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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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波涛的加入使轮回的战况有所好转，但微草冠军队的实力也不是盖的，四个全明星角色都是荣耀一线大神，无论意识、操作、经验、技术都足够碾压任何中游战队，想各个击破谈何容易？最终轮回以微弱的差距惜败于微草，虽然遗憾地止步于八强，却也输人不输阵，为战队赢回了风度。
本期的《电竞之家》对获胜的一方进行了采访，在提到轮回这支队伍时，微草队长王杰希给出了如下评价：
“很高兴看到轮回不再是‘一人战队’，不得不说本赛季江波涛的转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不仅解决了长久以来周泽楷与其他队员无法配合的问题，同时也让这支队伍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战术。我们都坚信，轮回的未来充满希望，他们日后将会发展得更加出色，说不定还会成长为各战队冠军道路上的一位劲敌。”
轮回的夏休期提前来临，当然这对第五赛季才打入季后赛的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等到总决赛结束，联盟便会开启夏季转会窗，各战队的人员又会迎来一定程度的变动。假期来临，多数选手都会选择回家或者出去旅游，当然想继续留下训练的俱乐部也不会介意。轮回战队目前还没有人离开，江波涛也不例外。
这一天训练结束后，方明华鬼鬼祟祟地找到江波涛，问他可不可以陪自己去趟外滩十八号。江波涛挺好奇，那地方卖的都是奢侈品，貌似跟他们这些电竞选手没啥交集。方明华对对手指红着脸说出了原因，闹了半天是他打算买个钻戒跟女朋友求婚，想找个人帮着参谋参谋。可惜周围这些亲队友都是审美堪忧的宅男，所有人中他就觉得江波涛还比较靠谱，这才麻烦他来帮这个忙。
江波涛一听前辈这么信任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说起来他在这方面还真有点儿优势，江波涛的姥姥姥爷膝下无子，却养了五朵金花。这五姐妹中除了江波涛和黄少天的母亲生了儿子，余下三位每人一个贴心小棉袄，因此从小生活在姥姥家的江波涛说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也不为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从小被那么多阿姨、表姐、表妹耳濡目染地熏陶，就算是惨不忍睹的直男审美也硬掰过来了。
只不过两个大男人逛珠宝专柜着实稀奇，导购小姐们更是一见他们就两眼放光、笑容诡异，热情地围着两人各种推荐，搞得方明华这只脱团狗都有些不淡定了。倒是恋爱经历一片空白的江波涛在莺声燕语中仍然头脑清醒、从容不迫，在问过方明华女友的性格喜好之后，最后帮他选了一款卡地亚经典系列的四爪镶嵌钻戒，完成了前辈对自己的重托。
在珠宝店耽搁了几乎小半天的时间，江波涛回到俱乐部时已经将近11点，途径训练室门口，发现里面的灯仍旧亮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咔咔咔，哒哒哒……”
从处座位后传来敲击键盘和按动鼠标的声响，伴随着极其富有节奏感的操作，一双十指修长的手高速变动，那种把事情掌控于手中的感觉带着一种独特的美，只是静静凝望着，就好像有成群的蝴蝶从指缝间翩然飞出。江波涛被电脑前那个专注的身影所吸引，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到那个埋头于练习的人。
大家都觉得周泽楷一定是上辈子感动了老天，以至于他今生拥有了无数凡人望尘莫及的东西。随着他的成名，各种流言蜚语纷至沓来，人们将他英俊的外表当作噱头，将他华丽的技术视为作秀，就好像那神级操作是凭空而来的一样，丝毫没有看到他在背后的努力与付出。连爱迪生都说，天才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真不知道这些人从小挂在嘴边的名人名言是否都还给了语文老师。至于那些针对周泽楷的商业价值发动人身攻击的家伙，江波涛只想告诉他们一句话，周泽楷拍广告赚的代言费绝大部分都收入到了俱乐部的荷包。他出席商业活动是出于作为队长的责任感，是为了战队发展尽他应尽的义务，不然轮回连造个银武都要吃土了。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的队友才能看到他这副勤勉练习的模样了。不过想来周泽楷也不需要别人理解和知晓，这个人对荣耀的喜爱、对比赛的认真、对胜利的执着已经让他看不到这些了。
江波涛悄悄走到周泽楷身后，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地图上正在做跳高训练的一枪穿云失去了方向，如同倒下的大树一般笔直地栽入湖水中。
“你这样盯着屏幕多久了？”江波涛问。
“忘了。”周泽楷将头靠在座椅靠背上，眨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江波涛立刻感觉手心下的睫毛搔得他痒痒的。
“还笑。”江波涛用手指戳戳周泽楷的脑门儿，“用眼过度视力会下降的，到时候你就要戴着眼镜度过余生了。”
“没关系。”周泽楷捉着江波涛的手不让他离开，用脸蹭了蹭，又放回自己的眼睛上。
江波涛的手不像一般男人那样关节粗大、青筋暴露，而是生得骨肉匀停饱满，一看就是福相。也许是体质的关系，这双手即使到了夏天也是微凉的，加上手掌绵软、指尖圆润，摸起来特别舒服。他记得苏沐橙喜欢古诗词，曾经在职业选手群里推荐过一首《洞仙歌》，里面有一句话用来形容江波涛格外贴切：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周泽楷有时候真心觉得江波涛是水做的，捧在手里不知不觉就流走了，看得见却抓不住。不知道这样的人在冬天会不会感到寒冷，好想用自己的体温将他焐热。
就在周泽楷沉浸在这难得的肢体接触中时，江波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的眼药水呢？”
周泽楷不情愿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瓶递给对方。他不太会滴眼药水，每次都会把自己弄得很狼狈，自从江波涛来了轮回，这个工作便被对方接下了。他平时也很享受江波涛给自己滴眼药水的过程，但现在他更喜欢江波涛的手盖在自己脸上，滴眼药水就意味着那双手要离开了，周泽楷有点儿纠结。
江波涛可不管他纠不纠结，麻利地拧下盖子，掰开他的下眼睑，在每只眼睛各滴一滴眼药水后，把瓶子塞回他手中。
“我回来之前不许睁开眼睛哦。”江波涛说着拿走了他桌子上的马克杯，“我去热牛奶。”
周泽楷乖乖地闭着眼睛点点头，听着江波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关上了训练室的门。半年来，由于每晚睡前都会喝一杯热牛奶，他发现自己不但头痛的毛病有所好转，个子似乎也长高了几公分，说起来这都是江波涛的功劳。该怎么感谢他呢？不如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一份特别的礼物好了。至于送什么，他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可以考虑和准备，周泽楷挺高兴，默默地偷着乐。
江波涛端着周泽楷的杯子来到茶水间，从冰箱里取了一盒纯牛奶倒进去，放入微波炉，调至中火，加热2分钟。
正在这时，另外三个人也走了进来。来人分别是沈彦、宋超和徐翰林，其中沈彦看见江波涛在里面，还随手把茶水间的门锁上了。江波涛本能地感觉不妙，手下意识地摸进口袋，滑开了手机。
“副队、两位前辈好啊，来喝水么？”江波涛不动声色地打着招呼。
副队长沈彦冷哼一声，朝宋超和徐翰林使了个眼色，下一秒，二人一左一右架住江波涛，将他双臂反剪压向水槽。
湍急的自来水从水龙头的蛇口喷出，劈头盖脸地浇在江波涛头上。只是短短一瞬间的错愕，已有大量的冷水顺着他的耳鼻口流下，江波涛来不及闭气，只能在水流的攻击下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肺部呛水的痛苦折磨着全身的感官，他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很可能会窒息而死。浑身发冷，耳朵里也灌了水，大脑昏昏沉沉的，意识渐渐远去，只盼着这场酷刑能够早点结束。
沈彦看人教训得差不多了，便关上了水阀，示意二人将江波涛架起来。
下巴传来一阵剧痛，江波涛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沈彦扭曲的面孔。
对方单侧的眉毛一挑，讥讽道：“醒了？要不要再来一次，尝尝水淹的滋味？”
“这样做……有意义么？” 江波涛咳出一口水，大口呼吸着空气。
对面传来一声冷笑：“当然有意义，这就是你不尊敬前辈的下场。”
“我扪心自问，并没有不尊重过你们……”江波涛声音虚弱，神色却很坦然。
“你的存在就是对我的亵渎。”沈彦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你以为自己侥幸赢了场新秀挑战赛，就厉害了，就牛叉了么？实话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就像今天，放你去团队赛又怎样，战队还不是输了？可偏就为了你这么个一文不值的转会新手，俱乐部竟然放弃跟我续约，还要让你接手我的无浪？天理何在？公道何存？老板和经理真是瞎了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