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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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云奇的视线从徐莱手上扫过，垂眸看着地上，双手插在裤兜，一步步向两个人走近，“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他问。
应染从徐莱身边挣脱，转身朝他走去，“小乖，我们走吧。”
他却在徐莱身旁站定，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拉着他手臂，对徐莱说，“阿莱哥，对不起，我爸妈不喜欢小乖，所以我只能骗他们是和同学聚会，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知道。”徐莱对着应染温柔说着，抬头又迎上他的目光。“你来不来，这些话我都会说。”
听着她解释，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握，抬眸平视徐莱，“说了也没用，她的心现在已经不在你那里。”
徐莱嗤笑一声，低头看向应染柔声说，“小染，我有话要和他说，你先去别的地方等一会，好吗？”
应染握着郝云奇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他双眸，似在询问。
他朝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你先走。”说着，把车钥匙递给了她。
接过车钥匙，应染的目光在徐莱身上扫了一眼，又转回郝云奇脸上。虽然郝云奇看起来有些生气，但好在徐莱亲善温柔，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这样想着，她才悠悠离开，向公园外走去。
“你想说什么？”见她离开，郝云奇问。
“你爱小染吗？”徐莱的表情变得严肃，原本温和的表情褪去，眉眼逐渐放松，竟然有种冷若冰霜的冷漠，似乎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废话。”他磁性的声音冰冷，带着抗拒。
“那为什么要和她分手？”徐莱质问着。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没必要和你交代。”郝云奇说着，抱胸看向一边。
“我比小染大五岁，从小看着她长大，我把她护在手心里，早已不仅仅是妹妹。”徐莱的目光深远，定定看向前方。“小时候她很喜欢我，她的家人也喜欢我，我曾以为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迟早都能和她在一起。”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郝云奇原本温柔的眉眼此时已经带上怒意，双眸变得冰冷。
青梅竹马？哼。他的心里嗤之以鼻。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比你更爱小染。”徐莱坚定地说。
郝云奇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却不屑地撇头冷哼，“应染爱的是我，即使曾经喜欢过你，也早已经是过去式，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是吗？”徐莱挑眉，“你们复合了吗？结婚了吗？”他说着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郝云奇打断了他，“我们分手这么久，她的心里依旧是我，以后也只会是我。”一丝寒芒自他双眸中闪过，让人不由颤栗。
月色之下，两个男人对峙而立，一黑一白，似是天生的对手。
“是吗？”徐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为什么小染一个人在法国过得那么好？你们分手以后她不是应该难过吗？可是她看起来却更开心自在了。”
郝云奇搭在右臂的手紧了紧，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却没有说话。
徐莱的唇角显露笑意，得胜的炫耀，却一闪而过，隐没在质疑的表情里。“那年我到法国参加研讨会，去看过小染。我陪她看电影，似乎有些触景生情，她说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累。”
“她很累？”听他说完，郝云奇质问着，冷笑一声，“呵，那我呢？我这些年又是过的什么？她才是要分手的那个，不是我。”
终于再也忍不住想要爆发的情绪，为什么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他？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他头上，那样理所当然，然而他却再也不想忍受了。
“要分手的是她，要离开的也是她，最后来说爱我的还是她。你想追她？好啊，来啊，让我看看你这初恋在她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从一开始的控诉，到最后忍无可忍的叫嚣，他像个被激怒的野兽，无法忍受猎物被人觊觎的目光。
“你以为我不敢吗？”徐莱隐在镜片后的双眸突然瞪大，“如果不是你的出现，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和小染在一起了。”
“你做梦。”郝云奇说着，已挥拳向他打去。
徐莱及时出手握住了他大力挥来的拳头，顺势转身想用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却发现被他死死抵着腰背，不论他怎么用力，都背不过来。
“没想到你也不是空有样子。”徐莱撇嘴说道。
“哼，”郝云奇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没想到你也有两下子。”
相持不下，两个人只能松开手，又恢复到对峙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徐莱拿出烟来，抽出一支放到嘴边，又把烟盒递到了郝云奇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
略显犹豫，他还是把徐莱抽出一半的那支取了出来，放到嘴边。
即使是情敌，在抽烟的时候，也能像朋友，或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谈话方式。
吐出长长一条烟雾，徐莱突然开口，“小染上初二的时候，我已经高中毕业，学医真的是件很累的事情，基本抽不出时间来想其他的事。”
郝云奇默默听着，只是抽烟，既不看他，也不说话，左耳进右耳出，并不放在心上。激动的情绪在刚才的沉默中已经渐渐平复，就当是听一段陈年旧闻。
“那年暑假回家，听我妈说，小染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很叛逆。可在我眼里，小染依旧是从前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只是变得敏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他说着，抽了口烟。
“大四那年在上海实习，小染也考上了音乐学院，本以为可以离得近一些了，却没想到她当时已经开始进入模特圈，一有时间就各个秀场的跑，偶尔见一面也很匆忙。”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回忆在眼前重现。
“从前她不是这样，虽然学古筝并不是出于她自愿，但学了那么多年，也渐渐有了感情。小时候跟我说，长大想做个老师，教小朋友弹琴，要教她们弹哆啦A梦。”他说着，低头笑了。
顿了顿，他说，“可是当她考上音乐学院，却又不想学了，她说她要做模特，她想去巴黎。”
郝云奇抱着胸眯眼看他，一手夹着香烟，烟线在风中扬向一边。
转头看着郝云奇，他的目光淡然，就像是跟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在叙述着往事，“那之后，她很少回家，有时候连过年都见不到人。”说着，他又调侃起来，“明明说好要做超模，却突然又进了演艺圈，做了演员。”他吸了口烟，继续说，“越长大，她变得越多，渐渐疏远。不知不觉，原来在我努力变得更好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
垂眸，他看着手上的烟，“那年我好不容易考到了主任医师的职称，她又正好是单身，我一心以为终于可以去追她，却没想到你出现了。”他叹了口气，看着天上朦胧的月亮，“人啊，不能太自信，否则容易在悄然之间失去，而你却只能枉自叹息。”
“我不会的。”郝云奇说着，抬起了手中半燃的香烟，看向徐莱的眼神也更加坚定。“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
徐莱轻笑，“你是在嘲讽我吗？”
郝云奇只是抬起了唇角看他，并没有回答。
“算了，”徐莱转身在垃圾桶上掐灭烟头，“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总还是有机会的。”
郝云奇也熄灭火光，把烟头丢尽了垃圾桶里，“放心，你不会有机会的。”
和徐莱在公园门口分道扬镳，郝云奇只身走到车边，车里的人已经蜷缩在副驾驶上睡着了，模样娇憨。
他没有开车，只是这样看着她，静静靠在座椅里。
徐莱在说那些往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感觉，相反，他是嫉妒的。他嫉妒徐莱拥有那么多和她的回忆，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一笑，便可以想见他们之间的曾经是多么美好。
悠悠岁月，他遇见她不过寥寥数年，更何况，这数年中，聚少离多，喜忧几重。而徐莱，却伴了她数十载，从她牙牙学语，到娉婷婀娜，多少个美好瞬间值得回味。
他抬手，抚上她靠在肩头的脸，轻轻摩挲，感受着她光洁柔软的皮肤。
她的眉眼低垂，温顺乖巧，她的表情祥和，恬静温柔，她的唇角微翘，似在微笑。
看得他心痒，看得整颗心都变得温热，似被填满。
指腹轻轻擦过她丰润的唇，柔软光滑。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柔柔刮过他指尖，人也随即苏醒。
“你回来啦？”她揉着眼睛，半眯半睁。
“恩。”他收回手，轻声答着。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还在小区门口，便问他，“刚回来吗？怎么不走？”
他收回牢牢锁在她脸上的视线，看着窗外问，“你要回去吗？”
“恩？”她还未完全转醒，迷迷糊糊的。
“你不是跟你爸妈说只是出去同学聚会嘛，还是要回去的，是吧？”他平视窗外，双眸幽深。
“恩。”她点头，“但是...”欲言又止地说，“可以晚一点。”
“多晚？”他问。
“最晚12点之前必须到家。”她说着，咬了咬唇。
“你回去吧。”他低头，长长吐出这样一句话来，似是做了好一番的挣扎。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转头看她，眼神清澈，“你回去吧，我明天也回北京了。”他说。
“为什么？”她不解，淡淡两抹平眉微微趸蹙。
“你累了。”他说，“早点回去睡吧，等你回了北京，我们再聚。”
“你是说真的吗？”她问。
“真的。我也累了，这两天还没好好休息过，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着。
“那我明天...”他只身来扬州找她，不远千里，一路奔波，却只见她一面，为她解忧，她想好好陪着他，哪怕只有一会。
他却打断了她的话，“不用了，你难得回来，好好陪你爸妈吧。我明天下午就走，车子会有人来帮我拿。我听说你又搬了家，记得回北京以后联系我。”
她点头，“恩。”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对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