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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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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关卡设置不同,许多新鲜的东西令她应接不暇,接连失败耗费掉五条生命后,阮语又无所事事了。
好在老师适时插了话,要大家上交身份证,等会儿由他统一去换登机牌,“飞机也按现在这个位置坐了啊,方便我点名。”
阮语抿了抿嘴,没听见有谁有异议。
等老师收齐身份证回前面坐下,晏晨礼拿出她的手机,朝她扬了扬下巴,“输密码。”
阮语忙着收拾包内杂物,脱口而出,“和你一样的。”
晏晨礼以为她开玩笑,怀疑地追问了一遍。
阮语一拍脑门,不自在地结巴起来,“我……我是怕忘记你的,没法看答案才设置成一样的,方便记。”
他似笑非笑,低头边输密码边说:“抄袭。”
“几个数字而已。”
晏晨礼打开游戏界面,不相信地噢,“那你这个游戏又是跟着谁玩的?”
“当然是自己找着玩的!”
“大多数人都玩消消乐。”
“我开始也玩啊……”阮语理直气壮地编造谎言,“这个游戏在相关推荐里,我就顺便一起下了。”
“这样……”晏晨礼不再说话,专心研究游戏的每一步,阮语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气,靠过去观战。
步数耗费掉一半后,晏晨礼头也不抬地说:“你能不能不要盯着看?”
“我又没出声。”
“也影响我。”
阮语撇了撇嘴,他是害怕再次失败出糗才对吧。她不和他争,转而问:“你手机里有冬冬的新照片吗?”
“也许有,你自己翻吧。”
还真放心。
阮语拿了他手机坐开了些,点开了相册。
默认的相簿里,图片依然乏善可陈,她没怎么费劲就看到几张冬冬睡觉的照片,不知是他还是于阿姨拍的。
正翻看着,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短信提醒从通知栏跳了出来。阮语不可避免地瞟到了零星信息,脸色瞬间一沉,闭眼把手机递过去,“有短信。”
晏晨礼就着她的手点开,看了眼,“不认识的人,你帮我删了。”
“我可不敢,好歹也是一片心意。”阮语把手机扔回了他怀里。
“你看到什么了?”
她其实也就瞄到了开头第一行,说什么晏学长,听说你今天出发,希望你路上平安啥的,不知道是哪个低年级的小迷妹。
但不论如何,看到他私人信息总是不好,阮语自知理亏,“我不是故意看的。”
晏晨礼无所谓地把她手机还给她,“过了。”
阮语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对着界面上三颗星星哇哇大叫,“你太厉害了!”
她超分贝的惊呼引来了前后座的围观,“你们玩什么新奇游戏?”
阮语抱歉地缩缩脖子,“消消乐消消乐,我大惊小怪而已。”
她怎么可能把这个只属于他们的游戏告诉别人呢。
“阮语你多少关了?不会玩游戏也比我们厉害吧。”
她硬着头皮继续忽悠,“我才开始玩,就一百左右。”
大家似乎获得了心理上的平衡,又纷纷专注自己的娱乐去了。按照游戏的规律,难关后的通常是相对容易的关卡,阮语趁胜追击继续打,结果不到两分钟就壮烈牺牲,所有的兴奋瞬间归零。
他们的航班在晚上八点,到了机场老师先去换登机牌,有部分同学要托运也一同去了,只剩下寥寥几人等待。
程子林不知接了谁的电话,越走越远,阮语想起来一件事靠过去问晏晨礼,“你还要毛巾吗?我等会儿怎么给你啊?”
“到酒店开了行李我再来拿吧。”
阮语觉得他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咬了咬牙根,小声说:“那我待会儿让橙子拿给你。”
“有区别?”
当然有了。
阮语指了指托运完行李快步往这边来的何柳,“我和何柳是室友。”
晏晨礼似是而非地哦了声,笑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语无语地离他远了两步,难道他不知道何柳对他有好感?
何柳来到面前,一把挽住阮语,话却是对晏晨礼说的,“你和程子林住一间吗?”
“应该是。”
“那有空我们来串门打扑克怎么样?正巧阮语也可以找程子林。对吧,阮语?”
阮语尴尬地点头,和橙子这绯闻真是有理说不清。
何柳亲密地蹭了蹭她,“刚大巴上车我一直在睡觉,都没注意你们在哪儿,待会儿我们挨着坐吧?”
她是没那么所谓啦,可是……阮语瞄了瞄晏晨礼,他细微地挑了挑眉,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老师不是说最好按位置坐吗?”
“哪有那么严格……”何柳摆摆手,“我们肯定都集中在那两三排,没关系的。”
飞机是一排六座的,最终何柳赶走了程子林在阮语和晏晨礼中间坐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航程,何柳拉着她看综艺节目,阮语吃过飞机餐昏昏欲睡,又得强打起精神维持和她的交流,甚是疲倦。
航程过半时,何柳突然按了暂停,阮语用眼神询问,她用手指嘘了下,指了指窗边的晏晨礼。
阮语探头去看,他已经歪头睡着了。
何柳狡黠地拿起平板要偷拍他,阮语下意识拉住她的手,小声说:“不太好吧?被他知道要翻脸的。”
何柳迟疑了一小会儿,宽慰地拍拍她的手,“没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
何柳打开相机,轻点屏幕聚焦,连拍了好几张。阮语看着屏幕上晏晨礼的睡脸,有些紧张,“可是……”
“没关系,我先偷偷存着,下次拿出来糗他,谁让他平时那么高冷。”
话是这样没错的……
阮语嗯了嗯,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快些什么。
下了飞机又一路折腾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老师在大厅里分配房间,程子林眼明手快要了和她们相邻的房卡。
她们大概要在这里住四天,进了屋就各自开了行李箱整理东西。阮语把洗漱用品在卫生间里放好,又抖了几件衣服出来挂上,对着多出的那一条粉色毛巾发愁。
何柳东西比较多,还在慢慢收拾,阮语眼睛一转,便拿了毛巾往门口走:“我过去找程子林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去隔壁敲门,来开门的还真是程子林,“你收拾好了怎么还不睡?”
阮语见他只开了个门缝,她也并不是很想进去,便把毛巾递给他说:“这是晏晨礼的,你给他吧。”
程子林嘿了声,“他的毛巾怎么去你那儿了?”
“不要讲多余的废话,”阮语不想和他周旋,“我先走了。”
程子林无赖地把毛巾扔回给她,“你们在我眼皮底下暗度陈仓,我可不干了。”
阮语哭笑不得,该说他成语学得好还是口无遮拦,“你别故意找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这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程子林打断她的话,干脆敞开了门,“他在给他妈妈打电话,你自己给他。”
她才不进去呢。
“随便你给不给。”
阮语把毛巾往他肩上一扔,跑了。程子林逗够了人,笑嘿嘿拿了毛巾进屋,对刚挂掉电话的晏晨礼说:“我家阮妹妹可太贤惠了,连毛巾都给我准备了。”
晏晨礼呵呵干笑,“你家?”
“反正现在还不是你家。”程子林梗着脖子嚷,晏晨礼一盆冷水泼下来:“请注意,她还真算的上我家。”
程子林其实早就知道他和阮语纠结的家庭关系,只是一直未在阮语面前提及,此时也只能切了声,“是啊是啊,她这就是关爱弟弟呢,你别想多了。”
“你还真当自己绯闻男友呢。”
程子林大叫交友不慎,“我替你背着骂名打着掩护,你这啥态度?”
晏晨礼拿了毛巾,自去洗澡,“以后少叫两声妹妹吧,折寿。”
“重色轻友!”程子林冲隔壁墙也说了一句,“都重色轻友!”
酒店隔音比想象中好了那么一丁点,正忙着洗漱的阮语并未听到他这句控诉。待她穿好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见何柳又对着平板屏幕呵呵直笑,她又想到了刚才的那几张照片,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你洗好了?”何柳冲她招手,“快来看看,我把刚才晏晨礼的图制作成了表情包,等待时机我就扔给他看,哈哈哈。”
阮语满脸黑线地凑过去看,还真是做了三张不同版本的,一时她对何柳竟有些困惑了,话语也未经思考就溜出了口,“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何柳还在扒拉着屏幕,大大方方地点头,“对啊,挺有好感的,其他人我还不偷拍呢。”
虽然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被当事人直接证实,阮语还是有瞬间的呆滞,“那你不怕他知道了不高兴?”
“不会啦,”何柳并不担心,“他看着不好相处,其实人很好的,不会因为这种玩笑生气的,阮语你多和他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是吗?
阮语脑门直冒问号,那把她当弱智一样讥讽的人是谁?一不小心就冷脸的人呢?多重人格?
阮语打了个冷颤,听得何柳突然温柔下来的声音,“其实仔细看看,他睡觉的样子挺可爱的。”
阮语心一跳,低头一看,屏幕上是他的睡颜,因为就近拍摄,眼睫毛都清晰可见。她恍惚地想到了冬冬外婆说过的关于眼睫毛的话,心想老人是没有撒谎的,他的睫毛确实很长。
而可爱吗?
她没觉得。
反而对上何柳笑容满溢的双眼时,一股同理心汹涌而来,让她觉得这样子的何柳比晏晨礼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