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apter 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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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本计划好的集体旅行因为繁忙的琐事无疾而终。
今年明令禁止学校宣传高考数据，然而第一名始终不一样，各个相关点拉着阮语做采访或者做简短报告。同校的文科状元是一个腼腆的男生，以前只是点头之交，一起参加活动熟稔起来后说话开始直接起来。
“我们都是走狗屎运了……我高三就考了一次第一。”
“不过还是你更厉害，居然能考赢晏晨礼。”
“我初中也和他同校，你懂那种年级排名被支配的恐惧吗？”
“他上高三后是不是都每天半夜才睡？”
“你和他填的哪所？北大还是清华？专业呢？”
……
听到后面阮语已经麻木了，只能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
“坐着太无聊才和你八卦的。”
“总之，你小心晏晨礼。”
小心什么？
阮语不明所以地结束掉又一个在某初中进行的所谓学习经验分享活动，揉着因久坐而酸痛的腰去车站等公交，结果等来了两三天没见的晏晨礼。
她哇得大叫，跑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明明上午还说今天太晒他要宅家里打游戏。
“问的周老师。”晏晨礼用手帮她挡着太阳，又拉着她往旁边的树荫走了两步，“今天没事了吧？”
“嗯。”阮语无精打采，“可是明天上午要回初中母校搞什么讲座。”
晏晨礼幸灾乐祸地笑，“看来我不当这个状元是对的。”
“是啊是啊，因祸得福。”
“程子林约了傍晚游泳和夜宵。”
“可是我还没学会……”
“所以才要去。”晏晨礼朝她手上努努嘴，说：“给梅如珺打电话让她顺便去你家帮你取泳衣。”
“不用了，我们现在回去拿吧，妈妈和外婆现在应该不在。”
半个小时后，阮语在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使用率极低的泳衣，晏晨礼在客厅拿着她手机打游戏。
一个电话突然切断了游戏界面，姓名显示宋齐。
晏晨礼皱眉想了想，记起了这个人。
他朝阮语房间叫了声，没有回应，他起身想把电话拿给她，转念又自己接了起来。
那边也是始料未及，顿了好一会儿才怀疑地问：“这是阮语的电话吗？”
“是。”
“那你是？”
“晏晨礼。”
“哦……”宋齐委婉地笑，“她弟弟嘛。”
晏晨礼进了书房关上门，声音稍微大了点，“……有什么事吗？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明天我也要回学校参加活动，约她一起吃饭而已。”
“那她应该没空，我们约了教练练车，一结束就得过去。”
宋齐又沉默片刻，无奈地说：“你还是这么针对我。”
“不敢，说实情而已。”
“她考得比你好还挺让人意外的。”
“我没觉得。”
宋齐再度失笑，“行吧。那待会儿你帮我转告一下，说明天见。”
晏晨礼含混而模糊地答了个音，挂掉电话，边往她房间走边说：“你那个初中同学给你打电话说明天……”
刚走到门口就听阮语大叫一声，扑倒在床上压住一堆衣物。原来她为了找泳衣把装内衣的收纳箱全翻了出来，乱七八糟散了一床。
晏晨礼无所谓地走过去俯视她说：“那个宋齐让我和你说明天见。”
“啊？宋齐？好。”阮语瞬间明白了，挥着手赶他。
晏晨礼走回客厅又不甘心地回去问她，“他高考多少分？”
“好像比我高几分吧。省城前三。”阮语见他脸色瞬变，跳起来抱住他手臂说：“没关系啦，我又不和他比。”
晏晨礼鼻子里冷哼两声，有那么一刹那的后悔。
阮语巴着他手臂往上看，见他下颔抽动，分明是懊恼神情，赶紧摇摇他的手说：“他考再高我也不喜欢他的。”
晏晨礼朝她假笑，“明天上午你完后我接你去练车。”
“大中午的练车？”阮语惊叫，“不去。”
“总之你明天等我。”晏晨礼下完结论回客厅，重新调出了游戏界面。
阮语终于从衣服堆里拎出泳衣，循着宋齐的痕迹前后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笑了，冲客厅里大声说：“原来你那时候就讨厌宋齐了呀。”
晏晨礼没理她，阮语不满地跑了出去，“你怎么不答我话？你为什么讨厌他呀？”
晏晨礼依旧不回应，待她带着狡黠的笑容蹭到他身边来时，把手机扔回给她，“自己打。”
阮语目不斜视地把手机放上茶几，依旧笑眯眯地看他。
晏晨礼被看得心虚，一把捂住她的眼睛或者说是遮住了她的眼镜，虚张声势道：“你再这样我……”
阮语才不怕，正待还嘴，门外突然出现钥匙入孔的声音。他们俩慌张对望一眼，迅速弹开，阮语六神无主地转圈圈，晏晨礼却已经先行起身对着进来的外婆问好。
家里突然出现一个男性，老人大吃一惊，“你是谁？”
晏晨礼有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又说：“老师找我和阮语有点事，所以我过来等她一起去。”
外婆终于把他和照片里的人对上号，安心地抚了抚胸口，“来都来了，要不要在家吃晚饭？”
“不用了外婆，我们晚上正好约了同学聚餐，可能阮语会回来得晚一点，不过我保证安全送她回来。”
“行，那你们小心别中暑。阮语这几天不是在走过场就是去学车，又黑又瘦的，正好休息一下。”
全程未发一言的阮语赶紧过去抱住外婆撒娇，成功转移了话题。
体育馆附近的室内游泳馆人满为患，取掉眼镜的阮语毫无章法地在下饺子般的游泳池里扑腾两小时后有气无力地靠在梅如珺身上，跟着他们去找大排档吃夜宵。
几个人沉默着迅速充完饥才慢下节奏聊天，首当其冲就是嘲笑旱鸭子阮语。阮语也很无奈，她是不是肢体协调有问题，“我练车也被教练骂。”
偶尔和她一起练车的程子林深以为然，“你这叫大脑发达四肢简单。”
梅如珺为她担心，“那你暑假还能拿到驾照吗？”
阮语一脸苦闷，晏晨礼给她抢到了最后一块烧烤排骨放在碗里，“拿不到寒假再回来继续是一样的，反正你去上大学又不用开车。”
说到上大学，梅如珺掰着手指算日子，觉得阮语他们俩的录取通知书应该不远了。
“本来还以为你们会选同一个专业，结果你要跑去搞经济。”
阮语撇撇嘴，“高攀不上他们大数学啊。”
晏晨礼拍她的肩，“挺好，你不用那么累。”
程子林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都是我们望尘莫及的，别秀了。你们都往北京跑，我一个人去大上海花花世界了。”
梅如珺面露苦色，“我还不知道第一志愿稳不稳呢。”
这宵夜吃到差不多十一点，回去的出租车后座上，阮语懒懒地斜靠着晏晨礼，不太舒服地揉着撑到爆的胃，可怜巴巴地说：“我明天的稿子都还没写。”
“有什么好写的？最近千篇一律的讲还不熟？”
“可明天是母校啊，肯定要做些更改的。”
“让宋齐讲，我看他挺爱展示的。”
提到宋齐，阮语的眼睛又亮了，“我下午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晏晨礼不自在地别开了头，阮语探头去看他，在车外流动灯光模糊的映射中捕捉到他几分慌乱几分羞涩的眼神，不能自己地笑眯了眼，“那我只好自己推理答案啦。”
晏晨礼放弃了挣扎，“好啊，我给你打个满分。”
阮语得意地晃了晃头，瞄了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司机叔叔，就着倾身的姿势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随后立马转了身背对他。
晏晨礼抓住她的肩想掰过她，两人正暗自较着劲，司机突然刹了车，“小姑娘到了。”
阮语迅速开了门跳出去，“谢谢叔叔，待会儿他给钱啊。”
晏晨礼无奈摇头，在司机的催促声中拉上了车门。
当然第二天阮语也没能和宋齐吃成午饭，晏晨礼真的跑来押她去练车。
被拉走时，她扭头回去给宋齐道谢，她在外本就低调到近乎木讷，交流会上宋齐侃侃而谈，倒是省了她心。
宋齐挥手拜拜，又大声说：“我们北京再见。”
晏晨礼皱眉，“他也去北京？”
“不然呢？好像还和你同专业呢。”
“那太好了。”
阮语斜他一眼，心内无数吐槽闪过，他讨厌起一个人来也真是执着。
炎夏最高点的某一天，阮语被赶鸭子上架似的去考科目二。和她同行的程子林顺利通过了，她却在后半段出了点问题，随后兵败如山倒，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程子林递给她一瓶冰水，不走心地安慰，“没关系，你练的时间短，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阮语擦擦汗喝了一大口水，自我认识也很深刻，“虽然如此，还是会郁闷啊。”
刚说着晏晨礼就来了电话，“周老师说通知书到学校了，你自己来取，还是我给你拿回来？”
“你拿吧，我等会儿过来找你。”
“嗯，那待会儿见。”
“喂！”阮语不满地叫住他，“你知道我今天考科二吗？”
“知道啊，昨晚不是说过？”
“那你怎么不问我结果？”
“我都知道了为什么问。”
阮语疑惑，看了眼程子林，“程子林这么快就告诉你了？”
“不用他告诉，你肯定过不了啊。”
“……再见！”
阮语恶狠狠地按了挂断键，无处撒气，只能冲旁边幸灾乐祸的程子林怒斥，“一丘之貉！”
因为晏晨礼这毫无人性的奚落，阮语在约定的地方拿了通知书就要走，“我妈让我赶紧回家给她看看。”
晏晨礼指着正当午的烈日说：“你妈妈今天不上班？”
谎言被拆穿，阮语一点也不脸红，“……外婆要看。”
通知书被妥妥帖帖地放进了书包，阮语仍然紧张得像是揣着巨额现金，直接打车回了家。
哼着歌打开门时，她赫然看见门厅处傅琪的高跟鞋，旁边还有一双陌生的男士皮鞋，她边换鞋边叫外婆，“阮世明来了吗？”
“没礼貌。”外婆面带笑容走出来，接过她的书包，“……是你妈妈的朋友。”
妈妈的朋友？阮语困惑地走进客厅，听见书房里传来傅琪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还雀跃着想分享通知书的心再度狂跳起来。
她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先看见了傅琪，坐在电脑桌前笑着看屏幕，有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男人就坐在椅子扶手上，帮她滑动着鼠标。
阮语忍不住蹙眉，她曾经担心过无数次甚至恶毒地祈祷过无数次千万不要出现的画面，还是跳出画布成为了现实。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hapter 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