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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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晏晨礼抱着一个帆布收纳箱到了三班门口张望，引来众多猜测目光。梅如珺戳戳侧身的阮语，冲门口扬扬下巴：“找你的？”
阮语转身和晏晨礼对上眼神，立马心虚地埋下了头，这才意会过来，他刚才那话的意思。
千万别叫她！
她可不想这一学期千难万难避嫌的努力毁于一旦。
她内心正打着鼓呢，听得前方有人叫：“梅子，学霸找哦。”
一分钟后，梅如珺把那箱东西重重地放在阮语课桌上，邀功道：“我现在成你们的挡箭牌了？不请客说不过去了吧。”
阮语小心翼翼地抬了头，教室门口已没了他踪影。
旁边立马有人问：“梅子，晏晨礼送你什么？”
“没，是程子林早前放在他那里的。”
几个人哦了声，好奇心立马散去。
阮语用手掂了掂重量，咬牙切齿，“这么重，他居然让我搬出去？”
“放心吧，橙子待会儿会过来。”
程子林当真不疑有他地把东西抱出了教学楼，同时兴致高昂地问暑假要不要一起去哪儿旅游。
梅如珺父母已经答应带她出国玩儿，阮语就更不会和他同路了。程子林遗憾地叹气：“那看来今年也只能和晏晨礼一起了。”
阮语好奇，“你们经常一起出去吗？”
“偶尔。”程子林说得保守，梅如珺切了声，“你们初中时不是常一起搞什么短途旅行吗？上了高中还生分起来了，真是奇怪。”
“你又知道我们生分了？全年级能把他约出来过周末的除了我还有谁？男人间的友情，你不懂。”
梅如珺呸了声，“就这么点事，你还挺有成就感的。”
程子林不和她争，转而对阮语说：“阮妹妹，我可没吹牛，我知道晏晨礼的所有秘密！哪一天你真下定决心要黑他一把，我免费送你几个他的黑历史。”
阮语当他使用了夸张手法，但还是捧场地连连嗯了几声。
今日全校放假，校门口格外拥堵，阮语在电话里跟着傅琪的指示，往反方向走了好几百米才找到她的车。她分别介绍了程子林和梅如珺，说是自己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傅琪便笑眯眯地问他们去哪儿，要不要顺道送他们。
这两人还要出去嗨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去处，说声阿姨好放下东西闪人了。
阮语又把自己的一大袋书放进后座，空出手来和傅琪拥抱，“妈妈，我好想你。”
傅琪反复抚摸她的头，内心不是不愧疚的，才抱一会儿后面就传来喇叭声，两人这才收起情绪上车出发。经过校门，傅琪突然问：“你于阿姨的儿子没和你一起吗？怎么不让他一起坐车去吃饭的地方。”
“呃……他说他自己过去。”
“那怎么行？”傅琪减了速靠边，“你打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
阮语也明白不太好，便只能硬着头皮拨了号，还没想好措辞那边就接了起来，“什么事？”
“嗯……你走了吗？我妈妈说我们一起坐车过去。”
阮语原以为他会拒绝，或者他已经上了公车，谁知他坦荡荡地说：“正好我有点事耽搁了，还在操场。”
“那你出来往前走，车牌号是XXXXXX。”
“好的。”
不到十分钟，晏晨礼就敲敲车窗向傅琪问了好，坐进了后排。阮语非常担心整辆车会陷入尴尬，谁知晏晨礼主动地问起傅琪好多关于国外的事，一来一往倒也和谐。好多时候，她都怀疑晏晨礼是否有正常的社交能力，如今看来，他就是对她不太好罢了。
聊了会儿，傅琪似乎还挺喜欢他，“听说你每次都考第一名？真厉害。”
晏晨礼表示百分之八十靠运气，顺便恭维了下阮语也很优秀。阮语没忍住嘴角鄙夷的弧度，家长面前你倒是装得谦虚。
傅琪听到他夸奖阮语，更是合不拢嘴，“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们相处不来，阮语从小就崇拜你这样的孩子。”
晏晨礼兴味地哦，抬眼和后视镜里的阮语对视，笑了，“是吗？”
阮语扶额，内心呐喊妈妈你别再说了！
谁知傅琪浑然不觉，继续爆料：“对啊。她初中时有个男同学也很厉害，去省城读高中了，对了，阮语，你初中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阮语撒了个谎，那个同学的名字，她倒是记得，就是面目已经有些模糊了。而且那个也谈不上崇拜吧，傅琪的记忆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记得初三时你们学校就两个保送去省城的名额，不就你和他吗？结果你后来又不去了。”
一直笑看着的晏晨礼终于插话，“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她说舍不得我，去那边不习惯，说实在的，我也不放心。”傅琪诶了声，又问晏晨礼，“你那么优秀，当时省城没学校让你去？”
“没。”
是没学校找他，还是他没去呢？
一定是后者吧。阮语想，要是他当初去了或许还好点。
“不过这次出去了半年，我也想开了，”傅琪叹息，“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的。以后有机会，还是得让阮语出去多体验体验。”
“阿姨准备送阮语出国吗？”
“有这个想法，阮语你觉得呢？”
这也太跳跃了，怎么说到出国了，阮语一脸茫然，“我还没有想过。”
“没关系，才高一，慢慢想。”
阮语哦了声，侧身回头顺口问他：“于阿姨让你出国？”
晏晨礼无所谓地摊手，“我暂时没这意愿。”
如果说傅琪和晏晨礼相谈甚欢是今天让她瞠目结舌的第一件事，那么半个小时后，阮语看着傅琪和于珊坐在饭桌前就婴儿用品这件事大谈特谈算得上近几年最让她匪夷所思的画面。
整个饭局，阮世明寡言，只能听傅琪和于珊往死里夸奖对方的孩子的同时往死里替自己孩子谦虚，并热烈交流了育儿经。这是不是说明傅琪对阮世明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感情，所以才可能如此坦然呢？
作为谈资对象的阮语埋头吃饭，同时又好奇地竖着耳朵听她们的对话，觉得大人真是可怕。
中途她没忍住，靠过去悄悄问晏晨礼：“你有没有觉得神奇？”
晏晨礼不明白她的内心活动，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饭后去阮世明那边拿了东西回到自己家又是一番收拾，阮语洗漱完毕终于躺上想念的小床时，已经过了十一点。
她满足地抱紧空调被关了灯，翻来覆去十分钟也没成功入睡。
难道换了环境，她还不习惯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一条短信。黑暗中，她裸眼看过去，yan这三个字母似乎有了重影加亮特效。
“你有东西忘在书房了。”
“有吗？是什么？”
“画画用的吧，我妈妈收拾出来的。”
“哦。”
“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下次吧。”
阮语双手把空调被提到下巴处，等了两分钟，终于等来回信。
“我可以给你带到考室。”
阮语对着这条短信看了一小会儿，揉了揉被屏幕光刺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回他，“不用麻烦了，我期末考试后自己过去拿。”
“随便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阮语却似乎能想象出他的鄙视表情，自己也在黑暗中笑了笑，再回了条两字短信，急匆匆关掉手机蒙上被子睡了。
七月的第一个周一，路城七中半年一度的大片《期末逃亡》如期上演。前一天的周日晚，全校高一学生交上了文理分科志愿表，下学期文科将根据此次期末考成绩重新排班，理科班主体保留不动，不过会有新的插班生。
因为阮语上次考了十二名，此次座位就在晏晨礼的旁边，她依旧做到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每堂考试老师一收卷就赶紧往外走，阶梯上转弯时偶尔看见晏晨礼又被一堆人围着对答案，满脸不耐烦，内心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幸灾乐祸。
政史地合并考试在最后一天的上午，对于他们这种已填报了理科的人来说，前一天晚上便已解放了。果然梅如珺当晚朋友圈就开始呼朋唤友说第二天下午有没有人要去happy，程子林第一个点了赞，没一会儿，梅如珺又单独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
阮语摇头笑，随手拍了照眼前风景给她发了过去，是政治书的目录。
梅如珺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过来，然后表示了理解，“知道你要总排名好看啦，加油加油！”
阮语回了个么么的表情，梅如珺回以飞吻，“亲爱的，那我等你宏志班考试结束了再来约你！”
阮语愣了愣，宏志班的选拔考试就在期末考两天后，而她仍在纠结是否参考。刚入路城七中时，她把进宏志班作为一个短期目标，但现下又觉得在普通实验班也挺好的，至少她还有游刃有余安排的空间。而且……晏晨礼是肯定会进宏志班的，她并不想和他同班，每天都承受着那股压力，也太痛苦了。
几天后的中午，阮语刚按下电饭煲的电源，阮世明的专属铃声响了，她一接起来就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没去参加今天的考试？”
“就是不想去。”阮语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要不是晨礼回来问起，你还瞒着我？”
阮语撇撇嘴，以前怎么不见他如此关心她的教育问题，这半年倒是不时来完成这角色扮演。她不想再和他周旋，坦白说：“那里压力太大，留在原班我一样学习。”
“你和你妈妈商量过了？”
阮语心虚地嗯了声，傅琪根本不知道有这个考试。
“糊涂！你下午就去考试。”
“缺考一堂成绩直接为零的。”阮语开了水龙头，“我在做午饭，改天再说吧，再见。”
“你……”阮世明的声音被掐断，阮语退出通话界面，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是晏晨礼。
短信应该是两个表情，但阮语手机没能显示出来，只留下文字说明。
[傲慢][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