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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一世(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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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画奴只在他耳边说了这一句便退开了,景姒松了口气,刚想举步离开,却发现他方才的浑身僵硬竟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动不了。
“我怎么……”他张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便彻底失了声。
不能动、不能说,景姒还是第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心中已然觉察到不妙。
难道这是个专门为他而设的圈套?而他还真傻乎乎地一脚踩进来了。
隐藏在眼底的慌乱如杂草纷纷长出,伸出枝条肆意地张牙舞爪,景姒紧紧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就在此时,一条轻薄的白纱从他眼前划过,打乱了他的思绪,丝滑的绸面抚过他的脸颊,随风飞开,跌落到木甲板上,在眼前的白茫散去的一瞬间,一双宛若艳鬼的美目,露了出来。
景姒这才注意到,那白纱是画奴的外罩,现在被她给脱了,只剩下皎白的内裙,还穿在身上,双肩、后背,露出了一大片细白肌肤。
画奴靠近他,仿佛在他身上起舞一般,如水蛇一般,景姒甚至能听见她的喘息声。
这边的情景,岸上的人看得分明,他们不知不觉安静下来,眼都不眨地观望着。
景姒知道在劫难逃,索性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画奴似乎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越发肆无忌惮地亲近他。
景姒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一些画奴对自己做的事。
发冠被松开,及腰长发被放下来,有几缕顺着脸侧垂下,在淡色唇边飘摇,衬得那原本清风霁月的容貌,多了几分惹人沉沦的魅惑。
夜风顺着敞开的衣襟吹进来,冰凉微刺,景姒的身体也本能地颤抖了下,画奴也发现了,却误以为景姒是在害怕,“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景姒已经快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继失语之后,他的听觉似乎也在逐渐变弱。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景姒紧闭的眼睫狠狠颤抖了几下,才终于睁开,果然,眼前一片漆黑——他,失明了。
画奴伸手蒙住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殿下,真可惜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是我。”
那蒙着面的白纱,也叫她给扯了,随意丢在地上,白纱下的面容浓妆艳抹,像是刻意做了改动一般,显得有些不自然,只是众人隔着重重夜色,只能看见她昳丽的轮廓,但那也足够他们在脑中补全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了。
景姒悲哀地发现,失去部分观感才仅仅只是开始,因为他失去的那些观感,似乎都加注到了触觉上。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情动的模样,引起了怎样的异动。那些原本看着画奴的人,目光渐渐不受控制地,落到了那张泛粉的秀美容颜上。
雍都城外,只有静静的水流声在潺潺作响,而掩藏在这水声下的,却是惊涛骇浪。
“不要……”少年艳红的唇中,逸出压抑不住的喘息。
在看到景姒狼狈的模样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而这份懊恼,在发现岸边许多人目光垂涎地盯着自己怀中之人后,瞬间变为滔天怒火。
“殿下,暂时先忍耐一下。”画奴冷冷瞥了周围的人一眼,下了逐客令,“今日的舞已经跳完了,诸位请回吧。”
说完,竟直接将景姒打横,抱在了怀里,头也不回地进了画舫里。
另一边,坐在小桥上的少女朝那个傻愣愣看着自己的男子勾了勾手指,看他瞪大了眼睛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便咯咯娇笑起来。
“我的鞋子掉了,”少女脚尖一蹬,穿在她脚上的金丝绣花鞋,便掉了一只,漂浮在水面上。她冲钵盂王子眨眨眼,天真无害的样子,“你能帮我捡起来吗?”
钵盂王子本就是贪恋美色之人,现在被这小美人一勾,魂魄都不知丢了几个。
他疾步走到岸边,少女坐的小桥在水的上流,此时那精巧的鞋子刚好漂流到这里。
钵盂王子将鞋捞起,查看了一下。鞋子是鞋底朝下的,再加上有厚厚的鞋帮,竟然一滴水也没进。
他把鞋子放在鼻尖下流地嗅了嗅,非但没有一丝异味,反而带着令人舒适的暖香,想到今晚的艳福,钵盂王子更是激动难耐。
“你怎么这么慢?”少女有些不耐烦了。
钵盂王子对还未到手的女人一向是纵容的,听到少女的娇嗔,他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心神都为之一荡。
不敢再耽搁,钵盂王子一路跑着上了桥,将鞋子递到少女面前,“姑娘。”
少女却不接,鼻头皱起,一副嫌恶的表情,“你这贱民,还想让我碰这脏东西不成?!”
又微微抬起小腿,颐指气使道,“给我穿上。”
钵盂王子根本不在意少女恶劣的态度,他们钵盂的女人大多生的魁梧,虽也不乏美貌者,但他更喜欢娇小可人的大雍女子,以至于一上了醉金舫,便整日整日地只想泡在里面,不问世事。
因为斛律铖的缘故,他已经快两天没碰过女人了,性|欲旺盛的他哪里忍受得了?所以就算少女冷着一张脸,他也喜欢得紧。
心里想着等会儿在床上怎样给少女好看,钵盂王子脸上却一派纯良,跪在地上,伸手握住少女的纤细的小腿,指腹透过薄薄的布料摩挲着里面细滑的肌肤,一手握着鞋子,要给她套上。
少女另一只腿还轻晃着,似乎没发现他暗地里的动作。她大大的杏眼看着漆黑的水面,骤然问道,“淹死的尸体,好看吗?”
钵盂王子正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摸,色|欲熏心之际,没有听见她前一句,只以为她在问他,自己好不好看罢了,便随口敷衍答道,“好看,没有更好看的了。”
少女低头看着他,宽大衣袖里刀刃的毫光一闪而过,她又笑了,杏眼弯弯,轻声道,“那你想试试吗?”
钵盂王子已经捋起她的裤脚了,莹润肌肤触手可及,却还是不得不抽出心神回答她,“姑娘愿意的话,在下当然求之不得。”
“那等会儿,可不要反悔哦。”少女的手,慢慢从袖口伸出,里面握着一把霜白的锋利袖刀,在月光下泛着泠泠冷光,看得人胆寒。
钵盂王子心想怎么可能会后悔,他抬起头,想再调笑几声,话还未出口,一个冷峻的声音便自他身后响起。
“王子不是回驿馆了么,怎么还在这里欺负落单女子?!”
钵盂王子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回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目含冷意地看着他——正是一路追着景姒过来的斛律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