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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半来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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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鸣灀果然言出必行,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有命案发生。
新政府办公厅,明楼办公室内,“最近二位来我这儿来的倒是勤快啊!”明楼坐在办公用的扶手沙发椅上,双眼略过他二人直接看向窗外。
突然静止下来的气氛无疑加剧了梁、汪二人内心的紧张,这一个礼拜,他二人几乎每日都要被拎到这儿来挨一顿训斥。七十六号最近人人闻风而紧,每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就连二位处长也不时在街上来回溜达。若是寻常派别之间的行动,早就该风声鹤唳就此收手。
可显然,他们越是箭在弦上,对方便越是肆无忌惮。甚至,大有将他们这把弓弦崩断的意思,他们在这儿急锣密鼓的排兵布阵,对方则不紧不慢的动手。每日定时定点,如同喝茶吃饭一般的寻常,但却让埋伏在周边的人一如所获,仿佛,他们才是那惊弦的飞鸟一般。
“长官!南田科长昨日给了我一个信息,说是与墓园的园主有关。”汪曼春低着头,声音透着沙哑,这一个礼拜来,她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省略了。“继续说下去。”明楼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他早已然知晓这是谁的手笔,只是,根本没办法阻止罢了!“南田科长说,此事与先前佐佐木少将有关,是他公然撕毁了与墓园主人的协定,强攻墓园,由此惹怒了墓园主人。”很显然,南田洋子并不晓得墓园主人的名字,只是略知皮毛:“之后来的几位阴阳师家族子弟,皆是为了和谈而来,不过···”“不过因着佐佐木当时撕毁协定的理由是觊觎墓园主人的女儿,所以对方并未理会和谈,反而是想斩尽杀绝,对么?”明楼接着她的话头道:“我前些日子见过墓园主人的义子,他,主张和谈。”
“师哥!你没事吧?”听说他见过对方的人,汪曼春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着急道:“佐佐木少将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旱魃,不是人来的。”“不急,此事或许我能解决。”明楼倒是不着急与她拉开距离,缓缓道:“你们先回去,我想个稳妥的办法,把巡街的人都撤回来,别再与对方起冲突。”
许是没了心思,明楼这天出奇的早退了,而南田洋子因为汪曼春的汇报,也没有着急去揪这个根本不重要的小辫子,反而在明楼离开办公室之前去了通电话,表示可以派遣手中仅存的几位阴阳师子弟保护他的安全。
回到家中,无心晚饭的明楼将自己反锁在书房中,桌面上,是当日周淼给的那卷空白羊皮。他这些天思来想去,觉着对方的要求其实根本不为过。最狮子大开口的条件也不过是送进去一百个不满六岁的孩子作为血奴而已!他有心将思虑好的条件写在羊皮上,但每每钢笔沾上墨水后,就会自觉放下。
他,还未曾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百里族长,并不知晓对方性情如何。贸然行事,只怕···
这个后果,不用仔细思量也知自己承担不起。
半晌后,看着银光闪烁的笔尖,明楼一咬牙将笔尖重新探入弧形墨水瓶中,沾上墨水,笔走龙蛇。
偌大的羊皮卷上只有四个劲如苍松的大字——愿与君晤。
就在笔迹干后不久,远处的荼蘼墓园中,百里雪棠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意:“有趣!”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桌上的羊皮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书房门口也传来一阵敲门声,听声辩位从来都是明楼的看家功夫,敲门人个子不高,家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存在。
带着疑惑打开书房大门,明楼瞧见的是自家愣住的大姐和闻声赶来的阿诚,不过,貌似自家大姐还摔了些什么东西。“尊驾可是本次和谈的明家子?”伸手扯了扯明楼的裤脚示意自己的存在,身着雪白襦裙、孔雀蓝罩衣的小不点儿道:“低头,我是族长派过来的接引使。”“虽不知使者尊姓大名,但您这般随意出入他人私宅如步无人之境的行为是否不妥?”明楼皱眉,一方面是不满意对方的做法,另一方面则是讶异对方的速度:“还是说,贵族族长平日里的教养便是如此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