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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一世(19) ...

  •   “——砰!”景姒恢复听觉之后,首先听见的,就是门被一脚踹开的巨响。

      以为是“画奴”进来了,景姒抓紧被角,有些不知所措。

      身体依旧虚软,手脚都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更加让景姒慌张的,是那该死的敏感肌肤。

      他身上的大片肌肤与绸面软被摩擦,光是这样轻微的接触,都能让他浑身发红,不由得微微颤抖。

      虽然不知“画奴”为何突然停手,但若她想要继续做些什么的话,他仍旧没有半点推拒的余地。

      洁白贝齿咬住嘴唇,景姒心里首次生出了难言的屈辱感——
      他们怎么敢,如此放肆!

      “锵!”宝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脆脆响起,景姒冷笑一声,“你想杀了我吗?”

      “殿下?”回应他的的声音,却不是“画奴”捏尖了的低柔,而是独属于成年男子的磁性,带着激动,“真的是你?”

      “……”景姒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斛律铖?”

      斛律铖“嗯”了一声,景姒不知道,他已经挑开了垂下的暧昧纱幔,低头看着只露出头的景姒,神情莫测。

      他记得幼年时,第一次偷偷溜进东宫,原本是想找景姒问罪的他,在看到窝在被窝里里静静睡着的景姒后,满腹的委屈,都被奇迹般地安抚了。

      那时候他只觉得,小恩人长得真好看,而现在,那秀美的眉眼长开,多了少年的英气,更多的却是眼尾上翘的靡丽。

      鬼使神差地,斛律铖伸出手,隔空抚在他空茫的眸子上方,“殿下,你的眼睛怎么了?”

      景姒觉得眼睫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手掌灼热的温度,熏染他的眼球。他忍不住眨眨眼,“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他精通医理,这诡异的毒他虽然闻所未闻,但也能判断出,这并不是永久性的毒。

      斛律铖的手,已经从浓密的眼睫逐渐往下,一路划过粉白的脸颊,停留在艳红双唇的上方,仿佛只要往下一点,就能伸进那温热的口腔中,搅动嫩红软舌。

      清明的绿眸,染上了某种只能藏匿于阴暗的欲念。

      景姒久未听到斛律铖的回答,有些奇怪地微微偏头,唇上感到了灼热的温度,比绸面更加刺激的触碰,让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斛律铖的手抖了一下,他将手收回,方才触碰到那软唇的手指揉了几下,像是在怀念,声音也有些不稳,“你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景姒无暇去想斛律铖的手为何会出现在他嘴唇附近,流遍全身的疯狂快|感已经快将他逼疯了。

      几乎用了所有的理智,他才将到了喉咙的呻|吟止住,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变得紊乱无比,“你,不要碰我……”

      绯红的脸颊,艳若桃李。斛律铖的眸色暗了暗,“殿下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臣可以帮忙。”

      “不,”景姒埋在被子里,浑身都是热汗,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也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你出去!”

      “殿下……”斛律铖还想再说,景姒已经咬着牙,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

      “臣告退。”

      景姒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心底一根名为羞耻的弦瞬间松弛下来,此时他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便伸手将汗湿了的被子拉开,身上的灼热,终于有所缓解。

      他靠在床头喘了会儿气,才颤抖着手,向下伸去。

      斛律铖站在门外,身为练武之人,他的听觉比常人不知敏锐了多少,薄薄的门板根本阻隔不了屋内的声响。

      绵长难耐的喘息,带着鼻音的轻哼……尽数传入他耳中。

      “姒儿……”他在心里叫着这个称呼,终于意识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许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景姒到底鲜少做这样的事,没一会儿便泄了出来。

      他缓了一会儿,拉着被子把自己遮掩住了,才把斛律铖叫进来,“你来的时候,可有看见一名白衣女子?”

      斛律铖看他比方才更加美艳的一张脸,有些神思不属,但好歹还能听清景姒在问些什么,“未曾。”

      听到回答,景姒也不意外,猜测那“画奴”许是听到斛律铖来的风声,溜之大吉了。

      “殿下,今晚可还要回宫?”听到方才房中的动静,斛律铖当然能猜到,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想也知道景姒不愿意再留在这里。

      “不必了,明日一早再回宫吧。”出乎斛律铖意料的是,景姒却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就待在本宫身边,不准走!”

      斛律铖惊讶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属下就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殿下放心。”

      没听出他语气里的郑重,景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并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发现,发泄了那一次之后,身体竟然更加敏感了,此时若是再有什么大动作,只怕是要当着斛律铖的面出丑了。

      将斛律铖留在房里的景姒也很无奈,斛律铖是他如今唯一的依仗,若是他离开了,难保“画奴”不会卷土重来。

      听到斛律铖答应之后,景姒安心了许多,静静把自己埋在被衾里,竭力忽视那磨人的触感。

      那感觉极为怪异,越是忍耐,却反而越是强烈。景姒几乎要咬破了嘴角。

      “斛律铖!”迫不得已,他只好向身边唯一可信之人求救,“给本宫讲讲你的事吧。”

      幼时,每当他睡不着时,景瑋都会把他抱在怀里,温声讲着故事哄他睡觉,现在,景姒也想从斛律铖身上故技重施。

      斛律铖一撩衣摆,坐到床边,双目紧紧盯着景姒,“殿下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的事情就好。”景姒忍得辛苦。

      “那我给殿下讲讲阙都的雪吧,京中似乎没有雪。”

      “没有的。”

      “……”

      一问一答间,时间过得飞快,飞鱼烛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到了底。

      景姒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在斛律铖温和低沉的嗓音中,竟真的渐渐忽略了药效的折磨,眼皮沉重。

      “殿下?”斛律铖唤了他一声,没有回应。

      流了一烛台红泪的蜡烛,“咔哒”一声,燃尽了,屋里顿时黑暗一片。

      “晚安,我的殿下。”低沉缱绻的男声,轻轻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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