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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败炎帝巫妖纷争又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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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坤仪在和太子长琴打一架与谋杀他之间小小地挣扎了一下,选择了闭嘴。
关心自己的法宝总是比和太子长琴吵架来得划算些。
只不过那青绿娇美的扇子被天雷劈成了焦炭,惨兮兮地卧在地上,一点美感都看不出了。
乐坤仪心疼将它地拾起来,连连吹气:“我的宝贝诶!!!!!!!你死得惨~~~~~”
“大白天的你嚎什么!”陆压的身形显现在扶桑树密集的枝丫中,“坤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
“那五条应龙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你说的是那几个倒霉蛋。”乐坤仪把她的扇子举起来,冲着陆压挥了一挥,“在这儿哪!”
陆压简直要晕过去:“你这让我如何向钟鼓交代!”
“你倒是下了我一跳。”乐坤仪拍了拍陆压的肩,宽慰道,“我还以为他们知道我在这儿,打上你家门来了呢。
“应龙钟鼓常年蹲在不周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修行就是沉睡,哪里有空去管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野亲戚。
“就算黄帝派人去向钟鼓告状,你觉得钟鼓会为了那几条不知礼数的畜生来找我的麻烦?”
陆压跳下树来:“你的意思是——”
乐坤仪歪头一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它们先动的手。”
太子长琴点头:“正是如此。”
陆压痛心道:“好歹人家也是龙族,你怎么说杀就杀,一点情面也不讲?”
“我命犯杀劫,正愁找不着人下手,”乐坤仪将手一摊,无奈地叹道,“谁让它们不长眼,偏偏撞在我手上。命道如此,怪不得别人。”
陆压:“……”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了,”陆压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可知阪泉那里的战况如何了?”
“我咋知道?”乐坤仪将她的宝贝扇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瞧,接道,“左不过是炎帝胜了呗。”
乐坤仪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将扇子“啪——”地一合,喜道:“是炎帝请我们去吃庆功宴么?”
“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陆压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事态有些不对头,炎帝大败,被赶入了阪泉之谷。”
“什么!”乐坤仪惊了一跳,扯住陆压的袖子急问道,“祝融共工都到齐了,咋还能输呢!是不是‘那位’出手了?”
“就是——”乐坤仪作了个“紫霄宫”的口型。
陆压看向他那被扯变形的袖子,手中暗暗使劲想把它解救出来。不料用力一抽没奏效,反被乐坤仪抓得更紧了。
“你说呀!”
“你先松开!”陆压死命一挣,“蹬蹬”倒退了三步,方才抚着衣袖道,“黄帝在阪泉河谷中,竖起了七面大旗,摆开了星斗七旗阵法。”
“完了?”
“完了。”
“不就是一个破阵么,炎帝手下没一个破得了?”乐坤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蹲下,乐道,“那些祖巫们不是一个个厉害的很,怎么,现在没辙了?”
“确切的说,是无一人能破。”陆压惊疑道,“不知是哪位高人秘传黄帝阵法,如此的厉害!”
“既然阵法厉害,那就别破它了。”乐坤仪闲闲地吹了一声口哨,“直接杀人便是。”
“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子长琴将袖一展,悠然落座,“既然是人族所设的阵法,就应该由人来破。”
陆压补充道:“若是巫族与妖族干涉太多,怕是纷争又起,再无宁日了。”
“哦——”乐坤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抬脚往陆压精致笔挺的袍子上踹去,留下一个乌黑的鞋印,“你今天来找我,叽叽歪歪说了这么一大堆,是警告我不要管闲事吗!”
“哎哎哎!千万别!这可是我的新衣服!”陆压惊得四处躲闪,告饶道,“要不是你一口气弄死了那五条应龙,我也不至于跑到这里受你的气!”
陆压重又跑回扶桑树上,隔着叶子往下望:“而且黄帝放出话来,说他无意害炎帝性命,只要炎帝向他认输称臣,大家还是一家人嘛。”
“哟哟哟——”乐坤仪“腾——”地站起身来,气冲冲地绕着太子长琴乱转,“这口气大得很哪,他身后的这位金主可了不得,了不得!”
陆压自觉失言,将口一闭,拿眼去瞧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略一沉吟,温言道:“既然巫妖两族都不插手,你又何必去再淌一次这浑水呢?”
“对对对!长琴说得有理!”陆压将扶桑叶子摇得哗哗作响,补充道,“你这一去,黄帝军中那些妖族都来阻你,万一斗法斗不过他们,那可不就丢脸了吗!”
“如今我有杀劫在身,谁敢拦我?”乐坤仪将扇子放在手心敲了两敲,得意笑道,“那黄帝老儿欺人太甚,待我去取他项上人——”
“头……”
“您——您怎么来了?”
乐坤仪一见来人,大惊失色,慌忙躬身来迎。
陆压与太子长琴对看一眼,心下疑惑,均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但看乐坤仪如此作态,定是某位隐世的大人物无疑。
“之前,你不是说要见我么。”那人的声音闷闷地从黑袍之下传来,紧接着又笑了一声,道,“现在我有空了。亲自接你。”
“之前的事……事儿都解决了……”乐坤仪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不敢再劳您大驾。”
“哦,是吗?”黑袍人的面容隐藏在风帽下,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是是是……”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仗着杀劫加身,去阪泉谷将五条应龙给屠了?”
“没有的事儿!”
“嗯?”
“……那还不是它们冒……冒……冒犯于……于我!”乐坤仪搓着手,不敢直视那黑袍人,“我好……好歹也是——”
“也是什么?”黑袍人从袖中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指着乐坤仪笑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应龙一族都敢得罪。”
“应龙一族向来都是一盘散沙,”乐坤仪见黑袍子并不是真的动怒,胆气也壮了三分,将她那细腰挺了两挺,“只要那烛龙之子钟鼓不管,我才不怕呢。”
“呵。”黑袍子将领口拢了一拢,背过身去道,“不管是人族内斗也好,巫妖相争也罢,你都不必去理会。跟我走吧。”
“现……现在?”
“对。”
“我——”
“这位道兄,”陆压这个不怕死的从扶桑树上飘然而下,拦在黑袍子面前,“来我汤谷都不需着人通报一声?”
乐坤仪感觉一阵缺氧,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拼命对陆压使眼色。
陆压以一枚白眼回之。
可惜陆压这个妖族的太子爷牛逼惯了,向来都是拿鼻孔去瞧人,也不问问黑袍子姓甚名谁,张口就怼上了。
还是太子长琴稳重,知道看着形势不——
对……
卧槽你把你的琴放在膝盖上是几个意思?!!
那黑袍子一声冷笑:“就算是帝俊和东皇太一齐到,也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陆压被惊到了。我还没抬出我爹呢你咋就——
于是他终于对乐坤仪施舍了一抹疑惑的目光。
乐坤仪两眼翻白,双股战战,只来得及对陆压做了个口型,就被黑袍子拎着后颈带走了。
“坤仪说的什么?”太子长琴仍然没将他的琴收回去。
“就说了一个字,”陆压努力地将口型转为文字,“好像是‘紫’——”
“紫霄宫!”
———————————————————我是乐坤仪即将下线的分割线
紫霄宫。
没错就是紫霄宫!
鸿钧的紫霄宫!
乐坤仪呆坐着看着面前的黑袍子,心如死灰,无比绝望。
她面前的那个黑袍子终于舍得掀开风帽,将自己的面庞暴露在日光之下。
那是一张无比苍白的脸。就像是被锁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人的脸。
这张脸生得很好看,若是能添上一丝表情,就宛如一位富有朝气的少年。
可是这张脸似乎展现了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令人望之胆寒。
他是鸿钧的恶尸,也是鸿钧的阴影。
他的住处在紫霄宫的最角落。一个阴暗的,鬼气森森的,无人愿意踏足的角落。
这个角落里第一次出现了除他以外的人。
没错就是乐坤仪这个倒霉催的!
“大哥,你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