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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日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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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我被女仆搀扶着去花园里散步。太阳快要落山了,靛青色的天空在尽头的地方过渡成了一抹橘黄,很美丽。大概是白天刚刚下过雨,玫瑰园里的玫瑰花带着泥土的芬芳,一扫城堡里甜腻的血腥的气息。
我本想深呼吸,但是束胸勒得我几乎窒息,何况这个动作并非淑女所为,便生生忍了下来,毕竟我不知道的跟在身边的女仆,会不会向父亲汇报我的失礼。
走在花园里,我看到一丛丛盛开的玫瑰,忍不住蹲下来,伸手去触碰花瓣,刚刚伸出手,一只修长、冰凉的手,在夜幕里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手腕上突然传来的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但随及镇定了下来。“主人。”我轻声唤道。
随行的女仆听到我的声音,连忙行礼,然后便走远了。我知道,这是家族不成文的规定,那个人不喜欢用食的时候,女仆在一旁围观。
待女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不见,那个人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手。“路易,放手。”我向他低声吼到。
意料之中,那个人并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了,可以想象到,我的手腕应该红通通一片了。“呵!”我听见那个人的声音,“怎么了,安娜小姐?你怎么不行礼了呢?”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我将他的手狠狠地甩开,后退了几步,试图与他拉开距离。这是徒劳的,那个人如鬼魅一般贴近,强行把我拥入怀中,头贴在我的耳边,恶意的吹气。贴近的气息让我心惊胆战,寒意从我的脖子向全身蔓延。
我强自镇定,告诉他:“路易,这里是花园。”如果真的是一位绅士,或许听到这样的劝告,便会停下来,当然,绅士也不会对我做这么无礼的动作。可是我面对的,是一个寿命超过了斐朗济斯家族的历史,却从来不知道规矩为什何物的吸血鬼。
他伏在我的耳边,耳语般地和我说:“这次,你还会有什么花样呢?我就这么直接咬下去。”说着,他暧昧地把头低到我的脖子的伤口上,边吹气边说:“你说是不是,安娜小姐?”
我忍住发抖的脖子,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花园前方的树林里,似乎有轻微地晃动。“路易,我还没有洗澡。”我冷静地说。
我的主人听到后,发出了一声奇怪地嗤笑,随后笑着说:“安娜小姐芬芳地如同一朵娇艳的粉玫瑰,可惜却是支带刺的玫瑰。”话虽这么说,他确实是松开了我。转而向城堡走去。路过我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他低语道:“你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呢?我的安娜?”
我目送着路易的远去,看到城堡里亮起的灯光,心里带着绝望。斐朗济斯家族的女性献祭传统伴随着家族的历史始终存在,用一名十六岁少女的生命换来家族的荣耀,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然而或许是受到了诅咒,从50年前开始,斐朗济斯家族出生的女孩子已经越来越少,到了我这个时代,出生的女孩子只有我一人。我从出生起,就注定是献祭的祭品。
现在是我十五岁的五月末,而我十六岁的生日,是在七月初。也就是说,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