男。

　　可是那些除妖师却不管这些，只知道你是妖，你杀了人就该死。

　　这也是为什么小唯身受重伤为了躲避除妖师的追捕，才不得不逃到了日本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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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唯知道眼前这个正掐着自己脖子的男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应该是中了梦魇的招了。

　　食梦貘离开之前也没有详细说明到底怎么破，只说是克服梦境中发生的一切。

　　难道让她再杀这个男人一次吗？

　　可是她却使不出力气来，难道要她承认她当年杀了这个男人做错了？

　　那更是不可能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害死了姐姐，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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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梦境之外。

　　茨木童子抱着小唯的身体，看着她蹙着眉头脸上很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她深陷噩梦之中。

　　蝴蝶精在一旁摇了好几次铃了，依旧没办法唤醒小唯。

　　“怎么样了？”

　　“不行啊……妖王大人中的不是简单的噩梦，而是带了梦魇毒气的噩梦，要想解除噩梦，就得先把毒给解了，可是我不擅长解毒……”蝴蝶精看着茨木童子此刻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茨木童子大人不要着急，我知道有一处有一位神医，包治百病！”食梦貘说道。

　　“是什么地方？”

　　“从这里往北的方向有处药王峰，在那里住着很多药师，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花鸟卷大人了。”

　　“花鸟卷？”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茨木童子刻不容缓地抱起小唯就往药王峰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后又扭头对食梦貘说道，“你，把那边那个男人带回大江山。”

　　“是……是。”

　　食梦貘转身看了看睡的死死的男人，身材没有茨木童子高大，但……是食梦貘长度的几倍了。

　　他又扭头看了看蝴蝶精，好吧，他还是认命地想想办法将这个男人给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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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中，掐着小唯脖子的男人消失了。

　　周围的场景迅速切换到了大江山，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空地上，小唯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茨木！”

　　她往前跑了几步，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不对，他不是茨木童子，这里一切都是梦魇制造出来的梦境，不可能是真的。

　　男人勾起一抹笑容，“小唯，过来。”

　　他的声音和语气跟茨木童子如出一辙，仿佛真的就是他本人一样。

　　“快过来，我带你出去。”

　　“出去？”

　　“这里是梦魇制造的梦境，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快过来！”

　　“你有什么能证明你就是茨木吗？”

　　“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

　　这句话确实是她才跟茨木童子说过的，小唯将信将疑地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小唯别过去！他是假的！”

　　小唯回头看过去，是鵺。

　　“他是你心中产生的幻觉，是骗你的，别过去！”

　　两边的男人都在开口说话，小唯扭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被吵的头疼，一声呐喊之后，两边的身影都消失了。

　　一切又回归于宁静。

　　世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在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光门，小唯下意识地往那处走去，走过光门是大江山茨木童子的府邸。

　　她一步步来到茨木童子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嬉戏声以及男女交、欢时所发出的阵阵声响。

　　她心中一下子沉了下去，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巧就看见一男一女正躺在铺上很有节奏地起伏跃动。

　　仿佛空气中都充斥着绮丽的味道，他们就像是没有察觉到小唯的存在一样，专注地进行着此刻的运动。

　　小唯只觉得眼睛里好像有一团火焰要冒出来似的，她看清楚了被男人压在身体下方的女人，正是被公认为茨木童子的女人的铃姬。

　　她火大地直接走过去，后面的事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根本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手撕了铃姬，甚至挖出了茨木童子的心脏。

　　可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就陷入了新一轮的黑暗，四周全是铃姬和茨木童子的声音，是他们做、爱时的声音，还有铃姬一遍遍说那些刺激她的话。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有那个被她杀死的渣男的，有那些被她杀死的人类的，还有方才被她杀了的铃姬和茨木童子的……

　　霎时间恐惧和无助笼罩了她，她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和坚定，可还是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动摇了。

　　小唯困在这个恶性循环中出不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她的世界里闯入了一道亮光，终是将她从这个噩梦之中解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