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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拉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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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狗血的是,新娘是我前前女友。”
“啊?”
“而且,新郎也知道。”
“啊!”
陈蜀鹤瞪圆了眼睛。
不等他发表点感叹,徐猎继续道:“他以为自己女友一直对我恋恋不忘,两人分手后故意来追我,想借此气她,没想到这中间两人又复合了……”
于是,徐猎就成了他们之间爱情战争的炮灰。
令人不解的是,一直到和女友结婚,那个男的都没有跟他提出分手,也不知是作何打算。
“人渣。”陈蜀鹤骂了声,“你当初是不是特别喜欢他?是不是很伤心啊?”
“没有吧。”徐猎回想了下。
“能在一起肯定是喜欢的,但没有‘特别’喜欢。有点难过吧,但更多是迷惑,想不通。”
徐猎自认是个宽容、豁达的人,只要跟他好好沟通,很多事他都能理解。
可总有那么一些人,学不会好好说话,也不懂得认真倾听,就喜欢自作聪明,以自己的偏见与傲慢去糟践别人,又折腾自己。
那件事开始是错的,中途也有无数可以终止的机会,但那个人偏偏没有。
徐猎可以包容许多事,唯独恶意本身,他无法原谅。
“所以就从此封心锁爱了?”陈蜀鹤问。
“也不至于吧。”徐猎笑了笑,“就是感觉好像出了校门很多事都变了,跟人谈恋爱变得功利变得复杂,不再能让我感到快乐。”
坚决不做会让自己不快乐的事——
由于徐爸徐妈的谆谆教导,这件对于世人来说几乎不可能事,对徐猎来说却是那么理所当然。
“你怎么搞的?”陈蜀鹤有点恨铁不成钢,“要谈恋爱不知道选点好的对象,怎么净找人渣谈啊?”
“就这一个。”
“还有上次那个呢?就那根什么葱。”
“夏聪。”
“把他名字记那么牢干嘛?赶紧忘了。”陈蜀鹤虎摸狗头,“可怜见的,遇到这么些人渣,还能说喜欢人类。”
让他想到以前见过的一只金毛。
被上一个主人抽打,伤还没好就忘了疼,摇着尾巴向人示好。
真是傻狗。
傻狗徐猎对他的怜爱不不太领情,无辜道:“可是除了他们俩,其他的都是很好的人啊。”
陈蜀鹤:“……”
“还‘其他的’,生怕我不知道你是个恋爱大天才,前男友前女友无数是吧?”他阴阳怪气。
徐猎愣了下,笑问:“你吃醋了?”
看他吃瓜吃得那么兴致勃勃,还以为他完全不在意。
之前只顾着吃瓜,陈蜀鹤也确实没想到这里来,等瓜吃完了,掐指那么一算,才发现这货情史够丰富的啊!
过去的事他当然也没那么在意,他是个讲道理的人。
但不能因为他讲道理,就挑衅他啊!
“对,吃醋了。”陈蜀鹤佯怒道,“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吃醋,是吧?”
“不是,真不是。”大概他装得逼真,徐猎有点慌了,连忙抱住他道,“那些都什么老黄历了,要不是你想听,我根本不会提。”
对他而言,只是很平常的过去。
不会怀念,也不会否认。
陈蜀鹤也没有真生气,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有点酸涩:“我不是吃醋,我只是……”
多年以后,他也一样吧。
被束之记忆的高阁,成为一段蒙尘的历史。若有另一个人问起,也能被坦然提及,让徐猎心无芥蒂地夸赞一句“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样就很好了。
什么结局都没关系,可如果连开始都没有,以后想起来一定会遗憾。
所以他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只是什么?”
“只是有点贪心。”陈蜀鹤分析着自己的心情,“明明已经觉得很好了,但还是贪心地希望,自己能更特别一点。”
“你就是特别的。”徐猎吻了吻他的额头。
陈蜀鹤试着代入他的思路,笑道:“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对吧?”
“客观来说,是的。”徐猎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但现在说的,是我的主观想法。”
对视间,陈蜀鹤在他眼里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
他不由心跳快了些,追问:“哪里特别?”
“怎么说呢,”徐猎挠了挠头,“对以前的我来说,谈恋爱这件事是从别人跟我表白,然后我答应的那一秒开始。”
“现在不是吗?”陈蜀鹤问。
“不是。”徐猎摇了摇头,笑道,“说起来有点不讲道理,但从意识到自己心动那一刻,我就已经恋爱了。”
不论是否得到回应,他已单方面陷入爱河。
就是不讲理。
“这……怪不好意思的。”陈蜀鹤微微红了脸,双眸亮而闪烁,“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恋爱,我插进来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等等,这话怎么像在抬杠?
他恨不得自打嘴巴。
“一个人的恋爱会孤独的。”徐猎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委委屈屈道,“这话可以留着你甩我的时候用。”
陈蜀鹤心头一软,嘀咕道:“谁甩谁啊。”
“你甩我。”徐猎笃定,“我那么喜欢你。”
陈蜀鹤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服气:“明明我更喜欢你,表白都是我先来的,反正我不甩你,谁甩谁小狗。”
徐猎:“……”
陈蜀鹤:“……”
两人沉默了一下,同时笑出声。
“要不要拉个勾?”徐猎揶揄道。
“不用了吧,”陈蜀鹤不好意思道,“好幼稚哦,又不是五岁小孩。”
徐猎:“……”
陈蜀鹤:“……”
两人瞄了眼对方缩回去的小指,又都默默再次伸出来。
小指勾了勾,大拇指相吻。
只要他们谁都不说,就没人知道这里有两个人口嫌体正直,一把年纪了还相信小孩子把戏。
完成了隐藏誓言的拉勾仪式,陈蜀鹤打了个哈欠。
“不早了,都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回去。”他看了眼时间,翻身准备下床回自己房间。
还没来得及穿上拖鞋,便被一股大力拽回去,躺床上弹了弹。
徐猎翻过身,影子罩在他身上,有些不满道:“陈蜀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陈蜀鹤左右看了看,没有啊,他手机也没带过来。
“记账。”徐猎温馨提示了一句,摸着他脸笑道,“陈老板,小本买卖,可不许甩赖。”
对哦,是有这么回事。
本着童叟无欺的良好品质,陈老板仰起头,伸手勾下徐老板脖子,打算一次性结清。
可叹那徐老板实在是个黑心肝的,竟然利滚利滚利地漫天要价,几乎把他掏空。
“不行,等等。”
陈蜀鹤强硬地把徐猎推开,微微喘着气,神情凝重。
“怎么了?”徐猎被他的表情弄得紧张起来,有点担心这种程度过了,陈蜀鹤一时还不能接受。
陈蜀鹤深吸一口气,凝重道:“我硬了。”
徐猎浅浅地松了口气,翻身躺到他旁边,笑道:“这算是对我的肯定吗?”
“居然硬了。”陈蜀鹤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次徐猎听出他语气里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昂,所以呢?
那么惊讶做什么,难道……
不知想到了什么,徐猎蓦地倒吸了口气,担忧地望向陈蜀鹤,目光缓缓下移。
还好陈蜀鹤没注意他的目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欣喜道:“我还以为我们会一直柏拉图。”
毕竟他是个直男,看男男小片片心无波澜的直男。
他以为自己对同性肯定不行的。
只是当时实在太上头了,觉得这个恋爱非谈不可,哪怕身体不行,起码精神是很行的。
没想到他低估了自己。
如果对象是徐猎,他觉得他可以。
徐猎拉住陈蜀鹤的手,十指相扣,扭头看过来:“那现在呢?不柏拉图了?”
“不柏了。”陈蜀鹤斩钉截铁道。
他好歹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年轻男人,自然挺想试试。
以前是条件所限,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对象一起实施,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当然没必要继续当白纸。
发现徐猎的眼神不对,他连忙道:“不过现在还不行。”
现在他连很多基本理论知识都没搞懂,还需要时间收集下学习资料,事前做足功夫,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徐猎也没打算进展那么快,他嗯了声,起身关了灯,将人抱进怀里道:“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预习功课从习惯同床开始?
有点道理。
陈蜀鹤稍微僵了下,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逐渐放松下来。
他其实一直不习惯跟人一起睡,但也舍不得挣开这个怀抱,努力调节姿势,终于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待着。
怎么说呢,刨除一点小紧张外,还是挺温情的。
习惯这个怀抱后,眼皮一点点沉下来,昏昏欲睡间,陈蜀鹤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姿势是不是对他有点不利?
这好像是个受的位置啊。
作为一个前·直男,就算弯了他自然也偏向做攻而不是受,可他不做受的话……
那徐猎做?
想了想,有什么不可以呢?
虽然从身高上徐猎是比他高点啦,但不能因为人家高就逼人家做攻,万一徐猎就喜欢做受呢?
他在小片片里就看到过大块头猛男受。
拒绝刻板印象和体型歧视,因为外形就剥夺人家做受的权利,也太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