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退出直播间》温璨

12、第 12 章（捉虫1.1）

　　天边出现了大量的积云，随风飘去未知的方向。

　　凃蔚然望天许久，才淡然开口：“如果我还是个灵体，一定会把你丢到宇宙之外。”

　　【哪用这么麻烦，直接启动我自毁程序就行了，哦天哪！我在说什么！】

　　苦麻叶故意犯蠢，它都不知道自毁程序在哪儿，何况是小祖宗。

　　凃蔚然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依旧是莫名失落，“所以处心积虑撮合我们是为了什么？”

　　苦麻叶跳到她窄瘦的肩上，【为了世界和平还有爱啊。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你还弃之如敝履三次。】

　　“哪三次？”

　　【唔……算上许衿和那个谁，估计是了。】

　　都怪最近的bug，害得它时间线和剧情都搞混。

　　凃蔚然大步往外走，“那我更要去看看许衿了。”

　　许衿。

　　一个快要查无此人的女人，在这时候出现不是偶然。

　　【想去就去吧，反正路雨声的人生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你应该也不感兴趣。】

　　“原来你才是欲擒故纵的高手，她究竟是哪里的女主？”

　　凃蔚然现在都觉得自身难保，苦麻叶屡次让她帮路雨声，不是为了救人，就是在修复什么东西。

　　她不了解路雨声，却也知道救赎这个词，对于某些人而言，有时候更多的是讽刺。

　　真要到了绝望时刻，哪还有信心点燃希望。

　　就如同她被地铁碾压的瞬间，看着王千帆他们冷漠的背影，心里除了愤怒，便是后悔没有对白潋再狠一些。

　　【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只是让你攻略她，获得好感，从而改变彼此的人生，你从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毕竟她是谁，将来会如何，对你确实不重要。】

　　苦麻叶的声音变得机械，这次的任务本就是可有可无，放弃了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少了个女配，还会有更多这样的角色去取代。

　　苦麻叶不觉得这样就是无情，顶多就是CP塌房类似的性质。

　　凃蔚然一声不吭去小卖部买水，看见路冰川和林有知在吃冰沙，他们不是去上课了？

　　路冰川用纸巾擦了林有知的嘴角，“吃完就回上课，以后别随便跑去找她。”

　　语气是凶了点，看着女孩的目光却很柔和。

　　林有知不解，“那是你姐姐，也就是我姐姐。虽然你们关系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一家人。”

　　路冰川低头吃东西，“你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已经决定好好考了，你要和我一起吗？”

　　林有知点头，“当然。你这么做是给姐姐减轻负担？”

　　“才不是，我是不想被我爸揍。这段时间……各自学习，我们的事可以缓缓。”

　　路冰川耳根子泛红，他们的感情是不被大人允许的，至少在成年之前不行。

　　很多东西和感情，他只能克制。

　　林有知笑着安慰他，“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坚持，尽量少给家里人添麻烦。”

　　她想自己喜欢路冰川，是因为他傲娇却又温柔的别扭。

　　所有的行动，都比光说不做，冷漠的无视要好。

　　路冰川蹲下来，帮林有知系上松开的鞋带，牵着她的手，“还生气吗？”

　　女孩笑的很甜，“气着呢，除非……你帮我做一百道数学题。”

　　“好。”

　　路冰川一口答应，回头不经意看见凃蔚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凃蔚然站在那，一直以看客的角度，目送他们离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就是很有吸引力，能轻易放弃，也能咬牙坚持到底。”

　　那份恒心真是让人羡慕。

　　【现在就去攻略那个小舅子还来得及，别误会，是友情向攻略。】

　　苦麻叶收起对冷饮流的口水，究竟要熬多久才能品尝这些美味！

　　它仔细算算年份，感觉这个世纪结束，都不会有可能。

　　凃蔚然坐在路冰川刚才坐的位置，声音很淡：“你都说了，路雨声的事跟我无关，那还做什么任务。”

　　【那不是气话嘛，再说，你想莫得感情完成任务也行，这次给了你选择机会，下次可就真的没了。】

　　“那你护着路雨声，又是为了得到什么？”

　　凃蔚然好奇苦麻叶对那个人的特殊照顾，以前她也不是没有看它，带领别的女配搞事情，可从来没有见它对攻略对象上心过。

　　【等你通关就知道了，等那个时候，或许真相对你也不是很重要。】

　　苦麻叶不想解释太多，就好像有些突发情况，很不讲理就发生了。

　　凃蔚然意味深长地一笑，“确实对我不重要。”

　　她之前就活的很累，现在也是如此。

　　何必再让比她更累的人，填满人生的每个角落。

　　想是这样想，她还是有些希望可以了解路雨声，才能继续完成任务。

　　周末。

　　为了能一起去发售会，广若水天还没亮把人摇醒，也不管路雨声说得多毒舌，带着对方去场地。

　　路雨声走路脚步虚浮，挽着广若水的胳膊，能眯一会是一会，嘴里还不忘抱怨：“以后阎王问我怎么死的，直接报您老的大名。”

　　广若水扶好她，“辛苦你了，帮我排个队，晚上请你吃饭。”

　　路雨声迷迷糊糊睁着眼，“我宁愿少吃两顿，也要好好睡个觉。你知道我调回来多不容易吗？”

　　“知道知道，钱给你，帮我抢到东西就行，我去找花自香他们要签名。”

　　广若水还没亲到路雨声脸颊，被嫌弃的推开，然后委屈地去花自香那，一转头又是高高兴兴的样子。

　　路雨声打起精神，不想说广若水什么，倒是花自香今天戴口罩出场，打扮的还很中性，估计是为了低调。

　　老梅和花自香都是成年的独立女性，身材样貌都不差。

　　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路雨声正想着，发现梅乐宜迟迟没来，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上次的事，她也没有去打招呼。

　　心里有些膈应。

　　不是针对凃蔚然，是她过不了心里的偏执和自卑。

　　大多数的人都希望被理解，于是想了很多言语为自己辩解，想着可以改观别人的偏见。

　　一开始，路雨声不是没有这样做，后来成了别人眼里粉饰太平的小丑。

　　其实无论被定义成什么样，她在乎的从来都是想要在乎的。

　　还好这次清醒的够快，心也没有因此变得更脆。

　　要到签名的广若水跑来，“东西买到了吗？”

　　路雨声把钱还给她，“自己去，这样才有成就感。还有，我要两瓶乌龙茶，蜜桃和白桃味都行。”

　　广若水只能认怂，“行，以后逢年过节，我直接给你送茶叶得了。”

　　一大早吵醒人是她不对，所以这个队还得自己排。

　　路雨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外面传来打雷声又把她惊醒。

　　一双精致，看起来死贵死贵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

　　她慌忙抬头，仰望着全身黑色系长裙的凃蔚然，挤出一丝笑，“好巧啊。”

　　“不巧，看到你们过来，就来凑凑热闹，刚才那个是你闺蜜？”

　　“嗯。”

　　“不打算介绍下？”

　　“我以为上次你们在公司见过。”

　　“就算是见过，也不代表认识，还是你舍不得她认识别人？”

　　“……”

　　这话要怎么接啊。

　　路雨声真想说自己对再好的朋友，尤其是直女没有那种占有欲。

　　后来又觉得，凃蔚然可能就是误会了什么，偏偏她自己也懒得解释。

　　凃蔚然坐在旁边并拢双腿，目光直视路雨声，“感觉你话越来越少了。”

　　“是啊，我本来就很无趣。”

　　路雨声脸上的笑容变得客套和疏离，她也不想这样。

　　可是柳筱五‘揭穿’一切，她又不得不启动那份防御机制。

　　凃蔚然淡笑着：“看出来了，我喜欢和无趣的人玩。”

　　【啧……】

　　苦麻叶没想到，凃蔚然为了照顾路雨声的情绪，居然连这种借口都说得出来。

　　不过，路雨声可没这么想。

　　她总会猜柳筱五说那些话时，凃蔚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这个想法压在心里喘不过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路雨声冷静了会，才说：“其实你不用这样试探我，那天的话，我不小心听到了。柳筱五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人，以后，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过多来，裙子我会想办法赔你。”

　　以前直播和解说，习惯了有什么直接说。

　　她也不怕被凃蔚然看轻，趁了解的不太深之前，断绝所有的可能，或许会更好。

　　凃蔚然为路雨声的直白，感到有些诧异，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分认真，“你和柳筱五的恩怨，我没有兴趣。因为她的话否定一切的人，是你自己。”

　　很好，这次吐槽怪没有对她假笑。

　　到底是年轻，说话偶尔带刺也很正常。

　　凃蔚然拿出镜子补妆，继续说：“我不过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至于你是什么人，我定义的不算，时间说的算。”

　　她看到路雨声身上，已经过时很多年的衣服，没觉得多土。

　　换做以前，凃蔚然会贬低一番，但看着路雨声穿，就当是复古风欣赏，好像没有什么违和感。

　　不知道路雨声念旧，还是懒得讲究这个。

　　广若水拎着袋子跑过来，熊抱路雨声，“啊啊啊！我抢到了！女二终于有正脸，好好看，我要嫁给她！”