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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戏里戏外是浮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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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无忧媚眼如丝,盯着萧琴琴,柔媚而阴鹫的眸色一闪而过,指尖掐住赵德昭的脖子带了内劲,赵德昭呼气不匀,面色呈现出诡异的灰白。
“住手!”萧琴琴惊惧怒斥,同样掐住柳月蓉脖子的手指深入几分,“你要他活就住手?!”
端木无忧挑眉而笑:“她?”他漫不经心的道:“她是我谁?我怎不记得自己与她有何干系?恩?”话语落,众人惊惧,柳月蓉原本开始泛青的面色瞬间惨白如死,青黛倦眸涌动,泪眼决堤,竟不知究竟是因为端木无忧绝情的话语还是因为萧琴琴捏着她脖子所致。
“咳……咳咳……他……他不会因为我……”柳月蓉气息微弱,竭力喘息的低语,萧琴琴瞬间面色灰败:“住口!”她颤巍巍的怒斥柳月蓉,指间劲力又深了两分,目光骇然的盯着端木无忧,眉目狰狞:“你放开赵王爷!她不是你的情人么,你再动王爷一根汗毛我就挖出柳月蓉的眼睛掐断她的脖子硬生生的让你看着我将她的面皮一块一块的撕下来,你……住手!住手住手……住手啊!”说到后面几乎语无伦次,眼泪倏然滚了出来,恰着赵德昭脖子的手指似乎掐在她颈上一般,傅小舒睁眼看着,只觉心酸难受,竟是不忍侧目。
端木无忧终于的眼神终于缓缓的凝住面前的人,“你好像很爱他?”端木无忧娇笑道:“可是他心里没有你,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独自唱戏不可怜么?”
“我……我……”萧琴琴抿出一个无奈的苦涩笑意,随即一阵杀气从身上迸发出来,旋而颓败下去,如花开一季,转瞬凋敝。
“我不爱他……”她颤巍巍的道:“我恨他,恨不得把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挖出他的眼珠然后将它的心掏出来看看,我在他心里究竟站了个什么位置?为甚我为他卖死卖命忠贞不二千辛万苦回到风雨楼,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弃我如敝履,他怎么可以毫不犹豫地甚至未有一点迟疑的便将我丢了出去……”他盯着赵德昭青中透灰的面色,笑着竟是将咬唇咬出血来:“我恨他,但是我不允许其它人伤他!任何人伤他一分,我要让那个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呵!”端木无忧低眸色晃动,左手勾起兰花指的指尖一点自己的眉心,发出一连串的低笑,旋而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欢畅越笑越让人看得心惊肉跳,骇异万分,也许端木无忧那张善于伪装,向来笑若春风面容上,从来未有像今次这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边用手揩着自己的眼泪,捏住赵德昭脖子的另一只手未在用力,亦始终未有松开,只是笑个不停。
耳边突闻一阵低迷妖娆的笑声似远似近飘渺传来,那声音魅惑如斯,极其妖媚入骨的念道:“公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流年荏苒逝水。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累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端木无忧笑意慢慢凝结,侧头向庙外看去,长发顺脸滑下,青丝拂面,遮住了眼睛,迷蒙中,一红影踏着缓慢的步子孑然而来,念到此处红衣水袖般一拂一叹,那分明柔媚的声音,无端生出几分知人识意,悲天怜人之感,又似戏子唱戏,唱至繁华凋敝,念得人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骨肉,几家能够?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平生憔悴自知矣。再吹去,弦断寒心,惘然知己。忆往长自最销魂,归向杯中月里。又携来,梦痕依稀。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他一步一步的走,一字一句的念,他前半句阙念的是一首《金缕曲》,后半阙一转折竟是两首合成,虽上下不齐,颇为古怪,但经他这一念一叹一挥袖,竟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突兀,众人心中一挑,侧头看他,他便如踏着春风浪涛,脚下步步生莲,当真是秋水为姿,玉为骨。
“呵!你呀……”端木无忧兰花指一指,挑眉擒嘴,笑看来人,终是幽幽一叹,道:“唉!秋玉骨,为甚你每次来见,总会搞些这些劳什子古怪呢?”
“端二公子好俊的人,好强的才华!我若不弄些别的甚,我怎知端二公子能否记得秋玉骨深情切意,一片痴心呢?”秋玉骨咿咿呀呀的念完,同样擒嘴而笑,媚眼一转一动,使得那人转瞬失了端庄,隐隐透出一丝与端木无忧迥异的妖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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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玉骨唱的《金缕曲》前一首实际上是清朝顾贞观的,实际上不应该宋朝出现的,某遥在这借用了一下,然后改了几个字,虽然改得与原文比,显得有些乱七八糟,用在此处也算还好,后面的部分也是一首《金缕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