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恻恻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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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云过尘握住释心的手，陌生的面容下，两人对视。
释心闭了闭眼睛，熟悉的声音，即便变成了难以辨认的粗哑，他依然能听得出，这是他的师弟。
“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释心不敢去看，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该去问，他不应该知道。
“易容而已。”云过尘安慰道，“这样谁也认不出我们了。”
“可是！”
云过尘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你以为傅静梧就不会追杀我们吗。”
释心心口抽痛，扑面而来的酸涩和压抑将他整个人都要吞噬了，从没有一刻让他这么无力。
“那么我也是了……无痕，难怪我脸那么痒，你都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崎岖的山道上映出他沉默的背影，释心呆呆盯着脚下的碎石，这里是他的家，而今漫山灰影，死气沉沉，以后再回去，只有梦里。
一声闷响，释心跪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能压着满身的悲伤起身。
“走吧，我们走吧。”
释心心里清楚，云水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毁功体，易容貌，为的就是让他们避开傅静梧的追杀，可天地茫茫，他和师弟的前路看不到一点光，谁的人生又能被谁安排。
他希望只是一场梦，醒了还是在小院里，可以和师弟师妹一起上君子堂，可那枚骨铃系在释心腕间，沉重的几乎吃不消，释心每一步走来都伴随着冷到骨髓的痛楚。
行至天黑，终于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就是这了，歇息吧，师兄。”云过尘停下，面前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小庙，门前积了一层灰，想必也没人来过，云过尘推开门，灰尘扑簌簌的直落，释心低着头跟在云过尘身后，灰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换作从前，他一定会大吵大闹要换个地方，说什么也不肯脏了自己的衣服。
云过尘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竟然是现在最从容的一个。
“师弟。”释心不知从哪儿拖出一块看上去比较干净的草垛，“这个你坐。”
两人静静对视，半晌云过尘偏过头，他忽然很想哭，坚持了这么久，紧紧绷紧的一颗心在这一刻骤然瓦解，他竭力扬起脖颈，深深了吸口气。
“禅心，你不怪我吗？”
释心摇头，虚弱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不怪，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全身无力，右手的伤口早已溃烂，脑袋也昏昏沉沉的，释心心知自己这身体坚持不了多久，如果傅静梧追上，他一定会是拖后腿的那个。
释心从手上解下骨铃就要递给云过尘，“师弟，这个给你。”
云过尘拦住，“这是师傅给你的，我不能要。”
“拿着！”释心第一次对云过尘动怒，“给你和给我有什么区别，我觉得这个太丑了，你先戴着吧。”
“那……也不行，总之我不能要。”云过尘的态度比他更坚定。
释心道：“你真是要气死我，算了。”
等真不行了再给他吧，释心想，师弟固执起来他也是没办法，他真的累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恻恻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