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赵羡

17、第 17 章

　　唐尧说了句抱歉稍等，关了麦给频道里的小鱼干放歌听，然后带着某种莫名心虚的情绪接通了电话。
　　汤巧巧在那头痛心疾首气势磅礴：“哥！你们俩到底啥时候滚到一起的！昨天我能当是意外，今天那还是意外吗，那不是赤果果的JQ吗！你还跟我说没有！怎么可能没有！老娘耳朵又不瞎！你等我回家，不好好交代清楚小心我给妈打电话！”
　　唐尧听得小心肝都要爆掉了，原来脑残粉也有这么凶残的一面啊，母上大人什么的，还请手下留情啊，现在只是一朵小幼苗，前两天还被当事人之一汤淼亲手掐断了含苞待放的小白花啊！
　　唐尧抚摸着小白花的尸体，小心翼翼道：“那个，巧巧你好，是我，唐尧。”
　　汤巧巧顿时没了声响，片刻后同样小心翼翼的说：“……唐尧哥你好呀。”

　　“好你妹啊！”汤淼接过电话，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就会吼你哥，现在气势哪儿了？明天回来是吧，我在家等着。”
　　“哥，你别……”汤巧巧各种扭捏。
　　“别什么别呀，你现在多能耐啊，都会质疑你哥了，你说说哥啥时候骗过你，从小到大骗过你一回吗？”汤淼一眼扫到唐尧，唐尧登时僵住努力降低存在感，“唐尧他谁啊，玉皇大帝还是天王老子啊，怎么就不能给老子唱首歌了，老子是多福薄受不起他一首歌啊，再说了那孔雀非要对着老子开屏老子拦得住吗？！”
　　汤巧巧连声道：“拦不住拦不住……”
　　唐孔雀默默地在公屏上打字，临时有事先下了拜拜。小鱼干们齐齐刷屏夏商周大大不要啊！先回来跟我们解释清楚刚刚那个是不是某人呀[对手指]。

　　汤淼嘲讽完心里舒爽多了，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唐尧，唐尧迅速合上电脑挺直腰杆。
　　汤淼把手机揣兜里，问：“还有事吗？”
　　唐尧迅速摇摇头。
　　“那……”汤淼做了个手势。
　　唐尧心领神会，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安。”
　　汤淼一脸真诚地把人轰了出去。
　　砰地一声关上门，唐尧默默地在小本本上添了一笔。
　　汤淼
　　拟态：猫。
　　属性：疯起来连自己都抓。

　　屋内的汤淼烦躁地抓抓头发，看见桌上柚子果酱和蜂蜜，索性坐下来慢慢搅拌好。冲了一杯尝尝味道还不错，把玻璃罐塞冰箱。自己坐到电脑前继续敲字。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
　　唐尧站在1112门口面色凝重地思考一个问题，敲还是不敲。
　　敲吧，这昨天都变成开屏孔雀了说不定今天就成了定时打鸣的公鸡，这不敲吧，心里总痒痒，刚睡醒的样子总让人想摸摸毛。
　　犹豫踌躇间，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隙。
　　唐尧退后一步，瞧着门慢慢转开，汤淼在门后抱着铲子要笑不笑，揶揄道：“大姑娘上轿吗。”
　　唐姑娘面色一整，闪电般跨进门，道：“你见过这么壮的姑娘吗？”

　　汤淼把铲子塞给唐尧，自己去看锅里的皮蛋瘦肉粥，滚得差不多就关了火，唐尧瞅着平底锅上黄色的小圆饼们，出手如电地翻过来继续煎。
　　汤淼盛了粥，撕开一袋咸菜挤到小碟子里，唐尧煎好饼，拿了勺子出来，两人对坐吃饭。
　　唐尧咬了一口饼，有点惊讶，说：“茴香？”
　　汤淼点点头，嚼了皮蛋咽下去，说：“玉米面和小茴香，怎么样？”
　　怎么样……玉米的清甜和碾碎的茴香籽的香气融为一体，貌似加了点泡打粉让饼蓬松起来，咬下去的口感，确实不错。
　　唐尧下意识地咬了两口，说：“很好吃。”
　　汤淼弯起唇角，不客气地全盘接受：“那当然。”

　　吃完饭，唐尧刷碗，汤淼找了个小瓶子来回折腾。唐尧要出门的时候，汤淼把小瓶子递给他，里面是昨天调好的蜂蜜柚子茶，说：“要加班嘛，少喝咖啡，给。”
　　唐尧看着他递过来的样子，恍然间与第一次见面时汤淼歪头递酸奶的样子重叠起来，你一直都这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还真是狡猾啊。唐尧有点意外又有些触动，心口微微发热，喉头微微动了动，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汤淼好笑地看着唐尧，这是泡水喝的又不是绑身上当人体炸弹的，一副想接又不敢接的样子闹哪样啊。汤淼走过去塞到他手里，唐尧手指接触到瓶底微微一动，忽然翻手握住汤淼的手，用力一拉。
　　唐尧伸手抱住汤淼，身体相触的感觉让他有点心跳加速，唐尧把手移上去，摸了摸汤淼脑袋上的毛，在他耳边轻轻说：“谢谢你啦喵喵。”
　　怀里的喵抗议地动了动，唐尧笑笑，又顺了把毛，从汤淼手里把瓶子拿出来，说了句去上班了就转身出门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汤淼像是被震醒了一般，动了动手指摸摸耳朵，又麻又痒，右手捂住小心脏，心想，老子刚才是不是太娘了，这种情况下没有反手捅回去真是太不爷们了。
　　唐尧靠在电梯壁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汤淼对着电话开嘲讽的样子，暗自庆幸，幸好跑得快，不然连开屏的装备都没了，不过手感是真的好啊……

　　汤淼围着屋子转了两圈，不想码字，要不打扫除吧？
　　抹桌子擦椅子换床单洗衣服拖地倒垃圾，一套下来，好像有点饿了……抬头看表，还不到10点。索性到超市逛了一圈，拎回一大袋东西，在厨房折腾来折腾去，端出一大堆盘盘碗碗，这个吃两口那个尝一下，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什么的，简直小意思啦。
　　嗝，饱了~汤淼瞅着一桌剩菜，愉快地决定留着晚上巧巧回来一起吃~
　　下午数了数存稿，顿时想躺到沙发上发呆打滚去了。汤淼一边强烈谴责自己一边强制性地敲了两章字。

　　汤淼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忽然一道电光闪过，紧接着轰隆一声雷响。汤淼把目光移向窗外，天空低垂，乌云密布。汤淼走到窗前，楼下的小树开始左摇右摆，要下雨了。
　　迅速关紧窗户，汤淼泡了杯热茶，搬把椅子坐到窗边，看天空滴下水来。

　　雨来得很快，大颗饱满的雨滴从天空落下坠向大地，砸得窗户劈啪作响，小树东倒西歪，行人四处逃散。汤淼叹口气，在猛烈雨水笼罩的雾气里，在雨滴砸下的小水洼中，冒出点点黑气，那黑气像是见风就长遇雨而盛的草木一般，瞬间拔出尺高。
　　汤淼吃惊地坐了起来，触手一般游动的黑气渐渐长大，不满足地缠住路过行人的脚腕，路人绊倒在地，踉跄爬起却浑身痉挛般抖动，雨伞从手上滚落，在雨中转了个圈。黑气松开对脚腕的桎梏，将前端拧成尖刀状，向路人心口猛地刺去。汤淼目光一凝，倏然间展开双翼，清啸一声，冲进雨里。
　　雨势来得更猛烈了，狂风咆哮而来，汤淼呸地吐出砸进口中的雨水，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左突右进闪电般地冲破风障，一刀斩断将将迫近路人胸口的黑气。黑气倏然散去，下一刻又重新凝聚，周围不断有新生的黑气破土而出，有意识般向汤淼渐渐围拢。

　　汤淼后退一步，拎起路人扔出包围圈，路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路边便利店门口，店员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拖进店里。汤淼一手持刀，右臂平举，刀尖指向那团作出攻击姿态的黑气，挑衅一笑，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汤淼眨也不眨，冰冷道：“那就试试吧。”
　　黑气猛地一滞，仿佛恼羞成怒般携裹着同伴齐齐涌来，汤淼凌空跃起，挥刀横斩，黑气破开一条裂缝又迅速合拢。汤淼长刀挥出，斩断四下捣乱的小触手，面前的黑气分射出千万条黑气向他袭来。汤淼一矮身滚到旁边，双翼展开，黑气凛然而至。
　　右手反手在刀柄一拍，长刀迅速解体一分为二，汤淼左手抓起御灵剑，右手御起斩魄刀，刀剑交叉合力一搅，猛然破开黑气屏障，双翅一振，射向天空。

　　汤淼在半空中轰然倒转，刀剑交叉挥出，直直刺向紧随而来的黑气军团。忽然间手机铃响，汤淼急刹车停下，跳开黑气的攻击范围，摸出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余光瞥见逐渐庞大的团团黑气，啧，真麻烦啊。
　　汤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片夹在指间，右手朝后一甩，金属片破空而去。汤淼接起电话，嗯嗯地应答着，收起长刀，挥动双翅转身飞向屋内。金属片铮然钉在掩埋在重重黑气中的核心上，片身嗡嗡颤动着恢复平静，三秒后核心轰然炸裂，黑气消失不见。
　　汤淼端起还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天空中阴云散去，狂风骤敛，太阳温柔地俯瞰大地，在高耸的建筑物上勾出金边，雨停了。

　　汤淼下楼，出门去寻困在地铁站的汤巧巧。
　　“这位……”汤淼指着旁边的护花使者，适时地开口。
　　汤巧巧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汤淼，汤淼无奈转向方铜，怎么回事？
　　方铜朝他歉意一笑，说：“我非要送她回来的，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