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九十一）恋爱中的那些事，咕嘟咕嘟冒着粉红色的泡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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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要拍摄的发型，河村先生设计了一款斜分刘海儿后反翘的造型，他说是看到某当红男艺人在银幕上亮相时的发型后揣摩出的改良设计，用于美容院的新宣传海报。发型模特当然还是由藤真来担任。
河村先生站在藤真面前，左右审视他的脸，时不时用手拨弄他那已长过眉毛的刘海儿。世上绝大多数人身体左右并不是完全对称的，稍作比较，比如把双手合起来就会发现左手比右手稍微大一点点，脸也是一样，以鼻子为中轴将整张脸一分为二，若运用电脑绘图软件将左侧脸粘贴到右边则不能完全重合，这种现象一方面来自先天因素另一方面是后天生活习惯导致的。做发型的时候要考虑到，由此现象造成的视觉感受上的微小差别，有的人左脸耐看有的人正相反，要尽量去弥补，突出面部整体美感。
就藤真本人而言，左脸适当减少头发遮盖效果最好，也就是说左侧刘海儿留少一些薄一些，可稍微一动很容易露出他左额角上的那道伤疤，斜分刘海儿左右调换当然不是不可以，但那又会影响到视觉效果，作为一个精益求精的手艺人，河村先生不想妥协。
“其实没关系的，”藤真下意识抬手挠挠那块小伤疤，“拍照片的时候看不到不就好了，很久以前的事啦，我自己都不在意了。”
“藤真君以前提到过，这是高中篮球比赛上不小心撞伤的，当时要是能小心一点就好了啊。”
“是竞技体育就都有风险啊，”藤真理所当然地说，“演员拍动作片啊，武打戏，也有危险不是，既然是自己选的，想必都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吧。”
河村先生笑道，“藤真君年纪不大，人倒是蛮豁达啊。像你这样的，肯定有很多女朋友吧。”
“过奖。”藤真短促一笑，这个问题就别探讨了吧。
“既然藤真君不介意，”河村先生从盒子里拿出他那把视若珍宝的锃亮剪刀，“那就这样决定喽？”
“OK！”
一旦开始投入工作，河村先生就严肃起来，“好喽，接下来要辛苦你了。”他手执剪刀如行云流水，除非被问到，否则不到告一段落他不会主动搭话。
剪发期间只能坐着看自己镜中的脸等待是有点无聊啦，藤真想打哈欠不过尽量忍住了，那家伙这会儿会给他打电话吗，不过手机已经调成静音无振动状态了，只好想点有的没的了。
今年的春假，他打算留在这边督促高中球队训练，就不和牧一起郊游踏春赏樱了，可以等到放暑假再玩，噢，今年暑假有修学旅行（期待不已），哎呀呀，那就只好到时再看情况了，对了，也不知那家伙春假回家不，回去就打电话问他。
他家的猫该生了吧，那估计他还是得回家来住几天，不是说要挑一只送给自己吗。出生不久的幼猫，该买怎样的猫粮，是否要继续喂奶，还有猫砂一次买多大量合适，都要从头了解啊，感觉好麻烦呢，唉，谁让自己天生更喜欢狗呢，不过是家伙送的他定要好好看护啦，嗯嘿嘿。
“藤真君哪，”河村先生绕到他身前，准备要处理左侧刘海儿了，借着用夹子将右边的刘海儿别到头上的当儿，“你的女朋友是怎样的类型？”美容师大概是见他兀自笑得开心，猜是想起恋人了吧。
“不好回答呀，你可不要告诉我没有女朋友哦，我可不相信，当然不想说就不说嘛。”
“我确实有交往的人，是很棒的人哦，具体情况嘛我就不说了。”藤真对着镜子俏皮一笑。
河村先生也耸肩笑笑，继续他的活计。
*
牧的右脚踝已经完全消肿，本来也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伤，行走没有问题了，只要避免太剧烈的跑动即可。
介于寒假回家过年，春假他选择留在学校搞课题研究。
不过学建筑是不能闭门造车的。要到世界各地采风，亲自观摩那些人类建筑史上的瑰宝，还要身体力行体验基层工作。
于是牧决定本假期去建筑工地打工！近年来随着六本木地区大力度开发重建，工地好像永远缺人手，虽然工作环境无从谈起的，干的也净是脏活累活，但却是不少工读生的首选，理由很简单，时薪高限制少，只干深夜工作的话，还不至于耽误白天上课。昨天经过茅场町正巧看到正在兴建的办公大楼施工现场在招人，唔，既然已经大致规划好春假，不如现在就去面试看看吧。
牧打开衣柜，去工地面试用不着西装革履吧，他关上柜门，随手披上仍在床上的蓝色绒衣就换鞋出门了。
徒步去车站途中他想着藤真那边放假没，这两天也没联系来着。他尚不知藤真此时正骑着小绵羊赶往他的公寓。
昨天剪的新发型他实在太满意了，当了多次发型模特，这是他本人最中意的一个造型，正式拍摄前化妆师还重新帮他修整了下眉形，回到家后还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呢。这次的新海报，肯定大获好评，他有这个预感，嗯呵呵~
恨不得马上跑去让他的小一也看看，他可是变得更帅气咯！但是时间有点晚了，那就转天再给牧一个惊喜，于是就忍住没打电话过去。
今天一早起来，他难得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认真地打理头发，按照河村先生告知他的顺序，用啫喱膏和吹风机将发型恢复成昨天的样子。妈妈看到笑着揶揄他是不是要去约会，他吐吐舌头笑笑没说话，吃过早餐就抱着安全帽出门了。
车子发动之后突然意识到，花了一番力气弄好的发型，扣上安全帽岂不是全毁了？反正100cc的小绵羊嘛，偶尔一次不戴安全帽也不会被抓啦，遂将亮黄色的安全帽挂在车把上。
因着心情大好特好，两侧的街景看在眼里也倍显可爱，他忽然被一家售卖日用品的商店吸引住了，不由得停下车子。
牧的面试相当简单顺利，亏他还特意带着学生证和驾照，对方却只匆匆瞄了几眼，没有任何登记手续，回答了几个口头问题之后对方就告诉他近期内直接来报到就行了，如果身边有同学想来也尽管带来，反正长期人手不足。
过于顺利反而容易令人生疑，这也太不符合日本人严谨认真的作风了吧，不过既然都通过了，那就姑且干干再说吧。喏，他也是粗疏且有好奇心的年轻人嘛。
嗯，返回车站时他琢磨着最迟下周就能来开工了，那时右脚踝彻底好利索了。
进入三月天气逐渐小幅度回暖，枝头绿意渐浓，有些早樱已迫不及待开放。
今日如此一个阳光充足的好天，牧并不想急着回到公寓，散漫地到处走走，去逛逛代官山感受下时尚氛围，再观察一下周围现代化的建筑物。
藤真在日用品小店买了只黑色小熊造型的沙发座椅，喜滋滋绑到小绵羊前方，这样一来小绵羊跑得更慢了。
他为什么总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呢？他为什么不能喜欢这样的东西？因为，感觉跟他的性格不符嘛。
藤真本人也奇怪，是不是恋爱谈久了人就会变啊，变得有些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尤其是在某些心境上。到今年的五月，他和牧就正式交往满三周年了，到时要不要搞一个纪念仪式，还是先不要了吧，又不是三十年，三年光阴太短暂，啊哈哈！某些有如女孩子般的心境，在情感方面男与女应有相似之处，嗯？男人就不能意乱情迷，为讨恋人开心而有一些反常行为？不不，他即将通往的是这世上的心之自由之所，何来顾忌嘛！不过就是一眼看到便觉可爱不由自主被吸引所以花钱买下了，管那家伙喜不喜欢，不，他开心，那家伙也会笑的，他知道。
光影下的安静高档街区，仿若文艺电影中色彩做旧的背景，令人忍不住畅想一个又一个浪漫邂逅，放佛即将发生在那隐蔽的街角处。牧深吸了一口饱含春意的清新空气，不禁嘴角上扬，
陶醉于联想中的故事令胸前内的心脏也跟着悸动不已，他预感，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似乎就在不远的前方。
藤真把沙发座椅扛到三楼，并非实木骨架所以不重，用口袋里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屋内窗外的阳光只铺到玄关前方。
可是，牧却不在。
他噘了噘嘴，把座椅拖进玄关并脱下脚上那双慢跑鞋。进了屋，随手拿起电视上的台历，那家伙可是跟他说过的，今天已经放假了。噢，去训练了吧，也可能一大早起来就泡进图书馆废寝忘食了。
藤真推开窗子，情不自禁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尽情吸收这春日暖阳的爱意。没过一会儿就晒得脸颊微微发烫，他使劲伸了个懒腰才放下胳膊，转身双手揣进卫衣中间的大口袋，沉思片刻，走去厨房。
对了呦，那家伙不是说开学就买电脑吗，一拖就是一个月，还不见动静呢。哎，可能因为还不是天天必用吧。他的小一对待新兴的电子类产品就是不敏感，藤真耸耸肩，要是问牧最近流行什么游戏，他八成会想道超级马里奥吧，估计任凭任天堂的电视游戏机更新多少代，他也只会认得最初的红白机，那家伙就是这种人啦！藤真拿出一罐苹果汁，“啪”关上冰箱门。
一说到电子游戏，他就想出门玩街机了，可是很可能他才离开那家伙就回来了，不是常有这样擦身而过的事发生吗。藤真边坐在床边喝苹果汁边摇晃小腿，算了算了，还是等牧回来拉他作陪哩。
两周没过来，冰箱里的存货又所剩无几，还真是教人操心！这都12点过五分了，看来那家伙中午是不打算回来咯，藤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此时牧正坐在街心公园樱花树下的长椅上吃热狗，时不时往地上撒一把鸽粮招引附近肥硕的鸽子前来啄食。
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掸掸左手，掏出来看了眼赶紧按下接听键，“哎，大人您可放假啦？”
“你呢，在哪儿呢？”
“这里是，松涛吧。”
“涩谷吗？你去那边干吗，站街头等搭讪，嗯？还有，你在吃什么东西呀？”
“嘿呀，是啊——”牧笑着长出了口气，稍稍欠身，“可惜我在这儿坐了半天就是不见半个人过来，春天真的到了吗，真是伤心哪。”藤真那边“咯咯咯”笑起来。
“我现在人在你这儿呢，赶紧回来呀。”
“嗯？”牧刷地站起来，“是、是吗，那你稍等，我这就坐车回去。”
“反正不差这一会儿啦，倒是你，别这么急啊，小心点。”
牧应承着挂断电话，将剩下一口的热狗塞进嘴里，掸了掸衣服上的掉落的渣滓，剩余的鸽粮也悉数撒掉，“尽情吃个够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再见咯。”他和鸽子们道别，匆匆离开了公园。
这就是预感中的好事吗，只不过是一直在交往的恋人来找他，司空见惯的事，何至于这般喜悦？
此言差矣，惊喜与否同交往时间长短有何关系呢，意中人无论何时出现出现多少次，都是好事，都是惊喜。
*
牧回到公寓，打开屋门，正见藤真反坐在一只小小沙发椅上，就像骑马似的一前一后晃悠。
“嗨~”
午后的阳光已向西偏移，逆光下藤真热情地冲他招手，笑靥格外迷人。不过，他屁股下面那张小椅子——
牧蹬掉鞋子，几步走进屋来。
“这，是儿童椅吧？”
藤真抬着头眨了眨，说的没错啊。“你看，可爱吧！”他站起来，把座椅推给牧看。
沙发座椅套着黑色珊瑚绒面，椅背是卡通小熊脸造型，上面还有两个圆圆的小耳朵，圆形的底座内嵌海绵，坐上去倒是挺舒服，就是太……太小了！生怕给坐坏了哎。
“咦，怎么想起来弄这么个东西？”牧从座椅上起身问他。
藤真轻快地笑着一耸肩，“觉着好玩有趣，喜欢呗。”
“你呀——”牧屈起右手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子，“老大不小的人了！”
藤真直接扑到他身上，撒娇道：“有什么关系嘛~”
“好了，好了，饿不饿，吃过饭没？”
“没，你这儿啥都没有，你在外面吃了？”
牧点点头，“随便吃了一口。”
咦，这家伙竟没发现他的新发型吗？！藤真马上直起身拉开一些距离，“你看看，我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牧歪着头打量他，摸着下巴忖道，“这款发型是最新流行的？”
“昨天刚弄的，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藤真特意转一了圈好好展示给他看，“这回我更英俊潇洒了吧，嘿嘿。”
“切，你居然会显摆这个！”
“什么嘛，”藤真这可就有些失望了，“我可是很喜欢这个发型哎，来找你之前在家里弄了好久的，尤其是这后面——”他再次侧身给牧说明其中的门道，“乱中有序的感觉吧，这是我理想中的效果，凌乱的发型更适合运动派嘛。”
这家伙是比较喜欢动感的造型，过去是碍于对高中生仪容仪表的要求才一直留着乖乖仔的头型，牧也觉得整体剪得不错，主要是他不喜欢前面的斜分刘海儿，怎有些过去的三七头那感觉呢。
唉，扫兴了呢，不过藤真很快释然，彼此的眼光和品位不一样，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
“我可饿了，好在冰箱里还剩些吐司面包，我切几片火腿凑合吃吧。”
“别，等一下，”牧拉住他，“那面包好像过期了，上礼拜买的了，你看一下保质期。”
“我看过了啊，一点也没坏，稍微不新鲜而已……”藤真懒懒地说，“这么扔掉太浪费了吧。反正我先尝尝吧，实在不能吃就没办法了。”说着他就去厨房捣鼓简易三明治了。
“我跟你说件事，”牧像往常一样斜靠在门框上看着藤真的背影，“我可要去建筑工地干活了呢，嗯，到现场去。”
“哦？”藤真回身眨眨眼睛，“假期实习吗，正好我也不能像去年似的过得那么松散了。也就是说，咱们不能总在一起玩喽。”
“不是实习，是我自己找的兼职。”牧告诉他工地的地址，“你的假期计划怎样？”
藤真把火腿切片夹到两片面包中间就这么咬了一口，面包的味道尚可。他转过身靠在流理台上，“到高中督促训练是必须的，你看再开学稍微一晃又是县预赛比赛季了。”
“看来你今年斗志满满哪。”
藤真咀嚼着面包说，“我一直都是呀。哎，你真的不饿？”
“还好，大不了咱晚上早点吃呗。”
“说起来，近些年东京一直在大兴土木啊。”藤真感慨道。近十年放佛都在粉饰太平，经济持续不景气的大环境下人心本就慌慌，偏偏又是阪神淡路大地震又是东京都内地铁□□毒气事件，简直雪上加霜。而他们宛如生活在与之平行的宁静空间，无风无浪地相处了一年又一年，这已足够幸福了，足以感激上苍。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见他双眼低垂看着地板沉默，牧走近问道。
藤真几口吃完剩下的三明治，仰脸摇摇头笑道，“一瞬间觉得活着真好。”
牧一愣，扑哧笑出来，“怎么了啊，一下子想到什么难过的事儿了，嗯？”情不自禁抬起右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拂去他嘴边的面包屑。
“做发型顺便修面了，这胡楂刮得真干净啊。”牧逗他道，“瞧啊，这脸蛋多光滑嘛！”
“对了哎，”藤真甩去刚才阴翳的情绪，问他，“猫怎么样了，你要送我的小猫出声没？”
牧猛一拍脑门，“我还没问！应该生了……吧？我一会儿就给家里打电话。”
两人回到屋里，藤真又一屁股坐到儿童沙发上，“告诉你哦，这个靠背是可以调节的。”随后他用力扳动椅背示意给牧看，可以根据坐姿往后推或往前扳。
“里面是钢架？”
“不，比那个轻，我想是铝合金吧。就放你这儿喽。”
“啊，不是要带回去送给妹妹玩的？”
藤真半仰起脸，“她都上初中了。”
原来你也知道啊，这屋里属于你的零碎什物可越堆越多了，初中生都不适合的东西你还——牧轻轻笑了笑，也罢，这里越来越像个家了。
“我想起来了，谷中一带的墓地还在吗？”藤真忽然抱臂问起。
“嗯……？”那一带都是老街有不少寺庙，牧皱起眉头，“不清楚，很少特意去那边，在寺院里面的当然没动吧。”他猛然警觉道，“哎哎，拜托，你可不要讲墓地鬼故事啊！”
藤真嘿嘿一笑，从被炉上拽过帆布挎包，自里面摸出一个红色的圆东西，“接着！”蓦地扔给牧。
牧双手稳稳握住，摊开来一看，原来是个不倒翁啊。
“节分祭上买的，早想拿给你，好几次都忘了带来。”天哪，瞧他这脑子，这次不倒翁没忘却把买给他的定型水落家里了。
牧想来可有年头没摆弄过这类小玩意儿了，“哎呀呀，好歹买个没画眼睛的嘛，不然你看，让我怎么许愿嘛。”牧把不倒翁抛起来又接住。
“你有什么愿望，哼，我打赌不管实现没有你都会忘记涂上另一只眼睛。”
“切，你要不要老这么说我啊。”
“你啊，绝对会忘。”藤真站起来一步迈到床边坐下，手臂环在牧脖子上，“就算不倒翁不保佑你，不是还有我呢，嗯哼哼。”
牧点了下他的额头，顺手拨乱自己看不太顺眼的刘海儿，逗笑道，“你都把自己升级到神佛的地位了，嗯？”
“喂！”藤真抗议着把刘海儿整理好，“说的没错，不过只针对你一人来说啦！”
“干吗，你有什么意见？”
牧“哼哼”笑着揽过他的肩，彼此的头贴在一起，有他在真好，是啊，活着可真是件幸福的事。
往下到吃晚饭这几个小时做点什么好呢？
在二人喁喁私语商量期间，就说件有趣的小事好了。藤真从家里储藏室中找出的那个陈年不倒翁啊，眼睛涂错喽，当年他还小，被大人告知之后握着毛笔便一个劲儿在心里提醒自己先画左眼，先画左眼，先画左眼……反正就是习惯用的那只手对面，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天生是个左撇子，他是近日才发现涂满的其实是右眼——时隔多年后，空白的那只眼睛干脆一直空着吧。
最后，牧和藤真决定去电影院，可有日子没一起好好看场电影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九十一）恋爱中的那些事，咕嘟咕嘟冒着粉红色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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