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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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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此番从昆仑山回来给盛宴带回一只重明幼鸟,说是盛宴修炼至今,座下也该有只神兽神鸟什么的抬抬气场。
盛宴看着那丑丑的重明幼鸟,眼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随后又转念一想,那好歹是上古神鸟后裔,虽丑但是难得呀,便迫不及待地拿去给阿陶瞧瞧。
阿陶盯着那毛羽稀落的小东西,向左绕了三圈,又向右绕了三圈,半晌憋了句:“这只鸡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不愧是神鸟,通灵的很。那重明幼鸟明显是听懂阿陶的意思,在地上瑟缩了一下。
盛宴觉得他很没面子,决计从重明鸟的内涵方面提高他座下神鸟的身价。
“这不是鸡,这是重明鸟,你仔细瞧瞧。”盛宴将那重明幼鸟捧至阿陶眼前:“你看,它每目有双珠,一看便和那些普通的鸟兽不是一路货色。”
阿陶斜睥着盛宴,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盛宴急了:“你别看重明鸟长得像鸡,它们其实力大无穷,不仅能够驱逐猛兽,更能辟除妖邪,这天上地下总共也就那么几只。”
任盛宴怎么说,阿陶始终不信那只小丑鸟的来头和能耐那么大。直到后来,那瘦小的幼鸟褪去灰容土貌,羽翼渐华,啼若凤鸣。
白衣苍狗,沧海桑田轮了几番。
阿陶是在追逐一只大野猪时见到长得像鹿的夫诸,随后山洪倾泻而下,没了浮山千里。
夫诸现,则见大水。
洪水退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瘟疫饥荒。从这场洪荒中幸存下来的凡人并没有多好运,浮山下,饿殍遍地,疫疾成灾。
彼时的阿陶已非三千年前初到珍馐林的小娃娃,而是修为阶乘极高的上仙。她识夫诸,亦知有大水,只是众生各有其造化,有些事,她并不想插手过问。
阿陶吃跑喝足正倚着榆树打盹时,被一阵嘈杂声闹醒,她睡眼朦胧地推了推旁边的盛宴:“师兄,你去看看何事如此喧闹。”
此时盛宴倦意正浓,随手拍了下在他肩上小憩的重明鸟:“你去。”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清梦被扰的重明幽怨地鸣叫了两声,却还是乖乖扑腾着翅膀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珍馐林外,上百灾民匍伏在地,跪拜不止,哭号一片,口里念着:“求上神赐药!”
不一会儿,重明鸟便飞了回来,啄着盛宴的掌心,将所见所闻悉数告知。
阿陶听后撑着脑袋,很是诧异:“这浮山遍地薰草无人管辖,可任意采摘,那些凡人何故非得向师傅讨药?”
盛宴低头思索了片刻,给出了个很不靠谱的答案:“大抵,珍馐林的薰草,药效更佳。”
其实,盛宴也心有疑惑。
前不久大水淹了千里浮山引起疫疾的事他是知道的,薰草可治疫疾,而浮山多薰草,那些灾民前来采药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珍馐林位于浮山山顶,那些灾民为何对满山的薰草视若无睹,却攀高越险前来珍馐林求药呢?
盛宴怎么也想不通,甩了甩头脑袋,罢了,这事怕是只有师傅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了。
珍馐林被食神设下仙障,那些灾民进不来却迟迟不肯离去,在林外跪地苦求。
此事持续至今已半月有余,盛宴和阿陶在坡上远远地见过那场景,饥饿、疾病、死亡时时缠绕在那些凡人身边,每天都有人发病,每天都有人死去,尸体腐烂发出阵阵恶臭,苍蝇嘤嘤乱飞,好似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