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主义[SLAM DUNK同人,牧藤]》只是不爱

84、（八十四）情人节巧克力之神转折

　　——这间公寓，怎么多出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黄昏过后，藤真到了牧的公寓，屋门紧锁，他用钥匙开门，牧还没回来。

　　他脱下球鞋，现将装有食材沉甸甸的塑料袋放进厨房，而后脱下棉衣到屋里歇会儿，打开顶灯，赫然发现屋内明眼处比原先多了不少什物摆设。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拿起床铺上粉色的肩部按摩捶在手心上捶了两下，那家伙新找兼职啦，在当新产品推销员么？

　　藤真坐在床铺上转转眼球呼了口气，刚想掏出手机发条短信问牧几点能回来，遂想到等把饭菜准备好估计那家伙也进门了。他看向摆着廉价塑料书架和笔架的被炉，蓦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煮火锅需要电磁炉，公寓里没有！小型煤气罐和简易灶台露营的时候用过，但他一直没见过，不知收在那个角落，也许留在牧自己家了。嗨呀，他懊恼地皱起五官，失策呀失策！现在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买电磁炉，和同一层的住家又不熟，不然可以临时借用一下。看来，只能启动另一个方案了。

　　他起身走回厨房，叉腰审视流理台上的材料，看到窗台上摆着好几打图案滑稽的纸杯，这又是买什么送的啊？

　　煎牛排的专用铁板也自是没有的，只能用平底锅代替了，从市场出来他还特意在书店停下进去翻了翻食谱，记住了家庭煎牛排的大致步骤。

　　他打开橱柜门，取出崭新的大号平底锅，左手掂了掂，这锅可够分量啊！他是不免奇怪啦，他的小一对烧饭可是敬谢不敏的，挑选厨具然却颇具眼光，就算特意为他而准备的吧，平时用不用得到的居然都要买，可别小看厨具的价钱哩，既然如此，等那家伙回来就提醒他把电磁炉什么的也备上吧！

　　平底锅放在灶台上，小心翼翼地倒入色拉油，牛排买的是切好并腌好的，他要做的就是控制好火候适时加入作料，简单简单，哼哼哼。

　　藤真将牛排从包装袋里取出，放入一只白瓷盘中，买的时候想说给切成心形，但又觉得矫情就没好意思提，那么这会儿自己给补上两刀吧！

　　他找厨刀的工夫顺手把围裙穿上，聚精会神忙碌开来。

　　牧回来时发现门没锁，警觉地轻轻推开来，油烟香扑鼻而来，余光瞄到玄关那双鞋子，心情顿然爽朗愉悦。

　　“嘿！”

　　他几步闯入厨房，从背后一把搂住他的“娇妻”。

　　“呀——”藤真吓得浑身一激灵，“你作甚呀！”

　　牧一脸嘻嘻傻笑，“你来了我可开心嘛。”

　　藤真娇嗔一皱鼻，“行了，你就进屋等吧！记得把被炉打开。”

　　“这什么，还真香哈。”牧探身到灶台前。

　　“看还看不出啊，当是牛排呀！这就快好了，你不至于喜欢吃夹生那种吧？”

　　牧摇摇头，“稍微嫩一点就好，口感最好。”蓦然既视感呈现，厨房里的光景似曾相识，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这家伙在厨房里焖牛肉来着。

　　“喂！”藤真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愣什么神啊？”

　　这家伙那时正处于无意识状态，完全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牧缓缓神，“哪有，我感动嘛！”

　　“切，少来。”

　　牧走进屋里，随手打开电视机，瞅一眼时间，新闻都要播完了。

　　他的东西还搁在玄关呢，于是提了进来，这些巧克力，够那家伙吃了吧？

　　不多时，藤真戴着隔热手套将两份牛排端上桌，警告说：“先别动啊，等我坐下，听到没？”他又转身去厨房端汤了。

　　“嘿呀嘿呀！”藤真搓搓手，一番忙碌完毕，得以端坐在暖乎乎的被炉里享用他们的爱心晚餐了。

　　牧看着盘中心形牛排和旁边配的西兰花，不由得笑了，打趣道：“嗳，是不是小了点啊，你确实没有烤焦？”

　　“才没，你就吃吧，哪这么多话！”

　　“各种酱料，小袋装的番茄酱甜辣酱什么的我有买，你自己看着放吧，对了刀叉——”藤真翻了个白眼长吐口气，牧的公寓只有筷子和勺子。

　　“嗨，这就别讲究了，那个，”牧挠挠鼻翼，“用水果刀切切，直接用筷子夹着吃就得了。”

　　“唉，也是，反正不是在店里——”藤真蓦一扭头看到了一旁大纸袋里冒尖的巧克力，吊着眉毛挖苦道，“呦，我的牧先生真是不敢小觑啊。”

　　好在牧早有心理准备，从容接道：“特意提回来给你尝尝的，反正多是义理性质的嘛。想必大人您收到的，是我的好几倍吧？”

　　藤真表情俏皮，冲他噘了噘嘴，“那我就来检查检查，有没有其中‘加料’的~”

　　“随你随你。”

　　牧用筷子夹起牛排，直接就边沿咬下去。咋说呢，是稍微过火了，不过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噢对！他撂下筷子起身快步去了厨房。

　　哪能不喝点啤酒呢，他打开冰箱门，正要伸手取出生啤，却听得屋里叫唤起来，咋了？

　　“这……这是什么！好恶心啊！”

　　藤真望着扔在地板上的东西，一脸嫌恶。

　　牧纳闷地走近一瞧，不禁呆愣住，哇，这什么，太过分了吧！

　　“你，”藤真抬脸看着他，指着地上的方盒，“莫不是得罪了谁啊？”

　　牧眉头紧皱，蹲下仔细察看那方盒。这紫色的包装纸——岂不是梨梨绘新室友塞给他的巧克力！这怎么看都是自己做的吧，可明明记得梨梨绘说“她们一起购买的”，看来是偷偷自行加工了，心形巧克力表面凹凸不平净是手纹，不，似乎是刻意将自己的手掌印在上面，上面凝固的红色的像是血的东西，这写的是什么字啊，完全看不出……他一阵反胃，真的好恶心啊，天晓得里面还加了什么！

　　牧深吸口气，拿起巧克力几下掰碎，连同盒子一起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这下行了！”

　　他洗干净手，回到藤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

　　藤真仍一副不能释怀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让那个黏上了吧，就是跟踪狂，女的？”

　　给他这么一说，牧不由得回想童花头的样貌，除了那老旧的头型，她身上的衣服也教人难以评论，那条旧乎乎的布长裙简直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活像故事里继母扔给灰姑娘的破衣烂衫，长裙并没有破，而是那下摆处，不知是不留神沾到的泥点还是别的什么污渍，回想起来那一身真的脏兮兮的哎。

　　这副打扮结合她的行为——不行，牧不禁打了个寒战，越想越觉得诡异了。

　　“……”

　　藤真咬着嘴唇，表情严肃，默默无语。

　　“打住吧！”牧挥手道，“别再提这件事了，简直倒胃口，咱赶紧接着吃饭吧。”

　　他在被炉对面重新坐好，夹起抹上酱料的牛排，已然有些冷了，更加不好嚼了。

　　这回藤真起身进了厨房，拿回一瓶威士忌和两只透明玻璃杯。

　　“本该买香槟的，不过身上的钱目前就只能卖得起这个，不过杯子是附赠的哦。”说着，他分别将两只玻璃杯注个半满。

　　牧拿过来直接喝了一大口。

　　“话说，吃牛排应该配相应的红酒吧。”

　　“咱今天就是简餐，”藤真扭扭身子说，“我头一次做牛排嘛，下回再来个正式的，嘿嘿。看到其他材料了吧，我原先是计划弄火锅大餐的，然而没找到家伙——”

　　“嗯嗯，”牧点头应和，“还需要啥——”有田不是说在这弄过火锅？可能是自备器具吧。

　　“比起这件事，”藤真一双大眼睛环视整间屋子，“我倒想问问，你这些杂物从哪儿弄来的，这是要干吗啊，不是喜欢整洁吗？”

　　“我慢慢跟你说，边吃边说，不然牛排就凉透了！”

　　牧撕咬着牛排，从海报被涂鸦跟藤真说起，藤真不由得扭头看床头贴的啤酒海报，来的时候一点没注意，这会儿看来确有涂鸦过的痕迹，他转过来笑道：“你也真是，算了啦，想想画上眼镜和胡子的脸也蛮有趣哦。”

　　“哎，”牧瞋目道，“那可是你的脸哎。”

　　藤真耸耸肩，呷了口威士忌，“我不觉得怎样啊，就当开个玩笑呗。”

　　“你还没评价呢，我今儿这牛排，做得还行，嗯？”

　　“唔，”牧轻点头委婉地忖道，“就那么一点儿，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老，其他的还好啦。”

　　藤真眯起眼睛乜斜他，“呦呦，那岂不是跟你一样，就那么‘一点点老’，嗯哼~”

　　“又来了是吧，一天到晚就会拿这说事也不腻啊，敢不敢说点别的？”

　　谈笑间，二人心里明白，根本不能忽视掉刚才的不快。

　　牧吃掉最后一角牛排，用纸巾擦擦手指，舀了一勺蔬菜汤，“你明天，不用上课么？”

　　藤真只管喝威士忌。

　　“一次两次没去上课不碍事吧。”

　　牧不禁发牢骚了，“唉！本来咱俩那么高兴！”

　　“这个，”藤真左手握着酒杯，歪着脑袋，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根据网络上提到的跟踪狂案件，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受害人发现后虽厌恶得不得了，但多数也表示如果没有过分刺激对方的行为，他们并没有攻击性，也不会冒出来堂而皇之进行骚扰，仅就暗中监视这点，警方很难立案，因为拿不出对方危害人身财产安全的有效证据，可时时担心着被人偷看的感觉着实糟透了，受害人大多悄悄搬家换住址，回到父母家居住，干脆辞掉兼职搬进男友的公寓，申请调职去分公司工作……目前我没看到积极的有效解决方案。也有极为少数案例显示，确实存在女性跟踪狂，常伴随收集癖，行为和手法更加疯狂偏激——”

　　“哎等等，”牧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你说的这些……”不免联想到梨梨绘公寓遭受的那次骚扰事件，这姑娘可真倒霉，总被牵连——自己怎还有心思优哉游哉在这儿坐着幸灾乐祸，也许是酒劲上了头，他霍地站了起来，梨梨绘怕是有危险！

　　“你干什么去？”

　　见他匆匆忙忙换鞋就要出门，藤真忙问。

　　“现在没空细说！我得必须赶去——”藤真跑过来挡在门前，“哎，冷静点，这可不像你！”说话间他取下自己的棉衣披上，“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赶往车站途中，牧简略和藤真说明今天在阶梯教室发生的那一幕。

　　“喂！”藤真收住脚步，“跟踪狂对目标以外的人物没有兴趣，你先打电话确认一下吧！”

　　对、对呀，一着慌把这都忘了！牧一拍脑门掏出手机，快速翻开通讯录调出梨梨绘的号码。

　　趁此工夫藤真笑他，“我记得上回啊，也是这个姑娘那边的事吧，你不是冷静分析并理智处理的吗，现在怎么抓瞎似的了？”

　　“上回……”牧努力按五十音顺序翻找梨梨绘的姓氏，“上回变态毕竟在外面呀！这次不一样，和这么一危险人物同住一室，近在咫尺的，哪能教人不着急！”找到了！

　　“喂喂，你好，我是……啊，说话不方便是吗……噢，你在赤木那儿啊！呃，是这样吗……其实我也没什么急事，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学校见面再说吧！”

　　挂断电话，牧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这回行了吧，那咱现在——”藤真环视车站周围流动的情侣们，“回去不？”

　　“啊……嗯、嗯！”

　　牧口中呼出白气，双手揣进上衣口袋。

　　二人并肩返回离车站没多远的公寓楼。

　　“啧，梨梨绘她们是三人同住的呀，公寓里还有一个女生，这——”

　　“我说你担心过度了吧！”藤真蛮不客气地白他一眼。“你怎知道人家今晚不和男友约会？”

　　“也、也对哈。”牧讪讪地挠挠头发，忽而一把揽住藤真的肩膀，扬了扬眉，“咱家漂亮媳妇吃醋了，嗯？是我错的，我给你认错还不行？”

　　藤真照着他胸前拍了下，“我才没这么青红皂白好不！”继而往他身上贴了贴，“与其担心别人，你自己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哎！你说的那个童花头，就算暂且还没出现明显跟踪狂的行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吧。”说完，他忽而警惕地快速环顾前后左右。

　　“我嘛，”牧倒是显得漫无所谓，努努嘴说，“对方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女的，还能把我生吃活剥了不成，我有啥好怕，反正往后小心点便是，你放心。”怀里的“娇妻”却仰头对他说，“你想听听不，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女跟踪狂的行径么？”

　　“我说你呀！”牧就势抬手拍他头，“成天净浏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这时间还不如玩你的游戏！现在冷静地想想，刚才确实过火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吧，我倒觉得尽早提醒梨梨绘提高警惕最为要紧。”

　　“啧，你这个人，有时还真够死板迂腐哎。”藤真用力捏了下牧的手，“清醒点，你这样嚼舌根不会被人家讨厌吗，女人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他撇撇嘴角，“跟踪狂的确是单独行动，但不表示平时没有朋友，这些人是心里不大正常，基本上还是普通人的，况且你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跑去警告，企图破坏人家和新室友的关系，居心何在啊？”

　　那盒恶心的巧克力还不够吗，马上想起这证据已经被他毁掉扔了，不过就算没扔，留着拿去给梨梨绘看合适吗？牧自嘲起来，“哎呀哎呀，我真是一时昏头了呢！”他用力将藤真往怀里搂搂，“那就先不管了，咱接着回去喝酒！”

　　“唉。”藤真鼓了鼓脸颊，垂头说，“现在要是放春假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守在这里了。”

　　牧眨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藤真蓦地看向他，“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呀！”牧愣了一秒，“哈哈”笑出声。

　　“干吗啊干吗，我认真的，瞧不起我啊？”

　　牧不禁又将他往怀里搂搂同时亲昵地拍着他的胳膊，“哪能，我感动还来不及呢。”

　　“嘁，假惺惺的。”

　　“你说咱俩公然在外面这么亲热，”牧转转眼睛打趣起来，“万一正躲在某个角落窥视的，跟踪狂还是什么的变态家伙，作何感想呢？”

　　“啧啧啧，我说你能别乌鸦嘴吗！”害得藤真又神经质般四下环顾。

　　“再说咱现在干什么了，什么也没干啊，不就是哥们儿一样勾肩搭背么，路上的人没谁觉得奇怪吧！”

　　“嗯嗯，快点走吧，这晚上可挺冷哎。”

　　二人回到公寓，前后脚进屋，牧一踏入玄关立即将房门紧闭并挂上了防盗链。

　　正在脱鞋的藤真不免嘲笑道，“我的小一，这是怕啦，刚才的勇气呢？”

　　牧理直气壮回应，“我这是有备无患。”

　　藤真走回被炉前，手脚缩进去头趴在桌面上，看来是不打算收拾桌上的杯盘碗筷了。牧笑着摇摇头，一会儿自己来吧！

　　“你要不先去泡个澡解解乏。”

　　牧暂且坐下，喝着杯里剩的威士忌。

　　藤真拿起遥控器，毫无目的地转换着频道，“这还真气人呢，怎又是情人节这会儿出事，莫不是被诅咒了？”

　　“别瞎说啊，”牧给自己满上，“巧克力还这么多呢，吃其他的呗。”说着他随手拿过一盒明治牌榛仁巧克力，这是篮球队两位经理买来送给每位成员的义理巧克力，各位辛苦训练的犒劳，打开包装盒，当着藤真的面拿出一块放进嘴里，“唔！”

　　“我喜欢吃纯奶的。”

　　“那不是挺普通的。”牧在袋子里翻了翻，“应该有，你自己找吧。”

　　藤真下巴支在桌面上，冲他招手，“喂——”示意他过来坐。

　　这家伙又想出啥坏招了，牧琢磨着依言挪到他身旁，藤真一下靠在他身上，“我的专用席座椅，嗯哼哼哼~”

　　切，竟把他当靠背用！牧拿了块榛仁巧克力塞进藤真嘴里，“大人您可熨帖了吧！”

　　藤真美滋滋地摇晃脑袋，“现在去澡堂还来得及？”

　　牧想了想，“11点才关门吧，应该没问题。”

　　“哎呀……”藤真一歪头，“可我又懒得再折腾，还得出门，哎……”

　　“你这家伙呀！”牧用力亲了亲他的头顶，嗅到了淡淡的好闻的洗发水味。藤真稍转过身，“你说厕所水池那个龙头有点漏水是吧，我去看看？”

　　“怎么，你会修啊？”

　　藤真露出几分得意的眼神，这就站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好用哈，牧抱胸倚在卫生间门框上看他忙活。藤真先从厨房流理台下方的柜子里取出扳手，而后来到厕所，关上水阀后将水池上方的龙头拧了下来，现在正用细铁丝清理龙头内部的水锈、污垢。和男人交往的优点好像越来越多了呢。

　　“在便利屋打工学到了不少，”藤真边低头忙活边说，“像修理这种物件，小意思啦。”

　　他将龙头拧了回去，重新打开水阀，“这回你再看看，我估计没问题了。”他打开水龙头，顺便冲了冲手。

　　“行了，咱准备洗澡吧！”

　　“噢，大人您辛苦了，您先泡吧，我去把碗筷收拾了。”

　　藤真含笑乜斜他，“去你的吧。”

　　牧敛起杯碗盘子放进厨房的水槽里，只听得藤真“哒哒哒”冲出浴室追进了屋里，“你给我站住，看你往哪里跑！”他急忙探出头来，却见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藤真手里挥动着毛巾扑打，急忙走了过来，“怎么了，你这干什么呢？”

　　“切，钻到哪里去了！”藤真咬咬牙，叉腰道，“你这儿有没有杀虫剂？一只好大的蟑螂钻到屋里了哎！”

　　“啊？”牧愣怔眨眼，因为暑假不住这边，用不着防蚊，所以也就没买杀虫剂。此时比起蟑螂，他更为关注这个“娇妻”。

　　“干吗啦，你又不是没看过我。”

　　“……你不冷啊？”牧盯着他的肚脐，“赶紧回去！”

　　藤真抱着胳膊故意打了个寒战，“想来我还是想去澡堂。”

　　“要不再等等吧，咱俩还是一起洗吧。”

　　“嘿你这人！”

　　“好了好了，小心冻着，”牧双手搭在他肩上推着他回卫生间，“我刷完碗，会把蟑螂赶出去的。”

　　他平时又不做饭，外卖便当盒也一向清理及时，竟也会滋生出蟑螂来，牧好生蹊跷，掀起被炉四周的暖被，终于看到了这个黑亮家伙的身影，哼哼，这回看你往哪里跑！随手抄起几张传单将蟑螂按在下面，果断包裹起来扔进厨房的垃圾桶中，他想了想干脆把里面的垃圾袋打结封好，暂时拎到门外吧，明天一早拿去垃圾箱。

　　跟踪狂……打开公寓门时不由得警惕地向外窥看，而眼前的走道此时空空如也，异常安静，嗨，别神经质了！牧撂下垃圾袋，“乓”关上屋门。

　　他回到屋里，脱下毛衣扔在床上，余光瞥到纸袋中书本的一角，脑中一股电流窜过，骤然想起一件事！他立马将纸袋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夹在书本当中的扁盒巧克力，急着离开阶梯教室下意识将童花头送的巧克力压在书本中间，如果说这才是她买的那盒——犹豫片刻，三两下撕开包装，里面露出一只精美的包装盒，打开盒盖，其中乃是甜品店出售的创意巧克力，各种可爱的动物造型，横三竖三一共九小块，他略微迟疑，拿起最下面猴子造型的巧克力含入口中，是薄荷夹心口味的，并无异常。

　　瞧瞧自己今儿办的混账事吧，牧心里喃喃自语开来，不过情人来了晚上又喝了点洋酒就头昏脑涨意气上头了，恨不得显摆下自己的英武还是怎么着，误会人家童花头了吧！还险些酿出一场大笑话——尚来不及释然自嘲，便意识到了更为严重的事情，那么，那盒恶心的巧克力究竟来自……？藤真说“跟踪狂平时也是普通人”，背脊不禁泛起阵阵恶寒，也许是送错人，或者还有其他男生收到了？

　　“喂——”头发湿漉漉的藤真从卫生间探出脑袋，“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洗完可要把水放掉了哦！”

　　“噢、噢！我刚收拾了蟑螂——你再等等，我把这儿整理好就来！”

　　——不能告诉他。

　　牧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